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
“这么多人?”孙辉也是一惊,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确实不能做的太出格。想了想,孙辉对捕快说道,“你先去门口,就说本官马上就到。”
“是!”
捕快应声而去。
孙辉沉吟片刻,一边系着中衣带子,一边叫嚷着让屋里的女人赶忙伺候自己洗漱更衣。
······
另一头,府衙偏院。
两道身影越过高高的院墙跳进院中。
藏在隐蔽处,柳小刀铜铃般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向着四周寻摸了好几圈,抬手向身后打了个手势,“没人!”
司重笙好笑地摇摇头,越过她往院中心走。
本想过把女侠的瘾,奈何同伴不配合,柳小刀无趣的撇撇嘴,跟了上去,颇为不满,“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知道那间是放尸体的吗?”
“姑娘知道?”
“当然啦,”柳小刀双臂环胸,傲娇的扬起下巴,点了点其中一处房门,“我到这里本就是为了协助办案的,停尸房这边总来,你跟着我走吧。”
说完也不等司重笙,甩着手臂大摇大摆推门而入。
这回换司重笙跟在后面。
第306章 偷偷验尸
一进门,入目便是许多摆放整齐的,盖着白布的尸体。柳小刀熟练走到某处拿出类似围裙的东西系在身上,又拿出两副手套,一副随手扔给司重笙,一副套在自己手上,一边准备,一边说道。
“这段时日本姑娘在这里一呆就是一天,大概知道你说的是哪具尸体。”说着她便径直走到停尸房最末尾墙角处摆放的那具尸体。
“这是最近送进来的,大概是前天晚上吧,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那具。”说完不等司重笙回答,柳小刀手下一掀,盖着尸体的白布便被整个掀翻开来,一张苍白如纸的男子脸庞就这样赤裸裸展露在司重笙眼前!
几乎是下意识的,司重笙偏了偏头。
柳小刀余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见他有此动作,自觉是抓住了他的小编辫子,毫不客气的指着他嘲笑,“哈哈,怕了吧!”
“在下并非是怕,”司重笙不介意的笑笑,“只是不怎么见死了这么久的人,有些不习惯。”
闻言,柳小刀簇了簇鼻头,一双圆圆的眼眸凑近了看了看眼前的尸体,检查了一番,基本认定他是不想在女孩子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找的托词罢了,“这才死了两天,现在又是冬天,既没腐烂也没发臭,新鲜着呢。”
害怕就说嘛,自己又不会说出去,男人就是好面子,好看的男人尤其是!
“只是在下见过的尸体,通常一个比一个新鲜罢了。”司重笙不欲跟她在这个问题上争执,说了这么一句,调转话题说道,“前面坚持不了多久,不如我们先验尸吧?”
“好吧,”耸耸肩,柳小刀也知道孰轻孰重,打算暂时放过他,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男尸来,“他就是前面老妇人口中的儿子?”
“对,”司重笙说,“同时他也是孙知府身边的师爷,知道许多秘辛,所以我们怀疑他并非自杀,而是他杀。”
“知府师爷?”柳小刀不由得多打量了尸体两眼。
她不过是个贱籍仵作,因为常年接触尸体,比青楼女子和奴仆下人还要不招人待见些,基本是她一出现,人们就巴不得离她一丈开外,仿佛她身上带着什么瘟疫一般。
所以平时办案她也都是呆在验尸间从不外出,就算像这次调派到地方,接待她的也不过就是个小捕头,像师爷这样的人她还真没见过呢。
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是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柳小刀不由得恭敬了些,对着吴良的尸体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师爷大人,我马上要把你剖开了,你放心,结束之后我一定把你缝得漂漂亮亮的。”
司重笙:“······”
他想吴良若是泉下有知听到这番话,也不见得会高兴。
完成祭拜,柳小刀挽起袖口,紧了紧手套,直接上手将吴良的尸体扶起,抬手就要扒人家衣服!
司重笙自觉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干看着,刚想上前帮忙,就听柳小刀一声呵止,“你别动,去拿验尸记录册,我说你记!”
一接触到尸体的柳小刀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没了之前的笑模样,整个人严肃极了,竟把司重笙都镇住了片刻,言听计从地从旁边尸床上拿起一本书册,右手执笔,一副准备记录的架势。
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司重笙心里升起一抹怪异,不等细想,柳小刀那边已经开始说话,他只能先低头书写记录。
······
另一头,府衙门口。
孙辉扭着硕大的肥臀赶了过来,本以为前头已经鸡飞狗跳,乱成一通,没想到等他到的时候,场面出奇的安静。
身穿丧服的老妇人跪坐在衙门门口烧着纸钱,年轻妇人跪坐在她身后,两个女子的哭声悲痛至极,听者无一不为之动容。
在她们身后台阶下,几个粗壮的汉子围站在一口漆黑的大棺材旁,规规矩矩,半点没有要闹事的模样。所有百姓也都安安静静地站在府衙门口,只有个别人时不时交头接耳,谈论着什么。
远处还有百姓闻讯赶来看热闹。
见此情景,衙役们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守在府衙门口束手看着,无人敢上前。
他们也没办法上前,人家一没闹事,二没硬闯,只是老老实实给自己儿子烧纸,他们若是不分青红皂白上去给人家撵走,那么多看热闹的百姓,只怕一人一口吐沫都要把他们淹死了。
见到孙辉出现,他们才仿佛看见了主心骨,只等着知府大人下决断。
在场的百姓们也同样看见了孙知府,人群陡然乱了起来。
孙辉眼珠一转,走到吴良母亲身边,弯腰将人扶起,“您老这是干什么?万一伤到身子怎么办?吴良与本官共事那么多年,早已亦兄亦友,要是您出了什么事,可叫本官如何对得起吴良啊!”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倒叫围观的百姓安静了不少。
吴李氏退后半步,冲着孙辉一礼,大概是哭了太久,浑浊的双目中已然没有半点湿意,只剩下空洞和麻木。
她说道,“老妇人多谢知府大人关怀,非是老妇人存心给您添麻烦,只是我儿横死,老妇人已在家中置好灵堂为他停灵,所以想向大人讨回他的尸骸,还望大人成全。”
说着吴李氏就要跪下。
孙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手上却把人扶住了,“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只是您年事已高,丧事费神,理应由本官代办。本官已经下令让他们置办好一切,只等七日之后就将吴良风光下葬,您老就放心吧。”
“大人厚恩,老妇人感念。”吴李氏麻木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大人日理万机,这样的事不敢叨扰大人,老妇人自己办即可。”
“如何算得上叨扰,”孙辉心里已经极不耐烦,脸上却还得保持笑容,“本官刚才说了同吴良亦兄亦友,若是您不让本官办这件事,对本官也将是个遗憾。”
话到此处,吴李氏便不能再拒绝了。一州知府亲自帮她儿子操办丧事已经是莫大的殊荣,她若是再拒绝,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故此,吴李氏只好点头作罢。
孙辉满意地点点头,召唤手下吩咐他们把人好好送回去。
一副爱民如子的嘴脸让他伪装的惟妙惟肖,只是眼中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就当孙辉以为一切顺利解决,原本已经被衙役护送离去的年轻妇人突然大喊一声,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时候冲破衙役的护送,转身冲向孙辉,状若疯癫的嘶喊道,“我夫君不是自杀!他是被人害死的!他是被你害死的!”
第307章 孙辉狡辩
四周被这石破天惊得一嗓子震得当场落针可闻,下一秒,人群之中陡然爆发出哄然的议论声。
“她刚才说什么?吴良是被孙知府害死的?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没听错,哎呀我的天爷啊,没想到还能听到这样的热闹!”
“呸呸呸,口下积点德,听死人的热闹你也不怕晦气!”
“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吴良不一直是知府大人的左膀右臂吗,怎么会是他把人害死的呢?不会是那妇人胡说的吧?”
“那咱们如何能知道,不过要是这么一说,知府把人家儿子的尸体扣下来,没准就是借着这个理由,想消灭罪证呢。”
“我倒觉得不能听信一面之言,先听听看知府大人怎么说吧。”
······
孙辉也被年轻妇人这句话说得一愣,下意识以为对方知道了什么,勉强笑了笑,一双缝儿似的眼睛想从对方脸上看出端倪来,“弟妹何出此言啊?可是有人在你耳边胡说了什么?”
一旁的吴李氏上前拦住自己的儿媳,颇为歉意地说道,“我儿去得太过突然,儿媳妇一时接受不了,神志有些错乱,还请大人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我没有!我没有胡说!一定就是他把吴良害死了!”年轻妇人挣开吴李氏的双手就要往孙辉那边冲去,旁边的捕快眼疾手快将人拦下,嘴里不住的劝说着让她不要冲动。
只是眼下的年轻妇人如何能听得进去,她仿佛就认准了孙辉,使尽全身力气也要朝他扑过去,一时间几个身强力壮的衙役竟然有点制不住她。
见此,孙辉心生疑窦,藏在眼皮之下的眼珠转了转,出声示意衙役放开对年轻妇人的钳制。
虽然犹豫,但衙役们还是让出了路。年轻妇人叫嚷着扑过去揪住孙辉的衣领,一双眼眸通红充血,死死瞪着孙辉的脸,活像是要吃人的模样。
疯女人。
心中暗骂一声,孙辉试探地问,“弟妹为何一口咬定是本官害了吴良?可是他死前曾对你说过什么?”
为防止他的话被别人听到猜出什么,孙辉声音压得极低,远处围观的人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在动,却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年轻妇人此时神志已在崩溃的边缘,压根顾忌不到许多,听到孙辉的问话,想到什么似的浑身颤栗不已,声音嘶哑而又尖厉,“他很着急地收拾行李,他说他要离开,他说他要离家一段一时间,可还没等他动身,他就死了!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
年轻妇人的话俨然毫无逻辑,仅凭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根本不能证明是孙辉杀的人。
孙辉再次低声问道,“他可曾留下什么东西让你保管?”
那些证据他掘地三尺也没找到,或许吴良把东西交给自己妻子保管了?孙辉心中并不觉得,以吴良那样心思缜密的人,会放心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不堪大用的妇人,但保险起见还是有此一问。
果然,听到他的话,年轻妇人疯癫的脸上闪过一抹迟疑,似乎真的顺着他的话在想,许久之后愣愣地摇了摇头,喃喃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把钱都拿走了,说是要离开,没给我东西·······”
既然如此,孙辉有就没必要和一个疯女人在此处纠缠了。
他抬手拽下妇人揪住自己衣领的手,在旁人看来只是普通一拽,实际上他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气。年轻妇人因此吃痛,下意识就要把弄疼自己的手甩开。
就是这时,孙辉适时将手放开,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年轻妇人直接“啪”的一声,结结实实一巴掌扇在了堂堂知府大人的脸上!
“哗——”满场皆惊。
就连吴李氏也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拉着自家儿媳跪地磕头求饶。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老夫人不必如此。”孙辉打发开上前查看的衙役,摸了摸打痛的脸颊,假模假势的叹了口气,像是无可奈何又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似的,抬眼扫了一圈围观的群众,面露痛苦的说道。
“本来本官顾念与吴良多年情分有些事是不想说的,怎料弟妹对本官误会至此。唉,既然这样,本官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上前扶起吴李氏,“老夫人,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本官身为保州的父母官,生名不能受累,所以只能将真相尽数说出了。”
说到这儿,他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难以启齿地说道,“吴良会自寻短见,全是因为本官发现了他和本官的妾室有染!”
他此话声音不低,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真切!
“我的天啊!吴良竟然连上峰的女人都敢睡啊,这也太离谱了吧!”
“嚯,知府大人头上好大一顶绿帽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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