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的白月光 第68章

　　“司重明，李谭所言可是事实？你确是因为替他出头才做下此等事？”舜德帝问道。

　　兰贵妃心中一沉，舜德帝的话似乎印证了她的猜想。

　　李谭当然不可能在乎女子的美貌，可是他的主子会在乎啊！

　　这下一切都说的通了！

　　一定是陛下看上了那个女人，有意保下她，暗地里交代了李谭，所以李谭才会有刚才的反常之举！

　　兰贵妃基本确定了事情就是自己想的这样，看向司重明的目光中夹杂着浓浓嫉恨。大红色的指甲因为怒气死死扣进手心，就连断裂了她都顾不得了。

　　陛下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搞这套，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心里了，还没纳进宫来就这样，等人真的进了宫，自己岂不是一点宠爱都没有了！

　　想都别想！

　　兰贵妃轻蔑一笑，既然陛下想护着她，自己偏不让他们如愿，今天这个苦头，她不想吃也得吃!

　　心里这样想，兰贵妃突然娇笑道：“李谭啊，就算你这么说，动手的毕竟还是她，人家公主好好的被泼了以身红染料，也不知道会不会对皮肤有什么影响，若是轻易放过这位司小姐，咱们可怎么给姒雅公主一个交代啊。”

　　兰贵妃竟然站在南诏人那边？

　　李谭惊愕，不知道兰贵妃为什么这样。

　　其他人也只是察觉出兰贵妃情绪不太对，互相看看，不知道应不应该附和她的话。

　　云栈轻飘飘看了她一眼。

　　“连你们大舜的妃子都这么说了，你这个阉人就不要妄想帮司重明脱罪了！”姒雅双手环胸，高傲说道。

　　李谭急的头顶冒汗，生怕陛下真的直接处罚了司重明，连连看向司重明的背影，却也是无可奈何。

　　能做的他都做了，他也是真心不想看到司重明受罚，可是兰贵妃都发话了，自己可不能得罪她啊！

　　司小姐，您自求多福吧！

第113章 司重明受罚

　　所有人都在等着听司重明怎么回答。

　　偏偏她本人一点儿都不着急，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

　　舜德帝等的不耐烦了，“若是你无话可说，朕就让人把你拖下去好好打上几大板！”

　　“陛下为什么要打臣女？”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司重明竟然满脸疑惑的反问起舜德帝来。

　　这一下打的舜德帝猝不及防，难不成刚才众人说的话她根本没听进去不成？怎么现在跟什么都不知道了一样，还问自己为什么要打她？

　　舜德帝直揉太阳穴，“司重明！你这是搞什么鬼？！”一向仁厚的他也被眼下的情况弄出几分火气来。

　　司重明挠挠头，迷茫的看了一圈，“陛下，臣女没搞鬼啊。臣女确实是因为姒雅公主动手打了李公公，心中生气想打回来替李公公出气，可臣女到底是没下手啊，没下手也要挨罚吗？”她嘟哝道，“那还不如当时打下去呢。”

　　“少装疯卖傻！”姒雅腾的起身，“你刚才已经承认了故意往本公主身上泼染料，现在又扯别的，以为装傻本公主就能放过你么！”

　　她这么一说司重明表情更加疑惑不解了，“原来陛下是因为这件事要罚我，可是不应该啊。”她歪头看着舜德帝，“陛下，臣女之所以会有此不敬之举，是公主自己再三要求的啊！”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姒雅几乎立刻如同炸了毛的鸡一般跳了起来，尖利的女声吓得湖中聚在一起嬉戏的鱼儿都一哄而散，“你胡说！司重明，你还想诡辩！”

　　“我没有。”司重明紧随着说道，“本来我是因为看李公公脸上有指痕，以为公主故意苛待宫人，心中生气想动手来着，可是公主当时如同如同失心疯了一般，反而把脸凑到我面前叫嚷着让我打她，她身后的侍女，”她伸手指向姒雅身后那两个南诏侍女，“就是她们，伸手阻拦都拦不住公主。李谭公公怕我对公主不敬，就好言相劝把我劝走了。”

　　“谁知道公主还不愿意放我走，看李谭公公把我劝走了，反而生气起来作势要打他。我看公主神志不对，想起公主身患癔症，情急之下想起昏迷之人被水激一下就能恢复神志，奈何手边没有水，就只能用本来准备修补柱子的红染料代替了。”

　　司重明一个叩首，右手伸出三个手指作发誓状，“臣女发誓，所言句句属实。李谭公公能给臣女作证，臣女真的不是故意对公主不敬的。”

　　云栈端起茶杯品了口茶，借着茶杯遮挡掩去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兰贵妃可不能看她就这样把自己摘干净，冷笑道，“说得好听，谁知你不是故意美化自己，实际上就是故意针对人家南诏公主的。”

　　不等司重明说话，宋皇后笑着接过话头，“贵妃说的也有道理，可也没证据证明她说的不是事实，但公主患有癔症这件事，是有证据的，对吗？”

　　“······”兰贵妃一哽，没再说话。

　　所有人望向姒雅的目光瞬间意味深长起来。

　　她们对宫宴那天的事都有所耳闻，背地里也没少唏嘘可怜了他们的皇子殿下。今天这事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位眼高于顶的公主又犯了病，自己找茬，才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现在反倒反咬一口了。

　　“你···你···”姒雅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的厉害，属实气的不清，一肚子反驳的话憋在胸口，却吐不出来。

　　她能怎么说？说自己根本没有癔症，所谓癔症是自己的皇兄情急之下找的托词？那她在宫宴上，当着一国之君的面动手的事又怎么解释？

　　还是说，她伸出脸让司重明打，目的是想拿住把柄，好好折磨她一番？那岂不是自爆其短，摆明了自己有心陷害！

　　哪件事说出来都是对自己不利！

　　可恶可恶可恶！该死的司重明！竟然让她有口难言，只能生生吞了所以屈辱！

　　千万句毒咒无法喧之于口，姒雅怨毒至极的瞪着司重明，巴不得眼神能化作利器把眼前的仇人大卸八块！

　　“咕咚！”李谭清晰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呆愣地看着司重明的背影，又看看气得快要撅过去的姒雅，不敢相信。

　　司小姐这番话绝对对的起南诏公主口中‘诡辩’一词，这也太能忽悠了，摆明了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要是之前宫宴上的那番言论李谭不觉有什么，今天这事自己可是深陷其中的，内情再清楚不过。怎么经司小姐一说，他也感觉事情就是这样的呢？

　　皇后娘娘都没开口求情，她自己几句话就把自己的过错削弱了，这也太厉害了！

　　李谭感叹，果然，貌似忠良的人说起瞎话来，会让人更加信服。

　　“咳咳！”舜德帝捏着眉心，哭笑不得，“照这么说，你还是一番好意了？”

　　“不敢不敢，”司重明弯身叩首道，“对公主不敬也是真的。”

　　“呵···”舜德帝差点没忍住笑出来，顾及南诏太子还在一边，漏了个气声连忙整整面容收了回去，“咳，巧言善辩，你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了？”

　　什么意思？这是还要追究自己？

　　司重明不知道舜德帝此话何意，“臣女确实是无心之失，但毕竟让公主受了委屈，愿意接受陛下责罚。”

　　一听这话，姒雅顾不得气息不匀，头脑发胀的挣扎起身喊叫道，“···本公主要，要抽她几百鞭！”

　　一旁姒薄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手下用力看似搀扶，实则把她按回座椅上。

　　人家说的是接受“陛下”责罚，可没说是“接受责罚”，事先限定了责罚她的人，便是不想给他们可乘之机。自己这个傻妹妹还以为能亲手给自己出气么。

　　舜德帝很满意姒薄的识趣。

　　李谭跟了他三十年，一路从潜邸到现在，他们共同经历的比宋皇后还要多，虽说身份悬殊，但一起长大的情分是有的，打了李谭的脸岂不是等同于给他这个皇帝下马威，自己九五之尊不能跟一个丫头计较，司重明此举也算帮他出了气。

　　不过司家丫头脾性太刚硬，接连闯祸，对她自己和司家来说都不是好事，借机搓搓她身上的锐气也好。

　　舜德帝冷声道：“司重明？”

　　“臣女在。”

　　“你屡次犯错，不知悔改，冒犯南诏公主，朕今天罚你二十大板，你可认？”

　　云栈掌心簌然紧握，力气之大关节泛白。

　　二十大板？！

　　众嫔妃惊呼一声。

　　这未免太重了吧？刚及笄的小丫头，身子骨那么单薄，二十大板下去岂不是要了半条命了？

　　宋皇后面露不忍，“陛下，这太重了些吧？”

　　舜德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司重明。

　　兰贵妃心中却觉得二十大板太少了，最好把人直接打残了，不能勾搭陛下才好！

　　她刚要开口，舜德帝冷眼望来，心中一惊，她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云栈起身，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陛下，臣也以为···”

　　“臣女愿意受这二十大板，谢陛下恩典。”司重明直接截断云栈求情的话，干脆利落地叩首谢恩，任由两个太监把自己拉下去。

　　不消片刻，沉重的棍棒击打在皮肉上的声音，顺着风传到亭中。

　　“嘭！嘭！嘭！”

　　云栈面无表情，看上去毫不关系，只是若能细看，紧咬的牙关和手背上的青筋都能看出，此时他在极力隐忍心中毁天灭地的怒火。

第114章 蒹葭阁

　　中秋佳节，巳时三刻，良辰吉日。

　　在司重明进宫的时候，宫外长兴街上，待香阁对面隐秘装修了许久的店铺，终于在今天开业了。

　　店家还没人出来，附近好信的百姓就已经聚集到门前，伸着脖子往里面打量。可惜店门未开，牌匾也被红布遮掩着，众人根本看不出这是经营什么的店铺。

　　这无疑是把众人的好奇心推上顶峰，所有人都等在门口，想一探究竟。不少路过的百姓一看这阵仗，也难抵好奇之心，加入等待的人群，这样一来，门口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

　　许久，已经被日头晒得不耐烦的百姓突然听到前面“吱呀”一声。

　　“有人出来了！”人群瞬间嘈杂，所有人都伸长脖子想看看里面出来的人长什么样。

　　没让他们等太久，下一秒，一队粉色人影鱼贯而出，分成两队分立店门两旁。

　　众人吃惊，出来的竟然都是年龄相当的妙龄少女！她们身着一样款式的粉色衣裙，梳着同样的头饰，画着一样的妆容，端着一样优雅的姿势，正笑容恬静地看着她们。

　　“这是做什么生意，要这么多女孩子啊？”有人低声疑问。

　　其他人也猜疑不定，看着这些女子的目光意味不明。

　　这时，有一个女子从店里走出，和其他女孩子不同，这名女子年龄比她们稍大，但也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一身湖蓝色衣裙一出现便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尽管被这么多人目光灼灼地注视，女子依旧笑容典雅对着众人盈盈下拜，姿态端庄，并没有狐媚勾引的意图，倒是让在场的夫人们脸色好了些许。

　　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她们还以为开的是什么不正经店呢。

　　可是就算这样，她们也不敢让自家男人进去这样店里买东西啊！

　　场中所有人的表情，蓝衣女子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她扬起温柔笑容，扬声道，“奴家白露，多谢各位街坊邻居捧场，今日借佳节之喜，奴家宣布，本店正式开张！”

　　话音一落，身着粉衣的女孩手上用力，遮掩牌匾的红布便被扯落下来。

　　店门口两边，早就等在那的两个女子拿着火引，点燃事先准备好的红鞭炮。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时间，整个门口都被白色的烟雾笼罩，鞭炮声震耳欲聋，再次吸引了不少百姓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