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朵慕
承泽在宫里砸了两个花瓶。
宫人不敢进去,只瑟瑟发抖跪在外头。
“喜怒不形于色,这还要我教你吗?”珍贵妃从外头进来,皱着眉,“我看你是越发没有长进了。”
承泽双目猩红,喘着粗气,愤愤的又砸了一个花瓶。
“贱种,也敢同我抢。”
癫狂的模样哪里还是在外人眼中风度翩翩的二皇子。
“上次围猎的时候本该把他除掉,偏偏却反而成全了他。”承泽语气阴冷,“我一定要杀了他。”
“现在他住在宫里,又在怡兰轩,除掉他难上加难。”珍贵妃安抚道,“不过他眼下没有根基,与你是比不了的。”
“你该知道,你现下最要紧的事是什么。”
承泽喃喃,“朝眠……”
“她在躲着你,你还不知道她的意思吗!”
承泽痛苦的闭上眼。
“再不动手,就晚了。”珍贵妃道。
承泽沉默许久,才轻声开口。
“我知道了,母妃。”
-
为了准备大选,柳兰儿已经两日没过来了。
朝眠在屋子里紧张的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应该不会,应该没事。”
大选就是今儿,只可惜,朝眠没法去。
春盈瞧着她实在焦急,拿了几件绣房新做的衣服出来与她瞧。
“今儿大选,晚上有宫宴,主子瞧瞧,咱们穿哪一件去?”
素日爱美的朝眠现下却没什么兴趣。
她懒懒的挥了挥手,正要说什么,只瞧见外头一个宫女一路跑过来。
“小贵人,小贵人。”她气喘吁吁的。
“那边有消息了。”
朝眠眼睛蹭的亮了。
“怎么样!”
“落选了,现下已经要出宫门了。”
朝眠猛的松了一口气,转身急匆匆的说,“快,咱们快走,还能见上一面。”
秀女落选后就不能再留在宫里了,得即刻出宫的。
朝眠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柳兰儿出宫前与她见了一面。
不过才相处数日时间,可泪眼汪汪的模样,倒像是陪伴多年的好姐妹似的。
朝眠抽抽噎噎的开口,“你回去了,一定要把那个没看完的话本子看完,下次,下次见面给我讲。”
柳兰儿也哭的双眼红红,“好。回去我就把话本子从我爹那儿偷出来。”
“我给你带了牛乳糕,还有山楂糕桂花糕,都是你爱吃的,你带回去吃。”朝眠把一个小食盒递给她,“终于,终于可以回家啦。”
两个人絮絮叨叨在宫门口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到春盈忍不住第三次催促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回去的时候,朝眠眼睛还是红红的。
春盈小声哄着,“小主子快别哭了,柳姑娘落选不是好事么,该高兴才是,况且待会儿宫宴,若是哭红了眼睛去,到底不好看。”
朝眠揉了揉眼睛,语气还带着几分哭腔。
“那几件新衣服,你再拿来我瞧瞧,”
春盈绷不住乐了。
她要去拿了衣服来给朝眠瞧,只是蓦地眼前一黑,脚步虚晃,差点跌倒在地上。
“怎么了!”朝眠急急忙忙去扶住她。
春盈摇了摇头,“没事。”
“呀,你发热了。”朝眠碰了碰她的额头,“你生病了。”
朝眠语气严肃,“生病了也不说,难道我这里就缺你这一个人照顾吗?”
她不管春盈的拒绝,直接唤人叫医女过来。
“你这两天好好歇歇吧,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有的是人伺候呢,你把自己照顾好就行。”
春盈无奈,只能点头。
-
夜色正浓十分,笙歌曼舞之时。
朝眠有些无精打采的,饭菜只动了两口便放下筷子。
彦晟坐在她身侧,瞧见了微微皱眉,“不舒服?”
他又仔细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了,“哭了?眼睛怎么这么红。”
朝眠摇摇头,“没有,大概是没睡好。”
她随意找了个借口糊弄,也不知道少年信没信。
彦晟没多问,只是低声说了一句,“不爱吃便不吃吧,等回去了给你煮小馄饨。”
朝眠笑了笑。
可等她扭头看见对面坐着的莺莺燕燕,心里又有些不舒服。
这些刚入选的嫔妃,眉宇间还带着青涩,却都脸上挂着柔情蜜意的笑,偶尔抬头期待的看向龙椅上的人。
“彦晟。”朝眠小声问,“娘娘会难过吗?”
“宫中每三年都会大选。”
言下之意,不过是说皇后大概已经麻木到习惯了。
朝眠蔫蔫的。
她想,等她任务结束,她就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买一个小宅子,养一条狗。若遇到相爱的人,也不妨喜结连理枝。只是,她绝对不会与人分享丈夫。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外头走过来一个小宫女,低眉敛目,一路轻巧的走到朝眠身侧,与她低耳几句。
朝眠先是有些惊讶,又皱了皱眉,最后点点头。
少年在一旁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有事?”
朝眠点点头,含糊不清的说,“宫里?????有点事,我先回去。”
少年没再多问。
待朝眠走后,他仰着头喝了一杯酒,不经意的,目光瞥在了对面的位置,空荡荡的。
承泽也不在。
-
朝眠快速的往回走,一边问那个小宫女,“到底怎么回事呀?病的很严重吗?春盈怎么同你说的?”
小宫女摇摇头,“春盈姐姐只说要叫小贵人回去,说有重要的事要同您说。”
朝眠皱紧眉头。
重要的事。
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难道她新串的珍珠项链断了?还是她藏起来话本子被翻出来了?
朝眠把自个儿乱糟糟的事想了个遍,却也没发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思绪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一个岔口。
眼瞧着那个宫女要走其中一条路,朝眠疑惑的开口,“怡兰轩在这边。”
那宫女笑了笑,“春盈姐姐没在怡兰轩。”
朝眠满脑子问号。
春盈不是病了吗?她不在怡兰轩养病怎么会在外面。
跟着宫女走两步,她晃觉有些不对。
“你到底是谁!”朝眠顿住脚步,严肃开口,“你到底有什么事。”
宫女仍旧一副无辜的样子。
“小贵人在说什么?奴婢不过是传春盈姐姐的话罢了。”
朝眠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她不再多说,转身就要走,忽然只觉得脖子一痛,下一瞬间眼前一黑。
昏迷前朝眠最后一个念头是——
千万别脸着地。
脑袋昏昏沉沉的,脖子疼的厉害。
迷糊中,她似乎听见了系统欠揍的声音。
“我不过睡了一会儿,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笨死了,真的笨死了。”
朝眠在一片黑暗中幽幽转醒。
她四处打量着,这里大概是一个空着的厢房,设施陈旧,她试着去推了推门——
“不用推了,已经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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