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老干部面前作死后 第76章

作者:沙舟踏翠 标签: 甜文 市井生活 穿越重生

  顾馨之差点被他逗笑,轻咳了下,才板起脸:“不行,我的店我说了算,我说不卖就不卖。”

  谢慎礼:“……”他掩下笑意,长叹了口气,“是谢某打扰——”

  “顾姑娘,这样做不合适吧?”有那路人上前两步,指责她道,“谢大人这般照顾你们顾家,你这是忘恩负义。”

  谢慎礼皱了皱眉,欲要转身,手臂被戳了下——他顿了顿,收回到嘴的话。

  “这位婶子。”戳了人的顾馨之已经走开几步,笑眯眯地看向那路人,道,“谢先生照顾我们家,我自然感恩,年节走礼、婚丧嫁娶,绝不会薄待,该给的礼我一分不少,这样,诚意可有几分?”

  那位婶子迟疑:“……还行?”

  顾馨之又问:“平日有好吃的好喝的,我虽避着谢家,却不忘先生,每隔三岔五都送一份给先生,这个先生可能作证?”

  谢慎礼拱手:“多谢顾姑娘惦记——”

  顾馨之打断他:“别别别,别说让人误会的话!”

  谢慎礼垂眸,低声下气:“是在下唐突了。”

  那位婶子,还有那些围过来的路人皆为之侧目。这这这,还是那位骁勇善战的谢先生吗?

  顾馨之可不管他们怎么想,只看着那位婶子:“这样可算诚意?”

  那位婶子张了张嘴:“……算吧。”

  另有路人跟着插嘴:“那也就是送礼,你如今这般对待恩人,不觉得太过薄凉了吗?”

  顾馨之震惊脸:“凉薄?”下一刻,她立马捂脸开始哭,“呜呜呜呜那我怎么办?我若是朝先生笑脸相迎,旁人定要说我狐狸精,说我勾搭先生、违逆人伦、不守规矩……我被污蔑便罢了,若是坏了先生名声,我万死难辞其咎啊!”

  谢慎礼顺势拱手,脸带歉意道:“是在下连累你了——”

  顾馨之捂脸:“呜呜呜先生莫要这般说话,你有什么错呢?你只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姑娘罢了。”

  谢慎礼:“……”

  路人们:“……”

  虽然是真的,但也太直接了吧。

  众人忍不住去瞄谢慎礼。

  谢慎礼有点尴尬。他清了清嗓子,极力自然地开口:“顾姑娘,在下——”

  “谢先生你不要再说了。”顾馨之捂着脸嘤嘤嘤,“我知道你倾慕于我、我知道你非我不娶,但我不能嫁给你,我不能连累你——我、我只能祝你幸福呜呜呜呜——”说着,她宛如悲痛欲绝,捂着脸冲回铺子。

  谢慎礼:“……”

  他仿佛,只是说要买布,怎么反被她搅和的当街诉衷情了???

  路人们听了这一番大胆至极的话,更是咋舌,那打量的视线,刺得谢慎礼浑身不适。

  他盯着屋里偷偷掀帘看他的小姑娘,压下想揍她一顿屁股的冲动,僵着脸,转身,强自镇定地回到马车上。

  “……天啊。谢先生竟然是这般痴情人!”

  “还非卿不娶!怪不得愿意为顾姑娘丢官!”

  “那顾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无情无意啊……”

  “竟是对苦命鸳鸯啊……”

  ……

  顾馨之这一场戏,效果仿佛挺好……但是……

  谢慎礼深吸口气,低斥长松:“还不走?!”留着给人看热闹吗?

  憋笑的长松忙道:“是。”

  拽起缰绳一甩,在路人们的窃窃私语中,快速离开。

第64章 没羞没臊

  抵达安亲王府时, 比预计要晚上一刻钟。

  下人将谢慎礼引至临水小榭。

  岸边绿树遮阳,水边微风清扬,既凉快, 又符合安亲王赏鱼的贴题。

  他只略坐了会儿, 安亲王就过来了。

  “谢先生。”长得弥勒佛似的安亲王笑呵呵走进水榭, “我还以为临时邀约,你不来了呢。”

  谢慎礼起身行礼:“王爷。”

  “坐, 坐。”安亲王掀袍落座, 朝他道。

  谢慎礼依言。

  安亲王打量他一遍,笑道:“许久未见,先生风采依旧。”

  谢慎礼:“王爷亦不减当年。”

  安亲王摸摸大腹便便的肚子, 哈哈大笑:“确实不减。”

  谢慎礼莞尔, 拱手:“王爷豁达。”

  “好说好说。”安亲王随口捡了个话题,“虽说先生暂无官职, 但这回皇上南下, 依然倚重先生, 可见先生起复不是问题,为何至今仍赋闲在家?”

  谢慎礼避重就轻:“王爷高看了,皇上手下能人众多,在下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安亲王一拍大腿:“先生说的是!我们喝酒吃饭,安安心心等着皇上安排就是了!”扭头招呼下人,“上酒菜,今儿我要跟先生不醉不归!”

  谢慎礼敛眉抿了口茶, 并不多言。

  这位安亲王亦算是朝中难得的明白人。能在诸多皇子中幸存下来, 还一直稳戴亲王衔, 自然不是那等钻营之人, 他只略表态度, 安亲王自然不会穷追猛打。

  安亲王转回来,笑呵呵看他:“先生难得来一次,待会可不要客气。”

  谢慎礼颔首:“只望王爷手下留情。”

  “哈哈哈,好说好说。”安亲王接着又挑起新话题,“先生南来北往走过许多地方,不知道这南边北边,有何差异之处?”

  谢慎礼客随主便,顺着话题往下说:“在下所见,不过方寸,却也见识了许多不同的风情……”

  俩人就着南北风俗话题聊了起来。

  不多会,下人来报,膳席准备妥当了。

  俩人便暂歇下话,等着下人摆膳。

  正当时,一名着鹅黄留仙裙的柔美姑娘带着丫鬟走进水榭。

  柔美姑娘丽绡宽袖,翩翩跹跹来到俩人跟前,福身行礼,软声细语道:“祖父……”再转向谢慎礼,“谢先生。”腰肢柔软,云鬓风颤,美目轻扫,檀口含羞,端的是殊色惊人。

  谢慎礼垂眸敛眉,仿若不闻不见。

  安亲王貌似惊讶:“你怎么过来了?”然后宛若解释般朝谢慎礼道,“这是我那不懂事的小孙女,今年十七了,还跟小孩儿似的。”

  柔美姑娘娇嗔:“祖父,我哪儿不懂事了……是祖母让我过来看看,省得你偷偷喝酒。”她招手,让端着盘的丫鬟上前,从盘中提起一壶,“我带了晨起冰起来的蜜饮,你们喝这个解解暑。”

  安亲王:“你一大早起来调的?”

  “嗯,祖父尝尝合不合口。”柔美姑娘挽起袖子,亲自上前,给俩人各倒了一杯,将杯子推向谢慎礼时,她已是颊生飞霞,艳若桃李,“先生,您也尝尝。”声音轻柔得几要滴水。

  谢慎礼侧身,避开她垂落的袖摆,神色淡淡道:“姑娘客气,让下人来便可。”

  柔美姑娘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安亲王连忙接着往下说:“你怎么忙活这些事呢,交给下人就好了。”

  柔美姑娘站在那儿,轻声细语道:“事亲,事之本也。下人做的归下人做的,这是孙儿的心意呢。”

  “好好好。”安亲王转过来,“先生尝尝这蜜饮,井水冰过,又清爽又畅快,夏日饮用极好。”

  谢慎礼婉拒:“在下不爱甜口,多谢了。”

  柔美姑娘愣了愣,眼眶红了。

  安亲王忙道:“哎哟瞧我,先生在西北呆了数年,想必还是更爱烈酒。芸儿去取壶好酒来。”

  柔美姑娘皱眉:“祖父,祖母说了不让你喝酒呢。”

  安亲王摆手:“小酌,小酌几口没事!”完了催她,“你去挑,挑瓶好酒过来!”

  柔美姑娘迟疑地看了眼谢慎礼,跺脚:“知道了,回头祖母念叨,我可不管你。”

  “嘿,我还怕她念吗?”

  小姑娘听话走了,安亲王这才转回来,笑呵呵道:“让你见笑了。”

  谢慎礼举了举茶盏:“王爷还是当保重身体。”

  “嘿,少喝点不碍事,不过是家里妇人穷操心罢了——说来,家里头上上下下,没个女人打点,也不像样。一日三餐、穿衣出行,都有人念叨着,那才是日子。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的还是得考虑起来。”

  谢慎礼颔首:“嗯,在下亦是这般作想。”他的姑娘,都已经开始惦记他出行吃喝、给他裁制衣裳了,确实得加紧。

  安亲王一听,有戏,顿时眉开眼笑:“诶,你想清楚就好。”仿佛觉得有些失态,又收敛些许,接着道,“你年轻有为,又文武双全,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那谢家已经、咳咳,这妻族啊,定要寻个稳妥些的人家。”比如他们家。

  谢慎礼却道:“家世并不在在下考虑的范围内。”

  安亲王皱眉:“为何不考虑?结亲结亲,结的便是门庭家世,若是不考虑这个,考虑什么?”

  谢慎礼也不与他争辩:“王爷说的是。”

  安亲王神色稍缓:“不说这个,来来,用膳用膳!尝尝我这道醋鱼,鱼是清早下船送过来……”

  吃喝闲聊,中途那位安亲王孙女又来了一趟,送酒过来。只这回不敢再上前斟酒。

  安亲王与其说话,三言两语总往谢慎礼身上带,后者只垂目不语。

  祖孙二人很是无奈,只得一个失望离场,一个转回来继续闲聊,但凡提及亲事,谢慎礼便避重就轻,不肯接话多言,安亲王便知其意了。

  一顿饭再久,也不过个把时辰。

  酒足饭饱,谢慎礼便提出告辞。

  安亲王犹自不死心,索性直接问:“谢先生对亲事有什么想法?”

  谢慎礼顿了顿,拱手道:“王爷说笑了,朝堂上下皆知,我谢某倾心顾家姑娘,非卿不娶。”

  安亲王脱口而出:“可顾家不是不愿意吗?”

  谢慎礼垂眸,脸带失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有朝一日,总能得佳人垂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