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怎么还是我 第135章

作者:醒冬 标签: 重生 女强 爽文 穿越重生

  修行界的大能因修为强大而拥有着愈发强盛的气运,所以周身金光璀璨。

  大多数的凡人身上并无气运存在,所以她什么都看不到。

  普通修士身上的白光,代表他们不算高的气运。

  而黑色,则是死气。

  此外,天底下也会出现一些身怀大气运者,如北帝这般,气运浓郁到由金色变为赤红之色,暗藏她本人的功法和性格,代表着她身上气运极为强盛。

  这些年,除了北帝外,横舟还见过另一个特殊之人。

  她们之间,起初是她心怀好奇,步步试探,后来因缘际会,她们成了朋友之后,横舟便将此事搁浅,但心里到底还是好奇的。

  那个人就是任平生。

  任平生身上的气运颜色非常奇怪。

  金光和黑气各半,缠绕在她身上,后来有多出一抹浅浅的紫色,缀在金色和黑色中间,十分显眼。

  这是横舟第一次在人身上看到这么复杂的色彩,也是她第一次看到紫色。

  她猜测了很久,也没有明白任平生此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和未来。

  很少有人身上死气浓郁到那个程度却还能活蹦乱跳的。

  也很少有人明明当时只是个筑基境的修士,却能拥有道成归一样代表着大气运者的金色。

  横舟至今也未曾参透那一缕紫色是什么,却从此把任平生惦记上了,总会想些法子跟在任平生身旁,想要搞清楚这个人身上究竟有什么谜团。

  然后她就遇上了明山主。

  明山主身上的色彩同样奇怪,和任平生的相似却不相同,明山主身上是金色和紫色互相交织缠绕,她身上的紫色比任平生身上的紫色愈发浓郁,更为纯正,甚至在两相交织之中,紫色隐约占据了上风。

  时至今日,横舟依旧没有参悟那紫色代表着什么。

  掌阵不难,她训练的运转起这座阵法,正分心盯着明山主敲,但思绪很快被一阵诡异的笛声打断。

  是的,诡异。

  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全都望向谢莲生。

  谢莲生一脸麻木地吹着笛子,整个人显露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然。

  短暂的解阵时间因这段第一变得无比漫长。

  谢莲生放下笛子时,看到在场所有人都堵着耳朵,包括自己的好朋友太史宁也默默的戴上了耳塞,一脸心有余悸。

  好的,今日过后,全天下都会知道谢家玉树的笛音能杀人。

  谢莲生心中悲痛欲绝地想着,自从进入天衍自后,他完美的世家公子形象好像随着天衍在外一些奇怪的名声而荡然无存。

  伴随着笛音落下,阵法中心那支巨大的蜡烛被点燃,蜡烛的光芒竟然比天光还要耀眼,让众人都不由侧身避开,以免被这光芒灼伤。

  烛光亮起的瞬间,门应声而开,在空旷的天地间发出沉闷的余响,在众人面前拉开一副不可思议的画卷。

  所有人都屏息望着眼前这一幕,久久不曾回神,被震撼到说不出话。

  他们印象中的上古遗迹,要么是断壁残垣,要么是古朴陈旧的建筑,要么是阴冷惊险的险境。

  但无论哪一个上古遗迹,都没有他们眼前所见的这个来得震撼。

  门的后方,入目是一条青翠欲滴的碧色长廊,这长廊由绿叶铺成,两旁全是高大的树木,根系交织在地上,树的顶部本该亭亭如盖的叶子却耷拉下来,和对面的树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碧绿色的穹顶。

  碧色长廊其实是一条山道,他们正在山脚处,从此处望去,一眼望不到路的尽头,山的巅峰。

  这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脉,入目的一切都生机勃勃,甚至能够听到鸟叫和虫鸣生,仿佛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良久,云近月才从被震撼的感觉中抽身出来,感慨道:“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座洞府了,倒不如说,这是一方完整的世界。”

  所以人们才震撼。

  究竟要怎样强大的人,才能够凭空造世界。

  空气中传来沁香,人们一时间很是迷醉。

  唯有后方传来太史宁不和谐的声音:“等等,刚才阵法的中心是一支蜡烛,门上的锁是明珠制成,蜡烛,明珠,是明烛啊!”

  太史宁意识到这一点,突然兴奋了起来:“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里真的是明烛前辈的洞府!”

  但没人理他。

  人们沉浸这个光怪陆离的新的世界中,有人没有禁受住诱惑,往前多走了几步,踏上了那青翠欲滴的山道。

  在刚踏足而上的一瞬间,周遭的气息突然凉了下来。

  众人莫名觉得天色暗了下来,抬头一看才发现是穹顶的山中无数的树梢枝叶织就的穹顶不知何时开始压下,转眼间就向着他们越靠越近。

  云近月冷呵一声:“快退!”

  众人打算退出门外,可已经来不及,沉闷的大门关闭,身后是思路,他们只有山脚下这狭小的一块地方可以躲避。

  卫晋源见势不对,立刻道:“躲也没用,赶紧上山去!”

  此言一出,任平生心道不好,但已经来不及。

  这里的山川草木仿佛听到了卫晋源的这句话,他们脚下的地面,土壤中深扎的根系开始疯狂攒动,几乎要突破地表的限制向他们席卷而来。

  几乎同时,某人震颤着发出尖叫:“眼、眼睛?!树的眼睛!”

  他语无伦次,人们循着声音看去,却同样呼吸一窒。

  这座山中数不尽的花草树木,竟都像活过来一般,生出一双眼睛,冷漠而审视地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

  天地间传来一声凉薄的轻笑。

  “哦?外来者?”

第99章 灵族再现

  说话的声音很是轻柔, 透着一种妖异的凉薄感,叫人心头一阵发寒。

  众人看着这漫山遍野突然睁开的密密麻麻的眼睛,魂都吓没了一半, 连声惊叫道:“这是什么东西?!”

  “活的……这些花草树木,全都是活的?”

  在场都是修为不凡的修行之人,一生之中对敌无数,经历过一场又一场恶战,但凡敢来这里的, 都不是胆小的人。

  可人不惧怕强敌, 不代表不惧怕未知之物。

  而眼前的这一切,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恐涌上心头,人们忍不住向后退去, 但身后的大门封闭后直接消失得一干二净,骤然变成一片空地,人们下意识地四下奔逃, 尤其是一些散修, 全凭本能往后逃窜, 但逃了一会儿后发现自己竟又回到了原地,不由更加惧怕。

  一片慌乱之中, 莫知扫了眼安安静静待在自己身旁,虽然也有些惊愕,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的天衍弟子,不由露出满意的神色。

  几个稍大些的宗门有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 迅速反应了过来,提高声音道:“不要乱跑, 都待在原地。”

  但人太多, 总要顾全不了的时候, 一群散修奔逃而出便打乱了阵型,冲散了队伍,直接闯出了空地,走进了山路之中。

  踩上那遍地绿茵的山路之后才反应过来,但这时已经迟了。

  刚才说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带着些轻嘲:“愚蠢的……外来者。”

  随着她的声音,漫山遍野的灵植都开始攒动,树的根系像粗壮的触手一样挥舞,树枝灵活得仿佛有生命一般,地面上的绿草生出尖锐的利刺,花瓣变得硕大无比,一朵花完全张开的时候,甚至能将人的头颅完全吞下。

  误闯进去的人被无数攒动的根系卷起又收紧,脸涨的通红,呼吸开始不畅起来。

  整座山都弥漫着一股奇异的甜香,众人都知道这时候冒出来的香味绝对有异样,迅速屏住呼吸,但这香气并不是靠呼吸来吸收。

  少顷,人们感觉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赤红色的,只有目光尽头的某个地方是正常世界中的色彩。

  他们自然以为那便是生路,发了疯似的朝正前方跑去,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踏进陷阱之中,脚下所站的地方,就是刚才他们唯恐避之而不及的碧色山路。

  另一边的空地上,莫知支撑起了灵力屏障,挡在天衍一众弟子身前,浑厚的灵力屏障将这甜腻的香气阻拦在了外面,不至于像那群人一样狼狈。

  其他几个宗门有样学样,如剑阁和北尘,都有化神境的大能带队前来,保护着宗门内的年轻弟子。

  倒是任平生那边的画风稍显不同。

  她明显是这波人中的领头者,但眼下遇到危机的时候,居然是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那个黑衣面具男上前在保护她。

  她袖手站在一旁,甚至十分有闲心地指点了几句:“这是九星花的香气,有扰乱视觉,阻碍听觉,影响意识和判断力的作用,是灵植之中赫赫有名的捕猎者,这香气虽不致命,但总能吸引一大堆猎物前来,然后配合着将猎物送到猎魂草旁边,分而食之。

  九星花和猎魂草相伴而生,是灵植之中最好的合作者。

  如这般修为的九星花,元婴境以下的修士会直接失去思考能力。”

  任平生偏过头看了眼身后还有余力自保的人,提醒道:“不要把灵力集中在面前屏障那一个点上,要均匀散开,九星花的香气是可以通过皮肤渗透进去的,哪怕屏息也无用。”

  横舟上前,同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面具男一道支撑起了他们面前的灵障,转头问道:“你既如此了解,为何不自己上?”

  任平生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慢悠悠地挪到任劳任怨的打手兼保镖梅若白的身后,一副“我好柔弱需要人保护”的姿态道,摊手道:“可我真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丹修啊。”

  横舟:“……”

  信你个鬼。

  有了任平生这番话,元婴境以上的修士纷纷支撑起灵障,修为尚且不及的便老老实实躲在前辈的身后,以免自己中招。

  场面终于被缓和下来。

  一道道灵障中间,离朱眉心微蹙,盯着漫山遍野仿佛活过来的灵植思忖片刻,难以置信道:“这难道是……灵族?”

  凤凰的传承方式在妖族之中格外特别,每一代凤凰涅槃后,都会将自己的血脉天赋、种族传承以及重要的记忆传给涅槃后出现的下一代凤凰。

  离朱从有记忆开始,脑海中就时常会出现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记忆,他小时候还有些害怕,后来才知道,那些记忆是前几代涅槃的凤凰传下来给他的,只是因为他修为不济,所以一些记忆都以碎片的形式出现,让他无法串联起来。

  对于千年以来大荒的变化也只有碎片式的记忆,只有在看见某些人或物的时候,才能想通关窍。

  在他的记忆中,一千年前那一代凤凰,曾和灵族极为要好。

  那些记忆碎片中的灵族,和眼前的如出一辙。

  此言惊得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瞬。

  灵族?

  早在一千年前陨世之劫时就已经彻底灭绝的灵族?

  为何会出现在此?

  后方一个年纪很轻,只是跟着宗门前辈来见见世面的年轻修士带着哭腔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他只想来见见世面,没想过是这么大的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