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玩家的人生模拟器 第71章

作者:央墨 标签: 女强 系统 穿越重生

  她继续往下看。

  国王在得到安洁莉卡的回应后,欣喜若狂,决定在假王子订婚宴的当天宣布他要多了个后妈的事,但这件事却提前被假王子察觉了。于是假王子找到了安洁莉卡,告诉了安洁莉卡的身世,也告诉了如今王国之所以逐渐走向衰败,正是因这位国王!

  假王子对安洁莉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中说动了安洁莉卡。安洁莉卡含泪答应了假王子刺杀国王的请求,但她却不是为了假王子,也不是为了自己背德的爱情,而是为了整个王国。

  于是当她发觉守护国王安全的正是她童年的玩伴安东尼奥时,她与他主动相认,为这位童年玩伴解开心结,说服他加入起义军,最后,她在假王子订婚宴的当天,一举成功刺杀了国王,杀了她的父亲,也杀了她的爱人。

  国王并没有反抗,在她的手下无怨死去,但在这之后,安洁莉卡也丧失了活着的意志,在包围的王国军中束手就擒,没有指认假王子,也没有为自己做半点辩白。

  最后,在被推上砍头台时,在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旅途上,她拾起从天空飘落的蓝色鲜花,别在胸前,用“神赐般的歌喉”为自己做了最后的挽歌,便不顾台下众人的动容和挽留,一头撞在刽子手的刀上死去了。

  而在她死后,她生前拯救王国的举动和她戏剧的一生,令她无意间符合了世界的规则和成神仪式,于是她的死魂在冥界复苏,点燃神火,从地狱升上神国,站在了众神之中。

  从命运坎坷的公主,到震动王国的歌姬,再到刺杀国王的叛军。

  历经坎坷后,这位名为安洁莉卡的女性终成神位,终于成为了第一位也可能是最后一位——音乐与戏剧之神。

  这就是关于这位音乐与戏剧之神的整个故事。

  易文君:“……”

  易文君一路看下来,只看得恍恍惚惚,如坠梦中。

  这个不可思议的故事,以及出现在这个故事里的朱尔斯、胡克二世、安东尼奥……

  你们——都特么是认真的吗??

  朱尔斯还好说,明明早就知道了安洁莉卡真公主的身份但对此绝口不提,甚至还诱导安洁莉卡为他做事,野心家人设不倒。

  但胡克二世什么鬼?他竟然是安洁莉卡的老爸?他竟然爱上了他女儿并死在他女儿手里??

  还有安东尼奥?安东尼奥这家伙竟然会放弃他的目标,转头投向起义军跟扎克雷他们打成一片?这特么是真的吗?

  安洁莉卡到底是怎么劝他的?

  如果安洁莉卡连安东尼奥这样头铁顽固的家伙都劝得动,那她怎么还可能会“心灰意冷”地选择自杀?

  哪怕说是安洁莉卡意外得知了成神仪式,所以主动塑造了这样的一切,令自己以符合成神仪式的戏剧性方式死亡,以此来通过世界判定、点燃神火这个解释,都比“失去爱人心灰意冷选择死亡”说得通啊……

  不对?

  等等?

  这一刻,易文君蓦然一个激灵,心中惊疑不定:

  真的不是这样吗?

  这种跌宕起伏、戏剧到不可思议的人生,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神典上的内容写得很含糊,许多东西都并没有解释,安洁莉卡的心路历程更是没有。只看事情表面,安洁莉卡似乎是纯粹的受害者……可如果这一切都是故意的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安洁莉卡故意的,那么事情真正的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安洁莉卡会知道这个成神仪式?

  以及那个做出预言的女巫,她又是什么来历?!

  在太阳系神话故事中,怎么冷不丁冒出了女巫这样的角色?

  易文君盯着这份档案,像是看到了安洁莉卡那张笼罩在迷雾中的微笑面容,皱眉陷入沉思。

  而很快的,半个小时到了,纸张上的字迹按时消失,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易文君这才如梦初醒,神思不属地接通了电话。

  “喂……”

  “文君,不好了。”

  此刻,电话那头的声音,正是才分别没多久的沈淑姿。

  易文君心中咯噔一下,立即回神,感到了不妙:“怎么了?是——调查室的人吗?”

  “对。”沈淑姿声音中带着忧虑,“我刚刚听到了关于调查室的消息……情况不太好。”

  “发生了什么?”

  “他们一行六人,在调查留海市连环杀人案的时候失踪了。”

  “失踪了?全部?”

  “对,全部。”

第059章 新的方向

  刺眼的白炽灯下, 曾经在小会议室里出现的盛所长、刘组长,以及易文君、顾梦城等人,时隔短短的十小时后, 再度重聚一堂。

  只不过这一次, 会议室内少了外敌共约会, 多了临云市使徒所的副所长, 也就是顾梦城的老大左思敏,因此会议室内看不见的硝烟减少了,不可言说的微妙却有增无减。

  左思敏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 外貌看起来颇为普通,说不上美也说不上丑,但当她抬眼看来时,自有一种沉稳的气质内蕴,待人接物也是令人如沐春风, 与一股彪悍黑老大气息的盛所长截然不同。

  而此刻,这位左副所长正坐在会议室的另一端, 不紧不慢地翻阅着这一次留海市连环杀人案的案宗。

  她每翻动一页, 室内的气氛似乎就更微妙半分,会议室对面的盛所长的面色也就更难看半分。

  顾梦城和刘组长被夹在这二位领导中间, 坐立难安,在这古怪气氛的裹挟下汗如雨下, 脸上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像是闯入上司们掰头现场的可怜小员工。

  于是此刻, 整个会议室内,唯有当事人之一的易文君坐得最稳, 心下最安, 只自顾自埋头研究卷宗, 像是某种神经大条的单细胞生物一样,对会议室内的一切变化充耳不闻。

  盛所长向易文君这边看了好几次,但每一次都没对上易文君的视线,就好像昨天晚上那个深谙他心理活动、跟他共怼共约会的“聪明伶俐的小易”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盛所长看了又看,瞥了又瞥,最后当左副所长又一次翻动卷宗的时候,他心中的暴躁终于窜了出来,忍无可忍,在刘组长惊恐的目光下拍案而起,暴喝出声。

  “左思敏,你够了吧?!你带人在我们留海市搜查,这是上级交给你的任务,我没什么好说的,但这次的连环杀人案是我们留海市的案子,跟你左思敏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们临云市的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这一刻,盛所长整个人的头发和眉毛都像是要烧起来似的,原本就凶恶的面容在暴怒的加持下,就像是能治小儿夜啼的恶鬼,吓人极了。

  但在他对面,左副所长的眉毛都没挑一下,平静抬头看他,道:“盛所长,我还什么都没说。”

  盛所长冷嗤一声:“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这种满肚子心眼的家伙准备干什么。你不就是想要说我们留海市使徒所工作不力,或者说我们这边使徒所的能力不足,所以要带人加入这个案件的调查吗?就连跳板都找好了,就是那边的小易,但我告诉你左思敏——不可能!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你临云市的人手再长,也没有伸到我们留海市这边的道理!”

  “盛所长,你的话说完了吗?”左思敏啪地合上案宗,目光锐利起来,“既然你说完了,那就该轮到我说了!”

  左思敏举起手中的卷宗,冷冷道:“如今全国上下已经有百余名使徒失踪了。他们失踪的方式不已、时间不一、地点不一,留下的线索也是千奇百怪,令我们使徒所的人疲于奔命。再加上如今越发严峻的国际形势,我们有理由认为这是一次针对我们全人类使徒的、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袭击!”

  “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盛所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险些没把整张桌子烧了,“有话说话,别动不动上纲上线,我拦着你不让你搜查了吗?我甚至连共约会的人都没拦着,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现在我们说的是留海市连环杀人案这件事,那就好好说这件事!就事论事懂不懂?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想吓唬谁?哼,告诉你左思敏,我不吃这一套!”

  “让你放眼国际形势、拓宽眼界就叫上纲上线?那好,那我说点你能听懂的——”左副所长也站了起来,与盛所长针锋相对,“如今全世界失踪的使徒已经接近三千余人了,我们东国的使徒虽然算是损失较少的那一波,但也有百余人失踪。

  “在我们东国特殊人才的支持下,我们来到了留海市寻找‘最后的线索’,但奈何留海市是一个大型国际都市,交通复杂,常住人口更是达到了三千万人!想要在三千万人里找到失踪使徒的线索,无疑是大海捞针!

  “但如今,新的线索出现了——你们留海市使徒所调查室的六名使徒,在调查连环杀人案时奇异失踪,这是近年来极少见的情况,所以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次失踪的调查员与全世界的使徒失踪案有一定程度上的关联,甚至很可能就关系到那位特殊人才告诉我们的‘线索’!

  “所以我们临云市使徒所绝不会放过这次的案子、必然会参加这一次的调查!盛所长,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商量参与调查这件事,我这是在通知你,告知你我们临云市使徒所一定会插手!”

  这位左副所长的话语与那位共约会的加尔文的话语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盛所长瞬间气得脸色铁青。

  “左思敏!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吗?!论级别,我比你高,论力量,我比你强,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能在我留海市使徒所这边作威作福,我告诉你,不可能!想都不要想!这就是我们留海市的案子,轮不到你插手!”

  “盛所长,你的无知和狭隘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放你的屁!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老大!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啊!”

  “左姐,没事的没事的,咱们不生气,不生气……”

  两方老大一言不合,拍桌子瞪眼睛,气机升腾间硝烟弥漫,像是下一刻就要大打出手,直将顾梦城和刘组长这两位小弟吓得够呛,连连劝架。

  而真正被夹在两方大佬中间的易文君,却对此置若罔闻,连头都没抬,只对着自己手上的案卷兀自沉吟。

  就如同易文君最初猜测的那样,游戏中呈现在她面前的古堡死亡案,正是以留海市这次的连环杀人案为原型的。

  在现实中,这次轰动全国的留海市连环杀人案里,一共死亡了十三人,如果易文君没有及时苏醒、从中逃脱的话,那就该是死亡十四人——这正好符合了莫城古堡最后留下的十四人。

  并且游戏内,邪神使徒给众人预定的“全身扭曲”的死亡方式,也一定程度上契合了现实中那些被迫跳窗“自杀”的死者。

  所以“对应”和“隐射”一说,是成立的吗?

  也不见得。

  因为除了死亡人数和死亡方式之外,现实与游戏间还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比如说卡叶塔娜,这个小姑娘在现实中就没有对应的死者。易文君翻遍了此次连环杀人案的卷宗,并没有看到哪个人如卡叶塔娜一样被雕成人肉雕花一样死去。

  再有就是彭斯警长和加德纳男爵。

  这两人,一个是与邪神教会暗中勾结、最后却被无情的邪神教会踹坑里的警员;一个则是因私怨对好友愤而出手,但却被当作邪教作祟蒙混过关,最后自身也死于邪神教会的家伙。

  而他们在现实中同样没有对应的人物。

  易文君翻了一遍,发现这次的十三位死者中没有公务员、没有体制内,也没什么“曾经富贵家道中落”的人,全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所以……这又是什么道理?

  是因为游戏里的彭斯警员和加德纳男爵,并不是指“具体”的哪两个人,而是“象征”着某两个类型的人;还是说游戏副本不但是被系统“就地取材”了的,还被系统就地“魔改”过了?

  这似乎也说得通。

  毕竟,如果游戏里的一切真的跟现实对应得严丝合缝的话,那岂不是说这次连环杀人案的事件背后,还有个搅风搅雨的“邪神”吗?

  可在现实里作妖的,分明是异种啊!

  现实的“异种”对应游戏的“邪神”?

  这根本不合理,也不合逻辑呀!

  易文君很快在这番思考中说服了自己,认为这次的游戏副本虽然有“取材”,但果然还是“魔改”更多。

  但即便如此,易文君仍然忍不住感到心中深处奇特的微妙。

  ——错觉吗?总觉得现实的一切,变得越来越吊诡了。

  了解得越多,未知的越多。

  见到的越多,恐惧的越多。

  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三年的世界,似乎正以一种奇特的方式,牵引她走向一个反直觉也反理智的真相……等等,那应该是真相没错吧?

  易文君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暂时中断了思考。

  而这时,会议室里剑拔弩张的争执也恰好走向尾声。

  “左思敏我告诉你,别以为只有你们懂得打报告、只有你们懂得向上级申请,不就是写报告吗?这东西我也会!我跟你说,等到我今天一出这个门,我就立马把报告发上去,到时候,在上级的指示发下来之前,你们临云市的人别想在我们留海市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