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宠天下 第263章

作者:素律 标签: 穿越重生

  老侯说日久年深,山的名字实在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好像带一个“屏”字。

  “公主若实在想知道,等我回头向督主讨一份西南舆图,或许看到了就能想起来。”

  正说着,望春在外面喊:“若宁小姐,干爹回来了,在前面找您。”

  杜若宁便与老侯告辞,说等下让望春送一幅舆图给他。

  回到前院,江潋已经在房中等她,望夏正捧着一碗姜汤劝他喝。

  江潋不喝,望夏见杜若宁进来,便苦着脸向她求助:“若宁小姐,你快帮忙劝劝干爹吧,他染了风寒,有些发烧,却不肯吃药,姜汤也不肯喝,这要是烧坏了可如何是好。”

  杜若宁吃了一惊,忙走到江潋面前去摸他额头,口中念叨着:“我就说洗冷水澡是要生病的,叫你多穿点衣服还不听,人家望春好心劝你,你还罚人家挑水……”

  江潋听她又提起这茬,脸上本来已经退去的燥热又慢慢烧起来。

  想推开杜若宁,又舍不得,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望春,皱眉道:“一百圈跑完了?”

  “回干爹,儿子跑,跑完了……”望春战战兢兢回道。

  江潋也没追究他撒不撒谎,冷声道:“那就再跑一百圈。”

  “……”望春顿时垮下脸。

  杜若宁看不下去,帮着望春说话:“好好的怎么又罚,你罚人还罚上瘾了?”

  “你别护着他,他该罚。”江潋没好气道,“要不是他,我会病吗?”

  “你病怪你自己洗冷水澡,怪人望春做什么?”杜若宁从望夏手里接过姜汤,“你先别找事了,把姜汤喝了再说。”

  “我不喝。”江潋心说本来就燥,喝了发汗的姜汤,还不得燥死他。

  杜若宁见他不配合,让望春和望夏出来把门关上。

  两人对视一眼,听话地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杜若宁伸手捏住了江潋的鼻子:“你喝不喝,不喝我就灌你了。”

  江潋心里那团火一直憋着没处发泄,此时被她又香又软的小手一碰,身子又挨得这样近,便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拉过她搂在怀里,不由分说亲了上去。

  杜若宁没防备,被他猛地一拉,手中汤碗端不稳,啪一下掉在地上摔成几瓣。

  不等她惊呼出声,江潋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江潋的唇很热,热到发烫,人又很急,急得似乎想把她一口吞下去。

  一通侵掠又狂又乱没有章法,却撩得她心头阵阵酥麻,身子软绵绵如在云端。

  “江……潋……”她语不成声,却还惦记着他在发烧,“你不能这样,要先吃药……”

  “我不吃药,我只想吃你。”江潋揽着她如水的身子,抱起来就往床边走。

  “不行,你会疼的……”杜若宁用最后的理智提醒他。

  “疼就疼吧!”江潋发狠似的说道,“今日就是疼死我,也要先吃了你!”

  杜若宁最后一丝理智也被他弄没了,认命地抱紧他:“行吧,死就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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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仿佛迷了路的羔羊

  门外,望夏听到碗碎的声音,立刻就要开门冲进去,被望春一把拉住。

  “你拉着我做什么,没听到干爹把碗都摔了吗?”望夏急得不行,“咱们快去瞧瞧,别让他们打起来了。”

  “没事,打起来才好。”望春一点都不急,反倒笑眯了眼。

  他就说干爹今儿个怎么怪怪的,现在想来,怕不是那个画册子起作用了。

  哈哈!

  哈哈哈哈!

  亲娘哎,早知道画册子这么好用,他就早点让干爹看到了。

  “你还笑!”望夏推了他一把,“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亏得若宁小姐方才还替你说话,你居然见死不救,你让开,你不救我救!”

  “……”眼瞅着他又要去推门,望春又气又无奈,怎么榆木脑袋都集中在这个府里了,一个不开窍,两个不开窍,能把人急死。

  他教会了干爹还不够,还得挨个都教一遍吗?

  真愁人!

  “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他将望夏的两只手抱住,压着嗓子道,“干爹对若宁小姐那么好,怎么舍得打她,你要进去了,挨打的就是你。”

  “打我我认了。”望夏道,“干爹的脾气你不知道吗,他发脾气的时候天王老子都敢打,若宁小姐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

  说着突然停下来,把耳朵贴在门上:“你听,若宁小姐在痛苦地呻吟,肯定是干爹把她弄疼了。”

  望春:“……”

  谁说呻吟一定是痛苦的?

  其实杜若宁还真挺痛苦的,一面要忍受着汹涌而来的情绪,一面又要承受心头一阵一阵的刺痛,可她又不想喊停,不想让这场亲密草草收场。

  今天的江潋像个疯子,不但会用嘴,还学会了用手。

  那双手仿佛迷了路的羔羊,把她当作一片峰峦起伏的山林,四处游走,横冲直撞,不知道要奔向哪里,却又要在每一处都嗅一嗅,探一探,妄图找到一条回家的路。

  找了许久找不到,又发了疯似的从头再找一遍。

  杜若宁自己似乎也迷了路,闭着眼睛不知身在何方,凭着一双手去摸索,去探寻,游走于他的山林。

  他的肌肉坚如岩石,一条条喷张的血管如蜿蜒流过岩石的溪水,他的臂膀刚劲如松,又力大无比,搂着她的时候,如同巨蟒将她缠绕。

  她怕他将她缠死,又希望他能永远缠着她别松开。

  她害怕自己走不出这山林,却又想在这里住下来,住到天荒地老。

  直到,两座山林重叠在一起,她突然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戳到。

  那是什么?

  她下意识伸手去抓。

  肩头突然被热流浸湿,淡淡的血腥味飘过,江潋的身子软下来,整个压在她身上,再没了动静。

  “江潋……”恐惧压倒了心头的刺痛,杜若宁颤着声音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江潋!”她慌得不行,用尽全部的力气推他。

  江潋从她身上掉下来,仰面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嘴角残留着血迹。

  杜若宁也吓得小脸煞白,一面探他的鼻息,一面冲着门外大喊:“望春,望春,你在外面吗,快来看看你干爹……”

  望春正在外面给望夏解释为什么有的呻吟不痛苦,听到杜若宁明显带着惶恐的声音,先是一愣,忙拉着望夏冲了进来。

  “若宁小姐,什么事?”

  他问完这句话,已经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江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干爹,干爹您怎么了?”他扑到床边抱住江潋大喊。

  望夏也跟过来,一看江潋的状态,当场放声大哭:“干爹,呜呜呜,干爹死了……”

  “没死,你干爹没死。”杜若宁叫他,“夏夏你别哭,快去请景先生和张先生过来。”

  “没死吗?”望夏抹着眼泪问。

  “没有,你快去,快去!”杜若宁催促道。

  望夏慌乱地点头,转身要走,又恨恨地给了望春一拳:“都怪你拦着我,干爹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拼命。”

  望春挨了一拳,疼得呲牙咧嘴,却没有还手,等望夏跑出去之后,又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望夏说得没错,怪他,都怪他,他一心想着让干爹和若宁小姐好,却忘了先生的叮嘱。

  先生说了,干爹中的毒不能妄动心神,是他见干爹这段时间没什么异样,就放松了警惕,自作主张要教干爹追求幸福。

  他真是话本子看多了,看魔怔了,以为自己是情圣,什么都懂,却忘了自己和干爹的身份。

  干爹是没根的人,动了情也没处发泄,牵动了体内的毒性,受到的伤害就会比正常人更严重。

  他怎么这么蠢?

  为什么非要教干爹这些?

  干爹本是一张白纸,是他非要在上面胡写乱画。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动这个帮干爹找干娘的念头。

  做一个心狠手辣无情无欲杀人不眨眼的太监有什么不好,他为什么非要把他拉下凡尘?

  现在好了,干爹被他害惨了,已经动过情的人,再也回不去当初的纯粹,如果解不了毒,干爹的日子会过得更加煎熬,连带着若宁小姐也跟着一起煎熬。

  想到这些,望春悔得肠子都青了,抬手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杜若宁正眼泪汪汪地拿帕子给江潋擦嘴角的血,被这响亮的一巴掌吓了一跳。

  “望春,你这是干什么?”她将他拉起来,温声劝道,“你别怕,你干爹只是发烧昏过去了,这事和你没有关系,是他自己非要洗冷水澡。”

  杜若宁这样说,实在是因为真正的原因羞于出口,谁知望春听到“冷水澡”,却哇一声哭了起来。

  “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给干爹看画册子,干爹也不会去洗冷水澡,他生病是因为我,妄动心神也是因为我,一切都是因为我。”

  杜若宁愣了下,疑惑道:“什么画册子,看画册子跟洗澡有什么关系?”

  “……”望春说不出口,心里悔恨难当。

  好在这时望夏请来了两位先生,望秋也跟着过来了。

  景先生二话没说先喂江潋吃了一粒药,而后由张玄明给他诊脉。

  除了诊脉,自然要向杜若宁了解情况,杜若宁红着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好在老先生是过来人,看看她肩头的血迹,识趣地没再往下问。

  三个干儿子只知道干爹中毒,并不知道血咒的事,围着张玄明问这毒到底能不能解。

  张玄明没有经过江潋的允许,不好把实情告诉他们,便以病人需要安静为由,打发他们去外面守着。

  等到三人都出去后,张玄明才郑重其事地对杜若宁道:“若宁小姐,老夫知道你和督公情投意合,但你还是要听我一句劝,在没有找到解咒之法前,你们尽量不要见面为好。”

  杜若宁满面羞红,难过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若无必要,我不会再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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