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落窗帘
她不想跟顾汉申离婚。她从重生到现在,从来没有想过跟顾汉申离婚的事情。她不敢想象,她要是真的跟顾汉申离婚了,会走什么样的路。
她不再狡辩了,也不敢装傻了,她从炕上滑下来,跪在顾汉申的面前,拉着他的军装裤:“汉申,你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行吗?我保证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
她专门训练过,连流出来的眼泪,哭的时候的角度都是精心训练过的,唯美又漂亮。
这样的场景,在顾汉申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那时候的他多心疼她落泪,现在他就多恶心。
“安分守己?麋鹿小姐,你觉得,你做得到吗?你的身体听得了话吗?”梦里的林蔓柔的身体极度的敏感,有时候他只要稍微的一碰,她就能战栗不已。
房事上更是频繁,有时候一天得两三次才能得到满足。他曾经带着她上医院检查过,医生说,这是一种罕见的心理疾病,叫性/瘾,形成的原因有很多,并不能确定。
医生还说,这种病,治愈的可能极低,只能慢慢地干预。
顾汉申心疼极了,他可怜她年纪轻轻就患上这种不可对人言的怪病,不许家里人对她说一句重话,顾汉清跟他的儿子顾昭更是三不五时的就被他警告。
可笑不可笑?这种病,居然是林蔓柔的职业病。
她为了钱,为了享受,把自己的身子一步步地□□成那副模样。在他积极为她治病的时候,她没有半点收敛。
顾汉申想,那样的自己,被她耍得团团转的样子,为她的病愁得睡不着的样子,在她眼里一定很可笑吧。
林蔓柔脸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她穿得少,冷风吹来,却冷却不了她的身体。
顾汉申眼中的讽意越来越浓。
林蔓柔看着这样居高临下的顾汉申,忽然很生气,她强忍着发软的身子扶着炕站起来。
“顾汉申,你凭什么高高在上。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我的。”林蔓柔不再假惺惺了,她露出了她真实的情绪。
这句话,顾汉申在梦里也听说过。
她后面说的话,他甚至都还记得。
“我当初是不愿意嫁给你的,是你说你满意我,我父母逼着我嫁你的。结婚当天晚上,你连夜都没过就走了,你知道我在家里被人怎么笑话吗?”
“人家说我是石女,说我没有用,连新婚之夜丈夫都不愿意跟我度过。”
“你走了,除了给了我你的津贴,你还给了我什么?温言软语从来没有,写回来的信里,永远都是硬邦邦的语句。”
“都说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夫,你自己算,你离我有多远!我还年轻啊,过得就跟守活寡一样。你不愿意陪我,还不许我找人陪我吗?”
词语语句,顺序跟梦里是一样,可见这句话有多真。
顾汉申气笑了:“林蔓柔,你别把你的毛病强加到我的身上来。”
“那天相亲结束,是你先问我是不是满意的。我说满意以后,你有表示过拒绝吗?我顾汉申就是再不是个人,也没做到强迫妇女的地步。”
“你的嘴是用来干什么的?你是哑巴吗?媒人去你家提亲时,你说一句你不愿意嫁给我你会死?”
“新婚之夜为什么没过成,是你,把我踹下炕的,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让我来想想当初为什么会把我踹下床,哦,是为了你的初恋黄家伟是吗?为了他守身如玉?那你为什么不一直守下去,龚旭波又算什么?”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顾汉申一把捏住林蔓柔的下巴,一双锐利的眼神直视她的目光。
“林蔓柔,我这一辈子,最恨有人背叛我。”他一把甩开林蔓柔的脸,两个指印印在她的脸颊上。
林蔓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汉申。顾汉申在她的记忆中有很多模样,风度儒雅的、意气风发的、以及刚刚相亲结婚时沉稳大气的,还有在跟她离婚时压抑愤怒的。
可那一些,都没现在顾汉申这样令她觉得害怕。
她被顾汉申反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离婚,顾汉申,我就是赖,我也要赖你一辈子。你有种你就去外面说啊,去说我是重生回来的,我多活了一世。我上辈子给你戴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你去说啊。”
林蔓柔是不会轻易放弃顾汉申的。军婚结婚不容易离婚更困难,她只要一直不同意离婚,组织上要是来做她的工作,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部队拿她没有办法,顾汉申也同样拿他没有办法。
他可以不跟她过日子,但作为他的妻子,她可以享受到他身份上带来的福利。
她不信顾汉申可以豁出去把他们都是重活一世的事情说出来。
她笃定他不敢,多匪夷所思啊,说出去谁信啊?这年头一直都在打击封建迷信,死而复生,还不够封建迷信吗?
顾汉申看着林蔓柔这幅得意的嘴脸,呵了一声:“你觉得我会怕?林蔓柔,你太小看我了。比起跟你生活在一起这个噩梦,我宁愿把我重生一回的事情说出去,每天被审查,被反复问话,也好过跟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一起来得痛快。”
“我这个人吧,最讲究公平,既然都已经像上级坦白了我是个重生者,那么同为重生者的你,我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呢?咱们就应该患难与共,对吧。”
“而且,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林蔓柔此刻看顾汉申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你竟然都说了,你疯了吗?”
顾汉申哈了一声。
他出生在一九四九年,那年新华夏刚刚建立,他参军的时候是一九六五年,正是华夏内忧外患的时候,可就算是在那样困难的时期,在三年特大自然灾害的时候,在普通老百姓找树根吃观音土的时候,他们这些军人的吃喝都没有被消减过。
那个年代里,有很多吃不起饭的人来当兵,他们的愿望朴实极了,来当兵,就是为了口饭。
他从那个年代走来,他身边的战友们为了华夏越来越好,前赴后继地在战场上拼命。
他重生一回,知道后世这二十几年的发展,他当然要为国效力,他这一辈子没有别的愿望,就想让生他养他的祖国,繁荣昌盛,再也不要受先前受过的屈辱。
之所以重生这么久了才回来,他就是在接受审查,一层一层的审查,一直到前两天,他才被允许回家处理跟林蔓柔的事。
在小小的枣乡,幸福巷内外,埋伏了至少一个连的战士,他跟林蔓柔的对话,早已经被人收录在册。
顾汉申从进门就所做的一切,所说的每一句话,既是心里憋了许久想说的话,也是为了引出林蔓柔承认她是重生者这一事实。
“林蔓柔,你这样的人,大概不知道,什么叫做身死报国吧?”
听完全程的江又桃在张老太太的炕上被这一大反转搞得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原本以为顾汉申是个不太精的男猪脚,结果从进屋开始这一个个套子下下去,就把林蔓柔给装在套子底下起不来了。
厉害了,我的前夫哥。
第059章
对于主动把自己上交给国家的人,江又桃是敬佩的。她做不到这一点,她所能想到的唯一报效国家的方式就是在她能够保全自身的情况下,给国家提供一些她能提供的东西让国家来研究。
眼瞅着顾汉申跟林蔓柔谈完事儿了,没热闹看了,江又桃赶紧把喇叭收回来,再花一百瓜币的传音器贴在顾汉申的身上。
这个传音器与窃听器不一样,窃听器是无差别的监听,她这个是只能听各种八卦以及不重要的事儿,但凡涉及到国/家/机/密,这个传音器就传不过来了,距离离得太远也是不行的。
除此之外还有在OOXX这样的隐私她也是听不到的,毕竟吃瓜系统说了,它是个正经系统。
【统子啊,你说男主也重生回来了,他们俩所在的那个小世界还会崩溃吗?】
吃瓜系统:【不会了,在男主顾汉申重生回来后,他就向他的上级汇报了他重生的事情了,现在他所在的那个小世界,已经和大世界彻底融合在一起了,不是单独运行的了。】
江又桃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哦?小世界单独运行,跟大世界融合在一起有什么区别吗?】
吃瓜系统敬职敬责的给江又桃做解释:【通俗点来讲,大世界是总公司,小世界是子公司,总公司的决策子公司会执行,但有一套自己的领导班子。融合进大世界,就是世界意识完犊子了,它跟大世界意识融为一体了,它再也不能对小世界里的人物指手画脚了。】
作为一个曾经的社畜,吃瓜系统这一解释,江又桃就清晰明了了,但她还有一个疑问:【一个人的重生,真的能改变世界吗?】
【不能,但他会影响一些事儿。就像是你的到来,你影响了顾念薇、赵永兰、徐满秋以及林建忠等人一样。】
吃瓜系统的话,让江又桃陷入了沉思。她的力量很小,只能影响到周边的人,那顾汉申呢?他是小世界里的男主角,是那个小世界的偏爱,现在想小世界融入到大世界里以后,他又能影响到什么,改变什么呢?
江又桃很好奇。
顾念薇看江又桃一直没说话,还在凝神听墙角,心里好奇极了:“桃桃,你都听到啥了?”
这话一出,张老太太,徐满秋同时朝她看过来,双眼亮晶晶的,满脸写着的都是求知欲,江又桃啥都听到了啊,她还知道这个世界除了林蔓柔是重生的以外,顾汉申也重生回来了。
江又桃当然不敢说她听到了啥。顾汉申现在把自己上交给了国家,身边肯定不缺保护的人,谁知道张老太太家的房顶有没有趴着几个当兵的呢。
“啥也没听着啊,大娘,你这屋子隔音也太好了。”
张老太太撇撇嘴:“好啥啊好,他俩那是没大声说话,要是大声说了我指定能听着。”
都在隔壁住了一辈子了,张老太太还能不清楚?以前顾汉申那小子没去当兵的时候,天天半夜还在房间里鬼哭狼嚎嗷嗷打拳的,好几次她被吵醒都想爬墙过去掐死那混小子了。
“也不知道说了啥,你们说,顾汉申那小子知不知道林蔓柔那娘们儿跟你们学校龚老师的事儿?”张老太太在公社也是一八卦里的扛把子,谁家夜里煮了啥吃她都能知道。
林蔓柔跟龚旭波勾勾搭搭的,在学校不敢咋样,在外头是露出了点端倪来的。这一趟街的老太太们都知道,但谁也没往顾家说。
说啥啊,顾汉申他妈梁淑芬对林蔓柔这个儿媳妇儿可满意了,见天儿的在外面夸她听话懂事。
懂事个屁啊,那绿帽子都快戴满她儿子的头顶了,她还搁哪儿吹嘘呢。要是她们上前跟她说这事儿,没准以梁淑芬还以为她们是在嫉妒她家娶了个好儿媳妇儿呢。
没人愿意跟她掰扯。
“不知道啊,没准发现了?”顾念薇啧啧出声,最近这段时间她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龚旭波那油油腻腻的狗东西越来越得意的。
她烦得想把那狗东西打死。
林蔓柔有丈夫,丈夫还是个军人的事情学校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知道他还要凑上去,怎么,没有曹操的命,还想有曹操的心,喜欢人//妻呗?偷人偷到她最崇拜的军人妻子身上了。
狗东西脑子不大,胆子倒是挺肥的,活了这么多年,光长胆子了吧。
“真希望这个顾同志支棱起来,把龚旭波那狗东西打一顿,给他个教训,教他做做人。”
江又桃觉得有点悬了:“要是他打了龚旭波,那是不是犯错误了?不是说军人不能殴打老百姓么?”
顾念薇都忘了这事儿了,江又桃说完,她轻启红唇,文明问候:“操。”
在房顶上,几个被雪盖着的军人互相看一眼,有两个没忍住,听到这话笑了起来,房子里那几个人说话可真是逗死了。
隔壁的顾汉申正好走到墙角这边,她俩的话被他听得一清二楚,他脸色有点难看,他被戴绿帽子这件事,估计很快就能传遍整个公社了。
这绿王八当得可真他娘的操蛋。
反正来都来了,八卦也没法跟人讲,刚刚吃了一个红薯的她肚子也不饿。江又桃想了想,把王立川叫进屋里来,辅导他写作业。
在这个没手机没电脑没电视的年代,顾念薇也觉得无聊得很,正好也顺手教了教王立川,徐满秋还没学到初中课程,对初中知识有点好奇,跑到王立川的边上看他写作业。
王立川脸都红了,写错了好几个字好几道题,被张老太太咔咔揍,江又桃都没拦住。
眼瞅着就要把孙子打急眼了,张老太太出去让儿媳妇儿去地窖里拿沙果跟冻梨。
在两个老师的目光之下,王立川乖乖巧巧的写作业,不会的赶紧问,就怕一会儿凭感觉写错了,挨老师说就算了,他奶绝对会再给他大耳瓜子。
他奶手重,他再也承受不住再挨一顿打了。
等他写完了,江又桃她们也打算回去了,走得时候一人手里拿着一把果子。
张老太太把江又桃她们送到门口,回来的时候看到王立川苦着脸,一巴掌就拍到他的后脑勺上:“哭丧着个脸干啥,你奶我还没死呢。”
王立川趴在炕上翻滚:“奶啊,你跟江老师顾老师说说呗,让她们给我点休息的时间,你看看好好的一个礼拜天,我学了一个上午了啊。”
张老太太呵了一声,她可听桃桃跟薇薇说了,王立川这小子聪明是聪明,就是没把聪明放在学习上,要是放在学习上了,往后必定成大器!
张老太太是不可能让王立川休息的,要不是桃桃跟薇薇说不能给孩子逼的太紧,她恨不得王立川没白天没黑夜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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