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道我痛失四个前夫 第17章

作者:叫我苏三少 标签: 相爱相杀 爽文 异想天开 穿越重生

  江危楼强忍着痛意,喉咙嘶哑道:“弟子知错,但弟子以为,倘若任妖道肆意,届时挑起修仙界与妖界之矛盾岂不又是——”

  善见怒吼道:“那又如何?难道我们南阳派还能有这么些精力管得这些?”

  掌门的声音传来,“师兄,罢了罢了,一月后还有宗门大比,收手罢。”

  虚影顿消。

  那几个始终事不关己的所谓师叔师伯们也说起了好话,但究其内容却也无非是宗门大比,门派之荣耀的东西。

  江危楼跪伏在地,苍白的脸上再添几分病态的血迹,耳边却一字都听不进去。

  终于,冗长的安抚结束,堂上的长老们身影闪烁几下,神形消弭于空气中。

  空荡荡的议事厅内,江危楼只能听见自己剧烈呼吸的声音。

  一刻钟后,他沿着蜿蜒流转的建筑中走出,正想御剑下峰,却见一旁的迎客松随风飘荡。几颗松果砸落在他脚边。

  他抬头望去,只见随之游坐在苍翠枯瘦的枝上,一点重量也没有似的。她怀里捧着一堆松果,对上了他的视线却仍是笑盈盈的,一只手又拈着松果轻轻朝他脚边扔过去。

  江危楼只是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又扔了颗果子过去,见他没反应便收了手。随后捧着松果歪着头看着他,皱着眉头,脑袋往后仰了仰。

  江危楼静静地看着她,许久,他才露出了笑意,“师妹平日能说会道,怎么现在一言不发?”

  “看你心情怪不好的,怕说错话。”随之游抱紧了怀里的松果,认真道:“我本来都想好了,等你问我为什么拿果子扔你怎么回答,结果你一句话都不说。”

  江危楼从善如流地问道:“那随师妹为什么要拿松果扔我呢?”

  随之游翻身下了树,像只猫儿似的灵巧地落在他面前,额前的黑发飞扬,眸儿弯弯,“师兄生得这般俊俏,我当然是在掷果盈车啊。”

  “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江危楼这么说着,眸中却含着点笑。

  随之游道:“你是被惩罚了嘛?”

  江危楼:“何出此言?”

  “方才我们禀报的时候,我就猜他们是不是根本不想管。”随之游唤出飞剑,三两步踏上去,又朝着他招手,颇有几分献媚似的邀请他来她的剑上,“快来,带你兜风。”

  江危楼摇头,却还是上了她的剑。

  随之游两指掐诀,一边反手攥住他的手腕,强迫他扶在她腰上,“你的机会来了,来吧,狠狠揩油报复回来吧。”

  江危楼挑眉,“师妹,自重。”

  随之游:“我挺轻的。”

  江危楼笑出来,却也没有抽回手,虚虚扶在她腰上。

  下一刻,随之游的剑便打了个旋儿,速度快得连身边的云都要被刮散。

  她“芜湖”了一声,黑发被簌簌的风吹得直扫他的脸,连说话都要扯着嗓子,“你别难受,我以前在鸿蒙派,过得才是那叫一个孙子。”

  江危楼道:“为何?”

  “反正当时年轻,碰到了个跟你差不多的事儿,我热血至极势要匡扶正道。”随之游大笑几声,他看不见她的神情,只听得见她用着畅快至极的话音说着过往,“结果几个老不死的东西骂我搅屎棍,还说什么我牵连了整个门派。”

  江危楼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发冷,他虚虚扶住她腰的手还是忍不住扣紧了些,试图从她身上汲取一丝丝温暖。

  下一刻,他感觉她的手覆在了他手上,轻轻地捏了捏。

  随之游:“你手好冰,是不是宫寒?”

  江危楼:“……师妹,你未免有些过于煞风景。”

  他说出口后,却不自觉笑出来,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江危楼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随之游声音拖长了,回眸看了眼他,黑眸深不见底,似有不化的寒冰般冷漠,“当然是正义执行,一个人摆平了所有烂事,只能说谁痛苦谁解决。”

  她话音轻松得像是个玩笑。

  江危楼手指动了动,情绪被她眸中的冷意所感染,如黑曜石的修眸再次翻涌起情绪。

  随优,真的只是普通的鸿蒙派弟子吗?又是真的……倾慕他吗?还是说,其实这些现在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急需解决的,让他如此心神不宁的是——他的心。

  江危楼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心口,掩下眸中的情绪。

  他安静地感受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还有她时不时扫到他脸颊的黑发。原本扶着她腰部的手再次加重了力道,只差几分便要将她拥入怀中,却在下一瞬克制,动作松弛了下来。

  妖道的事情一如他们所猜测一般,报上去后便了无音讯,当初那个虚报实情的弟子也消失不见了,同样消失不见的还有一连串小绿接任务的外包链。不过虽然南阳派的处理并不积极,但妖道事件经过前段时间众门派下山伏妖的种种异常,在修仙界倒也走漏了些消息,有妖道炼妖炼修士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几个大门派也开始调查了。

  随之游倒是想去透透底,但秘境已经毁了,尸妖也被清理了个干净,他们收集的各种信物被压在南阳山掌门那里。

  如今南阳派是打算死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她拿不到信物去空口说也不是个办法,便只得作罢。

  不过事情甚嚣尘上,各门派都警戒得紧,连妖界的妖魔都闭门不出了,想来那妖道也不得不安分了。

  随之游倒是宁愿掺和这些事,而不是跟江危楼一起参加宗门大比。

  内门的考核她自然是过了,但可能没把握好装逼与装菜的界限,她被认为是非常有前途的弟子入选了这次各门派的宗门大比。

  要了命了,万一碰到个熟人,马甲不得当场被扒。

  她惆怅得嘴上长了泡,唉声叹气许久,却仍不得不跟江危楼一起练剑。

  但看着江危楼的剑法,她更愁了,好菜啊。

  远程法师打近战,真是菜得不堪入目。

  随之游:“师兄,宗门大比,你第一场跟谁比?”

  江危楼:“似乎正是那日我们碰到的鸿蒙派弟子,鹿淞景?”

  随之游:“……”

  她回想了下偶然瞥见的那小子的剑法,认真道:“师兄,你答应跟我成亲,我去帮你暗杀他吧?”

  江危楼:“……?”

  他收起剑,笑了下,“我的剑法的确不精,但也不需要如此龌龊的手段。”

  “输了便是输了,没什么不光彩的。”

  江危楼表情风轻云淡,白衣卓绝,俨然一幅君子风骨。

  随之游更愁了,她不在乎他在不在意,因为她在意。输给别人就算了,输给鹿淞景,感觉她剑尊继承人的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因为——鹿淞景是她三百岁时被门派强迫收的徒弟,虽然她根本没怎么见过也没管过这徒弟。

  但是江危楼可是她预定好的老公,到时候师公输给徒弟,传出去她起码被剑修们笑话一百年。

  随之游握住他肩膀,眼神坚定,“你必须赢,江危楼,你想想办法!”

  江危楼:“……师妹为何如此执着?”

  随之游:“因为我是一生要强的剑修。”

  江危楼:“天机纵横里似乎有个功法可以迅速增强剑术。”

  随之游:“多少年?”

  江危楼:“三百年。”

  随之游立刻攥住了他的手,一手搂住他的腰,“算了算了师兄算了,算了算了,咱们不跟一场比赛计较,算了。”

  江危楼黑眸促狭,没说话,只是伸手将她的手从腰间拿下。

  随之游叹了口气 ,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师兄,你那日是怎么赢得那剑修弟子的?”

  她之前看那剑修,的确是个好苗子,至今没想通江危楼怎么赢的。或许他真的藏了一手也说不准,毕竟那日她光顾着讹钱了也没怎么细看。

  江危楼想了下,微笑道:“那日前夜,他撞见了他心悦的剑修师妹与我说话。”

  随之游:“……然后呢?”

  江危楼:“然后我和他解释,不用误会,我一心向道,无心情爱。”

  他轻笑了声,仿佛是在说什么趣事一般。

  随之游:“……???”

  你还说你不用龌龊手段???

  你这不是连心理战术都用上了????

第13章

  修仙界众门派内以七大门派、五大修宗闻名,而七大门派五大修宗内,鸿蒙派又是其中最负盛名之一的大门派——它甚至能独占西华壁山这个灵气最浓郁的地界。

  西华壁山山脚,美轮美奂却又勾心斗角的建筑直插云中,被几座山头围绕着。

  随之游唤出飞剑,身如流星,穿梭而上。穿行过天坛时,隐约可以看见众弟子手持玄铁剑整齐划一地修炼,脚下的八卦五星图散发着熠熠的光芒,从随之游的高度望下去,如看蝼蚁。

  她不做停留,直直飞回自己的洞府——名唤一座山。

  这本是谢疾的山门,继承给随之游后,她也懒得再改名,亦不曾于此教授过学生。

  但在途中,却偏偏碰见了几个同门,这让她十分尴尬。当年跟她的同门师兄姐本就比她大许多倍,多年过去,他们早就成了门派中流砥柱,唯有最小的她沾谢疾的光挂上了“长老”的职称却没上过班,颇有几分废物关系户的尴尬。

  “师妹此番游历可曾有心得?”

  “随师妹,一眨眼怎么长这么大了啊?都是大姑娘了啊!”

  “师妹,剑术可曾精进,现在来比一比如何?”

  随之游如同被亲戚围住寒暄要求表演节目的可怜小孩,回洞府的路上走走停停,等回到洞府的时候,全门派都知道她回来了。接下来就只需要她找个男人按着亲两口,全门派就可以炸了。

  洞府山门打开,浅淡的光芒如风掠过整座山头,随后便悠然落入主殿宝座上。

  一炷香不到,主殿中心陡然出现一团星芒,接着人影陡现——鸿蒙派的弟子。

  弟子单膝跪下,两手点着眉心,“师尊在上,弟子鹿淞景见过师傅。”J

  随之游沉默了下,有些尴尬。她没怎么见过这徒弟,只知道有这人,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帮江危楼赢。她清了清嗓子,端出了师父的做派,“宗门大比将近,此次大比事关重要,你可否有信心赢下”

  鹿淞景颔首,声音中却透着坚定,“弟子有信心。”

  随之游又沉默了两秒,干巴巴道:“很好,很有精神。”

  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