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晓深寒
却是沈婧。
看到她,乔玉言就想到之前在戏楼被针对的事情来,她想了想问起徐氏来。
“沈家与咱们家自来没有什么交情,她们家太太早就已经过世了,沈大将军也没有续弦,府里的事情都是二房的太太在管。”
这就奇了怪了,很快徐氏便又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虽然这话说出来不大好,不过这里也没有外人,趁着今日跟你说也好,虽然安郡王人不错,但他不是咱们家能高攀得起的,这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吧?”
“娘!你想哪儿去了,女儿从没有那个心思。”
得到女儿亲口的承诺,徐氏放下了一颗心,笑着道:“其实娘也看得出来,你没有喜欢他,只不过,我看得出来,别人可未必看得出来。”
她说着话,目光落向那边的沈婧。
乔玉言这才明白沈婧为什么针对她了,原来是将她当成了情敌?!
乔玉言有些想要扶额,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没有多久,听涛院里的人就出来了,当先出来的却是两台软轿,一台上面坐着嘉禾公主,另一台上便是静和公主了。
隔了这么远,看不清静和公主的脸色,不过旁边围着好些伺候的人,想来状况大约是有些不大好。
乔家老太太和乔玉容也终于出来了,乔玉言便赶紧扶着徐氏往那边去与她们汇合。
出了这档子事儿,宋家这喜宴也就进行不下去了,众人纷纷起身告辞。
等乔玉言离开的时候,就发现有一道探寻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转身发现是那位姓袁的姑娘。
心里想到今日温停渊问自己的话,心里就有些不大舒服。
乔玉容一直很沉默,一直到了马车上,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忽然一把抓住了乔玉言的手,“大姐姐,你知道,你可太危险了。”
安郡王那支支吾吾的样子,实在是将乔玉言的好奇心给吊了起来,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所以她正要开口,却没有想到自家堂妹先说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竟是刚刚好把什么都错过了。”
乔玉容一脸的后怕,“你该谢菩萨保佑,你错过了可是捡了一条命。”
就算是已经坐在了马车里,乔玉容似乎还是怕被人听到似的,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一张脸却是陡然间红了个透,“我……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说出去啊!”
“事关公主,我哪有那个胆子。”
见她少有地露怯,乔玉容心里竟然觉得有些舒坦,方才的窘迫就少了许多,“你听说过那个随喜伯吗?”
这么奇怪的封号,谁能不知道?
随喜伯可不就是那个张伦么?
凭着一手媚上的功夫,竟然混到了个伯爵,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许是圣上也知道这爵位给得太过于草率,所以封号就赐得有些不伦不类。
听到果然是他,乔玉言掩下所有想情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疑惑问:“听说过,怎么了他?”
“你既然听说过他,自然也就知道他是什么样一个无耻之徒了,今天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竟然也来了宋家的喜宴,且宋家的人却是一个都不知道。”
“啊!”
看她这样惊讶,乔玉容心里竟莫名有些得意,“这个人一般人谁会娶招惹,说不定会惹出什么叫人没脸皮的事儿来呢!”
“就是说啊!那今日发生的事儿与他有关?”半天说不到点儿上,乔玉言心里有些着急。
乔玉容的脸忽然间又红了,声音一低再低,“本来今天你好久都没有回来,宋姐姐心里不放心,想要亲自去找,然后就有人提议,一起去找好了,说是本来那戏也不好看,所以我们就一起过去了。可是找你找了半日都没有找到,后来在一条小路上,看到了你的簪子,我们就跟着寻了进去,也没有找到,后来大家就说分开来找。静和公主不知道怎么就找到那听涛院里去了,谁知道撞见了那个张伦……”
乔玉容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似乎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眼珠子转来转去,“就……就就看到那个张伦在……”
后面的话几乎都变成了呓语,乔玉言皱着眉头仔细听也没怎么听清。
乔玉容见她这副模样,也就一咬牙把脖子一横,语气竟然也变得奇快,不过倒是吐词清晰,“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畜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实在找不到人了,忽然就发了情,竟然跟一条母狗做起了那等苟且之事,据说场面十分可怕,静和公主一头撞进去,人就被吓到了。”
第145章 温家往事
马车厢里立刻变得十分安静,只听得到外头街上熙熙攘攘声音透过车厢的缝隙传进来。
姐妹两个谁也不看谁,目光都落在对方座位的垫子上,空气中被尴尬和惊异充斥着。
饶是乔玉言想象力再丰富,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那个张伦他竟然……竟然……
活了两辈子的乔玉言,并非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前世作为一名已经成亲的妇人,此事相关的话题也不会避讳着她。
所以与自己这个堂妹来说,她于那方面的事情上,接受度实在高得多得多,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人与畜生……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了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还是乔玉言先开了口,“这事儿与咱们没有关系,你……你就当不知道,哪怕是遇到今日同样在场的姑娘,也不要提今日的事情。”
“我又不傻。”乔玉容红着面皮回了一句,说完越发觉得不自在了。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个听涛院就在荷池边上,你……你今日就是去那里采莲蓬的,幸好没叫他遇见你,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乔玉言也在想这件事情。
今天她遇到张伦,虽然此人淫~心大发,可她也看得出来,他当时并不是脑筋不清楚,这样的状态下,他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结论呼之欲出。
只是她有些好奇,这个主意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不管是安郡王还是宋旌书以及温停渊,都不像是能想出这种主意的人。
一想到温停渊,乔玉言就想起温六爷。
脑子里就开始感觉乱糟糟一窝杂草似的,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而是转向今日的事儿。
“对了,”她忽然想起来,“那个袁姑娘你可认识?”
“诶?你不是见过的吗?”乔玉容疑惑道,“你忘了?”
乔玉言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乔玉容只好无奈道:“当日在曲水流觞宴上,二……”
说着她顿了顿,没好气地接着道:“乔玉宁给你介绍过啊!”
她这么一说,乔玉言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见着那袁姑娘只觉得脸熟了,可不是,这个人不就是跟乔玉宁玩得特别好的那个吗?好像是叫袁雪晴?
前世的时候,她也见过几次的,袁雪晴还来过乔家做客。
前世她们两个一直都是闺中好友,后来她似乎是嫁给了京中哪个世家子,两人仍旧往来。
若是她与乔玉宁交好,那会不会是她为了要给乔玉宁报仇,将张伦引了来?
等回去了,还是要叫人出去打听一下,看看那袁家跟张伦有没有关系,若是有的话……
她目光中闪过一丝阴冷,那她可实在是低估了自己那个庶妹的本事。
等回到家里的时候,徐氏应该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拉着乔玉言的手都有些颤抖。
一到自己的屋子里,徐氏就将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又惊又怕地问,“你跟娘说句实话,你……你有没有遇到张伦?”
乔玉言连忙给她倒了杯水,“没有!方才我也听容儿说了今日的事情,心里跟娘你一样的后怕,幸好我走错了路,根本就没有去那里。”
说着又连忙道:“我不小心踩到泥洼里去了,裙子鞋子都全毁了,还把脚给弄伤了,是温叔叔发现了我,背着我去了宋三公子的院子。我那个样子,实在是没法出去,然后宋三公子叫人替我找了这一身衣裳鞋袜来,又叫人采了支莲蓬给我,才将此事遮掩了过去。”
徐氏听到她这么说,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就好,这真是闻所未闻。”
她说了这话之后又喃喃了一句,“实在是闻所未闻。”
乔玉言却趁着这个机会,连忙问:“娘,温叔叔……温叔叔她怎么会是温家的六爷呢?你又为什么不肯叫人知道我们认识他?”
徐氏看着女儿,从江州那边来的信里,她知道自己这女儿与温停渊感情很好,眼下只怕是转不过弯来!
“哎,其实我对你温叔叔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事情都是你外祖母写信与我说的,而她跟我说,也是因为你与他关系好。”
徐氏略思索了一下才道:“我之前只知道他是个私生子,父亲是朝中的大官,生母早就没了,后来他父亲过世,他被那嫡母迫害几乎没有了命,几次三番死里逃生,后来偷偷藏在了咱们家。”
“啊?”
乔玉言当然知道温六爷不是温家老太太的亲生儿子,却只听说他是温家老太爷的一房妾室所生,那姨娘很早就过世了,他一直在外求学,没有在温家长大。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也清楚,徐家毕竟是商户人家,所谓民不与官斗,你外祖母早就叮嘱过我,不要叫人知道这件事儿,得罪了一个温家,只怕咱们家在京中就别想做生意了。”
徐氏又想了想,“我也是今日才得知停渊是温家的孩子,后来细细思索,想起从前老太太与我说的话来,倒是对得上了。”
“什么话?”
“你心里难道不觉得疑惑,为什么温老太太会对一个私生子这样厌恶,甚至要赶尽杀绝。说起来,温家也并非没有庶出的子女。”
乔玉言轻轻点头,方才徐氏说起温停渊是私生子的时候,她心里的有些难以接受,再听到说被嫡母追杀,心里又很是难受。
那样的温叔叔,怎么会有这样的身世?
可他从来都是那般淡然,有些时候她甚至会觉得他身上没有一丝烟火气。
“听说从前温老太爷与温老太太夫妻关系十分和睦,在京里都算是人人称羡的一对夫妻,整个后宅就是温老太太一人说了算的,谁知忽然间有一天,一个女人带了个孩子上了门,说是温老太爷在外的二房。”
徐氏大约是作为女子,心里能共情这样的处境,脸上露出几分唏嘘来,“温老太太心里十分信任温老太爷,当即觉得这是被人讹上了,便将人直接赶走了,谁知道温老太爷回来得知此事,竟然大发雷霆,还亲自追了出去,又在外头置办了宅院用了安置这一对母子。”
“就是……温叔叔和他母亲?”
徐氏想了想点了头,“这么看来,大约就是了。这件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大约温老太太也难以接受,与温老太爷大闹一场,一向脾气很好的温老太爷在这件事情上竟然十分坚持,夫妻俩几乎因此事而反目成仇。”
第146章 她是凶手吗
夫妻反目的同时,是温老太太一下子成了整个京城贵妇圈中的笑话。
原先在众人面前有多得意,如今就有多狼狈。
乔玉言将心比心,但凡一个正常的女子,大约都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羞辱。
“温老太爷在那女子面前,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对家中的妻儿也渐渐冷落起来,甚至经常在外留宿不回。”
徐氏想起当初老太太说起此事时,脸上的同情,悠悠地叹了口气,“后来温老太太倒是退步了,说接受那女子过门,让孩子也能上家谱,谁知温老太爷竟没有同意。”
“这是为何?”
乔玉言不解,若是不能过门,孩子不能上家谱,那就会被人称作野种,难道那女子竟然不为了孩子考虑吗?
她心里立刻转起另一个念头,这个女子就是温叔叔的母亲?
那他小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啊!
“是那女子不肯进门,她其实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不过是家道中落,遇到温老太爷刚好搭救了一把,又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生出的感情,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说,大户人家的内宅十分可怕。那女子并没有什么远见,就是担心自己的孩子进了门之后会被欺负,所以说宁愿一辈子见不得光,也好过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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