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圣诞
眉头一挑,司重明暗笑。
早知道他会有这番说辞。
人群又议论开来,大多是男子。
“我就说不可能单单是因为萧世子的荒唐事,八成就是司家看不上侯府了。”
“也是,以司家的地位,司小姐就是配个皇子做正妃也是使得的。”
“那可说不准,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的,指不定萧家以后也能有什么造化呢?”
“你可拉倒吧,司小姐都及笄了,哪有时间等他萧家崛起啊,司家这是着急给司小姐另外议亲了吧。”
“萧世子也没传闻中那么好吧,和妓子赤裸于街前,可见平素里的好名声水分大着哩!”
······
对于男子来说,嫌贫爱富的说法确实更让人信服,毕竟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们不会去考虑女子若嫁给一个风流成性、整日眠花宿柳的男人,一生的生活将会有多凄苦。
女子若是阻拦规劝,也只会被他们当作妨碍他们寻欢作乐的绊脚石,不高兴了便一纸休书,丝毫不顾及女子的下场。
世道如此,一向对女子不公。
“世子误会了,”司重明道:“我今日所为家父并不知道,家父时常感叹侯爷为人,也多次与我说起幼时侯爷给予司家的帮助,每每提及都忍不住热泪盈眶。今日之事若是让父亲知道了,必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此话一处,人群安静了几分。
这么说,此举司将军不知情?是司小姐自己做主?那这司小姐也太大胆了,到底是将门之女,行事果然不能按寻常女子来推断!
司重明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是我不愿嫁给世子,实不相瞒,当日回城之时重明曾见过世子一面。”司重明掷地有声的说道:“那时世子佳人在侧,意气风发。我原以为那是世子侍妾,后来才听闻······我不愿做那棒打鸳鸯之人,所以两家好聚好散岂不正好。”
侯府不远处酒楼雅间里,司重赢磕着瓜子看着楼下的热闹。
“小妹这演技真不吹的,怎么从前没发现?”
对面座位上,司重笙撇出茶水里的瓜子皮,重新倒了一杯:“你也觉得小妹变了许多?”
司重赢想了想:“也没有很多吧,就是比之前活泼了。又是撒娇又是卖萌的,把祖父周叔他们哄得团团转。”
也不能指望自家这个头脑简单的大哥真能看出点什么了。
司重笙不接他的话,自顾自喝茶,目光落在人群之外显眼的马车上。
以他的眼力不难看出马车的做工用料都极其考究,车身帘帐上栀子花的图案都是用金线绣的,更别说车顶上那颗硕大的夜明珠了。
马车的主人必定不简单。
会不会是那个人?
若是他,为什么会在此停留如此之久?是看热闹,还是······
司重笙不敢再往下想。
侯府门前
萧恒之义正言辞。
“司小姐何必找借口,男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妥?况且那不过是个妓子,本世子又不会纳她进府。分明是贵府瞧不上我侯府,才找出这许多托词来。”萧恒之话锋不改,咬定了是司府有趋炎附势之意。
话已至此,司重明也没必要跟他打太极了,前面的铺垫已经在百姓心里留下了谁是谁非,接下来可以放开着来了。
她朗声道:“世子不必刻意误导众人,重明之前所言句句属实。一人做事一人当,待婚事解除之后,重明自会去父亲面前领罚。未免场面太过难看,还请世子速速归还庚帖。”
萧恒之沉下脸:“司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说了此事得由父亲做主。”
“就算是今天萧侯爷在这,这个婚也必须退!”
“你!”萧恒之不敢相信她竟然敢如此强硬的非要退婚,难道在边关呆久了她真不知道退婚对女子而言多不利吗?
司重明身姿挺拔,态度不卑不亢却一字一句皆掷地有声:“我司重明唯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此言在这儿,做不到者我绝不嫁!”
话音落地,全场寂静。
众人皆惊,有觉得她异想天开的,有觉得她疯了的,也有羡慕她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等等等等。但不管如何,司重明今日之言必定会传的人尽皆知,而她本人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司重明直视萧恒之闪烁的眼睛,再次开口:“萧世子既然不想退婚,那是否觉得自己可以做到?若是如此,萧世子可愿当中立下毒誓,日后若有违背,甘愿堕入十八层地狱受尽层层炼狱之苦,永世不入轮回?”
萧恒之被她的气势所震,这才想起来眼前的女子是上过战场,杀过外敌的,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这样的女子自己如何安心和她睡在一起!
况且她虽然容颜绝美,可性格如此强势,娶回来怕是不好管教,真让他一辈子守着一个女子,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如此想来退婚正好!
“萧世子可敢立誓?”司重明又问了一遍。
这下萧恒之也顾不上旁人如何看他,赶紧从怀里掏出烫手山芋举在身前,高声道:“庚帖在此,你自来取吧,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手腕一挥,长鞭灵活出动。
长鞭直冲他面门而来,萧恒之惊叫一声吓的连退数步。
下一秒庚帖被一股大力一扯,从他手里飞了出去。
他胆小后退的模样太过好笑,引得围观群众发出阵阵哄笑声。
司重明翻开看看,确认是她的庚帖,随后也不管被她吓住的萧恒之,利落的往人群外走去。
事情完美解决,她半个眼神都不想分给萧恒之,天知道她废了多大的力气才忍着没活刮了他!
第11章 穷极一生
“你站住!”挥开下人过来搀扶的手,萧恒之面色涨红。
他从没有被人如此嘲笑过,人群里传出的阵阵嗤笑都是对他极大的羞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司重明!
她根本是存心上门给他难堪的!
此时他将怒火尽数倾注到了司重明的身上!
萧恒之恼羞成怒:“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退了我侯府的婚事满圣都还有哪家愿意娶你!”
脚步一顿,司重明回身。
萧恒之觉得她被自己说中了,面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言语也越加刻薄:“你一个女子在军营之中同数不清的男子同吃同住,说什么都没发生过谁信?如此看来退婚正好,不然真与你成了亲,本世子头上的绿帽子怕是也数不清了!”
百姓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完全换了一副样子的男人。
司重明面无表情:“萧世子的想法怎的如此龌龊?怕不是觉得自己做了别人也会同你一样做下丑事?”
“你!”
“世子还是听我说完吧,重明自小抛弃圣都富裕享乐的生活自愿随父去往边关,为的是在抗击外敌的战场上贡献一份力量。为了这个目标,再苦再累的训练我都挺过来了,更不用说在这期间受了多少伤,有几次从死亡线上挣扎。重明自问无愧于天地,怎么在萧世子口中竟成了那样的肮脏不堪?”
萧恒之不为所动,冷哼一声:“哼,说得好听,你此举分明是秽乱军营!”
“呵,世子这样明明以功勋立家却从不敢上战场的男人,重明也不指望你能理解什么是军人情怀。”
“你有什么了不起!你说本世子不懂,你大可问问满圣都的男人,看看谁能接受你这样的正室夫人!”萧恒之轻蔑一笑:“不过以你的姿色,做妾还是有人要的。”
“砰!”
空地上的椅子登时四分五裂!
迸溅的木头碎屑自他脸颊擦过,萧恒只能感觉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司重明淡然地收回鞭子。
众人骇然。
她这是怎么做到的?仅用一根软趴趴的鞭子就把一具实木椅子抽得稀巴烂,这得是多大的力气啊!
耳边终于清净了,那个口出恶言的渣子正捂着胸口,吓得脸色煞白。
司重明扬唇一笑,仿佛她什么都没干。
她道:“我的事就不劳萧世子操心了,倒是萧世子与我所说的大不一样,这是为何呢?”
她又笑:“不过这与我也无关了,自此刻起,不管萧世子是毫无风度口出秽语,还是在大街上和妓子赤裸相对,都与我司家无干。”
话毕抱手一礼,径自穿过人群。
围观之人自觉分于两侧给她腾出一条路。
在路过那辆马车时,她似有所感转头望去。
总感觉那里有道目光一直看着她。
但车帘紧闭,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摇摇头往兄长所在的酒楼走去。
车厢里,男人再次挑开帘子。
只看见少女背于身后的鞭子随着主人欢快的脚步一晃一晃,只是背影也能看出她的开心。
许久,直到那抹红色再也看不见,车帘才被放下。
“走吧。”
石房领命,示意手下赶车。
流言传播的速度向来是十分惊人的,圣都的生活平静得太久,好不容易发生一件热闹事,不消一日就传得圣都人尽皆知,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而热议的重点只两条:
一是萧侯世子因丑闻被当众退婚。
二是司重明当众宣布她所嫁之人绝不能纳妾。
一石激起千层浪,而这两条消息也通过不同的人、不同途径流入圣都世家的深宅大院。
傍晚,司家祠堂
司家兄弟站在祠堂门口不敢动,眼睁睁看着祠堂里自己妹妹被老爹训得狗血淋头。
“你就是这样退婚的?”
司昊天的怒吼惊飞了树上的飞鸟,司重明忍不住掏了下耳朵。
“老子跟你说过,不准把事情闹大,你看看现在满圣都的人都在议论些什么?”
看来阿爹确实生气了,他只有气急的时候才会对她自称老子。
司重明辩解:“您冤枉我了,我是去好好商量的,是那萧恒之说话太难听了,您要是在我估计那姓箫的当场就得没命。”
祠堂外司重赢适时插话:“我证明!我证明!那姓箫的当场污蔑妹妹清白,说得特别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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