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 第58章

作者:甜心菜 标签: 复仇虐渣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南宫导不知何时坐到了高高的佛龛上去,他目露讥诮,嗓音淡淡:“你的道侣?在张淮之面前装一装便罢了,莫不是还演的入戏了?”

  “入不入戏,与你何干?”黎谆谆看也不看他,手起剑落,将那余出身后的长箭斩断,刚刚好留出两寸的间距。

  南宫导听见这话,下意识想要反驳,可话到了嘴边,他竟是不知要说什么。

  是了,黎谆谆入不入戏,与他何干?

  从何时起,他的心绪开始由黎谆谆牵扯拉动,因她的言行举止而欢喜,而恼火?

  明明就在两三天前,他还厌她厌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直接掐死了事。

  如今他却愿意为了她一个吻,答应她离谱的请求去白白送命。还可以因为她一个吻,瞬时间熄灭心中燃着的熊熊烈火。

  南宫导低下眸,将那存放进储物戒里已经关机的手机拿了出来,指腹按着一侧。待到它开机,他飞快地输入密码,翻出那张存在相册里的照片,按下了删除键。

  等他做完这一切,将手机重新关机,仿佛舒了一口气,心底却像是压了块巨石般沉甸甸,难以喘息。

  往日南宫导被称作天才少年,他可以用半个小时,解答出学校教授需要花费一天一夜才能解出来的题目。可他这几日,用了两三个一天一夜去思考自己的反常,仍是一点头绪都找不到。

  他尽可能按捺下自己浮躁的情绪,眼眸微微垂着,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黎谆谆身上。

  或许是夜色昏暗,她的脸看起来很是苍白,帮着刘凯涛拔出箭镞后,她用贴身衣物按在了张淮之的心口上,及时堵住了出血。

  “血是黑血,他中毒了吗?”刘凯涛看到那雪白衣物上渗出的乌色来,将箭镞扔了出去。

  不知怎地,黎谆谆感觉到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她按在他心口上的手臂在打颤,勉强从齿间吐出一个:“是。”

  刘凯涛大抵是入戏了医生一职,又或者是电视剧看多了,他一脸严肃道:“就如同蛇毒一般,这毒血必须要吸出来才行。”

  没等到两人应答,他拍拍胸脯:“医者仁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南宫导却轻飘飘开口:“没听到她说了,这是她的道侣,是她男朋友,你瞎掺和什么,让她自己去吸。”

  黎谆谆耳边嗡嗡作响,她身子晃了一晃,气息有些不稳:“我,我……”她‘我’了两声,一句话未说完,倏而倒了下去,一头栽在了地上。

  南宫导怔了一瞬,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是从佛龛上跃了下去,他扶起倒地的黎谆谆,将她抱到了草席上。

  他又开机了刘凯涛的手机,将手电筒打开,照在她脸上:“黎谆谆,你怎么了?”

  这次刘凯涛听清楚了,南宫导叫的便是‘黎谆谆’,是他前女友的名字。

  “我就知道你小子对她念念不忘……”他打趣的话音未落,便被南宫导阴沉沉的脸色吓住。

  刘凯涛还是头一次见南宫导这般失态,印象中他一直是形容得体,斯文矜贵的姿态,极少在面上显露出自己的喜怒哀乐。

  而此时的南宫导,简直像个阴着脸来索命的恶鬼……救命!这究竟是什么可怕的噩梦,能不能让他立刻马上原地醒来?

  黎谆谆已是有些意识不清,却还是可以听到南宫导在叫她,她睫毛颤着,挣扎着缓缓看向他:“毒……疼……”

  她的唇瓣微微翕动,嗓音低如蚊子叫般,南宫导只能勉强听到一两个字。

  他感觉她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衣袖上,缓慢地扯了扯。似是领会到了她的意思,南宫导托住她的掌心,看着她慢慢牵住他的尾指,放在了她右边锁骨下几寸的位置。

  手电筒的光亮映在此处,在看到那被乌血浸开的衣襟时,他黑眸微沉。

  原来张淮之虽然护住了她,但那箭镞的冲击力太大,不但刺穿了他的心口,还扎在了她右侧的胸口上。

  许是伤口不深,黎谆谆又满心满眼都是张淮之的伤势,便也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口。

  映着手电的光亮,刘凯涛也看到了黎谆谆衣襟前的乌血,他拍了拍胸脯:“医者眼中无男女,这事包在我身上……”

  话音未落,南宫导便从喉间短促而有力地吐出一个字来:“滚。”他打横抱起黎谆谆,带着她出了庙门。

  作者有话说:

  抱住小可爱蹭一蹭~么么啾~

第40章 四十个前男友

  本以为翌日会是个大晴天, 夜半时风却又卷着阴沉沉的乌云遮住了皎月,繁星也不见了,庙外漆黑黑一片, 阴森又湿冷。

  南宫导抱着意识不清的黎谆谆, 倚靠在庙门外破破烂烂不成样子的窗户下。

  手机屏幕向下, 平放在石砖上, 那手电向上的白光刺目,映得她面色更显惨白。

  “谆谆……”

  他轻唤了一声,听见她从唇缝里勉强哼出一个低不可闻的“嗯”来。

  “别睡。”南宫导横抱着她, 左臂绕过她肩后环住她的手臂,动作极轻地解开腰间衿带,将那沾染乌血的衣襟缓缓褪下。

  黎谆谆锁骨下的伤口比不得张淮之胸口的伤势那般血淋淋,却也是有些渗人。被箭镞所扎伤的皮肤,受毒素侵袭, 绽开似是蜘蛛网般的花纹。

  “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张淮之?”南宫导皱着眉,眸底是阴沉沉山雨欲来的寒意。

  黎谆谆分明最怕疼了。

  她连化验抽血时都要别过头去, 咬着牙忍耐。上一次用他的身体挡剑, 临死前明明服用了安乐丹,却还是掉着眼泪喊疼。

  怎么这一次, 同样是被箭射伤,她却满心满眼都是张淮之, 从始至终都未曾察觉到自己也受了伤?

  黎谆谆被那毒素侵扰, 她脑子里仿佛浆糊般无法思考, 肠胃里更是翻江倒海,想呕呕不出来, 这种让人煎熬痛苦的感觉, 像极了食物中毒。

  她无法分辨南宫导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眼底又泛出了泪意,湿漉漉的泪珠沾在睫毛上,跟着睫毛轻轻发颤。

  南宫导到了嘴边的讥讽,在看到她眼尾的泪痕时,蓦地卡在了喉咙里。

  他默了一瞬,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而后缓缓低下头去,对上那仿佛蛛网般的伤口。

  那箭镞上不知是淬了什么毒,鲜红的血尽数被染成了乌色,仿佛墨鱼喷出的汁液。乌血入口,他感觉黎谆谆在发抖,不禁放缓了动作。

  南宫导如此反复了多次,直至伤口溢出的血不再乌黑,开始慢慢渗出鲜红的血色。

  但那伤口上的蛛网纹理却没有褪去,反而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扩散开来,不过是转瞬之间,便已是蔓延至整个胸口。

  “……谆谆?”他掌心贴在她颊边轻轻拍了拍,嗓音略显急促,“黎谆谆?”

  黎谆谆方才还可以回应,现在却完全丧失了意识,她脑袋向一侧无力地倾斜,整个人都陷入了昏厥之中。

  南宫导又唤了她两声,她仍是没有回应。

  他将两指搭在她颈上试了试脉搏,见她气息越来越弱,寒下了脸。

  黎谆谆方才从系统栏里兑换了那么多丹药,竟是一颗都没自己留下,尽数喂给了张淮之。

  如今她昏迷了过去,他又不能操控她识海里的系统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毒侵蚀。

  劈啪作响的雨水骤然落下,打在庆阴庙灰瓦堆砌的屋檐上,又似是雨帘般,沿着飞翘的檐角淌落。

  南宫导沉着漆黑的眸,褪下身上宽大的衣袍搭在她身上,拇指在食指上轻轻一叩,打开了黑色储物戒。

  他从中取出黎谆谆先前赠给他的修炼秘籍,迎着那手电的光亮,几乎是一目十行翻阅起了秘籍。

  没有解毒的丹药,那他便只能寻求秘籍上的解毒之策。偌大的修仙界,总会有解毒的法子。

  不知过了多久,那飞快翻动着秘籍的手指倏而顿住,南宫导视线定定落在那写着‘桃僵李代’的术法之上。

  这术法便如它的名字般直白简单,他可以利用这术法将黎谆谆体内的毒引到自己身体里,替她承受此毒。

  但凡事都要付出代价,这极限一换一的救命术法,会让施法人遭到反噬,将那原本轻微的毒素暴涨数十倍。

  也就是说,他只要动用此术法,必定会死。

  南宫导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如黎谆谆所言,他就算死了也还可以复活。

  既然可以复活,他的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

  南宫导将桃僵李代的术法口诀记了下来,指尖轻抵在她眉心,薄唇微启,念起那繁复的口诀。

  只见她眉心乍起一道金光,紧接着便有源源不断似是黑色瘴气般的烟雾,从眉心缓慢地涌出。

  渗出的黑气尽数沿着他的指,没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中。他的嗓音越来越低,唇越来越白,面容渐渐灰败发乌。

  钻心的疼痛挤入他的肺腑心口,像是有一只铁锤狠狠砸在了他的心脏上,他开始感到呼吸困难,抵在她眉心的手指止不住颤抖。

  即便那痛苦让人难以忍受,仿佛要将他生生撕扯开,他却没有移开手指,仍是用着低低的嗓音继续念着口诀。

  直至她眉心不再渗出黑雾,南宫导微微向后仰着头,缓慢地伸出手掀起盖在她身上的袍子,乜了一眼她的伤口。

  蜘蛛纹在消退,他强撑着将她衣襟拢好,又系好了她腰间的衿带,披上了他的衣袍。

  那手电的灯光刺眼,南宫导便将手机拿到了手里。他的视线模糊,那手机屏幕上的每个字都带着重影,手指在屏幕上吃力地敲打着密码,不知输错了几次,才打开了手机,将那手电关了上。

  待到做完这一切,南宫导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那毒素便像是一只只小蜘蛛爬进了骨髓里,沿着血液流动,迅速地孵化繁衍,而后疯狂地啃食着他的各个脏器。

  他疼得额间渗出冷汗,大口大口喘息,肺部却又无法汲取到十分之一的空气。

  这是桃僵李代的术法在反噬他。

  在黎谆谆身体里微弱却足以致命的毒素,到了他体内后,疯狂窜涨着,直至那毒素翻了数十倍,将他身体各处都结满了黑色骇人的蛛网。

  南宫导模糊的视线停留在手机屏幕上,他张了张嘴,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喃声:“……蛊雕?”

  他记得黎谆谆带着张淮之离开那花丛时,便是如此唤了那只灰脸鸭子。

  这应该是它的名字吧?

  蛊雕原本因黎谆谆中毒而变得十分虚弱,此时毒素消散,它很快便恢复如初。

  它听到有人在叫它,循着声音望去,在看到南宫导脸上的蛛纹时,它似乎明白是他救了黎谆谆。

  蛊雕迈着鸭子步走了过去,跳到了黎谆谆怀里,望着南宫导‘呷呷’叫了两声。

  它是在询问他,叫它做什么。

  南宫导垂下的手指动了动,又喘了两声,勉强用着轻不可闻的哑声,叮嘱道:“保护……保护好她……”

  蛊雕点点头,窝在她怀里不动了。

  它的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到了那颗被拦腰斩断的姻缘树上。瓦砖上勾着残存的红色姻缘布条,潮湿的风吹过,长长的红布扬起。

  那是被黎不辞亲手斩断的姻缘树。

  遥遥记得,黎不辞听说庆阴庙算姻缘卦最是灵验,便乘着蛊雕来到庙里来卜卦,但他一连卜了三卦,卦卦皆是下下签。

  坐在姻缘树下解卦的和尚说,他和黎殊有缘无分,命中更无姻缘红线。

  黎不辞不信,他从签筒里径直拿出一根上上签,递给和尚解卦。

  和尚却道,除非他逆转天道,身死魂消,否则他生生世世,与她永无结姻的可能。

  黎不辞冷不丁笑了起来,他当着和尚的面,一剑斩断了姻缘树:“逆转天道算什么,身死魂消又如何?”

  语气竟如此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