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大龄宠妃 第76章

作者:天行有道 标签: 宫廷侯爵 种田文 爽文 穿越重生

也因此之故,她额吉愿意为阿布生六个孩子,郁宛坚信这一定是真爱。

萨日娜本人也不能算标准美女,只能说高大健美,郁宛已经算高挑的了,她比郁宛还要长半个头,不用伸手都能够到廊下挂着的风铃。身材不算特别的好,毕竟上了岁数,富态明显,但举止尤其矫健,混不似京中那些养尊处优的老太太们——干起活来才更叫麻利呢。

郁宛很喜欢母亲的名字,让她想起现实里那个常演妈妈的女演员,一听就觉得温柔慈祥,格外亲切。有一阵她甚至会在脑中将两个形象混为一谈,后来才区分开了。

萨日娜对女儿无疑是很骄傲的,琪琪格身上虽有她与根敦的影子,但五官比起双亲两人都要优越许多,照她的话当然是长生天赐福。

照郁宛来说则是基因突变。

但这不妨碍她对爹娘的热爱,没这两人也生不出她来不是?

一面给王进保赏银让他回去复命,一面忙忙地领着萨日娜进殿,炫耀似地对她显摆里头陈设,“额吉您瞧漂不漂亮?”

根敦夫人头一遭来京城,但并没有刘姥姥进大观园那种畏怯感,而是以务实的眼光打量眼前,时不时还捏一捏桌角,看到底是真结实还是华而不实只能当柴烧。

春泥跟个贴心的小跟屁虫似的忙前忙后,介绍这个是酸枝木的家具,那个是钧窑产的瓷器等等,务必细致入微,好让夫人感到宾至如归,方不失娘娘的颜面。

萨日娜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些名贵物什身上,反而上下打量着她,看得春泥分外羞涩,莫不是自己跟着娘娘居移气养移体,也有了几分倾城之姿?

哪晓得萨日娜回头就对郁宛感叹,说春泥是个屁股大好生养的,讨来给她弟弟当老婆多好。

郁宛捧腹,忙道:“这话您私底下对我讲也就罢了,可别当人家面说。”

虽是好意,但春泥听了未必高兴。郁宛有心为几个侍女在日后寻桩好亲事,可也没想过在蒙古找,草原模式对于京城女子还是太超纲了些。

萨日娜道:“我自然省得。”

她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家里唯一没婚配的老幺性子古怪,实在叫她发愁。这小子不知从哪看了几本游记,听说江南多美人,立志要找个婉约内秀的,勒扎特部那些英姿飒爽的姑娘他还瞧不上!这回自个儿与根敦奉旨来朝,那小子撒泼放赖要跟上,好容易才撇下这拖油瓶,胸无点墨的傻瓜,连江南在哪都分不清呢,还想学人家处处留情,做梦!

郁宛笑道:“您别管他,再多打两年光棍,保准什么都不想了。”

叙了一会子家中闲话,萨日娜便问起她在宫中境遇。

郁宛自然说一切都好。

萨日娜不信,她虽不了解皇宫,这一路上陆陆续续可也听了不少,那些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们尚且提心吊胆,更别说自家这个莽莽撞撞的了,怕是摸着石头过活,处处得碰一鼻子灰。

郁宛向长生天发誓,她真没受什么欺负,倒不如说她这个人福大命大,天生就能遇难成祥。

至于她受不受宠,看殿里的陈设也能看出来,有几个过得像她这样滋润的?

萨日娜见她气色红润,方才松了口气,又问起她的肚子还有多久临盆。

郁宛道:“左不过两三月,如今老觉得腰间沉重得很,总想躺着。”

萨日娜忙道:“这可不成,得空还是多走动走动,生孩子可不是件容易事。”

她不知皇宫是怎么养孩子,照她经验越精心越容易出毛病,本来那些山珍海味就跟不要钱似的,进了肚子全化作脂膏,再不多加活动,可不得卡在产道里?

郁宛笑道:“如今您过来,我自然得领着您四处转转,您就无须担心啦。”

又问额吉能待几天。

萨日娜道皇帝开恩,许他们留半月,再多可就不像话了,况且部落里也离不了人。

郁宛知道轻重,半个月于她已经很满足了,“那我让人将厢房收拾出来,方便您住下。”

根敦就没法子,只能在驿馆借住,虽然还有三五门旁支亲戚,可从上几代人就不曾走动,自然不好意思前去叨扰。

郁宛又特特问道:“让阿布自己待着,您放心吧?”

萨日娜老脸绯红,这坏丫头,六十岁的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真真进了宫愈发促狭了。

郁宛笑道:“那自然好。”

晚膳便多加了几道颇具蒙古风味的菜肴,如涮羊肉血肠奶豆腐等等,那奶豆腐尤其令萨日娜吃惊,她本来以为京城做不出家乡地道菜,然这奶豆腐非但回味十足,还比以前尝到的更好,尤其难得的是一点腥味都没有。

实在好奇怎么做的。

郁宛道:“回头我让刘太监把方子给您,您带回去自个儿琢磨。”

其实刘太监的食谱一般不外传,只不过既认了豫嫔这个靠山,那稍稍表示些诚意也无妨,何况是在蒙古,半点影响不到京城刘家地位。

郁宛饭足茶饱,当然也不忘给乾隆送封口信,谢他让自己一慰乡思,并象征性地表示,如果有空的话,是否愿意来用点宵夜?那奶豆腐和炖牛尾巴还剩一大锅呢。

她以为乾隆会礼貌拒绝,毕竟今晚按理该去承乾宫见和贵人,哪知刚到掌灯时分,便看到御驾姗姗来迟。

郁宛忙迎上前去,“皇上万安。”

乾隆将她搀起,烛火下的面容格外温柔可亲,可知今日自己遂了她愿心对她是件多大的喜事,因含笑道:“见到令堂了?”

郁宛颔首,“家慈方才歇下,不知皇上可要一见?”

心下却也奇怪,以前额吉也没这么早睡,何况才刚开春呢。可她方才让新燕去看时,新燕回说连呼噜都打起来了——真是入梦神速。

乾隆心知肚明,必是特意回避好让自己跟宛儿单独相处,这位根敦夫人真是个秒人。

再看桌上已摆的齐齐整整,他本来没打算用膳的,这会子却趁势坐下,清清喉咙,“布菜罢。”

看来是真不打算去承乾宫,不然现在就填饱肚子,待会儿哪还吃得下?郁宛满腹狐疑,却还是给皇帝盛了小半碗绿畦香稻粳米饭,上面放着拔丝奶豆腐,又加了两块糖醋驼峰肉——据她经验,这样搭配会更好吃,而且不会吃太多,因为口味偏甜。

不管怎么说,和贵人那里还是得去一下的,否则皇帝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安排。

郁宛就看皇帝飞快地扒完那碗饭,又盛了一碗牛尾巴汤,最后还想尝尝那血肠,忍不住提醒道:“皇上,那肠里面是加了蒜泥的。”

言下之意,可得谨慎选用,倒不是怕乾隆吃不惯,可蒜这种东西太容易留下味道,待会子接吻的时候岂不煞风景?他也不想给和贵人留下坏印象吧。

乾隆实在服了这姑娘,怎么思考问题的角度总这般与众不同?

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招手道:“过来。”

郁宛听话地走近去。

然后乾隆就给了她一个充满蒜香味的吻,还饶有兴致地问她,“什么感觉?”

叫她爱装贤惠大度,这回不得尝尝教训?

郁宛本来想忍住的,奈何那味道实在冲鼻——她怀疑乾隆故意藏了一大把在舌边上——最后还是干呕起来。

所幸呕出的只是两滩清水。

春泥忙递来毛巾给她擦拭,还好衣襟未曾沾湿,不然就太狼狈了。

乾隆慢条斯理地踱过去,等着她负荆请罪。

哪知郁宛却幽幽抬头,“万岁爷,您让我又害喜了,得负起责任来。”

言下之意,她可不是因为恶心,是孕吐哦。

乾隆:……

第97章 脾气

郁宛用青盐漱了口, 又到里屋换了身衣裳,再出来态度就坦率多了,“万岁爷, 您还是到承乾宫去一趟吧。”

说她对和贵人进宫没半点反应,那当然不准确, 无论年岁、经历、生平, 和贵人跟她都有太多相似了,又生着那样一副貌比天仙的容貌, 简直可说是她的高配版, 唯一的缺点大概是性情太冷了些——可万一皇帝就喜欢这样的呢?男人天生多具有征服欲。

她固然担心和贵人盛宠会掩盖自己光芒, 可比起防患于未然,她更希望能和平相处。

于情, 她是个随遇而安性子,主动出手不是她风格, 何况和贵人是秉着两邦交好目的而来, 皇帝比谁都更不希望她出事,郁宛自然也不会糊涂到无视大局;于理,她背后好歹站着蒙古草原,狐假虎威也是倚仗,和贵人却只有个千疮百孔的回疆,除了那副绝世容颜,实则是半点依靠都没有的。

她不必也不想跟和贵人为敌。

乾隆叹道:“你倒是比旁人想得开些。”

自从他下旨将承乾宫拨给和贵人居住,六宫里头明里暗里多了多少风起云涌, 也实在令他有些愠怒。

郁宛轻轻瞥他一眼, 这位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但凡换个君主做此行径, 她都会怀疑在故意捧杀, 想置和贵人于水火;可乾隆爷的脾气一向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他若要打压回疆,直接来就是了,很不必如此迂回辗转。

这也更令她好奇乾隆对和卓氏究竟抱着何种感情,看他仿佛很欣赏和卓氏美貌,但又只是远远旁观,并不急于亲近?

仿佛察觉到怀中女子情绪,乾隆含笑道:“和卓氏,她与你是不同的,她是一件至为精细的瓷器,使人见了就想要收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朕自然也不例外。”

郁宛炯炯有神心想,她难道是河沟里的石头?

乾隆揉了揉她的脸,“你当然是朕的心肝。”

骗鬼呢,郁宛才不相信。说来说去,乾隆就是喜欢和卓氏的脸却又不待见那副冷脾气,不比自己热烈奔放,尤其是床笫间更放得开。

不知是哪个名家说的话,男人的理想伴侣是一个冰清玉洁而又富于挑逗性的女人【1】,放在寻常男人身上自是天方夜谭,可对于坐拥天下的帝王而言,却是极容易的事——哪怕这些特质不会呈现于一人身上,他却可以尽情搜罗不同特质的美人。

真是生来的艳福啊。

乾隆不知她哪来这许多奇思妙想,宫里的女子要么求宠要么求子嗣,哪像她成天思考人生。

但既然爱妃发话,乾隆也乐得听一听她意见,因让陈进忠去承乾宫传口谕,说他一个时辰后过去。

哪知陈进忠却回话,和贵人早早就歇下了,整座殿宇一片漆黑,他也不好意思擅闯。

郁宛极力忍住唇边笑意,这或许是皇帝头一遭被人拒之门外,不管和贵人真睡还是假睡,看来皇帝今晚都休想一亲芳泽了。

乾隆见她不住颤抖,哪会看不出这促狭鬼的想法?作势要来挠她胳肢窝,郁宛慌忙往榻上躲,“我并没有笑您,为什么冤枉好人?”

乾隆板着脸道:“你不比不笑,比他们比了笑了的还厉害。”

这正是红楼梦里宝哥哥与林妹妹的打情骂俏之语,郁宛却想不到万岁爷会自比林黛玉,更是绝倒,仓促间踢到床尾那只矮凳,凳子脚撞在墙上,隔壁传来轻轻的两声咳。

二人同时收住动作。

乾隆咦道:“丈母娘当真睡熟了?”

不会是故意警告他的吧。

郁宛红着脸往地上啐了口,“好端端怎么叫起丈母娘来?学得跟民间登徒子一般。”

乾隆呵呵笑,“爱妃难道没读过登徒子好色赋?宋玉尚且不能免俗,朕就更不消说了。”

二人闹了一阵,方才洗漱就寝。皇帝当然并不敢多做什么,若真因他冒失之故影响皇嗣,恐怕得留下心理阴影。

他也不想让宛儿害怕,还是这样静静躺着好。

乾隆于被中握紧郁宛的手,又悄悄吻了吻那副恬静睡容。其实在他看来宛儿也很像瓷器,和卓氏是精雕细琢的珐琅彩,作为贡品自是极好,一时不看却也没什么;宛儿则是温润可亲的甜白釉,是可放在寝殿细细赏玩的,拥有她是他毕生之幸。

究竟何为稀世奇珍,其实只在各人的看法。

次日醒来,郁宛循例去翊坤宫点卯,就发现这回嫔妃来得异常齐全,除了依旧卧病的纯贵妃,但凡叫得上名号的几乎都来了,似乎都想看看新来的和贵人要如何“学规矩”。

可惜作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和贵人并未前来,只轻飘飘地让侍女带了句口信,说是水土不服,身子难受厉害,恕不能向皇后请安。

舒妃冷笑道:“去年就来京城,这会子想起水土不服,和贵人的身子还真特别呀!”

忻嫔也一搭一唱,“可不是,在座不乏背井离乡之人,谁像她这般娇贵?”

言毕还意有所指地瞪了郁宛一眼,这位自然不消停,刚进宫就能侍寝,说她壮得像头牛倒是分毫不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