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晓深寒
“切!”沈婧嗤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会信。”
“半夏!”乔玉言淡淡地道,“你或许不知道这个名字,靳四爷应该知道,万一他不学无术到了这个地步,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应该也不难,打听到了,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沈婧连忙看向一旁的靳四爷,却见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难道……”
靳四爷没有看沈婧,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乔玉言,“我说怎么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原来是去了京城,还藏在了你们的后宅里头。”
乔玉言淡淡地笑了笑,“所以,现在相信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乔玉言真的有能力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结束自己的性命!
沈婧不由慌了,立刻皱眉嚷道:“你不要乱来!”
乔玉言耸了耸肩,“我没有说我要乱来啊!我也是人,当然珍惜自己的这条命,只是……”
她的目光瞥了瞥那边的靳四爷,“我刚刚说了,我不愿意在这里呆着,你最好尽快带我走。”
靳四爷的目光里充满了阴冷的光,狠狠地瞪了乔玉言两眼之后,接着便又笑了,“你不用在这里装腔作势了,哪怕你真的有半夏给你的药,我猜你也不敢轻举妄动,就你这样的娇小姐,有这样的勇气才是怪事。”..Com
“别激她!”沈婧不由大急,“她不能死!”
靳四爷没理会她,仍旧用目光锁死了乔玉言,“我让你换上那身衣裳,你最好乖乖地听话!不然让我的人将你绑过去换,那可就不大好看了。”
乔玉言也冷冷地看着他,“我说了,我不换。”
两个人之间的气势忽然间就剑拔弩张了起来。
乔玉言不知道那身衣裳有什么古怪,这个败类到了这个时候,还一直强调要自己穿上这套衣裳,就很说明问题了。
“别!”沈婧这一次已经不再助纣为虐了,反倒开口劝起靳四爷来,“这套薛大家的衣服得来本来就不容易,她不愿意穿便算了。
四爷你手里那么多的美人,姿色比她好的多了去了,找个顶顶美貌的穿上,怕是比她穿上还要更鲜亮些。”
靳四爷却没有看沈婧,仍旧那般盯着乔玉言看,“你觉得我只是会强迫你?还是你觉得我的手段就只有这些粗暴的?我会让你乖乖地换上那套衣裙的。”
“做梦。”
乔玉言用两个字表达了对他的不屑和蔑视。
可靳四爷这一次却没有恼怒,脸上反倒带上了两分叫人心里极为不舒坦的笑容,“我这里有你想要知道的消息,要不然你来跟我换?”
乔玉言摇了摇头,“不管你是什么消息,我都不感兴趣,我觉得你现在最好将我放走,不然……”
她指了指沈婧,“你不觉得你今天在她面前很是丢脸么?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堂堂沈大将军的独女对你这般言语恭敬,这好不容易挣来的面子,一把丢了岂不可惜?”
谁知这话让沈婧和靳四爷同时变了脸色。
靳四爷猛然看向沈婧,然后又转向乔玉言,“你方才说什么?她是谁?”
乔玉言反倒被眼下的这一幕给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便忍不住笑出了声,目光在她们两个人身上滑过,“横竖你们这般相熟的样子,你连她的底细都不清楚?!怪不得你父亲会认为你没有经商的头脑!”
第754章 露底
沈婧脸上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看向乔玉言的眼神中也带了两分愤怒,再转向靳四爷的时候,方才的讨好和恭敬已经消失。
靳四爷却是往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婧,“你不是浙江沈家的姑娘?”
他这一说,乔玉言竟然才猛然发现,眼前的沈婧一直是做姑娘打扮,印象中她明明已经匆匆嫁出去了,照理说,成亲也有一年多了。
只是她从未看过沈婧出阁后妇人打扮的模样,加上也忘了她嫁了人这回事,再者眼下沈婧的打扮十分低调,也着实让她没能注意到这一点。
原来竟还有这样的关系在里头。
沈婧又瞪了乔玉言一眼,然后才无奈对靳四爷道:“靳老板仍旧将我当成那沈家的姑娘不就好了?横竖咱们这段时间的合作,不是很愉快么?”
“你少来!”这一次这位靳四爷淡定不了了,“我不跟官府的人合作,沈大将军天下谁人不知,站错了队,被圣上剿灭了,眼下谁敢跟你们沈家扯上关系?
我不过是个生意人,跟你合作,岂不是嫌命长了?你别来祸害我了,咱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他又指了指乔玉言,“这个人你也带走,她既然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那也就不是徐家人了!我不管她是谁,我没问过,也不想再知道,你们都走吧!”
“你……”沈婧气得柳眉倒竖,身形一晃,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把软剑出来,手一抖便直接指向了那位靳四爷,“少废话!到底能不能好好商量?”
这位靳四爷一听她的真实身份之后,整个人都表现得十分软弱,却偏偏到了这个时候竟又表现出了几分硬气来,“沈姑娘,你若是用这样的方式,我可就不怕你了!”
他自顾自地往后退了几步,“你帮着我夺回了这许多家产,我也给了你大半的利益,咱们也算好聚好散。
但是我这个人有自知之明,我虽然不才,可也知道,如我们这样的商户人家跟官府作对,那就是死路一条。
我这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可不想拿我这点儿身家去赌,沈姑娘,看在咱们合作一把的份上,你不要逼我。”
沈婧微微眯了眯眼睛,“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个话,会不会太晚了一些?我替你将你大哥二哥是怎么死的,你不会忘了个一干二净吧!”
乔玉言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因为自己这么一句话,就让这俩人瞬间敌对起来。
在慌乱了一瞬之后,反倒冷静了下来,只做出害怕的样子,两只耳朵却一直在注意他们言语。
“你……你什么意思?”靳四爷陡然间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你……你竟敢……”
“你既然知道我是沈大将军家的姑娘,又怎么可能真的如我自己所说的那个什么浙江沈家的小庶女?
留点儿证据,那是我替你做这件事情,基本的操作而已,怎么?你现在还要跟我划清界限么?你跟我……划得清楚么?”
靳四爷目光紧紧地盯着沈婧,喉结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沈婧的眉眼间带了点儿得意的神色,“你既然敢对你的两位兄长下手,还让你那位老父亲中风在床,得了这靳家全部的家产,难道这点儿胆量也没有?
我就不信,你真的只满足于过这样的日子,你难道不想叫你父亲看看,你们靳家在你的手里,成为整个江南第一富?”
靳四爷被她说得似乎有些心动,“你……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多得是,我手里有人有权,说到底不过是借着你的名头罢了,就这么点儿事情,你竟然也不敢么?”
乔玉言却在这个时候插了话过来,“这话你也信?一个家里已经没有顶立门户的人的落魄将军府千金,能有什么人,什么权?
从前沈大将军的势力就在西北,跟江南那是隔了十万八千里,她拿什么出人出权?眼下南方的局势不稳,各方派系林立,别说你,就是她自己柴总看不大清楚,你得有多大的胆子,才敢拿着自己的身家去赌?”
沈婧没有想到乔玉言会忽然插口,顿时气得直接将剑转向了乔玉言,“你找死。”
乔玉言却仍旧看着靳四爷,“说实话,如今别说你们靳家,就是我外祖母徐家,都已经不敢随意对外扩张,我两个舅舅每每谈到生意上的事情,都显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难道我两个舅舅的眼界,尚且不如你么?”
她根本无视一旁沈婧的怒气,只认真地看着靳四爷。
这个家伙从前就是众人口中常常提起的新闻人物,当然关于他的传言没有一个正面的。
就连一向不大喜欢说人是非的小舅母都说这个家伙就是靳家的祸根,根本没有二两本事,偏偏人还特别不清楚。
这样的人守着点儿浮财过日子,都未必能守得住,怎么可能做得了什么大事儿。
眼下听他们这一说,乔玉言便明白了。
沈婧这分明就是缺钱笼络南方的势力,才找了这么个憨货,怂恿着这个家伙家自己家的家底奉上,然后她再拿这些钱去贿赂各处的官员,借着自己曾经赵家的名声以及如今手里的钱财,钱生钱,钱拢人,想如此将整个江南的势力连接起来。
实际上,更有可能的是,沈婧上头还有个人,连她也是被那人罗织进来的,或许……那人就是七皇子?
她始终相信七皇子在南方的势力,相信那个人一直隐藏在暗处,想要接着江南这个跳板,重新夺取整个大启的天下。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她得知道,七皇子到底预备怎么做。
这倒是从这个靳家的四爷身上看出一点儿端倪来。
眼下既然有机会破坏他们的合作,乔玉言于情于理都不能放过才对。
果然,听了乔玉言的话,那靳四爷脸上更害怕了,“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过两天好日子,可不能给你这个丫头弄黄了,随便你怎么说,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第755章 埋伏
沈婧不由怒火中烧,直接一个纵身将长剑搁在了靳四爷的肩膀上,“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之前与你百般周旋不过是懒得多费事儿而已,我告诉你,你若是不好好听我的,我让你今儿走不出这条船。”
大约是太过恐惧,反倒生出了几分勇气,靳四爷顶着脖子上的长剑,明明吓得瑟瑟发抖,却还硬撑着,没有求饶,“好!那你就直接杀了我吧!横竖以后也是死,这会儿也是死,你直接杀了我还省事儿些。”
“你……”
沈婧简直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后,到底还是把剑给扔了,只能气愤地看着他,“简直不知所谓!”
靳四爷立刻吓得瘫软在地,他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语气和软下来,“姑奶奶,我着实不是这块材料,咱们合作也有大半年了。
我到底几斤几两您应该的是清楚的呀!我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大志向,过过现在这样花天酒地的日子,有挥霍不完的钱,睡不完的女人,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
您那宏图大志,我真的帮不上忙,若是您答应,我立刻将我的财产分一大半给你,你让我做个土财主就好了,您看怎么样?我这个人你总看不上吧!”
乔玉言就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之间的这一出戏,实在是反转太快,她事先完全没能猜出后头的这些情节。
沈婧没有说话,干脆也学着乔玉言一样,找了把椅子坐下,呼呼地喝干了一杯茶,才终于转脸看向乔玉言,“你这会儿高兴了?”
乔玉言毫不犹豫地点头,“还行。”
她顿了顿又道:“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呀!这位靳四爷对赚钱没兴趣,可是我有啊!”
“你?”沈婧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两眼乔玉言,然后嗤笑了一声,“你能代表徐家么?”
“那我倒是不能?不过我手里的钱也不少,至少我比这个人胆子大一些吧!若是有什么火中取栗的生意,我说不定也不是不能考虑的呀!”
她嘴里是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神情没有半分诚意,叫人看着就恼火。
沈婧冷哼了一声,将杯子往桌上一扣,“走!”
“啊?去哪儿?”乔玉言诧异地挑了挑眉。
“这里有人入了宝山却空手而归,却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傻子!”
沈婧的话乔玉言很快就明白了,出了画舫,沈婧又仍旧带着她坐上马车,一路出了城,奔了十几里路,去了另一处私人庄子。
竟还是熟面孔。
这么说也不准确,应该说是有过几面之缘,都是曾经在徐家的时候,听大人的吩咐请过安拜见过的。..coM
这一次,沈婧倒是学乖了,根本没让乔玉言说上话,便让人将她带了出去,说是让她好好休息。
在这个地方,到底谈了什么,乔玉言不知道,但是沈婧出来的时候,似乎脸色不大好,看起来大概谈得不大顺利。
这一天就在这么两个拜访中过去了,等到了第二日,沈婧竟然仍旧带着她出门,这一次却走得很远,直到下午才到,一连去了好几户人家家里。
等从最后一户人家家里出来,她们也没有留下来用晚膳,而是找了间干净大气的客栈住下了,吃的也是客栈里提供的晚饭。
这个地方乔玉言没有来过,入城的时候,沈婧十分不客气地直接将她给捆了,并且还塞住了嘴巴,就是不叫她有机会跟外头的人交流,也不叫她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等到了客栈,饭菜是叫到房里吃的,她跟沈婧直接住在同一间屋子里,两张床中间不过隔了一道屏风而已。
乔玉言下意识地猜测晚上说不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趁着沈婧不注意,便将香炉里的香给偷偷换成了客栈净室里的线香。
一整日的舟车劳顿,让她的精神变得十分脆弱,几乎忍不住频频打瞌睡,却还要用力掐着自己,极力忍住不睡过去。
大约听到外头敲响三更梆子的声音时,终于,屏风对面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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