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
“不如司小姐再给本将军解释一下,为何方才你们的大舜百姓口中叫喊的是让我们滚出大舜,还扬言要灭了南诏,难道这也是喜爱之言?”
徐庆安突然出声,一下点醒了姒雅,“狡猾的大舜人!本公主差点被你蒙骗!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早就料到徐庆安不好糊弄,司重明并未乱了阵脚,“唉,”她无奈地摇摇头,似有惋惜。
“怎么?没能骗了本公主心里遗憾吗!”
司重明摆手道:“我根本没骗公主,我只是在遗憾本来好好的事变成如今的局面,实在令人惋惜。”
“哦?”徐庆安挑眉,脸上的疤也随之一动,“本将军是没看出来哪里好。”
“其实这也不怪徐将军,毕竟徐将军心里诡谲阴暗的事情装得太多了,自然看不见其他美好的事。”
“······”徐庆安危险地眯起双眼。
司重明才不怕他,转而看向姒雅,“其实事情这般发展也有公主殿下的原因。”
“胡说!”
“我并没有胡说,公主殿下想想,方才你在言语之间多次蔑视大舜,这对殷切盼望你来朝的百姓们是多大的打击!他们一心盼望公主嫁与我朝,南诏和大舜结百年之好,永消战事,可是你却···唉!”
“一腔热血落空,做事难免偏激,这是他们的错,可是如果换成公主你,听到有人诋毁你的国家,你会不生气吗?公主如此英姿飒爽,我想必然恨不得手刃那人!”
“百姓们也是一时想差了,公主就不能体谅一下他们?顺便也可怜可怜他们那颗从热切到冷却的心吧。”
“你遭受的,三皇子殿下一定会给你个交代,在场的百姓都会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请你相信大舜。”
······
四周安静极了,明明是闹市街区,此时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不光是姒雅和南诏一行人,就连大舜的百姓也呆愣住了,无数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口的司重明。
是吗?他们原来是这么想的吗?好像有点想不起来了,原来他们的动机这么崇高吗?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她说的这样······
三皇子最先回神,反应极快地接过话头,“对!没错!此事交给本皇子来办,肯定给姒雅公主一个交代!咳,晚上还有迎接各位的宴席,姒雅公主也需要梳洗一下,本皇子现在就带各位去下榻之所休整一番。”
这回他身后的官员终于有用了一回,立马上前引路。
南诏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车马已经到了对方手上,稀里糊涂就被人牵着走了。
徐庆安没再说什么,只是望着司重明的眼神越加炙热。
雅间里,徐庆安的眼神被云栈尽收眼底。
“把挑事的人带回诏狱。”
无人应答,只是头顶瓦片轻响,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第78章 宫宴之前【一】
“啪啪啪!”
回家的马车上,司重赢用力鼓掌,表情敬佩地看着自家妹妹,由衷说道:“小妹,你信口胡诌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死人都要被你说活了!”
司重明放下掀起的车帘,街上喧闹的人声被隔绝在外,马车里安静了些。
她摆摆手,故作谦虚,“还好,还好,也没那么厉害。”
“哈哈哈哈,”司重赢仰头大笑道,“那个南诏公主都被你说蒙了,愣在那都没反应过来!”
“大哥你就别夸她了,”司重笙无奈叹气,“这根本不是好事,虽然解决了眼下的危机,可使团又不是立刻就离开,南诏公主早晚会明白过来妹妹戏耍了她,得罪了一国公主,往后只能麻烦不断。”
“怕什么,一个他国公主,还能在咱们大舜翻了天不成!”司重赢不以为然。
司重笙说道:“大哥莫不是忘了,这位公主是来和亲的,一旦她嫁给我们的皇子,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子妃,到时候她是君,我们是臣,又该当如何?”
“······”司重赢挠挠头,他怎么把这个忘了?真按照二弟说的,那女人往后必定少不了找小妹麻烦,要时刻提防对方下绊子,那得多累啊。
马车‘轱辘轱辘’的向前行驶,不知是不是压到了石子,车身突然咯噔一声摇晃了一下。
司重明虚扶了一把车壁,“二哥说得有道理,不过却也不一定。”
“怎么说?”司重笙问。
她后背放松身体靠在车壁上,双臂环在胸前,“南诏国几百年来一直与大舜分庭抗礼,两国实力相当,再加上姒雅又是南诏王唯一的嫡女,怎么也不会允许她只做个侧妃吧?他们的目标肯定是皇子正妃的位置,二哥你想想,不管哪位皇子娶了敌国公主做正妃,日后怕是无缘登顶了。”
“这一点,就算是最受宠的三皇子殿下也没有例外。更何况南诏再起战事之心昭然若揭,大舜和南诏之间必有一战,这时候娶了姒雅的那位处境必然尴尬。几位适龄的皇子肯定都心里有数,和亲怕是不那么容易,以后少不了热闹看。”
司重笙也想明白了其中关节,点头认同她的想法,“说得不错,就是不知陛下心里究竟属意哪位皇子和亲。”
自从南诏王请求休战议和的手书传回圣都那天起,朝廷所有人都在为这件事做准备,朝臣们多次在朝堂之上询问陛下和亲的皇子人选却都被舜德帝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直到今天都没有具体的意向。
就算是被他任命权权负责使团事宜的司昊天,也没从他嘴里听到半点风声。
谁也不知道舜德帝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虽然没有切身了解,不过在祖父言语之中还是可以知道一二。当今皇后娘娘没有子嗣,三位皇子都不是嫡出。大皇子为人中庸,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三个皇子中个人能力最平凡的一位,不过外祖父是当朝左柱国,其母又是贵妃,背后势力不容小觑。二皇子心思活泛,擅权谋,其母为四妃之首,虽外家实力没有大皇子强劲,但自身能力不俗,同样是那个位置的有利竞争者。至于三皇子,”司重明话头一顿。
“三皇子生母早逝,养母位份又不高,也无强有力的外戚支持,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陛下偏偏重视他,难道三皇子的能力真的出众到能得陛下大力扶持的程度?”可是方才城门口她并未觉得三皇子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听祖父说,三皇子幼年日子并不好过,在陛下不重视的情况下,一个没娘的孩子就算贵为天子血脉也少不了备受欺凌,时常被宫人克扣吃食。
他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地长到十多岁,突然有一天就入了舜德帝的眼,不仅给他拨了新的宫宇,还把他留在身边亲自教导,就连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一时间皇城里的风向就变了。
再加上三皇子行事作风进退有度,为人谦和有礼,凡是陛下交办的事情全部完成得非常漂亮,能力有目共睹,逐渐在朝堂之上也多了许多拥立者,虽无有力外戚,但他背后站的是皇上,因此比之其他两位皇子并不差什么。
“我们对这几位的了解太少了,仅凭祖父的几句话不能下决断。只看他们三位在朝堂上呈三足鼎立之势,便能知道必然哪位都不简单。”司重笙道。
如今三位皇子都已成年,早就到了娶妻的年纪,侧妃纳了不少,可是正妃之位始终空悬,不敢随意定下,只待来日娶上一位能在夺嫡之路上给自己助力的妻子。
可是这个人绝对不能是敌国的公主!
司重明耸耸肩,“我们现在说再多都没用,结果到底如何今晚宴席之上就能见分晓了。”
她话音刚落,马车突然停下。
“咚!”司重赢的脑袋磕在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嘟哝道:“怎么停了?到家了吗?”
这人竟是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马车外,周叔的声音响起,“少爷,小姐,我们到了。”
司重笙无奈叹气,对这个没心没肺的大哥一点办法都没有。
“嘿嘿。”司大哥傻笑着抬手摸了摸嘴角,还好没流口水,这也不能怪他啊,弟弟妹妹说的那些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可不犯困嘛,再说了他们两个那么聪明,也用不着自己啊。
“大哥,到家了,还不下车?”司重明笑着说。
司重赢利索得起身下车,兄妹俩紧随其后。
可是一下车,几张熟悉的面孔便出现在她的视野之内。
司重明一愣,“小唯?你怎么在这儿?”
来者正是玉衣坊的小唯姑娘,她身后还跟着上次见过的三个女孩,手里各端着一个木质托盘,上面用红布覆盖。
见她回来,小唯曼步上前,柔美的身躯向她盈盈一拜,“见过司姑娘。”
“快请起,你我之间不必拘礼。”司重明扶起她,目光在那几个托盘上一扫而过,问道:“可是有事?”
小唯莞尔一笑,“奴家听说司姑娘今晚会参加宫宴,故特意前来为姑娘梳妆打扮。”
“这怎么使得!”司重明摆手,“上次已经很麻烦你们了,这次就不用了。”
“姑娘不要推辞,司家镇守边关,对上南诏在军事上从未输过,如今更是不能在仪表上落了下乘,别的我们也做不了,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只当是我玉衣坊为此次议和出一份力,还望司姑娘成全。”
“······”司重明无言以对。
不愧是迎来送往做生意的人,张口就是一番大道理,让她不能拒绝。
人家都说是好心给她撑场子了,自己再回绝岂不是不近人情?
行吧,那就这样吧。
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都欠过一次人情了,何妨欠第二次。
第79章 宫宴之前【二】
圣都以东,落英坊,落梅别院。
三皇子亲自带南诏使团在此处安置,交代了晚间宫宴开始时间便带人回宫复命。
圣都东边全是住宅,所占地域约是圣都城的四分之一,所有世家贵族皆扎根于此。比如萧侯府,肃国公府,六部尚书府邸等。
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京官都能把府邸安在此地,从最外圈开始是四品官员,越往里官职越大,逐层递增,处在最中央的便是极尊贵的,例如皇亲国戚,一品大员等等。
几乎所有官员都梦寐以求能在落英坊占有一席之地。
落梅别院是唯一一座处在京城之内的皇家别庄,专为皇亲国戚所设,其中设有一池天然温泉,珍贵无比,仅供陛下特赦之人享用。其内更是种植了许多奇花异草供人赏玩,所观之处无一不是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用来接待他国来使此处正好。
既能展示大舜朝国力强盛,又能将他们放在众多官员的眼皮子底下,时刻提醒他们不要搞小动作,一举两得。
此时徐庆安立在马车旁,看似恭敬地对马车里的人说道:“太子殿下,您可以下来休息了。”
少许,一只纤细而苍白的手挑开车帘,随之一张如谪仙般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男子低咳一声,因为久病缠身而变得忧郁的眼睛看向一旁的徐庆安,“多谢徐将军。”可能是因为刚刚咳嗽过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没有气力。
徐庆安微微俯身,说是俯身,其实上半身挺得笔直,纹丝未动,只是脑袋几不可闻地轻点了一下,他道:“太子殿下客气了,您一路上舟车劳顿,臣让人扶您下去休息吧。”
一直守在旁边的侍从立刻上前想伸手搀扶他。
姒薄捂唇又咳了几声,借此躲过了侍从的手,随后自己下了马车。
太久没有踩在坚实的地面上了,双脚落地的那一刻,他竟然有些不适应足下的触感,不由得屈了屈脚趾,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心情很好。
“姒雅呢?”他问。
徐庆安微微垂眸,样子勉强算是恭敬,“姒雅公主衣服脏了,先去梳洗了。”
姒薄点点头,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徐庆安跟在身后。
他的身子太过虚弱,因此走得很慢,身后的人只能跟着他一步一趋,缓慢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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