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 第139章

作者:甜心菜 标签: 复仇虐渣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她也顾不得跟南宫导置气了,扭头盯着他:“你今天早上干什么去了?”

  他道:“找魏离。”

  黎谆谆不禁蹙眉:“你去了鬼界冥府?”

  “嗯。”南宫导眸中尽显遗憾,“没找到他。”

  “所以呢?”

  “所以我就把冥府烧了。”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好像他说的不是毁掉了掌管着凡人生死轮回的冥府,而是吃饭喝水这般寻常简单的事情。

  “……”黎谆谆沉默了一瞬,她吸了口气,又吐出一口气,“你将他们收拾了去,别毁了天山。”

  “好。”南宫导应了声,将她从弱水阁外推了进去,“不要乱走。”说罢,他出了弱水阁,顺手关好了门窗。

  黎谆谆心里有些乱,她在殿门内站了片刻,不多时远处的雷声闪鸣便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交迭不绝的惨叫。

  弱水阁内的四个弟子似是被外面的变动吓住了,她回过神来一抬首,便对上四双惊恐含泪的眼睛。

  “看我干什么……”黎谆谆没心思安抚他们,拧着眉问,“十张符都画完了?”

  她温声细语时便有些让人畏惧,而此时冷着脸的样子更是让他们四人胆战心惊,果然能和上古魔种依偎在一起的女子,也不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几人连连摇头,而后争先恐后埋下了头,拼命抑制住快要崩溃的心绪,哆嗦着继续画起了符。

  黎谆谆也坐了下去,似是有些郁燥,一手托着头,一手执笔蘸着朱砂在纸符上勾勾画画着什么。

  弱水阁外仍是不时传来震晃,她便如此视若无睹,连哀嚎声和惨叫声也被自动屏蔽在了耳外。

  直至26小心翼翼道了一声:“谆谆,他先烧了鹿鸣山,后毁了鬼界冥府,如今又与天界的神仙斗了起来……”顿了顿,它声音更低了些:“他若是将六界搅得鸡犬不宁,天道会一直袖手旁观下去吗?”

  说罢,26又急忙澄清:“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你的任务……”

  黎谆谆的任务只差最后一点了,倘若南宫导在这时候惹上了天道,却是不知这一次两人谁胜谁负了。

  她闻言,没有回应26。

  黎谆谆手下动作一顿,似是迟疑了一瞬,从储物镯中取出了验心镜。

  她指尖搭在验心镜上轻轻摩挲了两下,慢慢将那澄澈如湖泊,不染一丝纤尘的镜面对准了自己。

  黎谆谆唇瓣微翕,缓缓道:“我是黎殊。”

  随着她浅浅的语声落下,她视线紧紧盯着验心镜,然而时间一点点流逝,片刻过去,那镜面仍是柔和清澈。

  她又不死心地道了句:“黎谆谆是黎殊。”

  镜内一片柔光。

  验心镜可破除世间一切谎言。

  而正如南宫导所言。

  她是黎殊。

  难怪当初在天山,花悲察觉到她性格异变,将验心镜对准她,质问她是不是黎殊时,她亲口说出“我是黎殊”几个字,验心镜却毫无反应。

  原来她真的是黎殊。

  黎谆谆掌中攥住的验心镜从指尖滑了下去,‘当’的一声摔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导哥和谆谆八年前的事情有隐情,后面会写~

  *

  抱住小可爱蹭一蹭~么么啾~

第85章 八十五个前男友

  在这一刹那, 杂乱的思绪几乎将黎谆谆湮没。

  倘若她就是黎殊,那南宫导方才与她说的那句“倘若你心心念念想要回去的世界是假的”又是什么意思?

  她是黎殊,这便意味着她现在所认为只存在于小说里的修仙世界, 并不是虚构出来的。

  所以相应的, 黎谆谆从小到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现代世界才是假的?

  既然她和南宫导便是黎殊和黎不辞, 他们为何会遗忘自己的过去, 又为何会穿到另一个世界去?

  她绑定在身上的系统局是怎么回事,所谓的原文小说是怎么回事,她前面穿过的九个穿书世界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个个疑问像是紧密的蛛网, 将她整个人一层层网罗包裹住,她无法呼吸,只觉得耳鸣目眩,胃里一阵阵翻涌泛酸。

  黎谆谆听不见弱水阁外时而起伏的惨叫和巨响了,嗡嗡作响的耳鸣声放空了她的大脑, 她用力喘着大口的气,心脏跳得极快极快, 仿佛要跃出胸腔。

  倘若这些都是假的, 那她之前孤身一人穿梭在无数个陌生的世界,拼尽全力在恶劣的生存环境里活下来, 费劲心思完成系统局发布的任务赚取赏金……那一切她为了早日回家所做过的努力都算什么?

  倘若现代世界是假的,那在现代世界长大成人, 活了二十多年的黎谆谆又算是什么?

  所以连她自己也是假的吗?

  便像是南宫导觉醒了黎不辞的记忆后, 就成了人人惧怕的上古魔种一般, 待到属于黎殊的记忆复苏后,黎谆谆也会被黎殊取而代之?

  那属于黎谆谆的意识会怎样……渐渐消亡, 直至完全被黎殊的意志取代?

  黎谆谆越想便越觉得惊恐, 她长久以来为之坚持的信念, 好像在这一刻崩塌了。

  她从未有一刻这般畏怯过,她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颤抖着,心脏紧缩,一阵阵不断绞痛。

  黎谆谆像是从指尖滚落到地面上的验心镜,倏而倒了下去,不住蜷缩起来。

  “谆谆,谆谆……你怎么了……”

  她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有26焦急的嗓音断断续续传来,恐惧和疼痛迫使泪水顺着脸颊蜿蜒淌落,似是断了的银线般坠下。

  原本埋着头画符的几人先后察觉到了黎谆谆的异样,他们愣了愣,连忙冲了过去,几人手忙脚乱想要扶起她,可她身体僵硬又在止不住轻颤,手还未触碰到她,她便蜷缩颤巍的更厉害了。

  女弟子瞧见她这般模样,也急得掉了眼泪:“怎么办,师尊这是怎么了?”

  “别慌,别慌……”另一个女弟子出声安抚,像是想起了什么,“留一个人在此守着师尊,剩下的人去找那魔……”

  ‘魔头’二字未吐露出来,便又被咽了下去:“找……师兄来。”

  “是,是!”

  两名男弟子应和了两声,也没时间商议谁留下了,便将那急哭的女弟子留了下来。

  剩下三人强忍着恐惧,哆嗦着打开弱水阁的殿门,犹如脱力般双脚打着颤往外跑去。

  此时正是晌午之间,本该晴朗的天空覆着大片如海浪般翻涌的乌云,而那乌云却也不是灰扑扑的颜色,远远望去只瞧见连绵的赤色,鲜妍似火,烧红了半边天。

  身穿金丝软甲的天兵似是雨落,不断从云边坠下,他们身上的盔甲被烧成灰烬,血肉都翻露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哀叫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气味。

  诡异的是,他们本应该掉在天山,却吹来一阵混着浓重血腥气息的肃肃寒风,将那些身上燃着熊熊烈火,被烧得半死不活的天兵吹到了海里去。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悠然悬在空中,如瀑的青丝肆意飘扬着,玄色衣袂迎风鼓动,火红色的灰烬衬着他如玉俊冷的面容,徒添一丝狂妄妖冶。

  纵使这三个弟子对黎不辞千年前的事迹早有耳闻,亲眼所见这一幕时,也不禁被骇得呆住。

  天兵大多是从修仙界飞升到天界去的修士,他们历经磨难,经受万年甚至更久的修行,成为修仙界的佼佼者,扛过三道天雷才飞升成仙。

  还余少数本就是仙身的仙人,他们生来仙体,被人尊崇,遐迩闻名,受凡人万千香火。

  便是这般千辛万苦,被修仙界视为修仙天才和榜样的前辈们,便是如此高邈出尘,众星捧月的仙人们,在他面前却如蝼蚁般,覆手之间尽数湮灭。

  三个弟子眼中倒坠着漫天火星,如焰火般绚丽的色彩令他们忘记呼吸,血色红莲绽放在云霞之间,连空气都为之颤抖哀鸣。

  南宫导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头看向他们,在目光相触的那一瞬间,他们双膝好似软了软,便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强大的压迫力令他们喘不上气,好在那女弟子脑子还有一丝清明,她艰难地抬起头,却完全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唇瓣颤着:“师尊,师尊出事了……”

  女弟子勉强将一句话说全,话音落下,却迟迟不见回应,正当她疑惑时,便见身旁的两个男弟子瘫软下去,长长吐出一口气:“走了,他走了……”

  她抬眼望去,果然那前一瞬还悬在空中的身影,此时已是不见了踪迹。

  女弟子一口气没吐出来,身子也软了下去,回过神来,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与此同时,被留在弱水阁的女弟子还未反应过来,那弱水阁虚虚掩着的殿门便被狂风撞开,只听见‘哐当’一声响,那殿门掉下了半扇,摇摇欲坠晃荡着。

  黑影如残风掠过,不过眨眼之间,南宫导已是站在了黎谆谆面前。

  她脸色几近惨白,身体蜷缩在地上,泪水打湿了鬓间碎发,凌散粘黏在贴着地面的脸颊上,四肢好似在隐隐抽搐。

  他神色倏而沉下,嗓音冰寒:“怎么回事。”

  这句话是在问守在黎谆谆身边的女弟子。

  直到此时,女弟子才意识到他的存在,她原本跪坐着,听见他的声音后,便手脚并用朝后退了几步:“师,师尊突然……突然就倒下了……”

  “出去。”

  南宫导视线扫过地上的验心镜,薄唇启了启。

  女弟子先是一愣,而后慢了半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出了弱水阁。

  待阁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他蹲下身子,将地上的黎谆谆捞了起来。

  便如他所想,她浑身冰冷,像是浸了一层霜雪。

  南宫导将她抱在了怀里,掌心贴着她颤抖的脊背,一下一下,犹如诱哄孩童,轻声喃呢:“谆谆,我在……别怕……”

  “谆谆,我知道你是黎谆谆……”

  他的嗓音如此温柔,便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掌下滚烫的温度隔着衣裙缓缓渗入她的四肢百骸,慢慢地,她的身体不再冰冷,抽搐的幅度也渐渐缓和下来。

  他仍是不停唤着她的名字。

  “黎谆谆,你是你,你只是你。”他拥着她,“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黎谆谆终于卸下了防备的姿势,僵硬蜷缩起来的身体舒展开,只是她埋在他颈间,眼泪还在流着。

  南宫导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南宫导……”她嗓音嘶哑,几乎低不可闻,“你是南宫导,还是黎不辞?”

  他并不犹豫:“我是南宫导。”

  她问:“那我呢?”

  “你是黎谆谆。”南宫导一手握住她的后颈,绒碎的青丝从指缝间溢出,“黎殊和黎不辞已经是过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