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
粗粝的手掌顺着女子的脚踝而上,顺着红色的长裙一路摸到女子的领口,随之又落在女子纤细的腰间。奇怪的是,他的视线并不在女子姣好的面容上,而是看着那身红色的裙子,眼中尽是痴迷。
“果然,你是最与众不同的。”
粗重的呼吸吹在耳畔,女子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发抖。
她伺候徐庆安很久了,是少数几个能在他手下存活至今的。为了活命,她逼着自己去仔细观察徐庆安的一举一动,无意中发现,在她身穿红色衣裙的时候,徐庆安竟然经常会对着她露出迷恋的深情,而且用在她身上的手段也会比平时更惨烈!
知晓这一点后她想避免,刻意选了其他颜色的裙子,却遭到更惨无人道的对待。徐庆安逼着她换回红衣,并且不允许她再更换。
女子绝望至极。
本以为自己必然撑不过几天就会被折磨死,可出人意料的是,徐庆安每每都会手下留情,不至于让她命丧当场,事后还会派人精心照顾她。
久而久之她也看出了些什么。大概是自己穿红衣的样子像了什么人,被徐庆安当成代替的对象,同时也成了自己的保命符。就这样,虽然活的屈辱,但总归她能活下去,不至于像其他姐妹一样弃尸荒野。
另一边,云栈和司重明两人乘坐马车赶到医馆。
医馆所在位置离事发地点并不远,救人心切,邢悠娘自然选了最近的一家。
一下马车司重明便看见了坐在医馆大堂的邢悠娘。
“重明!”一直处在担惊受怕之中的悠娘一看见司重明来了,宛如见到亲人一般向她扑来,刚跑到一般,却见司重明转身向马车上伸出手臂。
同时马车车帘再次被掀起,露出一张妖冶至极的脸。
邢悠娘立刻停住脚步!
“九九九九九九···千岁!”
扶着云栈下了马车,司重明好笑地看向她,打趣道,“你这么多九加在一起,他得是多少千岁啊。”
邢悠娘当即俏脸一红,想瞪她一眼又不敢。低着头保持住行礼的姿势,身子微微发抖。
这不是面对宋仲素时的害羞,而是纯纯被吓的!她是真的很怕这位传言中的九千岁!重明胆子怎么这么大,竟然一点儿也不怕,还靠那么近扶着对方,换成自己怕是魂都要吓飞了。
“邢姑娘不必多礼。”
柔和的男声在头上响起,邢悠娘一愣,不敢相信令人闻风丧胆的大人物,声音竟然这么好听?这给了她一些抬头的勇气,忍不住偷偷去看。
真的是出人意料的好看啊!
挺拔的身躯站在那,任谁也看不出是个那样可怕的人,单是看上去,他更像个世家出身的矜贵公子,通身高贵的气度,不可侵犯。
邢悠娘一时看呆了。
司重明无奈地笑了笑,这小妮子刚才还怕得发抖,结果现在又被美色迷惑,真是没出息。
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醒醒了!”
邢悠娘瞬间回神,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俏脸登时红的跟苹果一样,羞愧难当。
“行了,我问你,孩子怎么样了?”
提到正事,邢悠娘也知道现在不是羞愧的时候,立刻带着两人往后堂走,“原本这儿的大夫说治不了,孩子眼看就不行了,后来突然来了个年轻的大夫,这才把人救了过来。”
“年轻的大夫?”司重明看向云栈,“是你带来的人?”
“是我朋友。”
前方有一处稍高的门槛,司重明停下脚步,先扶了云栈过去,自己才跨过去,动作极其自然,仿佛已经做过很多遍了。
注意到她的举动,云栈眼中浮现一丝笑意。
目睹一切的邢悠娘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惊叫出声。
重明和九九九···千岁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举手投足之间,看起来对彼此很熟悉的样子。比如从下马车那一刻开始,重明就没放下搀扶着对方的手,好像生怕对方磕了碰了,九千岁看着也没提醒的意思。再比如九千岁,现在他看着重明的眼神,温柔的,像要滴出水来。
她能感觉到这两人四周萦绕着一种特殊的气息,这种气息使得她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重明,你没事吧?”
突然响起的女声打断了邢悠娘的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小女孩休养的房间。
宋渺扶着墙慢慢向她们走来,脸上隐隐露出几分痛苦。
司重明赶忙上前扶住她,来的路上她已经听云栈说了宋渺上门求助的事,此刻宋渺身上的衣裙已经换过。听云栈说,她是先去了东厂,得知他不在后又转而去了千岁府,两地之间距离不近,单凭她两条腿跑过去,司重明想象不出当时她摔了多少跟头,吃了多少苦头。
而她做这些,只是为了在自己杀了姒雅之后,能有人第一时间护住自己!
心中满是愧疚,司重明鼻子一酸,“疼吗?”
“不疼,”宋渺微笑着摇了摇头,“你别担心我,能帮上你,我觉得很值。”
司重明没再说话,只是使劲握着宋渺的手。
朋友之间不必言谢,只要把这份情谊牢牢记在心底就是!
第178章 神医齐乌
“如果没事了的话,可不可以请你们让开一下,让人家把药端进来么?”
几人一愣,房间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男子抱着双臂正站在门内看着她们,见所有人只顾着看向他,没有动的意思,年轻人翻了个白眼,抬手指了指她们身后。
众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一个中年男人端着药碗,似乎是要进房间里去,而他们正好挡住了去路。
几人立刻往旁边让了一下。
中年人微微躬身致谢,小跑着进屋去了。
年轻人却没动,依旧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一圈,最终落在宋渺身上,“你是嫌自己伤好的太快么?”
“不···不是···”似乎是有点怕眼前的年轻人,宋渺想都没想便否认了,扶着邢悠娘的手就进了屋里。
司重明有些惊讶,不知道宋渺和眼前这人发生了什么,竟会如此听他的话。
年轻人再次看向他们,这次却是看向云栈,表情比跟宋渺说话的时候柔和了些,嘴上却是不饶人,“还有你,也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么?我是不是交代过你这几天要老老实实呆在府里?”
对方的语气让司重明微微皱眉,她看向云栈,发现对方并没露出不悦之色,好像明白了什么,低声询问道,“这人,就是你那位朋友?”
“朋友当不上,债主还恰当点。”
司重明顿感意外地挑挑眉。
她说话的声音虽没有刻意背着谁,但以二人之间的距离,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听见的,偏偏这人就听见了,可见对方也是习武之人,且功力深厚。
既然是云栈的朋友,司重明也就能接受对方说话的语气,甚至还好脾气地主动介绍了一番自己,“在下司重明,未请教?”
青衫男子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在她的红衣上停了一瞬,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一亮,带着几分了然看向云栈,“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今天出府了,原来······呵呵,呵呵。”随即他冲司重明拱了拱手,“在下齐乌,今日有幸,可算是见到姑娘真人了。”
“真人?”司重明不解,难不成他在哪里见过自己的‘假人’?这人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她还想追问,一旁的云栈却截住了话头,“废话少说,那孩子怎么样了?”
齐乌摊摊手,“本神医出马,自然是不会有差池的。”侧侧身示意两人跟他进来,齐乌把二人领到内间。
小女孩正被父亲搂在怀里昏睡着,刚才见过的中年人端着药碗,小口小口给女孩喂药。大概是因为女孩昏迷不醒的原因,药汤吞不进去,一勺药有半勺都顺着女孩的嘴角流了出来。
“唉,可怜的孩子,真是罪过啊,罪过。”齐乌摇头叹息,“偏偏有人还不珍惜,非要在伤没好的时候乱跑。”
宋渺后背一僵,拉着邢悠娘说着什么,假装自己没听见。
这位大夫太可怕了,刚赶到的时候正撞上周兴因为医馆大夫说无法救治他女儿,当时周兴情绪十分激动,临近崩溃边缘,谁都拿他束手无策,这人上来二话没说就用银针把人扎昏了过去,手段干脆利索。事后还不忘笑眯眯地叮嘱自己千万别学不听话的病人,不然也要吃一吃苦头。
当时她就浑身的冷汗,暗暗发誓不能招惹对方。
所以现在,对方说什么她听什么,绝对不会反驳。
好在齐乌也没打算真的揪着她不放,只是点了一句,便径自坐到空椅上,朝云栈招了招手,“你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不用······”不等云栈拒绝,司重明已经先一步把他按在了齐乌对面,十分周到地抓起他的右手,挽好袖口放到齐乌面前。
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索。
云栈收回所有话,默默随她摆布。
齐乌暗暗称奇啊,这世上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之前自己想诊个脉都得上赶着三催四请,软磨硬泡才行,可怜他一个享有盛誉的神医,活得还不如个老妈子。
结果呢,这位在人家姑娘面前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和着您就是故意欺负我呢呗?
鄙视地瞟了云栈一眼,齐乌抬手附上对方手腕,感受着指间脉搏起伏,细细品味脉象。
司重明注意着他的脸色,可惜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良久,齐乌收回了手。
“还是老样子,看来这回的新药也没什么用。”
司重明微微皱眉,一边重新把袖口放下,一边心底忍不住在想云栈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这么怕冷?旧伤还是···中毒?
传言中并未提及这部分,想来这世上除了齐乌、石房、卫林他们,也没旁人知晓了吧。
她有心想问,可又怕牵扯到什么隐秘,若是不方便告知,自己问出来反而徒增困扰。
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齐乌看着好玩,‘嘘’了一声引起云栈注意,冲她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云栈去看。
齐乌嘴唇微动,却没出声:你没告诉人家啊?
云栈垂眸不语。
这是他自己的事,告诉重明也只是多一个人烦闷——或许她并不会为他烦闷——可是哪怕只有一丁点可能,他也不想给她造成压力。
只是希望他还能多撑一段时间,能护着她找到可以遮风挡雨的归宿,看着她做成想做的事,相夫教子,琴瑟和鸣······
“咳咳咳咳······”
见他突然咳的这么厉害,齐乌立刻起身想帮他止咳,不料有人却被他更快!
司重明几乎是在他咳出第一声的时候就反应了过来,不过她没有拍背部帮他顺气,而是在他身上按来按去。
看似是胡乱按的,仔细看却是在循环的按相同几处地方。
作为医者的齐乌只一眼便看出了其中关窍。
她竟然知道按哪些穴位可以止咳!
这些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除非是家里有患咳症的病人,亲属才会可以去查问练习,可是他没听说司家有人身体有毛病啊?
难不成······
齐乌偷眼看向对面两人,司重明一边按摩一边还俯身询问云栈感觉如何,看上去十分尽心。
齐乌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俩人的状态也不像云栈说的只是盟友的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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