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塔篱
褚菁遥:“怎么,你不放心我的部署?我在东北棹归五镇都设了十步岗,那是去黄金台必经之地,一些人试图逃出,那可得吃苦头。南海渡口我也立刻让卿大长老封锁,再设捕杀之阵捉人。”
宛陵霄点头,褚菁遥的应对可谓成熟,是他也会如此。
“西边呢?”宛陵霄又道,“别说你不会管。”
见宛陵霄发现她隐瞒的漏洞,褚菁遥挑了挑眉,又模糊地道:
“好吧,我的确派了些人去。不过……那里本就有南陵部队守着,托你这位西岭少君的福,南陵过去最防备着西边。”
倏然,有封信被送到了。褚菁遥打开,传信者竟是她刚派去西边的人。
其中称,他们在南陵通西道赶路时,抓住了一批着南陵常服的游商,经审讯发现是苍鳌台之人。再顺藤摸瓜,他们在那南陵和中荒交界的孤山,发现了那些人藏匿的被火烧的碎符纸、地形图、阵法图和灵火。
褚菁遥脸色大变。
因为信中所说山名……正对着那南陵的望西大要塞。
她当即站起来,把消息浅浅告知宛陵霄,宛陵霄也脸色大变。
褚菁遥看向宛陵霄:“可能看出这碎符纸用于何时?”
“三日前。”
“不好。”褚菁遥讷讷道。
“快,速速去支援望西要塞!”
……
一石又激起千层浪。
通西道上,褚菁遥带着钟阁主与龙阁诸人,两位卿家长老也带着数多南陵弟子,朝着那望西要塞赶去。宛陵霄未与她同行,因为南陵明月台也需要人留守。
而褚菁遥、钟阁主、二位长老脸色都极为难看,因为他们都在接到消息时便意识到了严重性。
熊槐津的灵符烧于三日前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熊槐津,竟是在落入“门”前,就有所部署。
而他的属下不在褚菁遥还对苍鳌台保持警觉时出手,而是作为暗棋在南陵大乱时悄悄靠近南陵的西边境做手脚。
那时,所有人都盯着卫卿二家纷争,怎么分得出心发现这处端倪?
而结合那地形图上的注脚和阵形图,褚菁遥可知,这熊槐津是要故技重施,将破天大阵和毒瘴压向那西边境要塞。
若是一旦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熊槐津留下的阵,自然是无法独破南陵大界的。”褚菁遥咬牙,“但那附近还有我父皇的一支军队,首领是他的亲信谋成侯。其为精锐,号令风霆迅,曾七日打下南山逆案中的世子军,不容小觑……”
“如今……此人加上熊槐津的破天大阵,西边境的状况,说不清了。”
褚菁遥只觉焦灼。因为西边境一旦被破,便等于上极殿之人可畅通无阻地进入南陵。此地如今为她大本营,一旦和褚拓年开战,这里又被破,她将面临四面环敌的糟糕局面。
褚菁遥不由行如电掣,只望能及时赶到,阻下这一切。但到后,她才发觉情况比想象中糟糕。
南陵西边关,遥遥望去,天空已呈火雷之象,一座金色的大阵如美丽的画卷般穿破流云流出,却是倾泻血光和毒气,图腾转扣,竟是大阵将成。
而那大阵对照的地面,正是那南陵的要塞。要塞中,南陵修士们正在顽抗,但炮火和法符毫不留情地轰在要塞护界上,也有身穿黄金甲的士兵涌来,试图轰掉护界,屠戮这些将士。
一位男人,面带鬼面,脚踩鬼火,立于黄金甲将士中。
“这是……谋成侯。”褚菁遥认出来了,咬牙让龙阁之人准备支援,随即又盯向大界。
这大界,果然是以她所能料想的最棘手模样出现的。
熊槐津费心上次布下的大阵是何阵?
那可是让她吃了大亏、也残害西岭的毒瘴。
而熊槐津设此阵用了三日,她褚菁遥想一时破之,几乎不可能。
褚菁遥迎风而立,召出血莲射出灵力试探,随即向后一踩。龙阁主扶住她:“殿下,万万不可!您可是万金之躯,如今要硬破这大阵,可是会经脉逆行,功力倒退的?若那上极殿之主来,您又该当如何?!那到时候岂不是他剑下的鱼肉?!”
褚菁遥抿唇,龙阁主也的确说出了她心中担忧。除了她,不知南陵还有何人能挡褚拓年?
但两权相害取其轻,褚菁遥对着那阵,冥思少许,终是咬牙:“别无他法了,此阵不可成!”
她抬起双手,射出灵力,当即决心一人施展“定众生”抗阵。
只见那阵上浮出又丝丝魔气,汹涌的如同刀般劈向褚菁遥,她紧咬牙根,只觉经脉钝痛,就在其要切入她的灵脉和神识时,一道低沉的女声传来:
“阿姐,退!”
只见一位身姿高挑、肌肤白皙胜雪的女子,从天而降,如同雪燕。
她所踏过之地,通明的镜影生,一声利喝,她镜影化为双剑,砸向了阵眼。
正是胥影。竟是她复制了削弱版的“篡则”,通过篡则剖析阵法,破了一角。
她姿态正如龙凤。
褚菁遥见状愕然:“阿影?”
来人正是褚菁遥亲信、行荒下族首领胥影。
胥影出手后,又抬眸对褚菁遥行礼道:“姐姐,阿影早在此处勘阵,已勘破其中关窍。方才是在冥思,不好下来。还望姐姐见谅。”
褚菁遥抿唇,反应过来,点头。胥影逃出后,血珠大概是因意外丢了,她没有和她联系上。但褚菁遥素来信任胥影,想来,是她查到端倪,先来盯着了。
她松了口气,却倏然“啊”:“小影,小心火!”
只见那阵眼中,明显对试图毁阵之人做了防范,由影化出的千军万马挟火朝胥影攻去,褚菁遥身姿一跃,便上善剑气出,想削去那千军万马。
然而,却突听如雷呼号,草影生。
只见无数行荒移民和游走民倾涌而来,那胥姑姑带领着他们,手握灵符和武器,与那千军万马作战。
只听那山中有下族民正还在赶人:“大家如今可都知道了……当年影主没死,是龙女殿下百年相护,下族在那祸事中半数族人保命,也是龙女殿下的功劳。殿下被误解百年,却从无怨言。但我们行荒人万不可是不知恩之人,此时,就当效忠,就当尽恩!”
只见那行荒民如长龙般涌来,人头齐聚,越来越多,竟呈千军万马之势!
“胥影,你果然还活着!”
却听轰隆一声!
要塞护界被破了!
那谋成侯手持巨弓,与手下冲入要塞,挽弓拉弦,那如火炮的巨箭攻向胥影。
褚菁遥下去,一朵血莲刺向那谋成侯的手,谋成侯惨呼一声,却倏然身上金光现,竟是一护界把褚菁遥逼得一退。
“殿下,您父皇赐臣的法宝,臣劝您还是回家,乖乖做个令人把玩的女儿。”
把玩。这个词用在一个太女身上,明显不敬。
褚菁遥冷笑一声,心想这谋成侯海把她当成过去的她,便要出手。
却突听一道清越的男声:
“阿姐,你歇歇,此人我来对付!”
一阵凤鸣,如同灵箫,响彻山谷。
只见一只凤凰,飞过天际,万鸟和鸣,身带明火。
其喷出烈焰,谋成侯身边之人惨嚎,褚菁遥要杀此人,却见那凤凰化为人身,一位长身玉立的公子跃下,手持凤鸣刀,身燃“不息”,施展“击壤”,攻向那人的护界。
“阿姐,你去帮影表姐。”孟俦道。
他和那谋成侯战作一团,一来一往,竟毫不逊色。褚菁遥施展篡则,试图捏碎那谋成侯,然而,谋成侯惨嚎后,她父皇的法器竟真的护住了他,果然邪门,一时杀不了,留着的确也浪费时间。
褚菁遥便决定去破要塞外的军,临走前,不忘回头问了句:“小俦?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出事了,我便来寻你,中途遇到了影表姐。”孟俦应对着谋成侯时,还有余力与她叙话,竟似重熔金丹后功力再回,丝毫不损,“对了,我还带了人来。”
“还带了?”
下一刻,褚菁遥又惊愕了。
只见那山谷之中,又涌现无数修士,来势气吞山河,冲入战局。
他们身着青袍灰甲,褚菁遥从功法中认出了他们的来路……其中不乏熟人。
孟家、她帮助过的曹家、食昂城业家和上族白家二房的人,竟都在。
野风蒙败鼓,草木续山惊……竟是除了那已死二位大能的谷家,和留守在西岭的封家,其他的行荒八族都来了。
“小俦,业家怎会来?还有你……怎么修繁阴‘击壤’了?!”
却见孟俦已又化作了妖形,正和那谋成侯互啄。大概是曾失去功力,如今尽数回来,孟俦沉浸于斗殴。
“说来话长,战后便告知遥姐。”
“……”褚菁遥抿唇。
而赶来的南陵长老们已经傻了。
开始看到行荒人时,他们眼前一黑,只以为南陵将亡。但看半天,才发现不对,这行荒人,怎么似乎都效忠了龙女呢?
什么情况??
褚菁遥却飞身上前,见胥影破阵,着实吃力,便施展“定众生”,为她与万人护法。
这万人的结界和加成,可谓是泼天之力。
胥影开心地抬头:“姐姐,你又突破了?”
褚菁遥点头:“还需要稳境。”
却见谋成侯军节节败退,大阵也逐渐停止运转。
突听谋成侯吼道:“开炮!”
远山之中,火星突现,带着法符,竟似是欲攻不下也要毁要塞,褚菁遥再度抿唇,飞将过去,血莲出!
她真要杀那些持将,却突见又涌现了数位黄金台的精甲将士,背负黄金剑,却是朝谋成侯的军队杀去。割喉取血,竟似雷电。
这,这是……
却见那群将士中,走出了二人。
“臣邱霭,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臣常弗,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褚菁遥不由愕然。
常弗,正是褚菁遥在西镇的亲信之一,三个月前,她为了蒙宛陵霄,以慕槿之身假装自己被“龙女”绑架时,便是经了常弗的手,常弗来她不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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