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 第9章

作者:甜心菜 标签: 复仇虐渣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我跟他关系不和,私下无交,怎么提前知道你会被他绑架?”

  “如果我没记错,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我们分手之后。我认为你应该清楚,你被绑架是意外,摔成植物人也是个意外。”

  黎谆谆没有理会他话中带刺,视线停留在手中的镜面上。那本是光线柔和的镜中,倏忽散发出刺眼的红光,映在他脸上,看起来有些讥讽。

  “红色……”26翻阅着原书剧情,找出有关验心镜的记载,小声道:“红色好像代表着……”他方才说的话里有谎言。

  可南宫导一共就说了这么几句话,他到底哪一句真,哪一句假?

  它怕黎谆谆伤心:“这验心镜是修仙世界的东西,没准对南宫导不管用。”

  她没说话,慢吞吞掀起眼皮,看向南宫导:“最后一个问题,你爱过我吗?”

  他皱着眉,看着她毫无波澜的样子,潮湿阴冷的风扑面吹来,紧绷的颈忽然松了松。

  激怒她做什么,对他又没有好处。

  南宫导垂下眼眸,淡声道:“爱过。”

  镜面依旧是刺眼的红。

  见她不语,南宫导将面前的验心镜推开,目光不善:“你问这些做什么,你怀疑是我害了你?”

  黎谆谆好似没听见一般,收起了验心镜:“好了,你可以走了。”

  26见过各种各样倒霉悲催的宿主,但好歹她们的前任再渣,也曾经对她们交付过真情——尽管短暂。

  黎谆谆是它见过最惨的一个,分个手搞得倾家荡产,变成植物人不说,三年感情就换来一句‘爱过’的谎言。

  26小心翼翼地安慰道:“不要为一个渣男伤心,他不值得……”

  黎谆谆:“我为什么伤心?”

  “那你为什么问他还爱不爱你……”话说出口,26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是在用这个问题测试验心镜对南宫导管不管用。

  也就是说,黎谆谆早就知道他没有爱过她。

  26悻悻然地闭上嘴,想起之前她一定要进蜘蛛窟拿验心镜,总算知道她要取验心镜要干什么了。

  它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如果验心镜对他真的管用,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要是她摔成植物人真跟南宫导有关系,她就这样放他回去了?

  黎谆谆挑眉:“急什么,他还欠我十万块钱没转账。”

  26:“……”真是掉钱眼里了。

  它想起她还不知道怎么让他回去,提醒道:“把召唤他的圈擦掉就行了。”

  黎谆谆听到这个离谱的召回方式,挑起眉:“那假如别人不小心擦掉这个圈,他也会回到现代去?”

  “一般来说,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你画的圈,只有你能擦掉。”

  26解释道:“除非有比系统力还强大的存在。”

  黎谆谆:“比如?”

  “比如天道。”

  提起天道,26将这两日闲来无事整理的原书剧情跟她提了一嘴:“天道是这个世界的主宰神,彼时天地混沌,鸿蒙初开,是天道创造了现在的六界万物。”

  “人界的凡人们将天道称作老天爷,而其他五界之人则称天道为先神。”

  除此之外,天道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本文的男主。

  天道的存在凌驾于仙界之上,他拥有不死不灭的永生之身,更是制定万物规则的先神。

  六界传颂着有关他的各种传说,更是传出“一念生,一念死”这样的谚语。

  意思便是——世间所存在的万物,生死存亡皆在天道一念之间。

  人人畏惧天道,人人尊崇天道。

  然而大多数时间,其实天道都在六界外净地的神殿里沉睡着,极少过问六界的事。

  没人知道他的行踪,但董谣是万人迷和好运双层BUFF叠身的女主,她在梦里梦到了天道诞生于修仙界的化身——天道在沉睡期间,会留存一丝神力降世为人,护六界安宁。

  或许是因为算到魔头黎不辞会冲破封印,再次祸害苍生,这一次守护六界的不止是天道的一丝神力,还注入他神识中的一魄。

  也就是说,此次降世为人的守护者,其实是天道本人的分.身。

  但为了防止自己的化身过于强大,扰乱了六界正常的秩序,天道将化身的记忆和神力一并封印。

  在封印破除前,天道的化身在修仙界里,就是个正常投胎转世的普通人。

  “董谣是个狠人,她翻遍了整个修仙界,最后在鹿鸣山的外城找到了天道的化身。”

  “化身在鹿鸣山过得不太好,父母双亡,宅屋被人欺占,身边有个重病的妹妹,他自己还是个哑巴……”

  不等26说完,黎谆谆就已经脑补完了接下来的剧情。

  在全世界都欺负男主时,董谣化身为天使降临,保护他,帮助他,用自己的善良和爱感动了男主,成为男主的逆鳞,成为男主黑暗深渊里的一束光。

  在男主封印破除,恢复记忆和神力后,董谣想要跑,却被男主狠狠压在墙上,红着眼亲到腿软。

  南宫导等着回去,见黎谆谆站在原地失神,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黎大小姐?”

  许是因为将要回到现实世界去,他冷冰冰的嗓音听起来有了些温度。

  黎谆谆回过神,走到之前画圈召唤他的地方,伸出脚在地上扒拉了两下。

  但她昨天画了太多圈,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哪个才是最后一次召唤他出来的圈,只能凭着感觉将附近地上的圈都擦一遍。

  黎谆谆擦到一半时,察觉到蜘蛛窟上有异动,似乎是有人在喊叫着‘黎殊’。

  她随手将验心镜的碎片用布料包裹好,藏进了衣袖中,加快了脚下的动作。

  来的人不少,以防他们看到南宫导,她扫了一眼黑蛛王的巢穴:“那边石头多,你先去躲躲。”

  这句话是命令,不管他想不想去,身体已经动了起来。

  花危他们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要更快些,南宫导刚走进巢穴,花危已是率着天山门人从天而降,十几人像是雨点般砸了下来,落足在黎谆谆的不远处。

  花危发丝凌乱,衣衫上尽是干涸的泥点,面色几乎可称上惨白。当黎谆谆转过身,只感觉一阵风卷来,还未回过神,人已经被他紧紧扣进了怀里。

  她怔了一下,脑袋贴在他胸膛上,竟是连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的心跳很快,快得像是要跃出来,砰砰有力,紊乱的温热呼吸萦绕在她鼻息间,她听到他颤抖的嗓音:“黎黎,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黎谆谆仰起头,正巧看到他泛红含泪的双眸。她挑了挑眉,视线透过他的侧肩,看向黑蛛王巢穴的方向。

  南宫导正在看着她。

  她自然而然将那直勾勾的眼神,理解为了催促。

  看在他十万块钱还没转账的份上,她没动什么坏心思,一边应付花危,一边用脚尖在地上不动声色地擦圈圈。

  也不知凑巧擦掉了哪个圈,上一瞬还在黑蛛王巢穴外徘徊的南宫导,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黎谆谆确定他离开后,抬眸看向花危:“萎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花危听见她的声音,理智渐渐回归,他怔愣于自己下意识的失态,紧扣住她纤薄肩臂的手臂慢慢松开。

  他垂眸想要掩饰眸中的泪意,视线却还是不住朝着她身上扫去:“你有没有受伤?”

  黎谆谆摇头。

  她狼狈的模样不亚于花危,赤红色的长裙被勾的破破烂烂,苍白的脸上满是干涸的血迹,青丝凌散着垂落在身侧。

  这是她方才销毁A4纸时,顺便给自己补的‘妆’。毕竟在蜘蛛窟里待了一晚上,要是干干净净站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找,只会落人话柄,惹人生疑。

  26见花危心疼的眼神,激动道:“黎谆谆啊啊啊,你快掉个眼泪,你看他眼睛都红了——”

  “不会哭。”黎谆谆回了它一句,视线越过花危,看向周遭的来人。

  董谣竟然没来。

  “师妹怎么样了?”她叩住他的手臂,一脸急切,仿佛很担心董谣似的。

  “她手臂被灼伤了,还在仁和馆疗伤。”

  说起来,花危根本不知道董谣的手臂是在什么时候灼伤的。他和董谣一起陷进泥浆后,再醒来时,便身处在一个机关暗道里。

  那时候董谣的手臂就已经开始溃烂,花危一心记挂着蜘蛛窟里的黎谆谆,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率人赶回此地,也没来得及关心董谣伤势如何。

  黎谆谆一听见灼伤,立刻了然。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却清楚——她踢飞出去的那颗腐烂程度还算新鲜的脑袋,上面沾着黑蛛王的毒液。

  她向来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董谣抢了黎殊的未婚夫,搞坏了黎殊的储物戒,害得黎殊为了自证清白,舍命进蜘蛛窟去寻什么验心镜。

  原文中的黎殊可是因此落下一身沉疴,脸也被黑蛛王的毒液毁了容。

  董谣既然招惹了她,那就休想全身而退。

  来寻黎谆谆的人里,还有花危的父亲,天山掌门花悲。

  花悲从人群中走出,双目打量着黎谆谆,意味深长地问道:“师侄女,你一个人,在蜘蛛窟里待了一整夜?”

  她闻声看过去,不用26提醒也猜出来了这人是谁。这父子二人模样生的极像,只是花悲看上去更成熟稳重,那双眼眸里是历经沧桑后的深黯、淡漠。

  “师叔,你看那处……”黎谆谆伸出沾满血污的玉指,指向不远处地上暗色的血泊。

  她只清理了A4纸和文件夹,南宫导遗留在此处的西装外套和皮鞋都还在原地。

  光是看血泊中的残肢断臂,便也知道此地在不久之前经历了怎样的残酷厮杀。

  花悲敏锐地注意到蜿蜒血河中,那长得像是鞋履,又像是小船的物什,还有地上沾染血迹的残破布料,看起来不像是六界之物。

  “昨日萎哥被董谣师妹拉进了泥浆里,师妹喊叫声太大,引来了黑蛛王。师叔也知,我元神已毁,看到那庞然大物扑来,惊骇过度晕厥了过去,直到刚刚才醒来……”

  黎谆谆说的煞有其事,情绪跟随着语气波动,虽没有落泪,那发颤的嗓音,明明恐惧却强忍着解释的模样,只让人看一眼便觉得不忍。

  见花悲还要继续询问,花危皱着眉:“爹,黎黎受了惊吓,有什么事情先离开此地再说。”

  说罢,也不等花悲再说话,他微微俯身,弯下腰:“黎黎,我背你回去。”

  修仙界虽有男女之防,却不如人界那般规矩多。有个免费的劳力背她回去,黎谆谆自然不会拒绝,她假装犹豫了一下,非常勉强地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花危听到这如此客套的语气,刚想说他们之间不必这般礼数周全,却倏忽想起他们两人已经退亲。

  他抿了抿唇,按捺住心底莫名的失落,待她攀上他的后肩,点足离开了蜘蛛窟。

  花悲本想上前查看一番,黑蛛王的巢穴里忽然传来一声刺耳锐利的叫声。

  他多少知道些黑蛛王的习性,知道这吼叫是愤怒的意思,眼看着地缝里钻出数不清的红蜘蛛,急忙带人撤离了蜘蛛窟。

  也亏他撤离及时,几乎是在下一瞬,满地遍野都被红蜘蛛侵占,单是扫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红色都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