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宠天下 第288章

作者:素律 标签: 穿越重生

  江潋只能将她抱得再紧些,反复说着其实并没有多大用处的安慰:“再忍忍,会好的,很快就好了。”

  杜若宁的手臂也紧了紧,把怀中之人当作救命的稻草,当作唯一的依靠。

  与此同时,她又想,还好她和江潋一起中了咒,倘若只是江潋一个人,疼起来的时候想找个人抱抱都没有,怎么捱得过去。

  江潋也开始大颗大颗地冒冷汗,牙齿咬得咯咯响,缠在杜若宁腰背的双臂因用力而颤抖。

  “公主,公主……”他一声接一声地叫她,仿佛只有这个称谓能给予他坚持到底的力量和信念。

  过去那漫长的十年,他就是靠着这个称谓日复一日的苦熬。

  每当他撑不下去想要放弃,就会对着天空,对着黑夜,对着云,对着风,对着日月星辰默默唤她,公主,公主,即便她从不会给他回应,也能让他重新鼓起活下去的勇气。

  “公主,公主……”他不停地唤她,声音充满痛苦的颤抖。

  “我在,江潋,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这一次,她给了他回应,一遍又一遍。

  我在,我在这里,江潋,我就在你身边,在你眼前,在你怀里,我将永远陪着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江潋!”她松开他,双手捧住他的脸,去亲吻他苍白而颤抖的唇,“江潋,我心悦你,此生不渝!”

  疼痛如海潮袭卷而来,将她整个吞没,她的身子软下去,鲜血涌出喉间的同时,意识也陷入无边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舒醒,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处温暖又安全的所在,有个声音在耳边轻声呼唤:

  “公主,公主……”

  那声音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涯,飘飘渺渺仿若从一段漫长的光阴穿梭而来,执着又深情,温柔且缱绻。

  江潋!

  她意识尚不清晰,便知道一定是他,睁开沉重的双眼,果然看到他白玉般如画的眉眼。

  她在他怀里,被他抱着躺在浴房的床上,身子裹着柔软的丝绸。

  “江潋,你怎么样?”她开口先问他的情况。

  江潋见她醒来,紧张的神情终于有所缓和:“我还行,吐了些污血,没有昏迷。”

  “行,比我厉害。”杜若宁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戏谑的笑,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好孩子。”

  “……”江潋已经因她上半句话红了眼眶,一声“好孩子”又让他啼笑皆非。

  他才不是孩子,他是她男人,是与她赤诚相见亲密无间还有圣旨为证的她的男人。

  “叫夫君。”他俯身,一只手臂撑在她身侧,与她四目相对,眸光如江水潋滟,“方才你趁人之危偷亲我,现在我要讨回来。”

  “……”杜若宁这才发现他还赤着上身,精壮的胸膛上有未干的水汽,让他的肌肤看起来润泽而诱人。

  杜若宁不禁吞了下口水,不等他行动,自己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来呀,我还给你。”

  江潋:“……”

  她就不能被动一回吗?

  就不能让他展现一回男人的霸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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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望春快来救救干爹呀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一直在反反复复的疼痛中度过,各自吐了几回污血之后,疼痛感渐渐变得没那么难以忍受。

  药浴的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外面的祭坛也一直火焰腾腾,张玄明更是彻夜未眠。

  日升月落间,时间缓慢又飞快地流逝,到了第三日,被折磨到只剩下半条命的两人终于感觉不到疼痛。

  三更将近,两人服下几颗丹药,最后一次坐进装满药水的木桶中。

  这一次已经不需要涂抹血液,木盆也换成了木桶,水位漫过两人的肩头,若非外面还有张玄明在祭坛作法,简直就像是在洗鸳鸯浴。

  经过三天的磨合,两人的羞耻心已经磨去了大半,此时在桶中再次拥抱,便显得轻松又惬意。

  “从明天开始,我三个月都不想再泡澡。”杜若宁抱着江潋,有些赌气地说道,“再泡下去,我都快变成胖大海了。”

  江潋低笑出声,笑的胸腔都在震颤:“三个月不洗澡岂不是要馊了?”

  “馊就馊,难道我馊了你就不喜欢我了?”杜若宁道。

  “你觉得呢?”江潋又笑,“谁会喜欢一个馊人?”

  “你嫌弃我。”杜若宁在他背上用力拧了一把。

  江潋吃痛,想还击又舍不得,只好低头在她圆润的肩头亲了一口。

  “你占我便宜。”杜若宁又拧他。

  江潋嘶嘶吸气,又在她另一个肩头亲了一口,同时威胁她:“你再不老实,我可要亲别的地方了。”

  “……”杜若宁被他一吓唬,当真不敢再胡闹,怔怔一刻后又想,别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江潋起初只是为了让杜若宁安静,等到杜若宁真的安静了,自个也忍不住想,别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这种事最不经琢磨,一琢磨就容易想歪,一想歪,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

  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呼吸也逐渐乱了节奏。

  木桶里的温度本来就高,此时简直要沸腾起来。

  两人都热得满脸通红,想要松开彼此透透气,又舍不得那肌肤相挨的感觉。

  “公主……”江潋很慌乱,又忍不住叫她,想以此求得一些心安。

  “嗯。”杜若宁低低应了一声,像小猫咪刚睡醒时的哼叽。

  江潋非但没有心安,心反倒更乱了。

  “公主。”他又叫她,突然收紧了手臂,“公主,我想,亲亲别的地方……”

  他贴着她的耳朵,用气音征求她的意见:“好不好?”

  杜若宁也开始慌乱,慌得语无伦次:“哪,哪里,你想,哪里……”

  “这里。”江潋的唇擦过她的耳根。

  又从耳根滑向脖颈:“这里。”

  再从脖颈滑向锁骨:“这里。”

  再向下:“这里。”

  杜若宁迷失在他笨拙又小心翼翼的试探里,木桶的水随着他的动作开始荡漾,颠簸,一下一下拍打着木板,发出“啪啪”的声响。

  江潋低下头将身子埋入水中,水一下子溢出来,顺着木桶边缘滴滴答答往外流。

  杜若宁猛地绷紧身体,惶恐道:“那里,不行!”

  然而江潋已经不再听她指挥,也不再征求她的意见,自顾自地探索起她的奇妙世界。

  起初是胆怯,轻缓的,像蜗牛的触角在小心翼翼试探,等到发现外面的世界安全且美好,便放心大胆地享用起鲜美的青青嫩草与娇艳花瓣。

  木桶的水晃来晃去,杜若宁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一片汪洋,随着温暖的洋流浮浮沉沉,下一瞬又仿佛飞入云端,随着云朵飘飘荡荡。

  “江潋……”她突然仰起脖颈,发出一声难以自抑的低吟,仿佛有风从她心田掠过,吹开大朵大朵的花。

  江潋感觉这一声十分怪异,从水中探出头,用懵懂的眼神看她,神情略有紧张:“心又疼了吗?”

  “没有。”杜若宁双颊绯红,眼神迷离,“过来抱抱我。”

  江潋忙坐起来,将她抱在怀里。

  杜若宁整个人都是软的,几乎要化成水。

  然而,当她瘫坐在江潋怀里时,却坐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水桶里除了水就只有他和她,再没有别的东西,这硬硬的东西是哪来的?

  她迷离的意识突然变得清醒,拧身将他摁在桶壁上,一只手向水下探去。

  “这是什么?”她惊诧地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

  江潋被握住,有种想要爆炸的感觉,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汇聚在那里,叫嚣着想找到一个出口。

  他的大脑已经有些混沌,面对杜若宁震惊的质问,舌尖掠过明明刚泡过水却干燥无比的唇瓣。

  “可,可能是作案工具吧!”他怯怯地说道。

  作案工具?

  杜若宁愣了几息,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此时她的脑子也已经发昏,人愣在那里没有动,手也握在那里没有动。

  原来,前两回她摸到的就是这玩意儿,并非她的错觉。

  掌心有血管跳动的感觉,她愣愣地,傻傻地问了一句:“哪来的?”

  “自,自己长的。”江潋心慌不已,直觉她已经开始生气,并且好像是很大的气。

  这可如何是好?

  早知道前天就向她坦白了。

  他这边忐忑不安,杜若宁却是万分疑惑,手上使劲捏了捏:“这东西又不是韭菜,割了还能再长出来?”

  江潋被捏得闷哼一声,脸涨得通红。

  “没,没割……”

  “没割?”杜若宁的声音陡然拔高,手不可置信地拔了一下,“没割前两天怎么没见它现身?”

  “……”江潋觉得自己快不行了,颤声道,“可能前两天太疼了。”

  杜若宁:“……”

  好吧,太疼了顾不上别的,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

  “可是,你怎么会没割呢?”她又把话题扯回来,手松开又握紧,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江潋死死咬住嘴唇,怪异的声音还是从唇缝里溢出来,整个人都像死了一回似的。

  许久,他的声音如叹息般响起:“你希望它割了还是没割?”

  “我当然……”杜若宁猛地顿住,“这是我希不希望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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