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落窗帘
江又桃立马捧哏:“对,没错。赵永兰同志你确实是该反思一下自己。”
赵永兰要被气死了。
王善喜这时带着几个男知青到了,他看了一眼被顾念薇扯着的赵永兰,又看了一眼江又桃面前的鸡蛋,问李云英:“你们这是干啥?”
李云英瞅了瞅王善喜,道:“赵永兰刚刚在教顾念薇怎么当后妈呢,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顾念薇就打她了。”
知青点嘛,都是年轻人居多,一言不合就打架的事儿比比皆是。两三年前李云英跟王善喜也没少跟人打架,他们对此十分淡定。
反正又打不死,那就谁打赢算谁的呗。有怒气有矛盾当场发出来,总比压在心里到最后算账强吧?
王善喜点点头,觉得就赵永兰那张嘴,被打实在是不冤枉,他没听到都知道赵永兰会说些什么话。
顾念薇有钱有颜,看她平日里的做派家世肯定也不会差,别的知青点的男同志追求她的不再少数,王善喜觉得她实在是没必要去给人家当后妈,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农村人。
就算是个军官又怎么样,他有三个孩子,据说还要退伍了,到时候不还是一样在农村生活吗?顾念薇图什么?图他年纪大,还是图他有孩子?
喜欢孩子难道自己不能生?退一万步来讲,自己生不出来不会去领养一两个孤儿?
赵永兰这没事儿找事儿的上赶着教人家做后妈,这不是找打是什么?
王善喜不打算管了。
周振峰往四周看了看,想了想,抬脚朝顾念薇跟赵永兰走过去。
“顾念薇同志,赵永兰同志虽然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但她就是这个性子,你不爱听不听就得了,干啥要打人?再说了,也是你平时的做派有问题,要不然怎么人家都不说别人,要说你呢!”
周振峰说的正义凛然。李云英等人都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赵永兰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感激。
在这一刻,周振峰觉得自己的身子格外的高大。
他挺了挺胸。
江又桃觉得周振峰这人就是个大写加粗的沙币。
人家女孩子打架,他来凑什么热闹?
顾念薇当即就给他喷回去了:“跟你有啥关系?你来跟我这儿哔哔啥?就你有嘴?显着你了?”
周振峰这人顾念薇是打从心眼里看不上,她刚刚接手原来的顾念薇的身子之前,这男人还给原来的顾念薇写过诗歌呢。
那字里行间的猥琐油腻都透过字迹跟纸张溢出来了。
什么今天的太阳好亮,但依旧不及你在我面前,朝我笑的那一瞬间。
光看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且原来的顾念薇根本没朝周振峰笑过,她只是秉着社交礼仪,跟大家笑一下而已,并不独独对周振峰笑。
顾念薇穿越过来以后,周振峰还对她献了一阵子的殷勤,具体就表现在给她写诗这上面,还要当着她的面给她念。
顾念薇委婉的提过几次,后来见周振峰这个男人实在是听不懂人话,她就直接说了,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一点情面也没留,打那以后周振峰就看她格外不顺眼。
还跟村里的青年说过她不好的话,还好巧不巧的被她听到了,顾念薇当即就给了他一脚。打从那以后他才没敢搞小动作了,并且看到她就躲。
这还没过去多久呢,满打满算也没有一年的时间呢,周振峰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周振峰听着顾念薇毫不客气的话,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他至今也忘不掉那时候被顾念薇一脚踹到在地时的屈辱跟疼痛。
不过一想到赵永兰的身世,他又鼓起勇气。
“顾念薇同志,你不要不讲道理,不要胡搅蛮缠。”
王善喜挺无语的,他上前一把扯住周振峰的胳膊:“振锋,咱们男人,就不要插手女同志之间的事儿了。咱们走吧。”
王善喜把连拖带拽的周振峰带走了,赵荣光打了个哈欠也走了。
刘英俊没去看热闹,在炕上坐着看书,赵荣光一屁股坐在刘英俊的边上:“咋啦?你不怕被打的人是你的慧慧了?”
赵荣光对感情之事比较敏感,刘英俊喜欢张慧慧这事儿对他而已不是什么秘密。
刘英俊翻了一页书:“慧慧那人性子有点瞻前顾后,但不坏,应该没人会打她吧?既然被打的人不是她,那我出去做什么?”
至于赵永兰,刘英俊管她去死呢。
赵荣光啧了一声,觉得这事儿没意思极了。
他看了一眼闷闷不乐站在门口不住张望的周振峰,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他就觉得王善喜有时候挺多管闲事儿的,你说你管周振峰干啥,让他吃吃瘪挨挨揍不是最好吗?省得一天跟个八爪鱼似的,到处勾搭人。
明明长得那么丑,为什么他人就那么自信?
赵荣光真的想不通。
······
赵永兰最后跟顾念薇道歉了,同时保证以后再也不嘴欠了,再也不在顾念薇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顾念薇心中的气愤出了,就松开了她了。
回到宿舍后,顾念薇跟江又桃商量,两人决定一起去找大队长,她们想要尽快搬出去。
“我这里有一包奶糖,我送奶糖过去。大队长媳妇儿爱贪小便宜,大队长还听她的,只要拍对了马屁,事半功倍。”顾念薇之所以能时不时的就请个假,走的就是大队长媳妇儿的路子。
大队长家的儿媳妇儿刚刚怀孕,这是大队长家的头一个孙子,江又桃就说:“我那儿还有不少红糖,我送这个。”
次日一早,下了两天雨的天终于放晴了。江又桃跟顾念薇趁着还没到上工时间去大队长家一趟。
大队长媳妇儿在院子里摘菜,看到顾念薇跟江又桃一起来,再看看俩人手里提着的东西,她的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哎哟,这不是顾知青跟江知青吗?咋上我们家来了呢?稀客稀客,快进屋坐。”
她去门边打了水洗了洗手,热情的叫两人进屋坐。
大队长家没有客厅,进屋就是灶房,灶房里有两个灶,一面墙靠着一个,大队长媳妇儿把她们带去东屋,东屋是她们的住所。
全天下的女人都是爱干净的,大队长媳妇儿也一样。
被夯实的土地打扫得一点灰也看不见,被褥衣服全部整整齐齐的摆在炕稍的炕琴里,炕上铺着她自己编的芦苇席,她手巧,芦苇席上还编了花样,一把扫床用的小扫帚随意的丢在上面,一张小小的矮矮的炕桌摆在炕的中间。
江又桃跟顾念薇坐在炕沿,大队长媳妇儿儿给她俩倒了一杯热水。
喝了一口后,由跟她比较熟悉的顾念薇开口:“桃婶儿,大队长没在家吗?我们找他有点事儿。”
大队长媳妇儿,也就是桃婶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许多。
来找大队长好啊,来找大队长,就代表就代表有事相求。有事相求,就代表有好处拿。
“这不是这两天雨都下得听大的吗,他怕谷子被雨打倒,非要亲自去看一看,天不亮就出门了,还不知道啥时候出门呢。”
桃婶口中的谷子就是后世常说的小米。
在杂交水稻等高产水稻还没有走进千家万户之前,小米是许多北方地区拿来衡量粮价的标准。
就像去年,大队村民们每个工分值一毛钱,就是用当年的小米价格来计算出来的。
柳树沟的主要粮食作物就是玉米跟小米,作为柳树沟的大队长,他闭眼前想的是地里的小米,睁开眼想的也是地里的小米。
刮风下雨怕被吹倒,不下雨又怕天太旱影响粮食的产量。总之农民种地,一年四季都在提心吊胆的。
“这会儿四点来钟天就亮了,我叔可真是辛苦。”顾念薇趁机送上一记马屁。
桃婶儿笑得更加开怀了。作为大队长的家属,她家男人但凡做了点啥好事儿,她都恨不得在全村人面前广播一遍,就怕人家不知道她家男人这个大队长做得不够称职。
“辛苦啥,这都是他这个大队长应该做的。你们找他们有啥事儿啊?跟我说说,一会儿他回来我转告他。”
话到这里,顾念薇跟江又桃今天来的目的就达到了,两人趁机提出了要自己盖房子搬出去的要求。
桃婶儿沉思了一会儿,说:“你们知青点那块地本来就是村里的荒地,种的菜都要比别的地方要次一等。你们要是想在自留地里盖房子按理来说是可行的。”
毕竟知青到底不是村里人,盖了房子她们又搬不走,哪天她们要是回了城,这房子就还是村里的,这就相当于白捡了两间房啊,村里人没人会反对。
而且那片地本来就是划分到知青点那边的,他们就是不同意也不能在那块地上种东西,这笔账他们还是会算的。
“那婶儿你可一定别忘了跟大队长提这事儿啊,我们走了,一会儿还得去上工呢。”
顾念薇两人站起来就走,拿来的东西自然也就搁在炕上。
桃婶儿看了炕上的东西一眼,啥也没说,热情地把两人送出屋子:“行,我一定好好跟他说,你们放心。”
送走顾、江两人后,桃婶儿回到家里,看着红糖跟奶糖笑开了花。
····
江又桃跟顾念薇从大队长家出来,正好看到一个穿着橄榄绿衣服的男人急匆匆的朝林家走去,那背影看着有些熟悉,顾念薇愣了愣,江又桃啧在心里哼了一声。
离秋收最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按照剧情,顾念薇跟林建忠已经到了要相亲的时候了,林建忠这是终于舍得回来了。
徐大嘴已经吃完饭从家里溜溜达达的出来,看到他们盯着林建忠看,凑上去说话:“喏,那个就是赵春花的大儿子,林建忠。昨天夜里回来的,据说刚刚从部队退伍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昨晚上回来跟赵春花可发了好大的火呢,我们在家里都听到他们吵架的声音了。”
江又桃跟顾念薇对视一眼,江又桃问徐大嘴:“徐婶儿,这是他自己说的他退伍了就赶紧赶回来了?”
“是呗,那还能有假的?”徐大嘴看江又桃不相信她,声音都大了一点:“昨晚我们在墙根下听得真真儿的呢,他自己亲口说的。”
江又桃点头,不再多说了。
徐大嘴的孙子小四子从家里跑出来:“奶奶奶,我爷爷叫你呢。”
徐大嘴一听,立马不跟江又桃她们八卦了:“等咱们上工的时候再说,我现在先回家啊。”
徐大嘴走后,江又桃跟顾念薇往知青点走,江又桃说:“薇薇,刚刚那男的是不是哪天要送你去医院的那男的啊?他居然就是林建忠?可真是太巧了。”
“不过他为啥要说他是刚刚退伍回来的呢?他不是早就回来了吗?”江又桃点到为止。
她相信,以顾念薇那百分之二十五点五的觉醒度,肯定能发现事情的蹊跷。
顾念薇低着头没说话。她侧身往林建忠消失的那条路看了看。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交易被人破坏的那一天,她慌不择路撞到了他,她在撞了人后道了歉,两人的交流仅限于一句对不起跟没关系。
第二次见面,是她被人跟踪追捕的时候,也就是那么巧的,他们又遇到了,在她最狼狈的时候。要是江又桃没有及时出现,那么当天送她去医院的人就是他了。
世上的事儿都可以用巧合来形容,但一次巧合是巧合,次次都是巧合就说不过去了吧?
再推测林建忠明明早就回来了,对外却说刚回来的行径,再加上林建忠的职业,顾念薇的眼神冷了一瞬。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怀疑,林建忠是在执行秘密任务呢?他两次出现在出事现场,执行的这个秘密任务,是不是就是在彻查黑市呢?
两次三番出现在她的身边,图的是什么呢?
第023章
今天上工又被安排了除草的活计。
下了两天的雨,土里的杂草长得飞快,有些都已经长得有一根手指头那么长了。
江又桃现在是看到这些草就觉得讨厌。
她觉得这一天一天的,都在除草了,往往是这片地里的草刚刚除完,最开始除的地方又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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