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其为之
这些狐狸尾巴每晚都会缠着她睡觉,很有分寸,不会让她动不了,更像是温柔地挂在她身上,只要她不乱滚,就不会兴风作浪,偶尔还会轻轻触碰她的脸颊。
但是今天的狐狸尾巴有些不一样。
让她又酥又痒,汗毛直立,而且迅速收紧,像是他抱着她一样紧。
她感觉有些不太妙。
姜念念仰着头,茫然地睁大眼睛,看到殷不弃偏执的眼神,她好像才回过神来。
殷不弃将殷玄玊从她怀里捞出来,放到身后,又一把抱住姜念念。
殷玄玊小小的一只,在床边睡得很安稳。
姜念念开始挣扎,她的胳膊被他一只手捏在头顶,还被狐尾缠绕,整个人是被迫乖乖躺在他身下,此刻就像一条泥鳅,扭来扭去。
却又不敢挣扎得动静太大,怕吵醒了儿子。
偏偏老狐狸坏得很,坏的彻底。
越看她动越不许她动,眼尾薄红,微微上挑,带着几丝颓艳的味道,掐着她下颚,压低了声音,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
“念念说的对,他太弱了。”
这么弱的小孽障,不出去历练更待何时?
姜念念真怕他做些什么,有些招架不住:“你克制点,团子还在旁边呢,你别带坏他。”
“他暂时醒不了。”殷不弃却不慌不忙,说话时薄唇靠近,只是说话就能碰上她的唇。
殷不弃碰上她的唇瓣,似乎只是觉得软得过分,又轻轻撞了一下,接着就越发凶狠地吻了上来,一下一下缠磨。
那气息靠近过来,让姜念念的呼吸都有些发紧,紧紧拽着他的里衣,莫名觉得有些头晕脑胀。
殷不弃搂着她的腰的手越发地紧,亲吻越发深入,姜念念的呼吸被他夺了个干净。
渐渐的,他们的亲昵越发难以收拾,殷不弃明显刹不住。
姜念念忙喘着气推他:“团子睡了。”
殷不弃修长的玉指快速扒开自己的衣服:“我轻些。”
轻些?
殷不弃什么德性,姜念念再清楚不过,他能轻些?
她拒绝:“不弃,别闹了。”
但情到浓处,殷不弃根本不想停,他又亲了上去:“念念,说爱我。”
姜念念能感受到他的情绪,配合道:“爱你爱你。”
“说最爱我。”
“最爱你。”
殷不弃闻言,低低笑出声,抓住姜念念的手:“乖,相信我。”
话语间,已是不容拒绝。
姜念念哪里还能说些什么。
殷不弃红色的眸子里欲望翻涌,快速扒了姜念念的衣服,扑了上去。
……
姜念念这一睡,睡得极沉。
她再醒来时,不知道是多久之后。
从殷不弃怀里睁开眼,身上正盖着柔软的被子,身下还添了个极软的垫被。
真的挺舒服的。
姜念念伸个懒腰,神清气爽。
殷不弃忽然翻身覆住她,惹得没注意他是否醒着的姜念念不由得惊呼一声。
伸手打了他一下:“昨晚缠得我可疼。”
殷不弃被打,笑得潋滟动人,殷红的薄唇慢慢向她靠近。
姜念念睨了他一眼:“不可以再做了。”
殷不弃乖巧道:“就只是亲会儿。”
话落,他成功亲到了她。
亲着亲着,他不由得贴着她笑起来。
姜念念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感觉这厮已经傻了。
瞧瞧,笑得像个孩子似的。
等等……孩子?!
姜念念一下子坐起来,惊叫出声:“我的团子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殷不弃幽深的红眸与她相望,眼里闪过微不可察的阴霾,眉棱微沉:“他去冥渊历练了。过些日子便会回来。”
比方说,过个两三年。
可怜的小团子,今早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殷不弃这便宜爹叫醒,说是世界那么大,带他去看看。
然后殷不弃转眼就把他推下冥渊,让他好好历练历练。
姜念念顿时就炸了,拧眉道:“他才一岁,你怎么可以让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念念,你我都不是常人,我们的儿子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姜念念静默。
殷不弃说的是对的,团子很强,只是她一直把他当平常小孩看待。
殷不弃垂下眼眸,一脸落寞,嗓音沙哑:“原来,在念念看来,是我有心弄死他,才让他下的冥渊。”
话音落,又传来他低咳几声,“想想也是。都说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说是最爱我什么的,都是假的,我在念念心里,就比不上那小孽……宝宝。”
嘶哑的声音,听的姜念念心一疼:“是我想岔了,不弃,来,我抱抱你。”
殷不弃这才高兴起来,娇柔做作地靠过去。
他安静地垂着头,下巴搁在她的肩头,纤长的睫毛低低地覆着: “念念想去见他,我可以带你前去。只是我觉得,他总要独自面对风雨的。”
姜念念瞧了他几眼。
因为长期跟这狐狸待在一起,他的一些想法,已经摸到七七八八。
她怕是就不愿意她去见团子。
虽然如此,应该让他去历练的事,是真的。
无论怎么说也是拥有自己血脉的后代,可能会痛苦一些,总该是为了团子好的决定。
她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殷不弃答道:“看造化,兴许下个月就回来了。”
一句话,看造化,
没有人能抢走他的念念,谁都不能。
他的唇角弯弯地往上一扬,温柔地吻上她的嘴角,她的唇有甜美的味道,透着幽魂噬骨的香气,满满漾漾地盈满血液里,他贪恋地啄了又啄,“念念,再说一遍爱我。”
姜念念搂着他,郑重地说道:“我爱你。”
她话音刚落,又被他堵住嘴。
后来的日子,他们彼此陪伴,不会觉得孤单。
古树神女与九阴帝君的旷世奇恋在凡间传颂着。
如此种种,落在书册上不过一堆文字,供后世流传,可对于这两位主人公来说,白云苍狗,往事如烟,却是已经往来了几百年。
(正文完)
番外一 归元阵十六年
这事发生在两人进入归元阵的第二年。
清晨的山野,晕散着朦胧的雾气。
给周围蒙上一层淡淡的白色,空气里还氤氲着花香。
树影婆娑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林间悄无声息地掠过,所落之处,树叶翻飞,他一脚踩在一片树叶上,转眼间,便又踏上了另一片树叶,跑得飞快。
身后,是一只大型妖兽。
人面蛇身,墨色的眼睛,尖利的獠牙,蛇身是黑白相间,嘴里吐露猩红的蛇信子。
“嘶嘶嘶嘶嘶!!”
那蛇头化作一道光影,迅速朝着黑影猛地而去。
黑影移动得飞快,可妖兽更快,一口咬住黑影的一只胳膊,那黑影反手给了妖兽一剑,一人一蛇顿时掉落在地。
仔细一看,那黑影竟是一个十多岁的男孩。
他一袭黑衣,颈间带着一个笑面玉佛,长发束于脑后,黑发红瞳,皮肤白皙,衬得唇色愈发殷红。
虽然稚气未脱,却已初显几分风姿。
此刻,他却颇为有些狼狈。
眉心拧成一团,长睫忽闪忽闪,将眸底的狠戾和忐忑掩盖。
那妖兽被他的剑刺伤一只眼,疼得松了口,身体变得越来越大,那条蛇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紧跟伴随着的威势也越来越强。
男孩身体紧绷死死抵抗着,他被咬伤的手臂鲜血淋漓,手上却死死握着一朵花。
这花甚是奇特,一片花瓣一种颜色,红、黄、蓝、白,煞是娇艳绚丽,中间的花蕊好似羞涩的姑娘。
那妖兽明显就是冲着这朵花来的。
离的太近了,那股威压压的他喘不过气,身体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可是他一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手中的长剑直指妖兽:“我不想杀你,我只想要这朵花。”
那妖兽一声嘶吼,露出尖锐的獠牙,向男孩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