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过敏反应
常常组织“围猎”。
将领在前,各率一队亲兵,手持长矛弓箭,各据一方,初时隐匿行踪,吸引猎物进入包围圈,等到时机成熟,便从暗处突然出现,对进入包围圈的猎物围追堵截,合围攻之。
不过他们此次既然是兴之所至的围猎,并没有提前安排搜寻过,何时能找到这样一群猎物尚不可知,一队车马便在茫茫雪原上行进。
诸位宗亲贝勒只当是普通行路,顺路随意打些野物来练练箭法,说着并不在意多少,其实暗中也在比较着打猎的成果。
等到在茫茫雪原上行到第三天时,前方斥候终于来报,发现了黄羊群落的踪迹。
车队便立即停止行进,在此处驻扎,多铎和豪格同时打马上前,抢着道,
“大汗,臣弟愿为诱饵。”
豪格稍慢一步,落在了多铎开口之后,只得道,
“父汗,儿臣也愿意。”
围猎如同战争,可遣诱饵吸引黄羊群,把猎物引进包围圈,或派之混迹其中,为大军策应。
虽然重要,只是这个位置并不处在围猎的中心,也不知这两人争抢什么。
多铎是正白旗的旗主,而豪格至今仍在镶黄旗领一个副将职,皇太极的目光掠过二人,最终定在豪格身上,
“豪格你去,多铎带着亲兵守在东北方向。”
豪格投给多铎一个得意的眼神,立即催马前行,连背影都透着那么几分嘚瑟。
诱饵的位置被人抢了,多铎目光犹有几分不忿,朝着他的背影喊道,
“你轻些,别惊扰了羊群!”
大汗这般安排必然有他的道理,围猎就如同战场,多铎也并不再问皇太极为什么不让自己去,而是冲跟在后面的平安一扬下巴,
“走,十五叔带你去玩。”
他们本来选择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观战,女眷们都在此处,平安看看多铎冲自己伸出的手,再看一眼皇太极。
他确实是也想跟着去看看的,但想来皇太极那匹马上应该很冷,有点好忽悠的大哥又已经走了,而十五叔穿得一看就很暖和,把自己裹进去应该问题不大,于是他快乐的冲着多铎伸出手去。
多铎从马上弯下腰,伸手一抄,一只手便把他从地上拎到了马背上,然后像小时候那样,顺手便把平安裹进了大氅里。
把皇太极的儿子拐了过来,多铎又快乐了,来时被豪格抢了抱平安的位置的不痛快也一并抒发出去,他高兴的同皇太极告别,
“八哥,那我们就先走啦!”
皇太极:“……小心些。”
随行八旗亲兵各守一个方向,正白旗在东北,堵住黄羊往背后林间的入口,多尔衮便带着镶白旗守在了东边,代善领正红旗,岳讬领镶红旗,父子二人守住正西和正南。
镶黄旗在正北,皇太极领正黄旗,济尔哈朗带镶蓝旗,绕后方包抄,开西北为狭口,一切暗处的准备就绪,豪格身披黄羊皮俯下身,清了清嗓子,又扶正头上伪装的树枝,
“啊—啊—”
黄羊的叫声是啊啊的,叫豪格学得不知为何有几分搞笑,平安缩在马上无声微笑,正憋得难受,便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冷嗤。
多铎冷哼一声,凑近平安小声道,
“平安你信不信,叫爷去准保比他学得像!”
平安:“……”
这有什么可比的啊,学羊叫学得最像,你自己听听这说出去这好听吗?
他敷衍的拍拍多铎的手,
“嗯嗯,我信我信。”
雪厚风疾,不好找食,黄羊只能刨开积雪,啃食被压在雪下的草枝和地下的残根。
循着声音缓缓前行,头羊领着羊群靠近落单的同伴,一脚踏进
了他们设下的包围圈,尚且不知危险已经来临,多铎握着马缰手心出汗,全神贯注的等待着指令。
箭矢倏忽破空,风声遮掩中,黄色尾羽的箭矢从后方疾射而来,带着强劲的力道射中领头的黄羊,箭矢从脖颈射入,惯性又突出几丈远,带着头羊径直扎穿在了雪地上,溅出几点鲜血。
头羊倒下,羊群顿时陷入骚乱,身后士兵突然喊声震天,箭矢齐飞,羊群惊慌向前奔突。
“驾!”
多铎掐准时机,一手搂住平安,一手控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疾奔而出。
两黄旗率先汇合,正白旗随即补上缺口,长矛弓箭突进,将包围圈收窄,迫着羊群远离树林,继续向南奔逃。
“十五叔,你慢——点!”
平安坐在多铎身前,近距离体会了一把风驰电掣的惊险刺激。
电视上的马术表演还是保守了,骏马嘶鸣着左突右撞,多铎倒是游刃有余,平安紧紧抓着缰绳,生怕一个不注意被甩下去了,马蹄踏起的冰凉雪沫子都溅到他脸上了!
周遭顿时喊声震天,藏在暗处的八旗士兵渐次涌出,围追堵截,将一群黄羊紧紧围在中间,箭矢乱飞。
人的呐喊声,骏马嘶鸣声和羊群胡乱冲撞的高亢叫声混成一团,平安在这片混乱中睁大双眼,紧盯着中心的战局。
在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那种在战场上热血沸腾的感觉,也突然理解了天命汗这种特殊的围猎方式背后的含义。
兄弟们齐心协力,军队配合默契,战略得宜,时机也恰到好处,这些全都是一支队伍想要所向披靡必备的条件。
第55章
经历过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围猎, 将领们默契协作,八旗亲兵的配合更上层楼,皇太极与诸位宗亲贝勒皆心满意足, 所猎黄羊又补得了粮草,遂尽兴而归。
岁至年末,满珠习礼携新妇已于月前抵达盛京, 代表科尔沁与大金皇室同贺新岁,当然,也免不了的被平安捉去, 在学堂又折磨了几位先生几个月。
满珠习礼身份特殊, 又不能久居盛京,每年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进学,所以汉文基础打得差, 三位汉文先生一见他便头痛。
再加上多铎和八阿哥, 这三人任意留下哪两个都翻不出什么风浪,但只要三人凑在一起,便是三个混世魔王。
包括但不限于八阿哥故意矫饰文辞,曲解书本文章的意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满珠习礼当众拆台, 蒙文师傅刚提出一个问题,不待其他学生思考,他便已经喊出了答案。
多铎熟读兵法, 每当先生们讲到战役相关时,他旁征博引, 比讲习兵法的先生们还要滔滔不绝, 恨不得把先生们挤下去自己讲。
尤其是三人还不时会突然一拍即合, 上一堂课时明明还在, 休息一刻钟,却转头就逃了课。
间或夹杂多铎与豪格一言不合,便在课堂上吵起来了,八阿哥还要同先生们一起去拉架。
还有豪格年方两岁的长子被拘在这里听些之乎者也,小孩子没耐心,不一会便会哭起来,哄孩子的,瞧热闹的,顿时乱哄哄响成一片,整得学堂里比赶庙会还热闹。
……
当然,也并非全无益处。
八阿哥于汉学极有天赋,即便插科打混跟着捣乱,故意曲解文意,引得先生们不得不把相似类型的文章拿出来一并讲解。
同类比较更便于记忆,对比之下的差异也更为明显,几次下来,先生们发现八阿哥的捣乱,最终却起到了帮助其他学生们更好理解的作用。
多铎与豪格久于战场,纸上谈兵与实战经验的结合,更有利于兵法讲解的融会贯穿。
而满珠习礼本就是蒙古人,则更是充当了另一位蒙文先生的作用。
这习当然是学了,甚至这样欢乐的课堂氛围可能效果更好,心累的唯有先生们。
学堂放假那日,范文程、宁完我与鲍承先三人对视一眼,同时仰天长叹一口气,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希望这课能再停久些的渴望。
平安哒哒哒的背着他的大包袱走出来,先生们留了不少课业,把他的小包袱都撑成大包袱了。
不知为何,他今天没有抢着第一个离开学堂,倒是叫三位先生觉得有些惊奇了。
只见他背着包袱停在三人身侧,转头露出来一个灿烂笑容,笑得露出一口雪白的小牙,
“先生们过年好啊,咱们过些日子见!”
三人:“……”
莫见了莫见了,要累死他们了。
·
腊月十九,年前商队最后一次从边城互市回来,到处都要过年,商队也便歇上一个月的时间,不再从边城往返,带了比平时更多数量的货物回程,以备这一个月来赶庙会和集市售卖所需。
王意派人告诉了额尔赫在宫外的朋友,这人又立刻想方设法联络到了当值的额尔赫,让他给平安传话。
王意这几次来往行商,为了帮安公子寻到番薯土豆等物,他又去其他有互市贸易的边城转了转,托了无数位熟识的关内货商,终于带来了好消息。
因为平安提前吩咐过额尔赫,王意之处事情的紧急,叫他只要有消息,无论何时都要向自己禀明,所以额尔赫就趁着先生正在台上讲的慷慨激昂,无暇顾及,从后门偷偷潜入了学堂。
“当真?”
平安压着嗓子小声问道
。
额尔赫点点头,气声回禀,
“我宫外的朋友刚才给我传话,说已经在王意处见得了此物,中间粗,两头略细,外皮发红,大概有这么大。”
他拿手一比划,约莫有成年人握拳大小,跟现代比其实并不算大,说是番薯,其实更像是土豆的大小,但考虑到现在的种植水平,这个大小,再结合方才额尔赫说出的特征,确实是番薯无疑。
王意已经寻到了番薯,平安哪里还能在学堂里坐得住,他同旁边的多铎和满珠习礼一合计,当即决定下一堂逃课,现在就出宫去找王意。
好不容易捱到了先生宣布休息一刻钟,三人状似自然的离开了书房,避过同样出来放松的其他学生,拐出学堂的大门,然后平安领着几人拐上了当日海兰珠带他走的那条,可以避过巡逻侍卫的小路。
平安现在不再需要别人抱着,自己已经能跑得很快了,再加上这边比较偏僻,宫道上落了雪后没有及时清扫,尽是比较瓷实的冰雪,连跑带滑,速度就更快了。
“阿哥小心些,路滑容易摔倒。”
额尔赫跟在他们身后,压低声音,紧张的东张西望,
“咱们走这条路会不会碰上福晋啊?”
万一被海兰珠福晋发现他帮着八阿哥逃课,今年的节礼估计又是一顿板子。
他心里不由自主的担忧,有点后悔刚才给八阿哥传话了,
“可千万别被发现了几位爷逃课才好,不然奴才小命堪忧。”
今年战事歇得早,多铎已经跟着上了好几个月的学,好不容易溜出学堂玩点刺激的,本来还挺高兴,额尔赫却这样心惊胆战,他不满道,
“怕什么,爷上了这么久的学,就溜出去一次,谁还能把爷怎么样啊!”
几位爷当然不会怎么样,最后受苦的都是他们这些奴才,额尔赫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好在平安马上就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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