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落窗帘
孙小娟是讨厌朱月梅没错,毕竟婆媳嘛,那就是天生的公敌,亲如母女的婆媳是这个世界上的极少数。
可孙小娟依旧念着朱月梅的好,她跟朱月梅曾经也是好过的。
赵春花在家里哄林建华的儿子睡觉,看到孙小娟这么直愣愣的闯进来她还愣了一下:“孙小娟你啥意思,嘴巴长来干啥的?进人家屋子不知道说一声?”
孙小娟看着这个白皙富态的女人,冷笑一声:“别哔哔了,我婆婆找你,有点事儿要问你。”
孙小娟明显来者不善,再听是朱月梅找她,赵春花的心里咯噔一下。但偷别人的男人嘛,一点心里素质都没有怎么行。
她当即便说:“没看我现在有事儿呢么?你婆婆找我有啥事儿等我空了再说。”
“那可等不得你了。”孙小娟走上前去,一把把赵春花从炕上薅下来,揪着她的胳膊就往外头走。
从林建忠有津贴寄回来以后,除了秋收,赵春花已经极少下地了,这些年林建忠寄回来的钱越来越多,林建华的媳妇儿也听话,赵春花更是连家里的菜园子都不侍弄了。
加上她胖,力气根本比不上正值壮年,常年干活儿的孙小娟。
她被扯走后只顾得上穿上鞋子。
赵春花一路被扯过来,路上遇到了很多人,他们看赵春花的眼神让她害怕。
在看到蹲在地上的苏支书时,赵春花心里的最后一点侥幸也没有了。她跟苏支书的事情时隔多年后,到底暴露了。
朱月梅恨了赵春花三十多年,压抑着恨意三十多年,现在看到赵春花,那些被压抑了的恨意喷涌出来,她大步上前来,一巴掌就打在赵春花的脸上。
赵春花的皮肤白,一巴掌下去她的脸瞬间便红了,一个巴掌印浮在她的脸上,朱月梅反手又一巴掌,她用了十成的力气,赵春花的嘴角都被打出血来了。
朱月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赵春花,你知道吗,我想打你已经想了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前,你捣鼓苏长山跟我离婚的时候我就想打你了。这三十年里,每当我在村子里看到你我都恨不得拿到刮了你。”朱月梅恨得眼睛都是红的。
她咬牙切齿:“你怎么那么贱啊,你怎么那么贱啊。你就那么缺男人吗?你一天不跟男人你就痒是吗?你痒你去卖啊,你去大街上卖啊,多的是男人要跟你睡,光棍子赖头子二流子多了去了,他们都没有家,你随便找好一个不就能上吗?为什么你要专门找有家庭的男人?啊?”
“你叫苏长山跟我离婚,苏长山没听你的你是不是特别失望啊?也是,你要不没有对他失望,你又怎么会去找大队长呢。对吧?”
朱月梅幻想今天这一幕已经幻想很多年了,有时候想得她都魔怔了。
现在的朱月梅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她只想把这些年的憋屈都发泄出去。
从被拉过来到现在,无论是被朱月梅打也好,还是被朱月梅辱骂也好,赵春花都一言不发,一直到朱月梅说这一句话。
她猛地抬头直视朱月梅:“你错了,他同意的了,要不是你流了产,你们早就离婚了。”
第030章
哦豁,一瓜未完一瓜又起,江又桃瓜子都掉在地上了,她抓住顾念薇的胳膊,都快把顾念薇的胳膊摇下来了。
顾念薇不是个吃瓜人,上一世在网上看到明星的各种瓜她都只是扫一眼就完事儿的。穿越过来以后她没少听乡村八卦,但没有哪一次是让她激动的。
她瞧着江又桃亮晶晶的小眼神,再看看她激动到红扑扑的脸色,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徐大嘴已经在她们边上拍大腿了。
艾玛,太劲爆了,可太劲爆了。她徐大嘴往后一年的谈资都有了啊,以前她们光知道赵春花这娘们儿不安分,没想到她不安分成这样啊。好家伙,她们柳树沟一共三个领导人,大队长村支书跟会计,有两个就是她的裙下之臣。
过年公社上的大戏都不敢这么唱啊。
周围的围观群众也都有不同程度上的激动。有些想得多一点的人不自觉地把目光落在了会计身上。
跟着大队长村支书一起过来的徐会计脸上一阵又一阵的抽搐,他恨自己好奇心干啥那么重,他刚刚直接回家不好吗?干啥跟着来,现在好了,被人怀疑上了,可怜他老头子都快七十了还被怀疑男女关系。
那些隐晦的打量的目光让徐会计难受极了。
好在不过一会儿,大家的目光又落在了朱月梅三人身上,刚刚吃完饭升起来的睡意早就消失得无隐无踪了。
朱月梅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赵春花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唇角,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赵春梅看着朱月梅,笑了:“没想到是不是,你说你当初要是没有流产多好啊,你说你身体怎么不好一点呢,苏家可没有恶婆婆磋磨你啊,你身体怎么能够那么差,一个孩子都留不住,你这个妈当得有什么意思?”
赵春花的前半生,日子过得并不好,她是家中的老大,吃得最少,可身材却越长越好,等到了十六岁,她的身材已经好到最宽松的衣服都遮不住了。
在村里,那些男人的目光总是会在她的胸、臀、腰上流连,那时候的赵春花总是觉得害怕。
嫁给林老庄时她特别的开心,因为她有男人了,那些惦记着她的男人总该收敛了,她觉得林老庄会保护她的。
可让她失望了,除了最开始浓情蜜意的那一段时间外,林老庄并不会保护她,相反,在他妈骂她打她的时候,他向着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苏长山是林老庄的表叔,他辈分比林老庄大,但年纪只比林老庄大八岁,比她大十岁。
苏长山跟她真正有交集的时候,是她又被林老庄跟他妈打过以后,她躲进后山哭,遇到了上山砍柴的苏长山,苏长山给她递了一条手帕,给她吃了两个野果子,然后陪她坐了很久。
他们并不说话,但有时候那种无声的陪伴,才是最让人心动跟安心的。
从那以后,她跟苏长山的交集就多了起来,后来有一天,她在被林老婆子骂了一遍不下蛋的母鸡,只会勾引人的马蚤货以后实在是气不过。去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座山,苏长山也在那里。
从两人第一次相遇过后,他们便经常往那座山去,那天她们睡了,赵春花主动的。
也就是那个时候,赵春花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跟苏长山相比,林老庄就是一条硬不起来的长虫,是大拇哥跟小拇指!
那时候的赵春花跟苏长山互许终身,他们甚至还会坐在一起描绘未来。那时候的他们多幸福啊。
“你怎么就流产了呢,你怎么能流产呢。”赵春花像是魔怔了一般,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三十多年前,那时候还是四几年,人口管制还没那么严,他们走了也就走了,找个不认识的地方,随便做点什么养不活自己?他们会生一两个孩子,她一定好好爱他们的孩子,她一定会把他们教导好。
这些年来,每当日子过得不如意的时候,赵春花就在想,要是当初朱月梅没有流产就好了,那样,她的日子是不是就会过得不一样了?
越想,越听到村里人说苏长山对朱月梅的包容,她的心里就越恨。
跟大队长,是她一时气愤,也是因为那时候的大队长对她真的不差。
修水库多累啊,眼睛一睁就要下水库,一直到天黑才能从水库里上来,吃不好穿不好,男工人多女工人少。觊觎她的人不知凡几,还有一些人动手动脚。
大队长那时候是民兵,看在她是一个村的份上对她格外照顾,有次夜里她任务完成得晚了,回去的时候被一个别的村的人堵在路边动手动脚,是大队长路过救了她。
英雄救美最让人上头,那时候的大队长又高又壮,还带着年轻人才有的朝气,他总是会在她下工的时候等她一起回来,要是她的工作没有完成,他还会默默地帮她干活。
可他们在工地上时什么也没有发生。一直到他们的事情传回村里,林老庄怕自己头上被戴绿帽子,把她带了回去,在林老庄下水库的那个晚上,苏长山来找她,说要跟她断了。
当时的难受不甘赵春花至今回想起来还刻骨铭心。偏偏大队长回来了,她当时就想着报复苏长山,于是就跟大队长滚在了一起,谁料大队长那么天赋异禀,就只有那么一次两次的,就让她怀上了。
这下,她想要跟大队长断都断不了了。这三十多年来,她在苏长山、大队长、林老庄之间斡旋,早就累得很了。
朱月梅想说个痛快,赵春花也想。
朱月梅目光震惊的看向苏长山,夫妻四十余载,她是真的不知道原来苏长山动过跟赵春花私奔的念头。
这一刻,朱月梅的恨意都朝苏长山奔去了。
朱月梅指指赵春花,又指指苏长山:“苏长山,你真是好样的啊,真是好样的啊。枉我当了你四十多年的枕边人,我真是一点也不了解你啊。你说你当初怎么就铱誮没带着她走呢,你带着她走了多好啊,你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这三十多年的不甘心跟愤恨,日日夜夜啃噬着她的内心,朱月梅想,要是苏长山当初带着赵春花私奔了还好了呢。她那时候年轻啊,找个人再嫁不难,就算不嫁,一个人当寡妇带着三个孩子也不是不行。
苏支书还是一言不发。
江又桃已经掏出第四把瓜子分人了,这一回,赵永兰两人也吃上了,蒋四婶跟张二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了。
她们排排蹲着,在一众围观群众里十分显眼,有的人看她们吃东西也馋,离家近的也回去拿了点东西来吃。
有南瓜子的吃南瓜子,没有南瓜子的就啃晒干的咸疙瘩。
江又桃啧啧两声:“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林建忠到底是谁的孩子,他真的是大队长的儿子吗?”
徐大嘴他们也不确定了:“这还真有点玄乎了,苏支书有个姑家去了老罗家,那个姑姑正好是大队长的奶奶。”
这关系一下子就乱了套了,江又桃脑子都不会动了,算了半天才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是说大队长还得管苏支书叫叔呗。”
“那可不是。”
江又桃又激动了,一拍巴掌:“叔侄俩抢一女啊!刺激啊。你们说大队长知不知道苏支书跟赵春花有一腿的?”
蒋四婶的下巴朝大队长点了点:“你瞅瞅那脸色,都快跟我家的锅底一样黑了,他能知道?显然也是第一回 听说呗。”
蒋四婶觉得大队长真可怜啊,原本以为自己是赵春花的真爱,结果一回头发现原来自己只是赵春花的三分之一。
张二婶摇摇头:“可怜,可怜。牺牲自家亲儿子出息的机会给了林建忠,原本以为林建忠也是自己的种,现在可好,林建忠可不一定是他的了。你说图个啥?赵小桃多好一女人啊,偏偏让他给糟践成这样。”
“你们说这些男人,咋就管不住自己这下三路呢,要是能把自己管好,还会有今天的事儿。”蒋四婶说起这个就恨:“多少本来可以和和美美的家庭因为这个毁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赵春花要是不放荡,他们也不能松裤带不是?这事儿说起来俩都有错,哪能光怪男人,就该两人都怪。朱月梅这人显然不行,就打两巴掌完事儿?要换成我,我非得把赵春花的脸都挠花。”张二婶恨铁不成钢。
徐大嘴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你们说赵小桃会不会也来?今天可是把赵春花踩进泥里的大好机会,错过今天,往后可不一定有了。”
徐大嘴刚说到赵小桃,赵小桃就来了,她显然已经把事情打听清楚了,她直接在人群中笑出了声来,那笑声里的痛快毫不掩饰。
大队长本来就漆黑漆黑的脸更是黑得能滴墨,看着赵小桃的眼神十分愤怒。
赵小桃根本不勒大队长,径直走进人群中,朝着朱月梅而去:“婶子,把赵春花这贱女人送到公社去,给她挂个破鞋,让她满公社游街,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去游。”
说到最后几个字,赵小桃咬牙切齿。
赵小桃的提议让朱月梅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赵春花原本得意洋洋的脸刷地一下就变了,白中带青,青中又带着白。
围观的乡亲们的议论声更大了。
柳树沟自从解放到现在,还没有出过这种典型呢。不说他们村,十里八村的也没有过这种典型。
哪个村子没点这种事儿,可若是没有大仇的,谁会把这种事情举报出去。
但赵小桃跟朱月梅不一样。赵春花的儿子断了赵小桃儿子出人头地的机会。因为赵春花跟苏长山偷晴,朱月梅三个多月大的儿子流了。
这怎么不算大仇恨呢。能有把赵春花踩进泥里的机会,两人乐意至极。
尤其是赵小桃,她已经打听过了,只要赵春花这个亲妈出了事情,那他儿子林建忠公社供销社主任的位置就坐不稳了,保不准还会被开除。
林建忠被开除对赵小桃没有什么好处,他被开除了她的儿子也上不了位,可是赵小桃高兴啊。她已经受够了大队长明里暗里对林建忠的照顾了,也恨透了大队长跟赵春花的藕断丝连。
谁能相信呢,就算到了现在,大队长依旧会每个月跟赵春花来一两次。她赵小桃呢,半年也不会被大队长碰一次。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何等的屈辱!要不是孩子都大了,孙子也快有了,她对男人的需求也不大,她早就在外面找野汉子了。
大队长对赵春花是有情的,听赵小桃的话他就急了,他扭头就朝赵小桃吼:“你来这里裹什么乱,赶紧给我回家去,回家我再跟你好好算账。”
赵小桃根本就不怕大队长,大队长这些年来对他百依百顺不过是因为他愧疚他心虚罢了。
她曾经无数次哭着让大队长跟赵春花断了,大队长一次也没有同意,每次她哭闹,大队长不是沉默就是躲出去,等过一两个钟头了再回来,帮着她干点活,找点无关痛痒的话题。
她一接话,事儿就算过去了。结婚三十多年,赵小桃从来没有从大队长嘴巴里听到过一句道歉的话。可她却听过好几次大队长在跟赵春花服软,那道歉的、讨饶的话一句接一句的。
谁能信呢,在村里威严甚重的大队长,在赵春花面前软的像一条狗,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人家有时候还不乐意搭理他。
赵小桃怎么能不恨呢,别人弃如敝履的,却是她穷极一生也得不到的:“罗学民,你别跟我在这里哔哔,我他妈做梦都在祈祷你跟赵春花这个贱人能够遭报应,今天报应终于来了。你不要着急,赵春花是淫/妇,你这个奸/夫一样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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