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尾山雀呀
原本还对贺伦先前的称呼而感到不满的段寒衣和董福珠,此刻都显露了几分歉意。
虽然做下这些事的不是他们,但被对方指着鼻子骂的时候,他们也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歉疚。
但桑璎的情绪却没有被贺伦的几句话给左右:“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你无能的表现罢了。我不知道有多少外来修士在这里做了你口中的事,但我知道我们这些人没做,而兽魂宗和阵宗的弟子也没做!”
“你口中的事发生在万年之前,那个时候你既然清楚这些,为何不去努力制止?哪怕当时的你没有能力,但后来的你总有本事查清当初的真相,去找那些罪魁祸首报仇了吧?可你去了吗?你没有。”
“你不仅没有去惩罚罪魁祸首,反而将所有的怨气撒在了无辜者身上。你不过是觉得我们弱小好欺负,所以想借着伤害我们,来安抚你心里的愧疚罢了。你根本,只是个懦弱的胆小鬼!”
“你住口!”仿佛被戳中了痛脚一样,贺伦尖叫着冲向了桑璎。
桑璎手里的剑已经蠢蠢欲动,但比她更快的是大白团子的尾巴。
一道白影从众人眼前扫过,他们还什么都没看清,就听见一声闷响——贺伦再一次被砸进了那堆废墟里,这一次比之前砸得更狠了。
看所有人都望着自己,大白团子还心虚地磨了磨自己的爪子:“怎么了,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众人:……谁敢说你做得不对啊,兽神怎么会有错?有错的只能是贺伦!
第五百三十九章 船坊施压
有这么多人证在,甚至白克谨几人手里还有记录了当日景桓等人被袭击画面的留影石。
这么多证据摆在面前,听潮宗的人再想狡辩都没有办法了,更何况贺伦也根本没有要狡辩的意思,在他被心心念念的兽神彻底否定后,他就已经失去了挣扎的想法。
听潮宗的所作所为很快传到了云桑界其他人耳朵里,青莲等人也不用再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于人前,诉说自己被关这么久的悲惨经历。
即便云桑界的人对于外来修士们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听见了他们这些日子来的遭遇,也不由地心生同情。
一时间支持处死贺伦、覆灭听潮宗的声音响亮极了,似乎一转眼整个云桑界都是厌恶听潮宗的声音。
贺伦和参与此事的高层都被关押了起来,赵听当然也没有被放过。甚至因为他和贺伦的舅甥关系,再加上这人专门负责为听潮宗物色活祭品人选。种种罪过加在一起,最后的下场也不会比他舅舅贺伦好多少。
两人被大发慈悲地关在了一起,早已绝望的贺伦一日日瘫坐在牢房一角,似乎对任何事都不在意了。
但赵听还很年轻,他还没有活够,拼了命想要活下来。
等到有人审讯他的时候,都不用对方动手,赵听就主动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出来。
其中也包括那些黑鞘蛊虫的来历。
据说这是贺伦意外得到的,至于是从谁手里得来的,这个赵听不知道。不过贺伦得到这种蛊虫的时候,只以为黑鞘能吞噬修士灵力,让修士顺从自己为自己所用。
但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他自己也是被骗了。
蛊修赶来的很及时,他们从听潮宗里搜集出了最后的一批黑鞘,蛊修十分宝贝地将其收了起来,打算带回仙灵界培育。
原本蛊修等人还想问一问贺伦关于黑鞘的事,但入了狱的贺伦始终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肯说。
众人见怎么都不能让贺伦开口,索性就不再关注他了。
比起贺伦与听潮宗,更让云桑界震动的自然就是新出世的兽神了!
那白色巨兽诞生后伴随的异象,桑璎他们没有注意到,但却传遍了整个云桑界。
无论是陆地上还是海中的妖兽都齐齐朝着听潮宗的方向哀鸣朝拜,仿佛在庆贺新王的诞生。
而金鳞儿更是躲去了海底深处,不想去嗅死对头的气息。
兽神与鲛人皇族本来就存在敌对关系,两者皆对妖兽有着威慑和控制力。鲛人不肯听从兽神吩咐,兽神也觉得鲛人顽固。
再加上万年前那场大战,兽神自此陨落,而那位鲛人皇也没有讨到好,在结束了战斗后不久就悄悄殒身于大海。
当时的金乐儿和金鳞儿还年轻,根本不知道人心险恶,也没有学会如何做一个鲛人皇。
所以在两姐妹成长过程中,失去了父亲庇护的她们过得很艰辛。一直到金乐儿终于成年,显露出了鲛人皇的强大,她们的日子才好过了许多。
但好景不长,金乐儿毕竟年轻,父亲当初又太护着她们俩,以至于金乐儿轻易就被人族的修士给欺骗,将她带出了云桑界,不知所踪。
金鳞儿一直等着姐姐回来,并在此期间一点点成长,终于成为了无尽之海新的主人。
金鳞儿怨怪姐姐抛弃她离开,也怨恨兽神害死了她的父亲,才让她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但她更怨的也是自己。
新的兽神出现了,无尽之海也迎来了新的主人。云桑界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次的事,真是多谢你们了。”景桓看着桑璎几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抱歉。
他是真的觉得愧疚,这一次要不是有这几人出手相助,到时候发生了异变的兽神出现,他们兽魂宗首当其冲会倒大霉。
作为被景桓他们狠狠坑过的人,董福珠轻哼了一声:“你现在知道我们帮忙了,之前早干嘛去了?”
景桓垂首,再次恭恭敬敬地对着众人行了个礼:“这次是我们的错,多谢诸位出手相救,此等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原本还有些不待见景桓的董福珠都被他这忽然的举动给磨的没了脾气,更何况桑璎他们这些并未对此事多在意的人了。
桑璎很快将人扶起,亲口表示了对景桓的谅解:“在听闻了曾经那些外来修士对云桑界犯下的恶事后,我们也能够理解云桑界对于我等修士的怨恨了。但修士的好坏并非是由他的来处决定的,而是由人心决定的。还请贵宗往后能对外来修士多一分信任,不求你们对他们太多多好,只求你们能当他们是寻常人就好。”
“这是自然!”景桓立刻点头,“此事之后我的师父与阵宗宗主也都有反省,在我们云桑界立足多年的宗门想要我们的命。反倒是你们这些外来修士拼尽全力相救。从前是我们想错了,往后我兽魂宗会试着与外来修士和谐相处的。”
得到了景桓的肯定桑璎也算松了口气,她也表示如果自己在外边瞧见了鲛人,也会尽量将其带回云桑界来。
简单的寒暄之后,两方人便做了告别。
桑璎他们来此的目的是历练,因为贺伦的事他们已经耽误了许久,不能再浪费时间下去了。
桑璎等人决定出海的那一日,云桑界的天气前所未有的好。海面上风浪很小,似乎预示着未来的一段日子,他们的旅程会十分平静安稳。
因为知晓云桑界的这场大灾是被桑璎他们破解的,先前还对他们十分厌恶的船坊一个个都派来的管事,想要和他们商量一下出海船只的事情。
其中甚至有几个一直信仰兽神的家族,提出只要能让他们和兽神接触一下,白送船只也行的条件——是的,即便大白团子是云桑界的兽神,但因为它是在桑璎的帮助下才离开了兽神空间,这辈子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桑璎,所以就不可避免地对桑璎产生了依赖。
桑璎原本是打算让大白团子留在兽魂宗的,罗宗主等人也都是同意的。只是大白团子得知后哭闹不止,挡在了众人离开的路上,非要跟着桑璎一起出海历练。
众人没了办法,桑璎便表示它的体型太大了,船只放不下。
谁料等到第二日,这家伙就直接变成了兔子大小,抱着桑璎的腿不肯松手。
没办法,兽神谁都管不住,最后众人也只能答应了大白团子的要求。桑璎为了方便,给它取名白泽。希望他不再是梦里邪肆的白芨,而是为修真界带来福祉的白泽。
船坊的这些小心思桑璎自然是拒绝了,要不要见他们该白泽自己决定,那一条船来换取在兽神面前露脸的机会,他们也想得太美了些。
这些船坊的人听闻自己的示好被拒绝后,还一脸的不服气,纷纷道:“外来修士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有了兽神撑腰我们就怕了吗?你将消息传出去,让所有的船坊都不许给那群人提供便利。我倒要看看,你们一群人怎么出海!”
数家船坊并非全都有意要给桑璎等人这个下马威,他们其中一部分人也只是想借此让桑璎服软,让他们见一见兽神罢了。
但这样的姿态一摆出来,消息传到桑璎耳朵里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董福珠为此气得不轻:“都是什么人啊,之前看我们是外边来的,把价格喊到了天上。如今见我们和兽神关系好,又拿这个来威胁我们!真以为这天底下只有他们有船吗?!”
原本并不为此生气的桑璎,如今也难免被惹出了火。
她拍了拍师妹的背,轻声安抚:“没事儿,等到明日师姐让你来开船。”
董福珠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桑璎的意思。
怀着激动的心情,董福珠终于等到了要出海的这一天,她的目光扫过了那些混在人群里的船坊管事,手中的大船法器已经等不及要出现在人前了!
第五百四十章 让我们开开眼?
波涛声砸进了耳朵里,一眼望去碧蓝色的海面广阔又神秘。
桑璎没有料到今日过来看热闹的人会这么多,不过景桓等人前来送行这事儿,她是料到了的。
“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吗?我们兽魂宗的船虽然旧了些,但还是能用的。”见到桑璎一行人后,景桓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们也早就听闻了船坊的事情,之前也不止一次提过可以为桑璎他们提供一艘出海的船,但都被拒绝了。
景桓本以为他们真的找到了适合的船,但如今人都到海边,随时要走了,他们口中的船还是没有半点儿影子,景桓也不由地为他们捏了把汗。
兰馥生很快回答:“多谢你们的好意,但真的不用了。我们师姐早就已经找到了解决办法。”
看众人脸上没有半点焦急神色,景桓才勉强相信了他的说辞。
“你们不知道,云桑界近几万年里都是靠着无尽之海存活的。我们不肯与外界交流,一直固步自封,只能靠着无尽之海中的资源存活。所以船坊借机发展势力,一旦他们联合起来即便是我们这些大宗门,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他们。”景桓主动跟他们解释了船坊在云桑界的特殊的地位。
他们自己也早意识到了船坊的蛮横,这些年来往于云桑界的外来修士,要么直接不出海,一旦想要出海除了讨好船坊管事,就只有乖乖掏出大笔灵石吃下哑巴亏这一条路。
甚至因为外来修士在这里没有人缘,一旦哪里做得不对惹怒了船坊的人,被暗地里教训一顿都是有的。
原本这次吃亏的肯定是桑璎他们,但谁让这群人就是这么争气,不仅戳破了听潮宗的阴谋,还让兽神这么依赖呢?
景桓看着缩小了几十倍,变作小娃娃模样的兽神亲昵地伏在桑璎的肩头,满脸都写着对她的依恋,心里是说不出的羡慕。
藏在人群里的那些船坊管事瞧见这一幕心里也有些打鼓,其中一个还开口询问自己的伙计:“你确定都打听清楚了,那桑璎一行没有跟兽魂宗和阵宗求助,也没有旁的人给她送船来?”
“这是自然,您吩咐的事我哪里敢怠慢,自然都是打听清楚了的。而且海船这样大的物件儿,若是有人送肯定会传来消息的。如今这群外来修士没有丝毫消息传出,定然是没能拿到海船的。”伙计说得肯定,让管事的心也稍稍安稳了些。
他冷哼一声,看着桑璎等人的表情十分不屑:“我肯给他们台阶下,还主动上门求见,谁知这群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为得了兽神青眼就了不得了!如今才要叫他们知道知道,这云桑界的海是谁做主!”
船坊被捧了多年,这是第一次在修士跟前碰了刺,还是群不得他们喜欢的外来修士。
伏海船坊的管事为此生了好大的气,觉得自己被伤了面子,所以才主动联系了其他船坊,非要给桑璎等人一点颜色看看。
眼见马上就是最好的出海时辰了,也不见任何船只往他们这里驶。伏海船坊的人得意极了,那位管事也再一次走入了众人视线,态度依旧那么倨傲:
“呦,几位贵人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呢?不是今日就要出海吗?这好时辰马上就要到了,若是这么耽误下去怕是不好呀。早就听闻诸位找到了极好的海船,所以看不上我们船坊的次等货。不知今日我们这些人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见一见几位口中那艘极好的船呢?”
董福珠立刻急了:“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你们的船是次等货?我们明明只是拒绝了你们的条件而已!”
她没想到这些船坊不仅脸皮厚,竟然还这么无耻,睁眼说瞎话。
管事当然知道这话不是他们说的,被董福珠这么一反驳,他嘿嘿一笑继续道:“既然勾人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好了,不过贵人们的船到底在哪里呀,怎么我们等了这么久也没瞧见船的影子?”
他刻意扯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原本就在奇怪怎么没见到船的围观者们被他一带,立刻也跟着问了起来。
甚至在人群里也因为管事最开始的那几句话议论了起来:
“这外来修士看着也没有兽魂宗和阵宗弟子说得那么好嘛,人家船坊都主动说要帮忙了,他们二话不说拒绝了就算了,还嫌弃船坊的船不够好。就这种性子,也难怪船坊要与他们交恶了。”
“就是就是!之前不是还有传言,说船坊先提了高价,所以他们才没要船坊的船?但现在看来恐怕也不一定就是船坊的错,这群外来修士脾气这样差,保不齐是他们先说了不该说的话,才会引得船坊生气。否则怎么人家都针对他们,不针对别人呢?”
倒是也有人知晓船坊的本质,想为桑璎他们说几句的。但这些人哪里是船坊安排来挑事者的对手?不过才开口说了两句,就被怼得开不了口了。
桑璎等人都是修士,耳聪目明,哪里不清楚船坊在背后做的手脚。
董福珠这个急性子被他们一激,当即就想开口骂人了。
不过桑璎及时拦住了她,看着那伏海船坊管事的脸道:“正如这位管事所说,时辰也快到了,跟咱们约好的几位道友也都来了。师妹,你就将我们的船放出来,让这位管事开开眼吧。也好叫他知道什么才是值得一个月两百极品灵石的好船!”
“两百极品灵石”跟“好船”被桑璎咬得很重,瞬间就传入了所有人耳朵里。
这话简直明晃晃告诉了众人,伏海船坊当初开给他们的价格,竟是一个月两百极品灵石之高!
这么多灵石,哪怕是请炼器大师来造都足够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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