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亲爹卷成首辅 第94章

作者:二木则林 标签: 情有独钟 科举 基建 穿越重生

  许淙可没忘,渣爹可是每年都送他一本字帖,然后趁机加功课的人。所以不等渣爹说话就杜绝了这个可能,奖励嘛,他还是更喜欢真金白银。

  “奶奶说给我包大红包哦!”

  旁边的金氏也笑道:“娘也给你包。”

  “谢谢娘!”许淙眼前一亮,然后就盯着渣爹,“爹,奶奶和娘都说要给我包大红包,你呢?”

  渣爹如果一毛不拔,他就嘲笑他!

  而如果渣爹敢承诺要给他包红包,他就把他薅秃!

  许明成开口,“爹也给你包,若你院试也考了第一,爹就包双份。”

  许淙赶紧伸出手掌,“一言为定!”

  拿到三个新鲜出炉的红包之后,许淙就投入到了紧张有序的院试复习之中。

  他先抽时间,把四书五经再次复习了一遍,然后就开始刷题,把闵学政在京东西路出的那几套院试题统统做了一遍,然后再找渣爹改,跟他探讨解题思路。

  接着第二步是把闵学政的诗集和文集也研究了一遍,找出他喜欢的风格、偏向的经义类型,然后再重点地复习他偏好的经义,喜欢的诗词风格等等。

  等这一套流程走完,许淙再重做闵学政真题,并把试题拿给许明成批阅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含笑点头了。

  在这段时间里,许家村以及许家也发生了一些事。

  许夫子回去的时候,先跟他的族长爹说了许明成的打算,说他计划等许淙更大一些,跟随在老师身边的那段时间里,选个族中的出息子弟一并过去。那个孩子名为书童,但实际上就是借着照顾许淙读书的机会,能得到一些指点。

  这样过些年回来,考个秀才也不是不可能。

  许村长闻言大喜,没过多久就召集了家里有人读书的族人,告诉了他们这个喜讯,从那以后家家户户就紧盯着自家孩子读书,好些调皮捣蛋的叫苦不迭。

  而另外一件,则是许明成拿出了一叠银票,说一部分给族中买祭田,另一部分则让许村长等人以后有合适的,就给许淙买一些田地。

  许淙这次考中秀才后,名下也会有一百亩地的免税份额。许明成让他们买上五十亩,其他的五十亩则给族中人家分一分,也减免些赋税。他自己的份额便是如此操作的,许村长虽然诧异他这么早就开始给许淙置地,但也没说什么。

  就是金氏数着家里剩下的银子,有些头疼。

  “老爷,你现在花去了许多,等我们到京城之后,不够用了怎么办?”许明成这次打定了主意要到京城谋一个更好的缺,所以不使银子是不行的。

  许明成表示自己心中有数,“我们去京城前,祥云书坊和孙家那边,会再送一次银子过来,到时候先拿来用一用就是了。”

  “再不济,不是还有淙哥儿的那一份吗?到时候就说我给他在家里买了地,银子就不分给他了,明年再说。”

  金氏:“……”

  到时候财迷的淙哥儿,估计又要在心里喊坏爹了。

  不过既然许明成心里有数,那她也就不多嘴了,反正到时候如果不够,她这里还是有一些私房银子的,能给老爷谋个好缺才最要紧。

  朝中上下,多少人停在四品以下,一辈子都升不上去。难得老爷此番立下了大功,眼见着便能过了这个坎儿,家里是万万不能拖累的。

  金氏算着算着,略略安心。

  不过等她抬头一看,却发现许明成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老爷,你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许明成看了她一眼,道:“我在想淙哥儿的事。”

  “先时淙哥儿画出了那本跟科举有关的画册时,我便想到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在他下场前先替他扬一扬名,名气越大,名次也可能越高。”

  金氏也记得这事,便道:“是啊,老爷。”

  “如今淙哥儿的画册,都卖到京城去了,大姐每年写信来都要夸上一夸。还说她的两个孩子都很喜欢,每年一到时候了就追着她问。”

  “我们回来的这一路,也曾听人讨论淙哥儿是个小神童,说他又有才学,又孝顺,这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不对,”许明成苦恼,“但时间太早了。”

  “我原本打算是乡试的时候再让祥云书坊那边宣扬出去,毕竟淙哥儿考个秀才还是能成的,要紧的是乡试的时候考个好名次,这样来年的春闱才能更好。”

  “但如今,淙哥儿竟然连中两元。”

  金氏更糊涂了,“老爷,淙哥儿连中两元,难道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许明成摇头,“我只是没有料到淙哥儿下了场,竟然越考越勇,毕竟才学了六年,我先时以为他能考个前十就很不错了。”

  “但是这样一来,院试恐怕就差点火候。”

  他跟不太懂这个的金氏解释,“毕竟院试时,多的是像堂兄这样的积年童生,他们学了十年、甚至是二十年,而院试的难度又远不如乡试,所以淙哥儿还真不一定考得过。”

  金氏这回明白了。

  县试和府试较为简单,不少人是第一次参加,所以淙哥儿能够连考两个案首。但到了院试,好些人是去年、前年、甚至是更往前面的童生。他们或许没有名师教导,但学识肯定比县试和府试的人要好。

  淙哥儿虽然聪慧,但也不过才九岁,满打满算才学了六年,还真不一定能考过那些学了十年八年,甚至是二十年的人。

  毕竟老爷刚刚也说了,院试并不算难。淙哥儿会的东西,人家也会。而淙哥儿会,人家不会的东西,院试还不考。

  这就让人为难了。

  许明成是真的觉得为难,别看他之前在许淙面前,一副‘小三元’很好考的样子,但心里也是有几分打鼓的。

  好考的话,就不会这么多年一个都没有了。

  回来之前,他的打算就是淙哥儿考个秀才就行,名次什么的不太要紧。毕竟秀才名次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多的是秀才第一的人考不上举人,因为两者的难度是不一样的。相反乡试第一,往往春闱会榜上有名。

  所以他之前的目标一直是乡试。

  但现在淙哥儿连中两元。

  许明成低喃,“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第74章

  想明白了的许明成让许桥跑了一趟庐州城。

  于是半个月后,当几辆马车低调地来到了庐州,坐在马车上的长须老者就看到不管是茶馆酒肆还是街头巷角,人们都热热闹闹的。他们或是独自一人拿着一本书,或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看一本书。

  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哄堂大笑。

  “……这是庐州?”

  长须老者,也就是闵学政疑惑,“这样的场景,哪怕是在京城也是不多见。难道一年过去,庐州竟然多了这么多读书人?”

  他的长随低声问:“大人,可要让小的去打听一二?”

  闵学政点头,“可,不过莫要太张扬。”

  长随点头,“是,大人。”

  然后没过多久,他就带着笑意回来了,“禀大人,是祥云书坊闹出来的动静,他们出了一本叫做《科举记》的怪模怪样画册。”

  “里面的小人先是在村里读书,然后就去县城参加科举,一路从县试考到了院试。大人您看,这本书里没有多少字,但全是画,不管是八旬老翁还是三岁小儿,都能看得明白,所以识不识字的人都会买上一本。”

  “有些店家还会多买几本,留着招待客人,”

  “《科举记》?”

  闵学政咀嚼着这几个字,然后询问:“这是谁人所画?”

  长随:“回大人,是许淙。”

  “祥云书坊的伙计说,这本画册是一位叫做‘许淙’的孩童所画。这位许淙是难得一见的神童,他自幼长在乡间,三岁时随长辈到父亲赴任的地方,因为常听父亲提起家乡,于是便照着乡间生活,画出了一本画册。”

  闵学政好奇,“才三岁便已如此聪慧?”

  长随回答:“是的,大人。”

  “伙计说当时其父感其孝顺,便拿去刻印欲送予亲朋。结果他们东家一见之下惊喜万分,劝说其父将画册刻印售卖,如今六年过去了,许淙一年画一本,如今已画到了第五册 。这事祥云书坊的人自豪得很,逢人就说,好些客人都知道。”

  长随又笑道:“大人,这事说来好笑得很。”

  “今年这个许淙要下场,所以并未画第六册 ,祥云书坊的人被买客们催促,只好把前面五册再印一些出来搪塞,还往各处散了些。”

  “寻常百姓还好,以前没买到过,所以欢喜得很,但那些有钱的公子哥儿却都本本买过了,所以小的过去的时候,还有人到他们书坊闹事呢,说自己要看的明明是第六册 ,不是这些已经看过了的。”

  “祥云书坊的人好说歹说,还承诺等人许淙考完,马上就催他画第六册 第七册,好悬才把那几个公子哥儿劝住了。”

  闵学政将画册翻开,随口问道:“这个许淙今年要下场?”

  长随点头,“伙计说是,大人,这些人也是不识趣,人家小神童今年正是要紧的时候,哪里有时间画这个劳什子的画册。”

  “听说这小神童,还是庐州人呢。”

  闵学政嗯了一声,没抬头。

  长随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跳上前面的车驾,让车夫往前走。不过走着走着,他便听到后方的车厢内传来了哈哈哈的笑声。

  ……

  六月中旬,已经复习完第一轮、第二轮、第三轮的许淙信心满满地爬上了马车,和许明成一起前往庐州城。

  得到了院试真题的他,觉得自己变得更厉害了。

  所以他一上车就对许明成道:“爹,你的大红包准备好了吗?考中秀才奖一份,考了第一名奖两份,不能耍赖哦。”

  他之前拿到的红包是十两银子一份的,所以如果他这次考中了秀才,就能再得到一个银元宝,如果考中院案首,那就是二十两!

  双倍奖励,双倍惊喜!

  家里人给的奖励,再加上官府那边的赏银,还有成为禀生之后,他每年能够从官府领取到的白银四两,那秀才考完下来,净赚几十两!

  许淙表示非常满意,考得越好赚得越多,这才是他熟悉的节奏。

  许明成看着他财迷的模样好笑,“少不了你的,爹已经让人从钱庄换好了两个银锭,等一放榜就给。”

  这还差不多!

  许淙对渣爹的自觉很满意,接下来都没再追着他问这个话题,而是抓紧路上的时间跟他讨论闵学政可能会出什么题,没准能压中一两道呢。

  今年许家村只有他一个人赴考。

  许夫子虽然已经考中了童生,但之前送许淙进考场的时候,他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所以院试就没有报名。毕竟赶考也是废银子的事,不仅赶路、住宿等要花银子,院试还需要找两个禀生作保,许夫子自觉这次没戏,干脆就不参加了。

  既然他不愿参加,许明成也就没有勉强,于是这辆车里除了父子二人之外,就只有赶车的许桥和书童青木。

  一行四人,简简单单。

  进了庐州城,喧嚣声迎面扑来。

  坐在马车里的许淙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顿时好奇地探出头去,过了一会儿后他困惑地转头看向许明成。

  “爹,他们说的《科举记》是什么啊?”

  “我没画过这本画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