作者:月悸
“夫人说感谢梅侍卫替她在宁王府教训了恶人,特意送碗羹汤来给梅侍卫。”
梅九满脸惊疑,深觉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又有几分不一样的危险!
顾玄礼一点一点扭头看过去,啧。
作者有话说:
本场恋爱最大受害人:梅九
本章恋爱最被憋坏的人:小顾
本场恋爱最忧心忡忡:皎皎:好愁,想当皇帝把烦人的人都鲨凋!(做梦)
第38章 暖意
休沐安歇的日子里, 宁王府却因着世子妃闹出来的大事,左右不得安宁。
深夜,谋臣们守在书房, 同宁王商议, 明日上朝他们这边自是要先递折子哭诉厂卫司目中无人的。
可为防九千岁发难,他们也已偷偷遣人在别处动了手脚,定叫九千岁焦头烂额, 忙不上顾着后院之事。
宁王手指敲打座椅扶手:“何处?”
府内, 一个叫闻溪的谋臣低声回道:
“前些日子, 瑞王派人刺探九千岁入段府前的一段过往, 之后那人便被抓了,关押在厂卫司中。”
宁王瞳孔骤黯:“入段府之前?”
“没错, 世人皆道九千岁起初是投奔段府来的远亲, 因当年的安王害了段尚书,入了安王府为奴, 才开始一心追求起权势, 但不论是如今的段贵妃, 还是老人们,都说不清九千岁投奔段府之前,究竟是从何而来。”
宁王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几分:“那瑞王……”
瑞王是他兄长,非同母所生,平日里看似蛮横无度心无城府, 可能在皇家顺利活到今日的,谁能没两把刷子?
新帝继位之前,瑞王可做了许多事, 不过是近来才装疯卖傻, 蛰伏罢了。
瑞王是想探寻什么?
或者说, 他在怀疑什么,惧怕什么?
闻溪道:“瑞王兵行险招,派人刺探,但他的人进了厂卫司就没能出来,导致整个瑞王一派焦灼不安,才叫下官发现了端倪,”
对方顿了顿,目光幽幽,“按照每月惯例,这几日九千岁都不会去厂卫司,咱们已经做足了准备,只待王爷一句话,今晚就能偷偷将人救出来。”
宁王深以为意,连连点头。
“但这事太大,属下也怕引得九千岁怀疑,所以须得再随便起些什么小事,将这摊水搅得更浑些,让九千岁也迷惑,灯下黑。”
闻溪说完,目光转向另一边,静默至今的林茂年。
宁王世子妃之事,同林家可是有扯不开的关系,林茂年自从害的世子非得娶了他府上侄女后,就鲜少再敢同宁王出声,眼下,所有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他懂也懂得,额角沁出密集的细汗。
所有人都似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协议,宁王亦早有将伯府那个庶子灭口的打算,再能配合瑞王救人之事,短期内闹得晕头转向,叫顾玄礼不敢相信全是他宁王府做的。
可阆哥儿……是伯府这一代仅剩的男丁了。
“林郎中,本王知道此事对你来说难以抉择,本王亦会亲自安排儿子去做,算是赏他个体面,等事毕,瑞王与九千岁那头都有损耗,这朝堂中空出来的份额,自有你的那一份。”
宁王打人一棍子,再赏个枣子,加之那些巧舌如簧的谋臣跟着一道喟叹,林茂年心中那为数不多绷着的弦,终是一根根松动或崩裂。
没错,伯府到了这一代子嗣不丰,声势也逐渐不稳,府中大事小事全靠他一人在朝谋算,早已疲惫不堪。
侄子没了,他还能同几房妾室努努力,再不济,过继个旁支过来也行,可振作伯府的机会,却不是时刻都摆在眼前的。
摇摆许久,林茂年深深拱手:“下官,明白了。”
宁王眉头松动,心情终于好些。
出了书房,他本想将此事快些同世子吩咐下去,可蓦然记起世子当日神色,他脚步一顿。
险些忘了,不仅仅世子妃是林府之人,下人转述当日情形,世子妃当着无数人的面控诉世子心思不正,不正的那位……正是那个林家庶子的胞姐。
宁王脚步一顿,眉间略显不满,转身打算将这件事交给了另外一个庶子去做。
那头林茂年脚步踉跄着回了府,首先就是周氏颤抖地冲过来:“如何了,大伯,双儿如今怎样了啊?”
女儿犯下那般大错,她第一时间便想去王府哭诉求情,可林茂年拦住了她,同她说,事已至此求情也无用。
那她又能如何,那是她女儿,是她唯一的女儿啊!
林茂年恨恨瞪了她一眼:“世子妃如今好好在后院养胎,你最好天天在家烧香念佛,求她不要再多生事端了!”
若非这个拎不清的妇人教导不好,他又何必眼睁睁舍了二弟、乃至伯府的最后一个男丁!
周氏喜极而泣,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林茂年又道:“近些日子,你好好看顾好阆哥儿。”
周氏眼中一闪而过晦暗:“大伯,我早就想说了,妙柔和阆哥儿当日在场,丝毫不替双儿考虑,我本已忍着咽下这口气了,你还要我看顾好阆哥儿,我如何看顾?”
林茂年忍着怒火,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呵斥她:“还不都是你女儿的错!你竟还敢怪到柔儿头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氏哑口,赶忙找补,可林茂年已经不耐烦了:“我不管你现在心里怎么想的,若是再出什么意外,觅双可就真保不全了。”
周氏咬紧牙,恨恨地低下头。
可谁叫她命不好,丈夫英年早逝,只给她留了这么个女儿,还有不省心的姨娘一家,如今老伯爷身子越发不好,全家只能仰仗大伯在朝中还有个五品郎中的官职。
周氏看着林茂年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开,深深吸了口气。
深夜的督公府,林皎月坐在床畔等了许久。
“夫人,您最近需要静养,早点歇息吧。”阿环服侍她喝完药又漱口,见她仍不打算躺下,忍不住小声劝了句。
林皎月若有所思朝外望了眼:“后院灯熄了吗?”
阿环便出去看了一圈,回来同她说,黑漆漆的,熄了。
林皎月张了张嘴,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小珍珠白日睡饱了,这会儿倒是精神奕奕地溜了进来,这些日子大家都忙得顾不上,它得了空,赶忙过来讨小鱼干吃。
林皎月便借口道,那她还要喂会儿小珍珠的。
白莹莹的猫儿到了要换季的时候了,高兴抖擞,洋洋洒洒落了一大片毛,看得阿环就开始窒息。
阿环看到林皎月好似真十分放松愉悦,也不好再说什么。
经历了前些日子的事,她这个作丫鬟的心里都害怕呢,而夫人被嫡姐那般坑害,除了害怕,想必更有心寒吧。
所以自夫人醒来,她不问,自己也不答。
林皎月喂着喂着,发觉小珍珠尾巴甩了甩,开始洗脸洗爪子,不吃了。
“它今日胃口倒是小。”
阿环点点头:“孙嬷嬷说,自从上次那遭过去,小珍珠的胃口就不如以往了,今日是想您了才来蹭蹭,本就不饿。”
林皎月讶然,心头酸酸的,伸点了点它的粉鼻尖儿,点得小猫咪打起哈欠,又伸脖子过来主动蹭她。
林皎月眼中浮现柔软,也是这会儿,她才轻声问:“昨日我离开后,二姐和阆哥儿如何了?”
阿环一顿,打量了番她的神色后,这才缓缓将当日后来的事情说出来。
二姑娘和阆哥儿无事是最好,林皎月却捉住了一个细小得几乎被忽视的点——
“李世子为了第一个看清状况,踢倒了阆哥儿?”
阿环点头:“奴婢在后面看得清楚,也有几分难以置信,传闻李世子端方,情急之下竟然出手又狠又准。”
小珍珠跳到了林皎月怀中,林皎月顺手接住它,缓缓摩挲起它顺滑的皮毛。
她心道,那是必然的,君子六艺李长夙学得很好,看起来也远不止表面的孱弱,
前世她没机会看到对方与自己家人相处,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林觅双的陷害,故而便忽略了一件要紧的事——
阆哥儿的死,和李长夙、林觅双有关系吗?
想到这里,她手上的力气不自觉重了几分,小珍珠不满地抬头冲她喵了几声。
林皎月被它打断思绪,趁着旁边只有自己的人,戳了下它胖胖的小屁股:“怎得,你也和你那个主子一样,碰不得?”
阿环吸了口气。
这这这,进度颇快啊。
它的另一个主子,这会儿也正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着。
顾玄礼多少日子没杀人,今夜便将闯入厂卫司的十八个刺客尽数困住。
厅堂除了入口和后门,两面墙前皆摆放着各式兵器架,架着开了锋、见过血的诸般兵器,杀伐之气迎面凛冽,两排烛架更是将夜里的厂卫司烧得灯火通明,犹如业火地狱。
石砖地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血浆,得用水冲洗过一遍又一遍再能清理干净。
他咧着嘴角,像逗猫一样将这些人逼到绝路,一一虐杀。
“顾玄礼!”被逼至绝路的刺客撕心裂肺地吼他名讳。
顾玄礼咧开嘴抬手就是一刀:“孙子叫爷爷作甚?”
“死阉狗,你也配有孙子!”
这些人无一不在咒骂他,忍着恐惧也要拼了命地合力诛杀他,却又耐不住愤怒地质问彼此和他,为何九千岁今夜突至,不是说他每月这段时间不会出现,亦出不动手吗!
顾玄礼的轻笑声在这场混乱中微不足道,又震耳欲聋。
他啧啧两声:“咱家这身子,倒是被诸位打探得清清楚楚。”
他眼中寒光闪烁,被飞溅的鲜血添染一抹又一抹热烈。
可他也不回答这些人的问题,将死之人,何须知道缘由,何须知道对错呢?
他们被主子派来厂卫司,就证明了他们的主子已经不在意他们的命了,那顾玄礼也不在意,
别人不要的,啧,他也不要。
全杀了才好。
这头十八个人尽数断气,梅九从厂卫司后院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督公,还有一波人绕了后门,人被劫了!”
顾玄礼抽刀扭头,眼中血光淋漓,梅九当着厂卫司众人的面,险些被顾玄礼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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