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映在月光里
不管想要什么,总要自己去争取。不敢不行的话,就乖乖认命,自怨自艾屁用都没有。
佟佳刚来的时候,郁闷了两天,很快就振作起来,从中摸到了门道,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谁知,一朝遇到了顺治这个神经病,接着,破事一堆堆来。
石氏泪眼朦胧望着佟佳,恳切地说道:“佟格格,你一定要好生伺候着皇上。我知道是自己痴心妄想,听到他过得好,我此生也无悔了。”
佟佳快抓狂了,她巴不得把赶紧把顺治给石氏,太后的位置留给她就好。
石氏盯着佟佳身上的紫貂大氅半晌,终于开口道:“佟格格,我求你一件事,你能答应我吗?”
佟佳的郁闷与不耐烦,已经濒临顶点,用力克制住了,问道:“什么事?”
敢要她的李园,她就马上翻脸!
石氏抿了抿嘴,期期艾艾说道:“你可否,将大氅借我摸一摸,我只摸一摸就好。”
佟佳无语望天。
都是顺治的错,到处招蜂引蝶!
紫貂大氅好贵的!摸一摸,实在是太膈应了。佟佳咬了咬牙,反正不是她的紫貂,当即脱下来,豪爽地递给了石氏:“拿去吧,送给你。”
石氏捧着紫貂大氅,再次泪盈于睫。
佟佳豪爽完,很快就冷得快发抖,看了眼还在发痴的石氏,又冷又饿又不开心。
懒得搭理她,侧身从她身边挤过,片刻都不想在这个到处都是疯子的地方多呆,气鼓鼓回了李园。
回到熟悉温暖的地方,佟佳气就渐渐消了。她怎么能与自己过不去,吃饭要紧,让厨房上了酸菜白肉暖锅子,暖呼呼吃得心满意足。
吃到一半,佟佳看到顺治脸色灰败,身上沾满了灰,一瘸一拐冲进了正屋,惊得她直目瞪口呆。
顺治见到佟佳在吃饭,立马长长松了口气。这口气一松,就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忙撑住桌子,方没摔倒。
佟佳惊疑不定,吞下嘴里的肉,狐疑地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外面打仗了吗?”
顺治喘息着,听到佟佳的话,只感到自己越来越可怜,可怜到荒唐,可怜得他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以为她受了委屈,不要命赶了来,下马的时候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谁知道她半点事都没有,正在惬意享受她的午饭。
顺治笑得眼泪滑落眼角,全身痛不可抑,软软滑下去,就那么仰躺在青石地面上。他痛苦地闭上眼,心碎绝望几乎将他淹没。
佟佳整个人都有点懵,迟疑了下,放下筷子走过去,小心翼翼打量着他。
顺治身上的青色常袍不仅脏,膝盖处还破了个洞。面色清白中透着潮红,看上去似乎不大对劲。
想了想,佟佳蹲下来,伸出手往他额头一探,微微吃了一惊,他额头热得都有点烫手了。
佟佳看向屋外,刚想收回手叫吴良镛,手一下被顺治拽住了,贴在了他的脸颊上。佟佳低头看了他一眼,往回抽着手,抽了下没抽动。
算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佟佳先由了他去,扬声叫了声吴良镛。
吴良镛很快躬身进屋,佟佳说道:“皇上发热了,你快去给他请太医。”
“不要。”顺治喃喃说了声。
佟佳白了他眼,对吴良镛说道:“你快去。”
吴良镛见状,立刻转身飞跑去请太医了。顺治睁开眼睛盯着佟佳,放开她的手,冷哼了声,哑声说道:“我死了,与你又有何干!”
若是顺治就这样死在她这里,她怕是得跟着他殉葬。佟佳见他还在嘴硬,咬牙忍了,伸手去拉他:“起来,快去塌上躺着!”
顺治不用力,佟佳根本拉不动他,气得她想踹他一脚,甩开手不管了。正想起身,被他一把拉了下去,人扑到了他身上。
顺治闷哼一声,有气无力说道:“你个臭女人,吃太多长太胖了!”
佟佳那个气啊,撑着想爬起来,却被顺治紧紧圈在了怀里:“别动,让我好好抱一会。”
“抱你个头,你生病了,别把病气过给我!”佟佳气得想骂人,怒道:“瞧你身上脏兮兮的,你干什么去了?”
顺治呼吸着佟佳身上的气息,低低说道:“我追你来了,追得好辛苦,摔伤了,伤得五内俱焚。”
佟佳心难得软了一下,好言好语劝道:“你先起来好不好,总得先洗漱下。等下太医来了,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过了一会,顺治总算不情不愿放开了佟佳,朝她伸出手,说道:“拉我一把,我起不来。”
佟佳忍气吞声,伸出手去拉他起来。这一拉,顺治就顺势靠在了她身上,说道:“我腿摔伤了,很痛,你扶我一扶。”
想到他先前进来走路的姿势,佟佳只得把他搀扶进了东暖阁。
顺治真的很累很疼,每走一步,都要咬牙坚持。却嘴角上扬,眼含笑意。
受了伤,就可以靠近她,真好啊。
佟佳将顺治扔在榻上,吩咐童嬷嬷打热水进屋,伺候他洗簌。瞧他那样,肯定没吃过饭,再好心给了他碗现成的清鸡汤。
收拾干净之后,顺治斜倚在软垫上,喝了半碗热腾腾的清鸡汤,总算勉强恢复了些精神。他拉起裤腿,膝盖脱皮渗出了血丝,青红紫色交错,惨不忍睹。
佟佳别开了眼,说道:“等下让太医一并看看。”
顺治默默放下了裤腿,转头四看,刚想开口问什么,吴良镛领着太医进了屋,他便收回了话。
佟佳听着太医的诊治,顺治纯粹就是活该,谁让他瞎折腾。他的身体本来就没好,大冷天的还往外面跑,乍一受了寒,很快就起了热。
太医诊治完,开了药方,留下擦拭腿伤的药膏,叮嘱了几句便躬身告退,吴良镛跟着去抓药熬药。
顺治伸出腿,指着药膏说道:“过来替我擦药。”
佟佳盯着顺治的腿片刻,慢慢走了上前。她侧身坐在塌边,拿起药膏,用银勺舀了,涂在他的伤口上。
算了,她今天万事不顺,不宜节外生枝。给他擦完药,等到吴良镛熬好药,他吃了之后,得赶紧把他送走。
顺治一眨不眨地盯着佟佳,眼神缠绵,深情得得令人心酸。
佟佳低头涂完药,收起药膏放在塌尾,说道:“等下别忘了带走,每天要擦拭三次。”
“大氅呢?”顺治问道。
佟佳随口答道:“你的大福晋想要,我就给了她。”
顺治神色霎时一沉,如同愤怒的猛兽扑过去,将佟佳掀翻,压在她身上,一口咬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作者有话说:
第四十五章
莫名温热的馨香, 扑进顺治的鼻尖,唇间一片温软细腻。
伴随着佟佳跳动的脉搏,顺治又仿佛闻到了血腥的气息, 令他血脉偾张, 眼睛瞬间猩红。
这个心冷如铁的混账女人,原来,她的血也是热的啊!
顺治说不出的恨,胸脯起伏着,呼吸急喘,他想咬断她的脖子, 吸干她的血。
待到他们血液交融,就永远不会再分开。
佟佳脖子上传来阵阵刺痛, 见顺治发了狂, 吓得脸色惨白。挣扎转动着脖子, 拼命想要躲避。
无论怎么躲都躲不开,顺治如鬼魅般缠绕上来,灼热的呼吸,让她几乎透不过气。
顺治哪怕发着热, 力气依然大得惊人。佟佳折腾得满身大汗, 却半点都不得动弹。干脆不管不顾, 抬手用力锤他, 掐他, 尖声叫道:“放开我, 你这个疯子!”
顺治轻而易举将佟佳的双手禁锢在身旁, 任由她哭喊挣扎。
他紧紧贴着佟佳纤细的脖子, 贪恋地闻着她的气息, 低声呢喃:“我就是疯了啊, 早就疯了,被你逼得更疯。”
佟佳见挣扎无用,干脆不动了,冷冷地说道:“那你咬死我吧!反正你就是恃强凌弱,算得上什么好汉。石氏是你招惹来的,我还没生气呢,你朝我发什么疯!”
“你还有脸跟我提这些!”顺治笑起来,笑容却阴森可怖。
他扭过佟佳的头固定住,几乎与她面贴面,直视着她的双眼,哑声说道:“看,你连死到临头,都不肯说一句软话。哪怕是哄我,骗我都不会说。那我们同归于尽好了,哪怕你恨我,就算做鬼,你也休想离开!”
佟佳睁大双眼,倔强地迎着顺治的视线,不服输愤怒回望。
顺治形容癫狂,双目赤红,眸底一片寒凉,呼吸却滚烫。
两人如同困兽无声般争斗。
突然,不知是汗,还是泪,滴落下来。佟佳只看到晶莹闪过,她下意识闭上眼,淡淡的温意在眉心处溅开。
顺治浑身一震,蓦地松开她,翻身倒向旁边,久久一动不动。
佟佳怔忪片刻,暗自舒了口气,翻爬起身,忙不迭跳下塌,往屋外冲去。
吴良镛端着药进来,差点躲闪不及,与佟佳撞个正着,愣愣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里苦不堪言。
得,不要命赶了来,又将人气跑了。
这皇帝,还真是孤家寡人。
吴良镛耷拉着脑袋端着药进屋,看到顺治趴在塌上,小心翼翼走上前,低声唤道:“皇上,药熬好了,奴才伺候您服药。”
半晌,顺治都没有反应。吴良镛担忧不已,咬牙要再次出声,看到顺治终于动了动,说道:“放那儿吧。你去,将石氏手里的大氅追回来。”
吴良镛听到顺治声音除了暗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怔了下,到底不敢多问,忙应下退了出去。
站在廊檐下,吴良镛紧了紧厚夹袄,暗自嘀咕,这次可怪不得皇上,都是佟佳做得太过。
皇上巴心巴肝给她的大氅,居然随手就给了别人。
记得董鄂氏还受宠时,有次天凉,她回去自己院子时在下雨。董鄂氏朝顺治撒娇,要他的一件衣衫披着回去,顺治连头也没抬,只冷冷说道:“不。”
顺治不吝啬,却也不是大方之人。看顺眼了,就随手赏一些。大到爵位封号,小到银锞子。
要让他亲力亲为,花力气花功夫来讨好或者宠爱一个人,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吴良镛想到这里,却又有些不敢肯定了。
顺治从紫禁城追到西郊,做报信之人,跟着佟佳回佟府祭拜,迎来送往。简直比燕子衔泥筑巢,找食物喂养儿女还要勤劳。
这人呐,就是一物降一物。看着吧,到时候还是得低头。
佟佳一口气奔到玄烨的院子里,跑进净房。哪管木桶里的水已经冰凉,哐当当舀了水倒进铜盆里,拿着帕子浸湿,用力搓洗着脸。
直到脸搓得滚烫,她才停下来,抹干脸上的水,眉间的温意却好似隐隐停留在那里。
佟佳气得将帕子一扔,怒气冲冲走出去,经过铜镜时,余光瞄见镜子里面的人,吓了她自己一跳。
站在铜镜前,沮丧地看着自己,头发散乱,脖子上留下清晰的牙印,青青紫紫。
有那么一刹那,她感觉到了顺治浓烈的杀意。她知道,顺治不是在说笑,他真想杀了她,同归于尽。
佟佳烦躁得想大喊大叫,这个疯子,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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