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一顾 第77章

作者:起一声羌笛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男孩攥着她衣角的手紧了紧,却见眼前人一抬手,本来空空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热腾腾的大包子,男孩漂亮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再也说不出话来,愣愣接过这个热腾腾的包子。

  然后再次眼睁睁看着这人刚刚空下来的手中再次出现了一个水囊。

  男孩眨了眨眼睛,水裹就在眼前这人手中。

  他看顾茴,苍白的脸上浮现红晕:真的是天上仙人来救他了!

  顾茴一笑,“现在你信了吧,我是天上的仙女,为你来的。”说着把水襄挂在依然呆若木鸡的男孩身上,拍了拍他,正要离开,却被男孩一把拉住。

  就见男孩抬起另一只手,在顾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低头,再抬头时嘴角已沾上了血,他带着唇角的血冲顾茴讨好一笑,“仙……仙子……你看。”说着伸出咬破的右手腕给她看。

  顾茴俯身去看,却不防这男孩一抬手腕触到了顾茴的唇,她听到男孩怯怯的声音:"仙子,有用的。”他的血,有用的。

  人人都想要,仙子尝一尝,就会知道他有用的。此时少年已经从原来怕暴露秘密变成此时生怕仙子发现他无用,抛下他。

  顾茴扯下男孩的手腕,唇上碰到的血液却已让她觉得有异,微微一舔,顾茴陡然一惊,这人明明轮转凡尘,可他的血中依然有微弱灵力!

  这灵力对于顾茴来说,微弱不值一提。可是对于凡人来说,可就全然不同了!

  顾茴一下子明白了男孩的处境,带着这样一身血,他注定是所有人眼中的猪物。她一下子明白早先男孩不要命一样跑,他这么一个孩子只会被人关起来取血,变成一个盛着让所有人觊觎的鲜血的容器。此时她也终于明白这孩子格外的苍白,是长久不见天日的白。

  随着顾茴尝到口中血的味道,她瞬间接收到这一世轮转中陆湛的故事。

  这一世的陆湛生在一个不大的村子,无父无母跟着刻薄的叔婶过日子。在他六岁之前,他要担心的只是吃不饱饭做不好事会挨打。可一切在他六岁那年变了,那一年先是旱后又遭虫害,所有人都吃不饱,叔婶家的那点东西给自家孩子吃还不够,轮到陆湛的,只有一碗能照出人影的汤水。可就是这样,他还要看着下面的弟妹,还要帮着大人做活。

  这一天又饿又累的陆湛一下子跌倒趴在了叔叔家的耙子上,血流在了旁边干掉的草木上。本来全家谁都没当回事,任由他自己抓一把土撒在伤口上也就过去了。可是第二天起来,陆湛血洒的那株枯草却绿意盎然还结了草籽。在这个旱得一点绿色都看不到的日子里,这一片绿可把这家人惊坏了。

  很快叔叔婶婶就想到了陆湛的血上,他们的眼睛都绿了。果然,靠着陆湛的血他们的庄稼不仅长了出来,还长得格外快。

  可这样的事情哪里瞒得住人,先是村子里其他人动了心思,后来惊动了江湖上的人。陆湛先被魔教抢走,后来又被一个大门派抢走。不管魔教还是正道门派,当看到陆湛血液的神奇作用的时候,都红了眼。他的血,不仅可以让人百毒不侵,还可以延年益寿。他们在他身上疯狂地做着各种试验,企图从他的血中发现长生的秘密。

  为什么不呢?对于权势者来说,长生是多么大的诱惑啊。随着陆湛长大,他开始想逃出去,但每一次出逃,都意味着更重的惩罚,意味着对方会把他装进更逼仄的笼子。他们太怕他跑了,更怕暗中不断出现的各路抢夺他的人,甚至一度小小的陆湛被装在笼子里,放在掌门卧室的桌子上,就那样过了三个月。

  道受各种非人的折磨,陆湛从来没有放弃过逃跑,这似乎是他唯一的念头,逃,不顾一切地逃出去。打得再敢,他还是要跑。终于不知多少次失败后,这一次陆湛跑了出来,不仅跑出了那个山庄,还跑进了一片新的山林。

  在原本的故事中,这是陆湛一生跑得最远的一次,他还是被捉了回去。他们自然不舍得让陆湛死,可是人呢,残忍起来,有的是法子让另一个人生不如死。

  后来,陆湛又不知跑了多少回,随着他长大,获得他的人需要更多法子彻底控制他。再次被捉住的陆遇第一次萌生死志未成的时候,那些夺到他的人,开始不仅怕他跑,还怕他死。可如何能阻止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活下来呢?从此,他余生都被关在了笼子里,后来被拔掉了指甲,最后被拔掉了牙齿,他们要杜绝一切能求死的途径。

  就像少年的陆湛一心想跑一样,青年的陆湛一心求死。终于在二十四岁那年做到了,这一世的陆湛在二十四岁的时候,终于做到,能够死了。他是笑着的,唯一的遗憾是,从十四岁被捉回来那年,他再也没有见过天空。他本想等着再见一次天空再死的,只是,真的等不了了。

  看完这一世陆湛短暂一生的顾,整个人都是抖的,直到听到身旁少年那声怯怯的:"仙子?”顾茴才注意到自己落在少年肩头的手捏得太紧,只怕捏疼了眼前这个孩子。

  她努力想对眼前怯怯的男孩笑一笑,却发现自己这次怎么都笑不出。她蹲在男孩面前,轻轻抚了抚他的肩膀,又帮少年捋一捋微湿的发,扯了扯他已经很平整的衣服,一字一句道:“就在这里,等着我,看我——杀人。”

  说完问他:“怕不怕?”

  顾茴的眸子清澈如许,再次陆湛感知到她最细致的情绪,她心疼他。她是比水还干净的人,陆湛怎么会怕。第一次,陆湛摇了摇头,说不怕。

  顾茴再次摸了摸他的头顶,抽出腰间碧水剑,至柔的剑一下子变作至刚,直接出鞘,闪着森森寒光。顾茴持剑往山下去了,转身的瞬间,顾茴周身激荡着杀意,碧水剑发出鸣响。

  山上的少年始终看着这个来救他的仙子,他一手死死扯住自己身上挂着的水囊带子,另一手握着温热的包子,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仙子飞一样到了山下。

  他听不见山下人说了什么,只觉心一提,就看到那些人围住了仙子。然后,第一次,这一世的陆湛见到了顾茴手中出鞘的剑,他还没来得及担心,就见剑光一闪,那些围住顾茴的人纷纷倒了下去。

  那些在他面前猛兽一样可怕的人,在顾茴和她的剑前如此不堪一击。

  山上看着的陆湛不觉向前,看到山下人的剑如落英缤纷,明明是杀人的剑,却美得惊心动魄。

  当顾茴持剑再次上山的时候,她剑尖的血还没干。陆湛遥遥看着,-个恍若天人的仙子,持着一把滴血的剑,向他走来。

  这一幕,永远留在他的心中。他知道,从这一天开始,他不幸的-生都将改变。

  顾茴来到他面前,摸了摸依然还在发愣只有两眼晶亮的男孩子的头,带着他朝山的更深处走去。

  静谧的山林里有两人的说话声。

  “想学剑吗?”

  “想。”

  “从今天起,你叫我姐姐,我教你剑。”

  “姐姐。”

  “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我姓陆。”

  “以后你就叫陆湛。”

  “好,我以后都叫陆湛。”

  “我要让你变成最强的人。”即使身怀异宝,也再无人敢觊觎。

  “好,最强的。

第66章

  江湖中总是不太平的。

  例如先还好好做着剑南山庄大小姐和小少爷的两个人,眼下却如仓皇的老鼠东躲西藏,只能躲在黑夜的山林子里,看着剑南山庄方向,眼前依然是那日冲天的火光。

  曾经的少爷小姐,这会儿已是衣衫褴褛,为了护住弟弟,这位不过十六岁的大小姐半张脸都被烧毁了。能逃出来已经是侥幸,他们的母亲为了救他们,已经死在了漫天大火里,而他们的父亲还没来得及再跟妻儿说一句话,便已经被来人削掉了脑袋。

  起因就是他们南家传家的剑谱,如今这本被人觊觎的创谱就藏在毁掉半边脸的大小姐怀中,她紧紧抱着才六岁的幼弟瑟瑟发抖。随着剑南山庄倒了,曾经的亲旧一下子都没了。好的呢摆摆手给姐弟俩一个包袱让他们快跑吧,还有狼心狗肺的这边刚收留那边已经给人递了消息,要不是做姐姐的机灵,这时候两人恐怕也早已是死人了。

  江湖中就是这样,风波与血腥,掠夺与恩仇。那话本子里这时候该有奇遇的,一朝得遇贵人,十年报仇不晚。可惜生活不是话本子,这样的一对姐弟怀揣着被人凯觎的剑谱,根本寸步难行。好在这十年来,走到绝路的人都有了扳回一局的机会——与魔鬼签契约。

  姐姐搂紧弟弟,看着东南方向,那里有座山,山上本来是江湖最邪恶的魔教。十年前魔教教主被杀,魔教被剿灭,魔教前被人加了个仙字,一夜之间,魔教变成仙魔教。

  据说主事的是一对格外凶残的姐弟,十年来已经成为江湖赫赫有名的魔女和魔头。他们给所有绝路人一个机会,一条生路,条件就是你要把命卖给他们。

  姐弟俩要去的就是这座山。去这座被整个江湖忌惮的山,去寻那两个从未有人见过他们真容的凶残姐弟,对于无路可走的人来说,与魔鬼交易,就是最好的出路。

  “我们会活下来,终有一天我们会杀了那些人,为爹娘报仇!”女孩声音恨颤,愈发抱紧怀中幼弟。活下来,报仇,这就是姐弟俩今后的宿命。他们早已一无所有,姐弟俩唯有这两条朝不保夕的命和一本随时会让他们没命的剑谱。因此那山再可怖,山上那对姐弟再恐怖残暴,他们也要去试一试。这对魔头姐弟俩恶名昭彰,但他们一诺千金,童叟无欺。

  姐弟两人这一路连破庙都不敢停留,不管是风还是雨,两人都只敢在山林里,有时候能找到一个山洞容身,有时候就找一棵叶子浓密的树底下相护偎靠着休息,然后赶路。遇到过蛇,遇到过狼,可好在,他们没有遇到人。如今满工湖都在找南家姐弟,都在打着南家剑谱的算盘。遇到人,他们必死无疑。

  两人终于到达了那座让江湖人谈之色变的仙魔山,姐姐背着病得奄奄一息的弟弟,哭了又笑,到了,他们终于活着到了。这座江湖人眼中的恶魔之地,却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听说无论贵贱,只要你肯献上自己的生命,他们都会给你活路。姐姐舔了舔干裂的唇,抹了抹没有泪的眼睛,尽管此时她整个人都跟鬼一样,她也顾不得了,她要上山,她甚至都顾不上要求报仇了,她想问一问用她的命能不能保住弟弟的命。她弟弟,快要死了。

  雪落了下来,女孩脚上却连双鞋都没有,她的脚底早已结满了厚重粗糙的茧,还是扛不住这个冬天的冷,清烂着。可是她好像全无所觉,背着自己气息渐渐微弱的弟弟,拼命在山道上爬着,向着山顶的仙魔教。

  背后的弟弟微弱的声音喊姐姐,说冷,说他想睡了。他一直很乖,很听姐姐的话,姐姐说不要睡,他就一直努力睁着眼不睡。可他真的太困了,他想跟姐姐说,他就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姐姐一边爬着一边一遍遍喊着弟弟的名字,“别睡,咱们到了,马上就到了。”

  越来越微弱的声音:“到哪里了?……是到家了吗?”他好想家啊,姐姐总说就好了,就到了,可家总也走不到。这次,真的要到了吗?

  姐姐一滞,滑了一跤,磕到了嘴唇,早就干裂的嘴唇都是血,她爬起来继续背着弟弟往前往上,哽咽着:“阿旭,就要到家了,不要睡,咱们就要到家了……”

  “别睡……听话,你最听姐姐的话了,别睡好吗……”

  雪纷纷落下,女孩一刻都不敢停,可她身后的弟弟已经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了。但她不能停呀,她一旦停下,也许再也爬不到了。

  “阿旭,到了就好了……阿姐还有命,你会活,好好的,活…”

  她终于见到仙魔教的人,这些人似乎对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对她此时的惨状没有任何意外,只跟她确定了一句知不知道规矩,就把她直接带入了正殿中。

  正殿中铺着大理石,光可鉴人。燃着百合香,烧着红螺炭,温暖警香,暖得让人想哭。姐姐见到了那个传说中凶残的魔女,这次魔女没有戴那枚银制面具,让这个姐姐怎么都没法把眼前人与魔女划上等号。

  对面人太年轻,也太美好,灿如春华,姣如秋月。抬眸看过来,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澄澈如一汪水。

  姐姐慌慌解下身后的弟弟,却发现弟弟气息已经微弱不可闻,她早已干枯的眼睛再次流出了混着血的泪,顺着她坑洼不平的脸纵横留下,她抱着弟弟肺行向前,“仙子,我有命!救我弟弟!我有命,仙子!"

  她哀求地看着上方仙人一样的女孩。

  顾茴俯身低头,看着男孩已青白的小脸,“如果死了,我也救不了。”即使有灵力,也只能救活人,救不了死人的。本不敢冒犯这样天人一样人物的南月,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了,抱着弟抓住了顾茴的衣裙,“仙子救命!仙子!”

  顾茴伸手抵住了她要叩下的头,另一手落在男孩鼻下轻叹,轻声道:"能救我自然会要你们的命,你什么也不欠我。不能救你磕头也没用,我可不会再磕回去还给你。”磕了也是白磕。

  姐姐巴巴望着,直到看到身前人点了点头,她才放心地晕了过去。

  顾茴一边用灵力稳住了男孩状态,一边吩咐人把姐姐安顿下去。她刚要俯身抱起男孩,一只修长的手就已先她一步把男孩子抱在了身前。

  是闻讯匆匆赶来的陆湛,他本在练剑,身上黑色的练功服还没有换下,一听又有人上山放下剑就赶来了。此时二十四岁的陆湛已经比顾茴高出一头,两人离得近,顾茴抬头去看他。一晃十年,少年长大了,长成了她记忆中的模样,只虽是一模一样的脸,但到底与幽王陆湛还是很不同的。

  他更安静,是如玉无双的公子。不像幽王,即使笑着,也透着苍白和淡淡的阴郁。

  只见他额间微汗,显然来得匆忙。

  顾茴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回了句:"不行,你的血对他没用。"说完就转身往前走,让陆湛带人跟上。顾茴一转身,青年的眸子就沉了沉,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看着前方女子的背影,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直到把男孩送入顾堃的房间,门关上了,陆湛的脸才沉了下来。离开房门几步,抚着走廊雕花门框,看外面纷纷扬的大雪。他早已发现姐姐的灵力越来越少,每救一个人都是一次巨大的消耗。可能姐姐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从来不怕冷的姐姐,这两年开始怕冷了。

  安静的年轻人心中仿佛有个滴漏,日日夜夜都在滴着数着,让他常常睡不着,常常恐慌。他怕,哪一天睁开眼,姐姐就离开了,就像她突然出现一样。

  仙魔山上已经有了很多人,他们有的在练功,有的在山下做生意,有的在帮管事的管理山庄。每一个人,都是跟姐姐签了契约的人,他们的命都属于他。姐姐用她那神奇的力量,在他们每个人身上下了生死契,他是契主。姐姐利用他血液的力量连接了他们的生命,他可以单凭催动血液力量,主他们生死。

  姐姐说,只有这样才能保全他。独木难支,他的血所代表的长寿乃至长生的梦,让他注定永远被凯觎。能护住他的,除了他不断变强,还需要足够多的人支撑他,对抗外面的野心。姐姐说,她不信人心,人心会变,不管是利益还是时间,都可能改变人心。唯有如此,这些聚拢在仙魔山的人才不会背叛他。

  十年来,她教他武功,教他剑,让他变强,成为武林最强的。

  她不断与绝境中的人签下契约,救他们的命,给他们活路,让他们护卫他。

  陆湛看着门外纷纷扬的雪,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早晚会离开他。

  陆湛身后的那扇门闭了多久,陆湛就这样对着廊外的雪看了多久。直到身后开门声响起,陆湛才注意到天色已暗,山上的老苍头正在廊下点灯,晕黄灯光下,雪依然纷纷扬扬,似乎不会停息,没有尽头。

  这次,姐姐花的时间更久。这说明这一命更难救,也说明姐姐自身力量更淡薄了。

  随着门响陆浪转身瞬间,他已把所有这些情绪和想法都压了下去,看到顾茴就是一个安静恬淡的笑容,如常询问了里面孩子的情况。

  顾茴对他笑了笑:“我的本事,你还不放心?”

  陆湛也跟着轻轻一笑,垂头的时候却咬了牙根。他注意到,这次出来,顾茴面色更苍白了一些,黯淡的灯光都挡不住。廊中渐起的灯光把偶尔经过的人的影子投在廊上,陆湛微微垂头跟在顾茴身后,他早就注意到他的姐姐没有影子。

  曾经在那个遇到姐姐的山上,他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空无一物的手里变出包子和水囊,陆湛是又惊又喜的,上天真的派了一个仙子来救他!真的仙子。

  可如今,走在身后的陆湛微微抬头,看着前面款款而行的女孩,十年过去了,他长高了,长大了,她还是那日模样,十年光阴在她身上没有带来一点变化。她没有影子。

  这些都是她不是此间人的明证,而这些曾经让陆湛欣喜若狂的明证,如今只让他惶恐。

  他是此间人啊。他永远,成不了仙人,离不开此间。

  陆浣随着顾茴来到了她喜欢的那处暖阁,暖阁香炉里已经点上了百合香,即使悬在窗格上的帘子已被人卷了上去,露出外面的夜色和纷纷大雪,但整个暖阁里依然是温暖的。就见顾茴舒服地坐了下来,靠着榻上乌木小炕桌托腮看着窗外的雪。

  她突然道,“你去,把你的剑再给我看一遍。”

  陆湛闻言立即乖顺来到窗外雪中,把他的剑练给窗内暖阁里的人看。

  院中廊下捧着巾帕铜盒的丫头,连同来后院点灯的仆役都站住脚看呆了。仙魔山上就是丫头仆役,也都是身怀武艺的,都是或被追杀走投入路或是身负血海深仇上山的,除了完成他们承担的工们作,隐女还会有点他们可以以大,山上每个人都从来是割练个城。随便拿出一个,都是武林好手。戴女只救命,不会为你报仇,可她会让你变强,直到有一天你能亲自报仇。

  雪中一身黑衣的男子,剑光照空若游龙,一剑可当百万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