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燕燕 第176章

作者:多木木多 标签: 穿越重生

  杨玉蝉一看到她就露出判官脸,黑黢黢,她瞪着她骂道:“你以后不许再跟苏先生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知不知道?”

  杨玉燕杠精之魂发作,立刻杠道:“凭什么?我就不信你以前没跟马天保亲过!”

  施无为听了面色大窘,怕杨玉蝉不自在,大声清了清喉咙,说:“我先去教室打扫卫生。”说完就把书本塞给杨玉燕就先跑了。

  杨玉蝉的脸已经是史无前例的黑。

  杨玉燕杠完也后悔,待施无为走后就立刻道歉:“姐,我不是有心的。”

  杨玉蝉举手要打,杨玉燕缩脖子闭眼,但巴掌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杨玉蝉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一下,骂道:“你知道什么!我就是跟他亲过……也只亲过一回。何况苏先生能跟马天保比吗?”

  杨玉燕好奇之心大起,立刻巴上去抱着杨玉蝉的胳膊,一半是为了转移话题,一半是好奇,问:“你们真亲过啊?怎么亲的?”

  她也是才亲过,对亲这件事太好奇了,巴不得把世界上所有人的亲亲都拿过来比较一番。

  杨玉蝉想打听杨玉燕和苏纯钧关在屋里都做了什么,要钓鱼就要下饵,所以她也老老实实的跟杨玉燕坦白。

  “就那么亲呗。跟电影里演的似的,站着,他抱着我,嘴贴上来,就这么,没什么意思。”杨玉蝉轻描淡写的说。

  其实还是有点意思的。当时两人是在校园里边走边讨论,走到静处,四下无人,就这么发生了。杨玉蝉当时满心都是担心会不会被人看到,还有非常非常的紧张,亲完两人就不说话了,沉默的快步又回到教室,马天保又把她送到学校大门口,看着她坐上黄包车回家,第二天再来校,两人就仿佛有了一个秘密,有了与众不同的默契。

  不得不说,杨玉蝉是从那以后就有了“认定他”的这个念头的。

  后来这个念头就被杨玉燕和祝颜舒联手撕碎了。

  杨玉蝉从自身经历想起,就觉得杨玉燕和苏先生在屋里亲,肯定也不止是亲,因为亲花不了多少时间,他们可是在楼上待了好久的!

  杨玉燕兴致勃勃:“有什么感觉?”

  杨玉蝉仔细回忆:“紧张。”

  她也紧张!杨玉燕还想听更多,就接着问:“还有呢?”

  杨玉蝉:“……就有点紧张,担心被人看到。”

  杨玉燕:“除此之外呢?”

  杨玉蝉急燥道:“没了呀,我们又没做别的!你跟苏先生是不是做了什么?”

  杨玉燕听了觉得……这明明少了很大一段体验啊!

  “不是,姐,我是问你什么感觉啊。”她问。

  杨玉蝉:“我就很紧张啊,很担心啊。”

  杨玉燕:“……你舒服吗?”

  杨玉蝉从天灵盖到脚底心都发毛了,脑中已经想到了将苏纯钧炮制出来的满清十大酷刑!

  “他还对你做什么了!”她目露凶光。

  杨玉燕:“……”

  杨玉燕发现,可能、也许、大概,她跟她姐在体验上有一点差别。

  杨玉蝉发现杨玉燕的目光有些不对,怎么说呢?透着一股同情的味道。

  “姐,你当时到底是怎么亲的?”杨玉燕真诚的问,“是不是就是嘴巴碰了一下而已?”

  杨玉蝉不理解:“不然呢?电影上都是这么亲的啊。”

  杨玉燕:“……”

  杨玉燕轻轻叹了口气,安慰的摸了摸杨玉蝉的胳膊。

  杨玉蝉也发现问题了,好奇之心也起来了,反问她:“那你是怎么亲的?”

  杨玉燕用传授武功绝学的语气小声说:“姐,亲是要用舌头的。”

  施无为打扫完教室,担心的站在教室门口往外看,想看一看这对姐妹有没有吵起来,有没有打起来,最重要的是……杨玉蝉能不能打赢杨玉燕呢?要是她吃了亏,他也好赶紧出去帮忙挡着杨二小姐。

  他站在道边,看到树荫下两姐妹并排走过来,妹妹抱着姐姐的胳膊,姐姐微微歪头听妹妹说悄悄话。

  两人走近了,姐姐直起身,皱眉问:“那样太脏了吧?”

  施无为好奇,什么太脏了?

第194章 跑!

  杨氏两姐妹,不欢而散。

  施无为看到杨家两姐妹竟然坐了一南一北的位置,离了有八丈远。这肯定是吵嘴了啊。

  他关心的走到杨玉蝉旁边,问:“你跟燕燕吵嘴了?为什么?”

  杨玉蝉携风雷之势瞪了他一眼,把他的胆子都给瞪没了。

  “你消消气,消消气。”他说。

  然后像根柱子一样站在她旁边。

  杨玉蝉本来气得快要爆炸。她觉得她跟马天保才是纯洁的爱情,所以他们的亲吻没有掺杂□□,这才是爱情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苏纯钧那都是官油子了,他哪里还有纯洁的感情?所以第一次亲燕燕才会亲得那么恶心。

  她语重心长的提醒杨玉燕要小心苏纯钧,虽然两人发生爱情的时候很美好,但现在苏纯钧可能已经变了。

  她知道她说这话不讨人喜欢,也很清楚杨玉燕的脾气不好,猜到她肯定会生气。

  果然,杨玉燕就是生气了,还对她这个关心她的姐姐说:“管好你自己吧!苏老师好着呢!他的高贵品德不是你能理解得了的!别学个新词就乱用,什么叫官油子?那我还要说马天保是假冒公子呢!“

  杨玉蝉瞬间气得七窍生烟。马天保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假装过自己是什么大家公子!他也早就把他父母是下人的事告诉她了。他确实是天真了一点,但他并没有存心欺骗她。

  杨玉燕:“骗子你才认不出来呢!七分真,三分假,你才会越来越相信他。他家的条件和环境,我就不相信全家三个人没有一个发现他想要给你的生活凭他一个人根本完成不了。他天真,他父母也天真?全家都天真?况且,他从小就在金公馆长大,不是在象牙塔里。金公馆是怎么对金小姐的?我不信他们对下人如春风般温暖。他比你我的生活环境复杂的多,你跟我都可能会天真,他是没有天真的条件的!”

  杨玉蝉没办法反驳,可她已经能理解马天保了,比当时谈恋爱时更能理解他。马天保,是一个天真的人。当时他们谈恋爱时,他就很喜欢述说以后两人幸福的生活,他也很喜欢畅想怎么去建设新世界。他喜欢想像,喜欢讲述。

  他只是……从来没想过自己亲手去做而已。

  回忆两人当年所有的点滴,杨玉蝉发现她正是被他所讲述的东西迷住的,她也喜欢那些幸福的场景。但他们从来没有讨论过该如何去做。

  现在他们分手了,她冷静下来后,终于看清了马天保。他真的不是一个坏人,他只是一个不能承受生活中的困难和不堪,喜欢沉浸在想像中的一个好人。

  燕燕说的不对,马天保不是有心骗她,他是无心的,他连自己都骗了,可能马父马母也被他“骗”了,也可能他们没有受骗,但愿意去相信马天保说的那个好日子就在前面。

  马天保的话就如同精神鸦片,他是一个不自知的传教者。

  杨玉蝉因为想起马天保而变得消沉,等她反应过来时,施无为和傅佩仙都坐到了她身边,还有另外四个女生和两个男生。班级里的学生全都组成了一个个学习小组。

  施无为看她回神了,就把刚才抄写的笔记递给她让她看。

  杨玉蝉抬头看了一眼杨玉燕那边,见她也跟同学好好的在学习才放了心。

  傅佩仙小声说:“你刚才怎么了?”她看了一眼坐在远处的杨玉燕,问:“跟你妹妹吵架了?”

  杨玉蝉:“没有。”

  傅佩仙不相信,杨玉燕的脾气可不怎么好,虽然才认识一个多月,但杨二小姐是出了名的小辣椒,呛人的很。

  “那你们怎么没坐在一起?”

  杨玉蝉:“她不想受我管才坐远的。你昨天怎么没来上学?”

  杨大小姐转移话题也是一整套。

  傅佩仙沉默下来,过一会儿说:“下课我有话跟你说。”

  下了课,傅佩仙挽着杨玉蝉避开其他同学先走了。

  两人在校园里散步,慢慢走到了学校新栽种的日本樱花树下。

  这一片日本樱花树移过来时都是带着花枝的,现在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花全掉了,树枝上是新萌发出的嫩绿的芽,倒像是走错季节了。

  两人坐在树下的长椅上。

  杨玉蝉:“你找我说什么事?”

  傅佩仙叹气,说:“我要结婚了。”

  杨玉蝉想起来了,说:“跟你表哥?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傅佩仙:“一周以后。我想举行西式的婚礼,表哥也同意,但爸妈他们还是想办中式的,就决定我先坐花轿从家里到表哥家拜天地,第二天再去酒店办西式的婚礼。”

  杨玉蝉:“要办两场?那要花好多钱啊。”

  傅佩仙点点头:“嗯。”她低落的说,“唉,聘礼给的很厚,我姨母送了我一套凤冠霞披,嫁衣是请老凤祥的织娘做的,金子都用了三两,还订了英国的婚纱。表哥还送了我一枚钻戒。”

  杨玉蝉听了完全没有羡慕的意思,她只是感受到了傅佩仙身上的压力,被这沉重的聘礼给施加的压力。

  傅佩仙的语气里也完全没有雀跃与兴奋,她就是很平静的述说。

  “姨母在家里给我们准备了新房,家具都是重新打的。他们还说小夫妻可能想自己住,还特意在南京路给我们买了一间洋房。姨母说不用我自己做家务,已经替我请好了一个老妈子和一个丫头,薪水由姨母来付。姨母还说,等表哥走了以后,由着我是想回家住还是想搬回娘家都可以,不过我妈说让我等表哥走了就搬回去陪姨母和姨父,说我嫁了人就是人家的媳妇,要懂规矩,要孝顺。”

  她的声音低低的说:“姨母对我这么好,我好害怕……”

  她靠在了杨玉蝉的肩上。

  杨玉蝉前面还在批评杨玉燕与苏先生的爱情不纯洁,但现在她就改主意了。她觉得要是跟傅佩仙的婚姻相比,至少燕燕与苏先生之间还有爱情。就算苏先生是官场混子,他的爱情也无法掩盖,人人都能看得出,他深爱燕燕,燕燕也深爱着他。

  有爱的婚姻才是正确的。

  她们反对的父母之命,盲婚哑嫁,不就是因为没有爱情吗?

  但杨玉蝉说不出口。

  她体会到了傅佩仙的无奈与恐惧,也体会到了她的父母与姨母一家加诸在她身上的压力与期盼。

  她知道傅佩仙来找她,并不是想听到祝福,而是想听到她说——

  可她说不出来!

  她多希望她能说出来。

  但体谅父母,爱护家人,这在杨玉蝉的心目中远比爱情更重要。她可以为了马天保去过贫穷的生活,她也可以为了妈妈与妹妹的反对而放弃马天保,放弃她理想中的爱情。

  她不如燕燕。

  她多希望是燕燕在这里。

  她一定能给傅佩仙勇气。

  “你在这里啊。”杨玉燕拿着道歉的苹果,走过来,站在不远处小心翼翼的看她的姐姐,她举着苹果摇了摇:“吃不吃?老师给我的。”

  大概是因为祝颜舒是一个单身的女士,这座学校里同样是单身(也有不是单身的)男老师都冲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