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过敏反应
德格类震惊得无以复加,
“你又去联络国君福晋了?”
从哈达公主口中听说了过年那时候的事,德格类至今尚且无比后怕,三姐竟然想联合国君福晋,下毒谋害海兰珠福晋和八阿哥,若是被大汗知道了,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却不想哈达公主冷笑一声,
“皇太极冷血无情,哲哲如今囚困宫中,自保都成问题,我自然会再想其他的办法,但是你看着吧,我总会让皇太极付出代价!”
两人这般大声的争吵,随侍在旁的侍女都吓得一抖,德格类瞥她一眼,放轻了声音,
“姐,你故意诱导豪格,联络哲哲大福晋下毒,若是被大汗知道了,性命难保,正蓝旗也会受到牵连,你……”
这些话德格勒已经劝过她无数回了,哈达公主根本不想听,她转过身直接拂袖而去,
“不争也是被皇太极逼死,我争,才能保得住正蓝旗!”
“三姐!”
德格类哪里还能拦得住她,他看着哈达公主的背影,伸出手去想要阻拦,咳了几声,竟喷出一口血来,旁边的侍女连忙上前,十贝勒府顿时乱作一团。
第70章
德格类从年初就开始在在朝中告假, 急火攻心,深夜在府中吐血的事他也吩咐下去,不叫下人随意的宣扬, 因此连这些兄弟们也不曾知晓。
户部他手底下的官员们倒是结伴过来关怀过几回, 只不过他称作静心养病, 一直避而不见,哈达公主自那日拂袖离开后,也再没有来过。
没有战事,不需准备出征, 除却已经提前得知消息的两白旗在暗中准备, 盛京城暂时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
一块种薯除却未能插枝成活的、中途夭折的, 大约能育苗五十株,五块番薯就是二百五十株, 每一棵平安都仔细关怀过。
等到秋天的第一场霜降下来, 番薯叶被冻得发黑蔫掉, 就到了收获的时候, 这么多棵番薯, 应该能收上个几百斤不成问题。
进了九月, 随着天气转冷,平安几乎是掰着手指头在翘首以盼着丰收的到来,去多铎庄子里的频率也变成了隔一日便去, 弄得皇太极也时常见不到他的人影, 习惯性的抬起头来, 却发现那张矮桌处空落落的。
盼星星盼月亮, 盼了十多天, 晨起平安睁开眼睛, 明显觉得今日的被子里好像格外的暖和。
离去学堂还有些时候, 窗外还黑着,他懒洋洋的缩在被子里不愿意动,庭院里却已经有了动静。
来往的侍卫侍女脚步轻悄,十日一大朝,在每月逢九,应当是皇太极要晨起去朝会了。
今日好像格外冷些,把半张脸掩回被子里,平安正待翻个身再眯一会儿,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跃而起。
他摸索着床边的衣服,一边穿一边朝着外面呼唤,
“额尔赫,今日天气怎样,可是下霜了?”
听见呼唤,额尔赫推门进来,顺着敞开的门缝裹进来一阵冷风,
“八阿哥您醒啦,下霜后外面冷着呢,您多加两件衣裳。”
平安满心都是刨番薯,一颗心正兴奋着,根本不冷,
“刘先生那边有消息说可以刨山药了吗?”
额尔赫摇头,他捧着一件厚披风,跟在已经跑出门去的平安身后,
“时辰这么早,现在宫门还没开,就算是到了时候,消息也递不进来,您不妨再多休息一会。”
平安蹲在地上,仔细研究青砖石地面上泛起的这一层隐约的白,像是霜又不太像,只不过确实是比昨日冷了些。
顺着呼吸,一股冷气沁入肺腑,每到冷时,总觉得空气格外的干净清冽。
平安手指点在地上,指腹的温度很快将青砖石地面暖回了原本的颜色,确实是下了一层薄薄的霜,那按照刘为农的经验,地里的番薯应当是差不多了。
见到八阿哥已经醒了,来往匆匆的侍女们很快给他端来了洗漱的水盆,平安漱了口,又拿温热的水呼噜了一把脸。
刚刚洗漱完毕,长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看他收拾完毕,轻轻敲了敲敞开的门扇,
“八阿哥既然醒了,不如去和大汗一道用早膳。”
朝会的时辰早,皇太极也需起得更早些,每到朝会或是小朝这几日就不能和他们一道用早膳了,平安都是等着海兰珠起来后和额吉一道吃。
从外面便能看见,关雎宫就寝的内间没有点着烛火,还是昏黑一片,外殿倒是烛光明亮,不时能看见走动的人影。
长庆伸手为他掀开挡风的布帘,声音轻得平安都怀疑皇太极并没有听见,
“大汗,八阿哥到了。”
皇太极当然听到了,长庆掀起布帘时他便已经抬起了头,他回过头朝身后瞧了一眼,唇边牵起一线愉悦的笑意,并没有因为平安在这儿就收敛的意思。
然后反应极快的抬起食指竖在唇间,轻声
道,
“嘘,你额吉还睡着。”
想着皇太极今日要比平日起的早些,海兰珠晚上便不许他跟自己胡闹,同在一张床上,竟然还要盖两床被子。
抱都不许抱一下,皇太极哪里肯答应。
哄着海兰珠跟她郑重保证了,早晨一定能起得来,不会匆忙到连早膳也来不及用,才将爱人搂在怀中。
把人哄了过来,肌肤相贴,皇太极难免心猿意马,他顿时把自己方才的保证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兰儿身上这样凉,我搂着你暖一暖。”
海兰珠体弱,天冷时自己便暖不热被窝,肌肤是微凉的,皇太极身上暖和,贴他近些,自己也便暖了起来,只是这样哪里还跑得掉,两人自是情意缠绵,又亲近温存了一番。
就是这第二日嘛,天气冷,昨夜又累,不肯起床的换成了海兰珠。
皇太极准时起身,甚至借着那一点从外间传过来的微光,手指轻轻描摹海兰珠的眉眼唇珠,拨弄她的头发,故意在她脸上捣乱。
扰人甜梦讨厌得很,海兰珠攥住那作乱的手指咬了一口,半梦半醒着,眼都没睁就把他推下了床榻。
摩挲着手指上整齐的牙印,皇太极心情大好,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寑殿。
·
关雎宫的正殿两侧各有内间,一侧就寝休息,另一侧便充作书房。
休息的这一侧是两间,最里面才是就寝之所,外间摆了用膳的圆桌并一方暖榻,若是关系好的客人到访,也便在此处招待,午睡时平安常在这里,内外两间被一层厚厚的帷幔隔开。
平安瞧一眼那被帷幔遮住的地方,点点头,索性把请安的话吞了回去,只是抬起手来行礼。
皇太极点点头便算作知道了,招手唤他过来,这一顿饭吃得安静无比,只能听到轻微的调羹触碰碗边的声音,父子两个几乎是在用气声聊天。
平日里去书房议事带着平安也就罢了,朝会再带着他去就是真的不太合适了,送走皇太极,平安闲得无事可做,又打了一套乱七八糟的太极拳,终于等到了刘为农的传信。
刘为农清早是被冻醒的,醒来发现下了霜,便派人去往宫中送信,宫门刚刚打开,送信的人就把消息传递给了额尔赫。
其实若在关内,还可以再等些时日,但毕竟关外寒冷,刘为农对这里的气候还不太熟悉,为了稳妥些,怕番薯在地里冻坏了,今日便可以开始刨了。
听到额尔赫这样说,平安双眼放光,丰收的果实务必要自己采撷才更加香甜,刨番薯也是如此,他叮嘱额尔赫,
“知道了,你去告诉刘先生,上午还要去学堂,下午我便带着人和他一起去庄子里刨番薯,还请先生等我一等。”
额尔赫答应着去了,平安美滋滋从柴房拖出他的定制版小号农具,心想,十五叔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
多铎今日下了朝会,去十王亭转悠了一圈,然后回府,在自己府门前捡了个孩子。
平安蹭了多铎一顿饭,然后拖着他换了衣服,一路奔向了他的庄子。
自从带平安来过一回后,多铎就再也没管过,随便他在自己庄子里怎么折腾,今日来看才发现,竟已经折腾出了成果。
他被平安要求换了一身早就不穿的旧衣服,蹬着双旧鞋,撸起袖子站在地头,有些不知从何下手,只好问道,
“平安,咱们今天干什么呀?”
这地里也没结出平安说要种的那种果子,叶子和藤也软趴趴蔫了吧唧,还有点发黑打卷,不像能吃的样子。
“啧啧啧,十五叔这你就不懂了吧。”
平安和他是同样的打扮,也是穿了一身旧衣服,袖子撸到手肘,露出白嫩嫩的一截手臂,肩上
还扛着一把小号的锄头。
他跃跃欲试的冲到田里,冲着多铎招手,
“宝贝在地底下呀,来吧,开始挖吧!”
没什么可指导的,庄子里的农户在前面拿着一把大锄头开路,把地下的块茎都尽力翻上来,刘为农在前示范,他们就跟在后面,蹲在地上用手刨。
多铎:?
他觉得自己的时间和能力被浪费了,有这会儿功夫他回去读两页书不好吗?
如今他岁数长上去了,不好意思再和小孩们一起混在学堂,但已经通晓了读书的好处,如今也有些放不下了。
或者去军营里看着士兵们操练,练习一下骑射技术,有得是更有用的事可干,为什么要在这里刨土?
“你就让我来帮你干这个?”
“是啊,”
平安理所当然的点头,他催促多铎,
“十五叔你快别站着了,你总这么站着,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刨完?”
农户是干什么用的?
让他们刨就好了,为什么要自己来?
瞧着多铎仍旧还在犹豫,平安对着他下了最后一记猛药,
“我们来比赛吧,看看谁挖的最多!”
这句话可谓是抓住了重点,多铎最听不得这种话,他撸起袖子便冲进了地里,
“当然是我了,你小孩子家家的,难道还能比我厉害吗!”
怎么说也是个正当年轻力壮的成年男性,没有一日疏怠过练武,多铎先是瞧着管事的姿势,学会了怎么刨。
然后左手拿着一把小铲子,右手刨得飞快,速度不一会儿就超过了平安,甚至还追上了比他们先开始许多的刘为农。
平安瞧着他勤勤恳恳的背影,笑着对刘为农使了个眼色,朝着多铎的背影喊道,
“十五叔,你倒是等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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