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晓深寒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是什么阵营的人,倒是都结伴过来瞧乔玉言。
结果乔玉言却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甚至连面都不露,只说是自己感染了比较重的风寒,怕是靠近了会过人。
如今看不了大夫,若是生个病,是很有可能会丢命的事儿。
因而众人虽然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生病,却也没有人敢靠近。
拿自己性命的事情开玩笑未免太不划算了。
一直到晚上掌灯时分,来的人才少了。
温大太太没有露面,只是打发了阎氏过来,这是连表面上的平和都不想维持了。
这段时间她自知颜面丢进,几乎没有出过门,因而也没有人说什么。
倒是老太太,在熄灯之后,派了辛嬷嬷过来。
按道理来说,这种情况下,乔玉言也该露一面,可她是咬死了不见人,品兰只好悄悄地跟辛嬷嬷告罪,说她是刚刚歇下了。
好在对方也不计较,还嘱咐她们要好好看顾着些。
然后才趁着无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这是老太太那里的,也就只有这么点儿了,你们炖了给你们太太喝了,悄悄的不要叫人发觉了。”
等辛嬷嬷走了,品兰打开纸包,才发现是几样名贵的药材。
乔玉言得知之后,心下便是一暖,有些时候,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当别人感念你的付出而有所行动的时候,你才会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值得两个字。
乔玉言又想起刚才文氏与自己说的下午的情况,楚氏和陈氏两个人是一向合不来的。
就是之前在自己面前,两个人也有意无意地别苗头。
而她对于这两个侄儿媳妇也各有看法,综合来说,各有优点也各有缺点,没想到她们会在这个时候不约而同地出面维护她建立的秩序。
同样都是在温家,同样是她嫁进来,前世和今生看到的竟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景象。
她忽然明白过来,其实你所在的世界的样子,是个人内心世界的一个投影。
前世她只顾着讨好温大太太,听命于温大太太的吩咐,回到自己的小家里,又对温良诚惶诚恐无微不至地照顾,将他放在第一位。
结果,上上下下,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将她放在眼里,她的那些付出,根本入不了任何人的眼。
哪怕温大太太靠着她的嫁妆度过难关,却也根本不念着她一句话。
而现在她出了名的脾气不好,根本不愿意捧着谁,谁知道反而得到了不少人的尊重。
乔玉言看着那些人参燕窝,吩咐品兰好生收起来,不要叫人瞧见了。
然后又问起文氏今日的具体情况,比如谁跟谁在一起,谁与平时不大一样。
文氏已然猜到她大约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因而也不藏着,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她。
第509章 有了动静
乔玉言闻言之后,也没有细说,只是吩咐文氏,有什么动向立刻要告诉她。
文氏自然应下,品兰也立刻机制地表示她也会盯着各处的情况。
七夕不由问起拾叶,乔玉言倒是直说,她已经将拾叶派了出去,只怕得要几天功夫才能回来。
这个答案无疑让大家心里的忧虑深了一层,毕竟如今这个秩序能够维持,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在与拾叶对其他人的武力威慑。..coM
众人也商量不出个什么结果,文氏只能从楚氏和陈氏身边又调了两个得力且忠心耿耿的婆子过来,壮大每天巡视的队伍。
一连三天,乔玉言一直没有出门,也没有任何人见过她一面。
就是林氏都不由担心地上了门,几次想要进来瞧瞧,都被乔玉言捏着鼻子好言好语地给劝了回去,加上有旁边的王嬷嬷和品兰在拦着。
林氏本就性子柔弱,自然也不会真的硬闯,只能絮絮叨叨地告诉乔玉言一些她从书上看到的注意事项。
等她走了,外头人知道她还是没有看到乔玉言的面,又惹来一阵骚动。
也不知道是谁忽然提出来,说是没有看到乔玉言身边的两个丫鬟,一个拾叶和一个七夕。
慢慢地便又有人暗地里谈论起来。
嘉禾公主那日没能跑出去,到底还是悻悻而归,本来依着她的性子,要来看乔玉言的话,还真没有人能拦得住。
谁知道她对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并不感兴趣,看到乔玉言的样子,只是冷哼了一声,“你倒是会躲懒,然后就安安心心地坐在外面跟乔玉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她如今在这个府里实实在在地是没有什么人能聊一两句,倒是碰到乔玉言的时候,便好不生疏地与她东拉西扯。
这段时间乔玉言也熟悉了她的套路,因而只是静静地听着,少数的时候,便随口应付个一两句。”
这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文氏着急的要死,一见着她走了,立刻掀开帘子冲到了她身边,“还不赶紧去,人已经过去了。”
乔玉言猛然坐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当真?”
说话间自己已经开始穿鞋下床了。
文氏也顾不上多说,“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他们四五房的人口简单,一共也就得了三间房,除了文氏和乔玉言住的那一间,还有给王嬷嬷他们的另一间。
最后一间最小的,里面就住着乔玉宁,三个大丫头平日里就安排两个人在边守着。
如今七夕和拾叶都不在,也只有一个品兰,而品兰还要注意乔玉言的饮食起居,因而看守乔玉宁的人手难免就有些不够。
也就保不齐有人混进来探望,比如此时。
林氏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看到乔玉言的瞬间,眼睛里露出来的神色已经叫乔玉言几乎还原了真相。
不过她没有直接上前来拆穿,而是笑吟吟地站在不远处,“没想到四嫂跟我这个庶妹关系还不错,竟然还过来亲自探望了。”
林氏悠悠然起身,笑得有些腼腆,“我今儿早上听说乔姨娘在你屋子里快要饿死了,以为是你病得起不来床,一时间疏忽了。
又想着不管怎么说,她到底是长房的嫡子的姨娘,若是现在真有个好歹,回头你这个做婶婶的不好跟侄儿交代,你们六房与长房的关系也就越发差了。”
乔玉言一边听一边轻轻点头,“五嫂平日里不过问外头的事情,一心只跟五哥一起研究学问,我还以为你对这些人情世故不通呢!”
林氏脸上的表情便有些僵住了,好一会儿才笑着道:“虽然是不大通,但那也只是平日里自己走动的少,书上说,人情练达即文章,总不至于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乔玉言点着头便道了林氏旁边,然后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悄声道:“算起来我过门也两个多月了,似乎还没有怎么好好跟留哥儿一起玩。
如今困在这种地方,处处狭窄,小孩子家家的,玩起来都不尽兴,平日里我也没有怎么看到这个孩子,所以就自作主张地让我的侍女去将留哥儿带到我屋子里出去了,我府里还有弟弟妹妹,相对来说,更能跟小孩子玩到一块儿去”
林氏一张脸因为乔玉言的这话而变得煞白,她沉沉的目光落在乔玉言的脸上,颤抖着嘴唇却没能说出话来。
乔玉言立刻朝外面挥了挥手,然后几个壮硕的婆子就鱼贯而入,直接将林氏给捆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乔氏,你疯了吗?”
林氏平日里说话不多,就是开口,也都是温温柔柔的,似乎大声说话对她来说都是件难事儿。
这会儿便是发怒,语气也天然带了几分温婉的感觉。
乔玉言目光从林氏的身上移到乔玉宁的身上,“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清楚,可惜一直不得机会。
正好今日五嫂在,让五哥过来,他应该比你更清楚我心里想知道什么,也知道该怎么给我答案。”
乔玉言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是眼睛里半分笑意也无。
这段时间拾叶仔细观察过姓赵的那一帮人,一句也没有提过还有另外的人在。
以拾叶的技能和她一向的小心谨慎,她说没有第三方在府里,那大概率就没有。
那么,是谁将她进石室的门给关上了?
除了这五房的夫妻俩,乔玉言几乎不做他想。
温家五老爷因为长年累月地看书,又不分白天黑夜,因而早就将一双眼睛看坏了,平时看人的时候,便习惯性地眯起眼睛。
这会儿她过来首先是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室内,然后才转向乔玉言的脸上,满脸疑惑,“六弟妹,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你五嫂给捆上了,这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做的这样难看呢!”
乔玉言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林氏一眼,然后便正视温琼玉的眼睛,“五哥到现在还要跟我装糊涂么?”
第510章 下手
温琼玉一脸的茫然,似乎根本没有听懂乔玉言的话是什么意思,“六弟妹,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虽然不入朝为官,可我到底是个读书人,难道还会在你面前撒谎不成?”
乔玉言知道他这是不肯主动开口了,要问他,怕是一下午也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因而干脆朝后面的品兰使了个眼色,后者抬眼看了乔玉言一眼,似乎有些犹豫,干脆闭紧了眼睛才抬起了手,然后众人便立刻听到了林氏凄厉的惨叫声。
所有人似乎都被吓了一跳,转眼就看到林氏的大腿上,分明插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那是乔玉言的东西,早前温停渊送给她的。
就在林氏不远处的乔玉宁陡然间瑟瑟发抖起来,她与乔玉言之间的恩怨说也说不完,你来我往也没有少下过黑手,可乔玉言从来未曾对她这样直接下手!
那把匕首在她看来,不像是插在林氏的腿上,反倒像是插在她的身上。
温琼玉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两道眉毛中间深深地拧出了一个“川”字,一双眼睛如电似的紧盯乔玉言的脸。
这会儿的他看上去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那副老学究的模样,若是眼睛里能飞刀,乔玉言这会儿应该被他片的七零八落了。
这么看来,他平日里与林氏的鹣鲽情深倒不是假的,只是他如此愤怒的情况下,竟然连看都没有看林氏一眼,听到林氏的惨呼因为品兰及时堵上了她的嘴而被迫终止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全然的注意力只在乔玉言一人身上。
“你想怎么样?”
相比之下,乔玉言的表情显得很平静,她语调平缓,“其实也很简单,我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对温家怎么样,还有……”
乔玉言指了指不远处的乔玉宁,“你们夫妻俩跟她什么关系?婶娘忽然跑到这里来跟乔姨娘说事儿,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事儿,他们要谈的是什么?说了什么?”
温琼玉脸上的愤怒几乎压都压不住,他冷笑了一声,“六弟妹你是不是太年轻了,贱内不过是来跟你屋子里的乔姨娘说一两句话而已,怎么六弟妹你这么沉不住气?”
乔玉言冷笑一声,“若说沉不住气,六哥是不是该反思一下,我才走进那个石室,你就急吼吼地把我困在里面,是不是更沉不住气?!”
听到乔玉言这个话,温琼玉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裂痕,隐藏在宽大的袖子下面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可脸上却露出两分疑惑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要装了,”乔玉言没有耐心与他兜圈子,“若非我已经确定是你做的,我现在也不会用这么激进的手段。
在我生病的这两日,你们两口子,尤其是五嫂,可没少在四周走动,一会儿打听拾叶的下落,一会儿问起七夕,还特意在我屋子里跟我磨了小半个时辰。”
“如今你当家做主,她关心你有什么不对?!”
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在狡辩,乔玉言心里觉得腻烦,脸上便带出了情绪,“要怪只怪你们夫妻俩平时演戏演得太过,从前在家里,除了在老太太屋子里请安,我就没有见过五嫂。
五哥你就更不要说了,我进门两个月,见过你的次数不过一手之数,你饱读诗书,在咱们家被封禁的这些天,可以一次都没有露过面。
四嫂跟我说,你是不耐烦官场琐事,看不上那些汲汲营营,可是五哥,你既然读了这么多的书,难道连礼仪忠孝也不知道?连气节胆量也都读没了吗?
这不就正说明了,你不过是借着读书的幌子,有意闭门不出罢了!连发生那些事情的时候,你都没见冒一个头,现在不过是我生病了,五嫂倒是走的勤了,怎么?原来在你们夫妻眼里看来,我竟比老太太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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