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知其为之
啧啧啧,她软软萌萌的小团子没有了。
殷玄玊见到娘亲很是高兴:“想娘亲想得紧,就下来看看,爹呢?”
不提还好,一提姜念念就有些炸毛了,气势汹汹道:“我刚才说想吃城西的包子,把他支走了,你别拦着娘,娘要去你狐姨姨家。”
殷玄玊道:“可是爹爹做了什么让娘生气的事?”
姜念念道:“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姜念念有苦难言,她总不可能跟自己儿子说,自己离家出走,是因为你爹在床事上一点都不节制,你娘我受不住了,出去躲几日吧。
临走前,姜念念还千叮咛万嘱咐:“团子,娘的好大儿,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你千万别告诉你爹我去了你狐姨姨家。”
“你一定一定不能告诉你爹我去了你狐姨姨家。”
“团子,你要答应娘亲,不管你爹怎么问你,威逼还是利诱,你都不能告诉他,我去了你狐姨姨家。”
殷玄玊才刚见姜念念一会儿,虽然有些舍不得,却还是道:“娘亲,你放心去,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不管爹怎么问,我都不会说的。”
“那就好。”事态紧急,殷不弃很可能快回了,姜念念背着小包袱,头也不回地走了。
……
这是殷不弃一天内第三次上天界。
“爹。”殷玄玊从浮世镜上移开视线,看着旁边面色冰冷的殷不弃,第一百零八次跟殷不弃狡辩道:“娘亲真不在我这儿,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嗯。”殷不弃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已经知道我的念念在哪里了。”
殷玄玊大惊:“爹,你怎么知道我娘亲在狐姨姨那儿!”
殷不弃:“……”
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
这头,狐飞霜一脸嫌弃地看着在贵妃椅上看着话本吃着糕点还葛优躺的女人,恨铁不成钢道:“你说说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一点妇人的样子都没有。”
姜念念咂了咂嘴,“这么多年了,你咋还不找个男人?”
狐飞霜:“……我#&*%¥?!!!”
她对姜念念道:“那你找了个男人,不也往我这头跑?”
姜念念道:“看你一个人太孤寂了,我来陪陪你。”
狐飞霜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啥时候回去?”
“才不回去……”
话音刚落,整个迷魂殿突然地动山摇起来。
下一秒,殿内的空地上突然出现一人。
白发红瞳,妖冶得不像话,看一眼便不会忘记的容颜。
他看着狐飞霜,眼神极冷。
狐飞霜对上了他的视线,直接一脸呆滞,随后立刻甩锅:“不关我的事,都是姜念念死皮赖脸求着我收留她。”
姜念念:???
她眼皮轻颤一瞬,抬起头,干笑两声:“不弃,你怎么来了?”
殷不弃默不作声看了她许久,看得姜念念头皮发麻,随即,他笑起来:“自是来接念念回家。念念,过来。”
姜念念看着他的笑,只觉得头皮更麻了。
她下意识地不想回去。
芭比Q了,玩过头了。
见他没动,殷不弃瞬间出现在贵妃椅边,修长的手扣住她的手,力道不断加大:“念念,你不乖……”
他回头,对着狐飞霜冷冷道:“滚出去。”
狐飞霜哪儿还敢留,出去时还非常贴心地把殿门给关了。
在姜念念还没有来得及反抗的时候,殷不弃身后的狐尾显现,将她的双手与腿脚绑缚在了椅子上。
姜念念:“你想做什么!!!”
殷不弃眼尾薄红,幽深的眸子含着笑,将人压在椅子上,低头亲了上去。
屋子里烟气袅袅,伴随着暧昧横生。
过了很久,殷不弃才放开她的唇,细细亲吻着姜念念汗湿的眉眼,嘴唇,鼻尖。
“能不能换个地方,去床上也行。”姜念念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殷不弃长睫毛簌簌,有些无辜地模样,他低俯了身子,抬手摸了摸姜念念的脸,嗓音居然还很温柔:“这是对念念偷偷离开我的惩罚。”
姜念念:“……”
姜念念被刺激的眼神都快失焦。
“念念,喜欢这样吗?”
隐隐的,她听到殷不弃发狠地问道:“念念,还跑吗?”
姜念念气喘吁吁:“不,不跑了。”
“真的不跑了?”
“不跑了,这辈子都不跑了!”
那声音沾染了一些气恼却还是能听出喜爱与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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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飞霜:等两人一走,我就把这贵妃椅拿出去扔了,扔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它!
番外五 闻时礼师徒篇
“人人都说你是道义的化身,是保护人界的清和真君,而你现在却将你的剑指向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真君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死,求求您!求求您!我再也不作恶了,我一定好好改过自新啊啊啊啊啊啊——”
手中的剑滴着血,很快在地上聚成一团,无数人的哭嚎在耳边响起。
“你将千万人囚于深渊之中,用禁术以他们的命来续我的命,我一想到我这三十年来吃的药全都是用别人的心头血做的,我就恶心!”
闻时礼看着书,似是在出神。
“心怀天下,深明大义,是什么意思,仙长能否再仔细与我们说说?”
众人看着眼前这位戴着青玉冠,广袖及地的儒雅仙长,都有些敬畏。
闻时礼听到这话却没什么反应。
他的脑海中皆是往日那些声音,他的剑不再是为了保护苍生,而是杀人利器,他因为想让江子由活着的私心,杀了太多太多的人。
他以为自己死后,会去十八层地狱,被折磨被审判,不曾想,竟以这种方式“活”着。
闻时礼合上书,眼睫微微一放,只是淡淡道:“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未来,是众生的未来,这些都是我们无法凭一己之力可以决定的。”
说完,他便拿起书,离开了。
闻时礼向来仙风道骨,生的十分俊美。
远看去,清冷出尘,飘然出尘的文人雅士。
近看来,眼神中却透着股刻薄,显得格外不近人情。
“仙长,今日下课好早嘞!”其中一个围观他的女子问道:“回去照顾徒弟啊?”
闻时礼微微一愣,应了一声:“嗯。”
不再多言,离去。
那女子看着闻时礼的背影,面上一红,用手臂撞了撞旁边的女子:“你有没有觉得仙长今日好像和善了许多?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丢丢好感?”
“你想什么呢,人家肯定是想到自家徒弟了才神色稍缓的,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
闻时礼刚回到家,拉开院门,便看到自己的小徒弟正和一条狗在展开拉力赛。
接着,江子由大喊一声:“多说无益,大胆狗贼!看招!”
一个滑铲过去,将那狗踢得滚了几圈,成功夺下狗嘴里被咬得有些破的布料。
闻时礼:“……”
江子由听到动静,转头,四目相对。
“师父,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闻时礼看了眼他手里有几个洞的布,也没说什么,走到他面前,将刚买的装着酥油饼的油纸包递过去:“嗯,今日下课早。”
这念城里太平,也不再需要闻时礼去降妖除魔,于是便当个教书先生,赚些灵石,养活徒弟。
江子由将那布搁在桌子上,接过热乎乎的酥油饼,一口咬下去,发出“咯吱”脆响,金黄酥脆的饼子流出些许热油。
咸香的滋味在舌尖层层绽放,刹那间焦香四溢,馋吞口水。
他不由赞叹道:“味道真好,师尊吃吗?”
闻时礼摆摆手,坐了下来:“为师不用。”
待江子由吃完,闻时礼便将他抱在腿上,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嘴,一向冰冷的眸子里有了些温度。
他低头,摸了摸江子由的脸:“你跟狗抢东西作甚?家里又不是没有那个条件。”
“才不是。”江子由道:“这布是我今日上街新买的,本来想着拿来给师尊做几个帕子,不料被那狗叼了去。”
脸上尽是懊悔的神色。
闻时礼道:“你不必做这些的。”
“哦……”江子由泄气了般低下头,没过一会儿,又抬头道:“以前我学剑的时候,师父也是这般说的好像徒儿做什么,都是没必要。”
闻时礼微愣,看见江子由失望的神色,心中一疼。
江子由从他腿上跳下去,进了屋,那块破布就放在院子的桌上,没有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