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酌月
叶姝道：“雾宝，你不好奇陈恹一连四天没来学校吗？”
林白雾停了停，迟疑了下，才问，“你说。”
叶姝压低声，“据说那天有人进医院了，人醒过来后，那家人去找陈恹算账，陈恹家人就把陈恹拘在家里了。”
林白雾不太相信，“陈恹打过多少次架？陈家要是管他打架早就管了，不可能这次才真的开始把陈恹拘在家里教育吧？”
叶姝摇摇头，一脸高深莫测，“你不知道，这次进医院的那个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跟陈恹家的长辈关系似乎很好，这次把陈恹拘在家里，也算是给家里长辈一个面子。”
林白雾默然两秒，问她，“你都从哪看的？”
叶姝晃了晃手机，“论坛还有□□空间，我觉得十分可信。”
林白雾再度默了默，把叶姝人推过去，“小道消息一传十十传早就不可信了，好了，你转过去，好好看书吧，一会就要考试了。”
周五靠一门语文一门理综，周六考数学跟英语，考试时，林白雾前面的位置一直空着，陈恹没参加月考。
考数学时，林白雾本就因为知识薄弱做题做的格外艰难，又逢她姨妈突然到来，交完试卷后，林白雾在座位上趴了好久才起身。
宋章和跟她一个考场，他坐在最后一排，见了林白雾脸色煞白的模样，过来她跟前问了句，“身体不舒服吗？”
林白雾理都不理他，手扶着墙，疼的咬唇出了教室。
叶姝过来找她吃午饭见她这样吓了一跳，“你例假提前了？”
高中时期，林白雾的例假一直不规矩，偶尔提前半个月，偶尔两个月都不来，她浑身没力气嗯了声，人靠在了叶姝身上。
吃过午饭，叶姝给她买了杯热的红糖姜水，让她喝了。
索性下午的英语对她来说根本不用费力气，考完后，林白雾小腹还坠痛着，拎着书包跟叶姝打了招呼，便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时隔两周，宋章和又一次跟着她上了公交车。
林白雾闭着眼靠着车窗，完全提不起任何一丝力气看他。
她旁边的位置上坐着，宋章和没坐，就单手拎着书包站在林白雾空位旁边，低声说着话。
“小雾，你例假一直不规律又有痛经，以后尽量少吃点冰的，冰奶茶也少喝点。”
林白雾恨不得疼晕过去，也懒得听宋章和絮絮叨叨。
宋章和见她一动不动，一句话都不说，以为她睡着了，才在她身侧的空位上坐下。
到了小区，宋章和先起了身，林白雾懒得管他，拎着书包就从他身侧走过。
宋章和弯了下腰，似乎要帮她拎书包，林白雾勉力提了起来，抱在怀里，躲开了宋章和的手。
小腹很疼，她跑不了，只能一步一步走回小区。
宋章和这次跟她隔了很远，也没跟她进小区，见她身影消失在小区里，才转身往自家小区走。
路上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宋章和掏出手机看了眼。
是他表弟孙为发来的微信。
孙为：章和哥，我可听你的话，那天打篮球时死命针对姓陈的伤处了，现在我跟我兄弟挨了他好一顿毒打，能不能给点钱我带着我兄弟好好搓一顿。
宋章和给孙为转了一千块。
孙为：就这么一点啊？
宋章和：我把我这半年的生活费都给你了，多的没了。
孙为：成吧，不过章和哥你真是聪明，让我把姓钱的那少爷带着，哈哈哈哈严防打人上了头直接把胆小如鼠只敢围观的钱童给打了一顿，钱童一个被迫拉过来的乖乖生，被揍得鼻青脸肿，哈哈哈哈我听说钱家要气死了，去找姓陈的算账，陈恹直接被关在家里闭门思过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宋章和：陈恹不是好惹的，关禁闭也就是对外说说而已，人在家里不晓得过的多舒坦，你小心点，等他紧闭结束，找你算账，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嘴上有点把门的。
孙为：我知道，用不着你教，指定不会出卖你。
宋章和没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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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成绩出来那天，陈恹跟严防才来学校。
那天是周三，林白雾被叶姝拉着站在教学楼楼下看成绩名单。
考后的这四天，林白雾痛经一直浑浑噩噩，直到今天瞥见张贴成绩的那张红色纸张，她人才精神起来。
心里不上不下地被叶姝拉着挤到了最前排。
叶姝自觉在名次中间找名字，在99名看到自己的名字后，叶姝拍了拍胸口，幸亏退步不大，没超过十名，不然薛柄绝对会再让她请家长。
她找完自己的去看林白雾的，下意识便看向头排。
第一排没有，第二排也没有。
叶姝不信邪，又重新看了眼一二排，确信真的没有后，叶姝扭头看向林白雾，疑惑道：“雾宝，老师是不是忘记把你的试卷录入系统了，我没在前排看见你的名字啊。”
林白雾已经看到自己的名字舊shígG獨伽了，提醒她道：“第六排倒数第二个。”
叶姝扭头去看。
林白雾 68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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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了教室，叶姝皱着眉，担忧地看着她。
从第二名落后到六十八名，这落差搁在谁身上都会难受死的吧。
林白雾注意到叶姝皱巴巴的脸，揉了下她的脸，笑道：“我没事，这次退步在我意料之中，不用这么担心我。”
叶姝想了想还是安慰了句：“我刚才看了眼你的成绩，一定是数学拉的分，考数学时，你例假正好来了，所以这次数学得分并不算是你的真实水平，你知道的，我们学校的学生都是卷王，前五十名一两分就能相差十几个名次，雾宝，别难过，下次一定可以再次挤进前十的。”
林白雾看着叶姝，认真道：“我真的没事，要是非要说担心的事，大概是老班要找我谈话了。”
叶姝顿时愁的拉下脸，“雪饼上次是不是说了，退后超十个名次的就踢出他的班？雾宝，你这怎么办？”
林白雾也不知道怎么办，但即便真的被踢到其他班，也不是没好事，起码可以离宋章和远一点了。
“走一步看一步，真要调班也没事，反正都在一个教学楼。”
叶姝俨然比她这个考差的人还要难过，林白雾好笑地反安慰起她来。
一直到教室，叶姝的脸都皱着，一双柳叶眉皱的跟倒八眉一样。
陈恹跟严防刚坐下，严防瞧见，问了句，“叶姝，你怎么了？成绩退步到一百名开外了？”
叶姝看他一眼，长叹一口气，“不想说话，你别理我。”
林白雾从陈恹后面过去，进了座位。
陈恹瞧着她，懒懒问了句，“小辣椒，成绩怎么样？”
林白雾如实道：“不怎么样。”
陈恹笑了声，“真的？”
“我骗你干嘛？”
陈恹道：“兵败乃兵家常事，可别太难过，爷不怎么会哄人。”
“……”林白雾瞥他一眼，将月考的试卷抽出来，低头纠错，说了句，“谁要你哄。”
陈恹听见这声，漆黑的眸子落在林白雾微抿的粉唇上，好一会，他才移开。
没听错的话，林白雾似乎，真的有一点难过。
严防戳了戳他的后背，音有点怪，“恹爷，宋章和来我们班了。”
陈恹扭头，严防给他指了下，就在他们这一排最后面。
“那天打球孙为那小子故意找茬，约架那天又带上钱伯父的儿子，害得我一失手把人打了，这损招绝对是他出的。”严防一提起把钱童打了的事，屁股就开始疼，那天回到家还没躺下舒坦，就被钱伯父找上门了，他爸妈一气，直接当着钱伯父的面抽了他屁股十几鞭子，现在他屁股还疼着呢。
陈恹目光泛冷地盯着最后一排。
片刻后，起了身。
宋章和在（7）班没有认识的人，他自己也没同桌，一到课间，他除了看林白雾的后背，便是低头做题。
察觉到桌子跟前站了一人时，他将视线从卷面上移开，抬头看人。
陈恹眯着眼，懒散道：“聊一会。”
宋章和跟陈恹出教室的时候，严防没跟过去，他怕他过去，就是以多欺少，这事陈恹也被算计了，光陈恹的气，宋章和都吃不消。
林白雾没关注陈恹去干嘛了，低头只管看着月考的错题。
还是叶姝扭头戳了戳她的手臂，嘀咕一句，“雾宝，我刚才看见陈恹跟宋章和一起出去了，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林白雾扭头看了眼，陈恹跟宋章和的位置确实空着。
她没多在意，陈恹人虽然有仇必报，有气必撒，但不至于在学校就找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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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章和跟陈恹到了五楼拐角的一处器材室，这里零零散散丢着体育课要用的各种体育用品，因为有监控，再加上学校每个上体育课的时间不同，门一直开着。
宋章和一走进去，面色如常地道：“如果你是要问三中篮球赛还有那天你跟他们打架一事，我只能说，我并没参与——”
“其中”两个字没说出来，陈恹一拳头就揍了上来。
宋章和完全没预料到，陈恹会直接在学校里动手，而且头顶还有监控。
不过想到监控，宋章和在一秒内反应过来，陈恹这人丝毫不会在意会不会被监控记录到，没任何反应的时间，他脸上实实在在挨了陈恹一拳。
严防说的陈恹从小到大练习泰拳散打并不是玩笑话，他腹肌是真的，手腕上能把一个成年人走揍倒的力道也是真的。
宋章和人长得高，但是瘦，校服下除了骨架外，没有多余的肌肉，他身子连晃都没晃，直接“嘭”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课间最后一分钟，走廊上并没学生，没人注意到这处动静。
陈恹拍了拍手，觑着宋章和从地上拍起来的狼狈样，语气带着笑，笑的不真切，“宋章和，谁问你篮球赛的事，我说过了，别再纠缠林白雾，你巴巴地跑到我们班上来，是想天天碍林白雾的眼？你是真觉得我那天的话在逗你玩？”
宋章和抬手擦干净嘴角的血，目光冷下来，看着陈恹。
“陈恹，你知道吗？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小人得志，小雾现在是跟你近点，但以后，她只会跟我结婚。”
陈恹似笑非笑，道：“你够胆——”
后半句随着另外一拳响在宋章和耳侧。
“还敢再提这件事。”
宋章和这次仍旧没反应过来，陈恹出手跟他的面部表情完全没有匹配度，他面上笑着，手下却挥过来一个硬邦邦的拳头。
“唔——”宋章和人这次没倒，是直接撞在了身边的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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