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
石房拿着杯子回来刚要倒茶却被云栈接过,他亲自把茶杯倒满放到司重明面前。
司重明一饮而尽,这才觉得好受了许多,“哈,这才痛快嘛···既然事关南诏使团,我一个官宦之女也是不便知道的,您就这样跟我提起,不合适吧?”
云栈眼中笑意更盛,再次给她杯中续茶,“司将军同我一起负责南诏使团相关事宜,他事多繁忙我不便叨扰,由司小姐代为通传我觉得并无不妥之处。”
“啪啪啪!”
司重明鼓掌,“有因有果,有理有据,在下也觉得如此甚好。”
“如此,石房,你再把事情与司小姐说一遍。”
石房领命,“是。”
第64章 联盟吧
“看来徐庆安已经在暗地里站队了。”指尖轻磨杯沿,司重明沉吟着说道,“老南诏王的四个儿子互相都不对付,其余三个巴不得弄死这个病弱的太子,看徐庆安的态度,怕是已经投靠其他王子了,就是不知具体是哪个。”
石房接话道:“南诏太子体弱多病,恐寿数难长,母家又式微,虽占着太子之位,但南诏不少朝臣已经动摇了心思,反观二王子母族正鼎盛,朝堂之上也有颇多助力,势力强大,三王子善战,屡立战功,同样举足轻重,四皇子略微平庸,但未尝不是在羽翼未丰之前韬光养晦。”
“南诏太子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也难怪有人想借此次机会要他的命了,如此一来既能挑起大舜和南诏之间的战事,又能空出太子之位,一石二鸟,多精明的算盘,换作是我也要这么做的。”
正午的温度攀升至顶点,空气中满是燥热,少女的额角泛起微微薄汗,濡湿了鬓角的青丝,双颊热得发红又透出微微的粉。
云栈从袖口掏出一方帕子递给她,“擦擦汗吧。”
“哦,谢谢。”司重明顺手接过,在额头上胡乱一擦,递还给他,随后反应过来此举不妥,立马又收回手,尴尬道:“额,我洗一下再还给你吧······”
“不必。”云栈伸手拿回帕子,顺势放进前襟。
司重明挠挠头,对他的莫名其妙已经习以为常,心里不太在意,接着说道:“徐庆安此人诡计多端,心狠手辣,通常让人防不胜防,不知这次他又要怎么样把南诏太子的死嫁祸给我们大舜。”
云栈点头,“左不过就是那些手段。”
“通常越是常见的方法越容易得逞,你们别在阴沟里翻船了才好。”
“既然如此,那还要司小姐多给我们提供些信息才是。”
司重明摸摸鼻子,“你们东厂还用管别人要信息?那你问吧,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云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徐庆安脸上的伤,可是出自你手?”
司重明一愣,“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石房听到他在对话中提到了司家女子,也就只有你了。”
司重明了然,随意换了个坐姿,身子懒懒地靠在石桌上,“他还念念不忘呢?也是,任谁脸上多了那么大一道疤也得耿耿于怀,何况徐庆安本来也不是啥大气的人。”
“其实也没啥好说的,那次战役双方打了半个多月,都是损失惨重,最后一次交战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强弩之末了,徐庆安和我阿爹交手,险些重伤我阿爹,趁他不备,我偷袭了他,本来可以直接取他狗命的,结果被他躲了过去,现在想想真是可惜。”
司重明叹口气道:“唉,这样好的机会以后怕是不能有了。要是当时杀了他,现在也就不会为他发愁了。”
徐庆安虽然品性不好,但不得不说是个难缠的对手,和司家在边关缠斗十年之久,丝毫不落下风,排兵布阵、兵法权谋一道就连司父也时常赞叹,南诏国若无徐庆安在,怕是早已成了大舜的囊中之物。
她一直对父亲的这番话深以为然,在有机会偷袭他的时候,丝毫不敢轻敌,埋伏了许久悍然出击想一击即中!眼见长刀就要砍下他的头颅,谁料他就跟背后长眼睛了似的,突然放弃攻击父亲,而是瞬间挥刀回身!
彼时她刀锋已出,长刀错过了对方的头颅,直接划伤了他的脸颊。
徐庆安半张脸都被鲜血浸染,整个人如同地狱归来的魔鬼,凶狠嗜血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她,关刀呼啸而至,隔着几丈的距离她都能感觉到其中的力道。
她下意识地收了攻击迅速向后退,还好反应灵敏,本来能够砍下她首级的刀锋被她躲了过去,长刀擦过她的头顶,巨大的力道把头盔猛然击落,束发的发带也被挣断,长发披肩落下,被风沙吹起糊了一脸。
“要是我当时动作稍微慢一点,掉的就是脑袋了。”司重明心有余悸,“徐庆安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之后每次交手,他总是率先带兵攻打我这边,可见此人的心胸真是狭窄到了极点!”
云栈脸色微沉,看不出在想什么。
司重明伸了个懒腰,有些昏昏欲睡,“这次徐庆安到圣都,少不得要找司家的麻烦,既然如此,不然东厂和我合作吧?”
云栈抬眸看她,“陛下下旨由我和司将军负责南诏事宜,不正是合作么?”
司重明摆手,“我说的是与我合作,”她抬手指自己,“与其等着对方出手,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我就不信那位南诏太子甘心等死,我们大可以从内部对付他们。东厂想确保议和顺利进行,我想阻止徐庆安对司家耍阴招,归结到底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为什么不能联手呢?”
“我大可以借由圣谕和司将军联手,司小姐一人的力量如何能比得上整个将军府。”
司重明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忽地咧嘴一笑,身体慢慢凑到他近前,低声说道:“凭,乌头山的煤矿。”
少女身上还残留着玉凝露的清香,随着她的靠近,缕缕香气萦绕上他的周身,如同丝带缠绕于修长的指尖,他不自觉地捏了捏手指,耳边说的什么却没听清。
“司小姐说什么?”
司重明还以为他在抵赖,于是凑得更近,声音也压得更低,“我很感谢九千岁用马车带我回来,不过既然有陌生人在,您就不该说太重要的事,昏睡的时候听到大秘密,我当时很害怕您会杀人灭口啊。”
云栈压住起伏的呼吸,大氅之下双拳紧握,面上却什么都看不出,“司小姐想威胁我?”
司重明赶忙摆手,一脸无辜,“您言重了,我怎么敢威胁您呢,我的意思是我必然会对听到的事情守口如瓶,既然我们有了共同的秘密,那就注定了是盟友,嘿嘿,九千岁您就顺应天意呗。”
云栈低笑一声,再一抬眼,眼中温和化作凌厉的刀锋,他冷声说道:“你就不怕我派人杀了你,那样就永远不必担心秘密被泄露出去了。”
石房悄悄摸上腰间的兵器,不动声色地拦住司重明的去路。
主仆两人的变化使得这一方空气都变得紧绷起来。
第65章 到手的煤矿飞了
“噗——”司重明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忍不住了,没想都九千岁也会开玩笑,哈哈哈,失敬失敬!”
云栈无奈摇头,起身扶住她,怕她笑得太厉害把自己摔倒。
石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手放在刀上很是尴尬,他问道:“司小姐,您怎么知道是假的?”他跟了主子这么久都没看出来呢。
司重明勉强止住笑意,双手撑在桌面上,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看向石房,“若是想杀我,你家主子早就趁我还没醒就动手了,我落在你们手里,伤势如何谁也不知道,就算死了大可以用伤重不治推脱过去,就连将军府也拿不出证据,既然没杀我,又没避着我,那就是早就有了和我联手的意思。”
“我说得对不对,九千岁?”
“对。”云栈承认的干脆。
司重明一抱拳,“不得不说阁下好眼光,选我做同盟,包您稳赚不赔!”
云栈垂眸轻笑。
石房感觉这个世界变得不可思议了,到底自己不在圣都的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自家主子和司小姐怎么变得如此熟稔了?司小姐竟然如此随意的跟主子开玩笑,要知道自己跟了主子这么多年都不敢乱说话!
最最奇幻的是,主子从和司小姐坐下开始,嘴角一直带着笑意,而且司小姐刚才的玩笑,主子居然笑出声了!
虽然只是几不可闻的一声轻笑,也足以让他震惊了。
没人在意他的内心活动,暂定了同盟之约,司重明心情大好。
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抱上了一条粗大腿?有了这么一个实力强横的盟友,以后做起事来就更加方便了。
“话说乌头山的煤矿最后怎么处理了?”她问。
“圣上下旨归到工部去了,工部会派人继续开采。”
“啧啧,啧啧,”司重明像个男子一般摸索着下巴,“朝廷这下发了,那已经开采出来的那些呢?”
云栈嘴角微扬,“想要?”
司重明尴尬地摸了摸鼻头,“您这么直白吗?我还没编好理由呢。”
嘴角笑意加深,“既为同盟,何须理由。”
她腼腆一笑,“那多不好意思,惦记煤矿可是重罪,您毕竟是东厂督主,在您面前承认了,那岂不自投罗网?这样不好,不好。”
起初她躲到后山的时候并不知道山寨的秘密竟然是煤矿,等到发现了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趁大哥搬来的救兵还没到私藏一些。
煤矿太珍贵了,用处也很多,保不齐以后能用到,如果能私藏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进了山洞之后的事让她气血上涌,这件事也完全被抛到了脑后。
迷迷糊糊听到云栈和卫林的谈话还以为是幻觉,所以刚才提起大多只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确认一下,结果没想到竟然不是自己的幻听!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只要自己维持住和云栈的同盟关系,早晚有一天······
好吧,现在想这些还太早,当务之急是在接下来南诏使团入京之后发挥出自己的价值,从而可以和对方一直合作下去。
此时已到未时,两人正事谈完,司重明的肚子适时吵嚷起来。
“咕噜噜噜噜······”
她揉着胃部,大概是前有武力比试,后有脑力活动的缘故,明明才吃完饭现在竟也饿得厉害。
“九千岁,您还管中午饭吗?”东厂的饭菜比将军府的还和她的胃口,也不知道混熟了之后能不能把这儿的厨子撬走。
“石房,吩咐人摆膳。”
“是。”
司重明捂着肚子目送石房离去。
不消片刻,石房便带着人和饭菜回来了,身后竟还跟着一瘸一拐的卫林。
她主动招呼道:“卫兄,你还好吧?”
卫林咧着嘴躬身道:“有劳司小姐垂问,属下没事。”
司重明看向石房,“你们那个戒律,三、五,十三条究竟是什么啊?一共有多少条?”
见主子没反对,石房跟她解释道:“东厂戒律严明,一共十八条惩罚,刑重程度依次递增,第三条是鞭刑三十下,第五条是军棍六十下,第十三条是,”他顿了一顿,“第十三条是烙刑。”
“烙刑?”司重明有些惊讶了,她看向云栈,“打输了就要被罚烙刑?你激励下属的方式也太惨痛了吧。”她都替那个孙媚月感觉疼,怪不得她一听完就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石房,卫林对视一眼,“······”
司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孙媚月不是因为打输了才被罚的啊!
“哎,不对啊!”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对上云栈,“您气我打了您的人,又不好罚我,所以才拿卫兄撒气?那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能让别人代我受过!”
一码归一码,盟友归盟友,但她也不能连累无辜的人。
院子是她要逛的,架是她答应打的。
云栈眼尾扫过卫林。
卫林浑身一个机灵,止不住去擦头上的冷汗。
云栈把碗筷放到她跟前,示意她先用膳,“东厂没有打输了要挨罚的规矩,罚他们是为了别的事,至于卫林···”
卫林身子绷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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