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词酒
“还有就是这房子, 都要盖两层了, 肯定不能自个儿瞎盖,而且我看你这要求挺高, 要不去省里请个大施工队来盖吧, 人家是正规军,盖得又快又好, 就是价钱有点高。”
奶粉钱已经收回来不少, 仿真区里的生意还在每天都给陶娇杏进账,陶娇杏的钱包这会儿又支棱起来了。
钱是人的骨。
陶娇杏兜里有了钱, 心胆自然就大了,“钱不是问题,奶粉厂一直都有进账呢, 咱边攒边盖,来得及。只是这些买砖头、水泥、石料, 还有请施工队的事儿, 就得你去忙活了。年前最好能敲定,赶在春耕之前把各种原材料都买好,等明年开春地头解冻了, 咱就盖。”
谢挺看着那图纸嘿嘿一笑, “只要钱凑手就盖!钱就是赚来花的, 跑腿儿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我来就行。”
同陶娇杏大概敲定好需要买多少水泥、买多少青砖和石料, 以及需要去村委会买多大的宅基地之后, 谢挺当晚就去找了村长。
宅基地是国-家的财产,虽说卖出去之后不能给村里的财政加钱,但算是村支书的‘政绩’之一,村支书要是想升迁到镇上,甚至是调去县城,政绩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村支书听谢挺说打算买的是块三等地之后,拉着谢挺吃了铁锅炖大鹅,在席间就把宅基地买卖合同给签了。
等谢挺把钱一付,村支书立马就给合同扣上了村委会的大红章。
谢挺回头拿着这宅基地买卖合同去县城更换房产证大红本就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谢挺一直都没闲着。
陶娇杏看着谢挺忙里忙外,越发觉得当初那小货车真是买对了。要是没买小货车,人得遭多大的罪啊……骑个自行车在冰天雪地里东奔西走,想想都难受。
年终岁尾悄悄摸摸地就来了。
这一年里,陶娇杏同谢挺没少赚钱,甭管是明面上的账目还是陶娇杏通过金手指交易区的暗账,都不是小数目。
纵然陶娇杏和谢挺这一年压根没停下买买买的节奏,大件小件置办了一堆,养牛场和奶粉厂也红红火火地办了起来,这些零零总总花了不少,陶娇杏手里的存款依然很厚实。
过年要置办的年货,连瞻上回送来的差不多就够用了。
陶娇杏抽空去了一趟县城,给自个儿和谢挺里里外外都置办了新衣裳,还给两边的父母都买了新袄子、裤子和当下正时兴的皮鞋。
之后就是糖果花生瓜子这些,年后正月里给侄子侄女们吃的,小孩跑来拜年时,总不能让小孩空着手和口袋走。
人啊……好像忙活一整年的意义,就是过一个丰裕的年。
家里养了一年的大肥猪没全宰了,因为陶娇杏手里不差这点卖肥猪的钱,只宰了一头,余下的继续养着,等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宰。
家家户户都杀猪,吃杀猪菜,因而这回陶娇杏也就没给人送肉去,杀好之后全都吊在屋檐下冻结实了。
东北的冬天长的很,两三个月内都不用愁放坏放馊的事儿。
夫妻两人关上门可劲儿地造,今天炖猪蹄和猪尾巴,明天烧个红烧肉,后天就吃油炸猪里脊,卤香的猪大骨头更是必吃的一道大菜。
至于扫灰这些,陶娇杏做的是擦擦抹抹的活儿,高处的活儿和累活儿全都是谢挺在做,夫妻俩关上门干活,虽说人手少了些,可真要做起来,也一点都不比别人家慢。
等耿菊花领着闺女和另外俩儿媳把老院子打扫出来时,陶娇杏和谢挺已经美-美吃了好几天了。
养牛场和奶粉厂都是开工半天,谢挺也跟着得空闲了下来。
耿菊花端了一盆自己腌好的酸菜送过来时,一看自家儿子和儿媳,个个脸上都圆乎了一圈。
“嚯,你俩贴了不少膘啊……”耿菊花招呼陶娇杏,“杏子,快尝尝妈做的酸菜,今年妈发挥的好,腌出来的酸菜可带劲儿了,保管你顿顿都想下饭吃。”
陶娇杏看到耿菊花腌好的酸菜,才想到自个儿也腌了老大不少的酸菜,被自个儿放在厨房里都快忘了,赶紧拿了三个碗,各自盛出一碗来。
“妈,你也尝尝我腌的酸菜,一共三个味儿的,这个看着颜色最清淡的是原味儿的,和您腌酸菜的方法差不多,酸汤颜色也大差不差。”
“这个酸汤发红的是麻辣的,里面加了花椒和辣椒,估计有些辣口,但冬天吃辣的多舒坦啊,身上都能吃暖和了。那个颜色发粉的是甜辣的,里面加了白糖和辣椒,但不如麻辣的加的多。”
耿菊花一看,“嚯,还真让你腌出花样来了。”
她也不同陶娇杏客气了,自个儿打开碗筷柜拿了双筷子,先挟了一筷子原味儿的酸菜,打算仔细品品,给自家儿媳妇提提意见,好把自个儿腌了大半辈子酸菜的经验传承下去。
这么一尝,耿菊花脸色变了。
她吃完嘴里的那一口之后,又挟了一筷子,这次吃的慢了些。
吃完之后,她又挟了一筷子,还用勺子稍微舀了一点酸汤在嘴里品。
“杏子,你这酸菜真是从书上学的?这酸菜真是一绝啊!妈还想着担心你腌不好酸菜,来教教你咋腌酸菜呢,没想到你腌出来的酸菜这么好吃,反正比妈腌制的好。”
这酸菜可是陶娇杏从交易区买到的料理包腌制的,满满都是科技与狠活儿,不管是营养层面还是口味层面,都是极为拿得出手的,不然交易区都不会拿出来卖,怎可能被人轻而易举地挑出问题来?
陶娇杏怂恿耿菊花道:“妈,还有两种口味儿的呢,您也尝尝甜辣和麻的,看看味道咋样。”
耿菊花吃了一口甜辣的,立马就给出了好评,“好吃,这个比原味儿的还要好吃一点,这口味新鲜得很啊!你这里面是不是加了萝卜丝儿?我吃着脆生生的。”
“是,加了白萝卜丝儿,甜味和白萝卜丝儿自带的辣味调和了。您再尝尝麻辣的这个,我知道您喜欢吃辣的,炒地三鲜的时候都爱放辣椒,尝尝这麻辣味的酸菜咋样。”
耿菊花被陶娇杏怂恿着又尝了一口麻辣的,脸上的皱纹都在这一瞬间舒展开来了。
“啊!!!!这个酸菜的味道是真他娘的好吃啊!!!三媳妇,待会儿给我盛点这个啊!!!”
要不是真的好吃,耿菊花怎么会主动要陶娇杏要酸菜?
陶娇杏从碗筷柜里翻出三个盆来,“盛一个味儿哪够?三个味儿都给您装一盆,吃完之后再过来拿就是。”
“我后院里长得菜多,腌了满满三缸子的酸菜呢,管够吃!吃完之后我还能续上,反正老汤在那儿放着又跑不了,待会儿您端一盆,另外两盆让谢挺给您送家去。”
耿菊花拿着一盆酸菜过来,换了三盆酸菜回去,自个儿都乐了,“我这算不算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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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娇杏腌制的酸菜得到了全家人的一致好评,马凤仙和李玉梅还过来讨过几碗。
再看耿菊花腌制的那些酸菜,往年都饱受全家人的欢迎,今年却是失了宠,如果不是后来耿菊花压着全家人不让三天两头找陶娇杏要酸菜,她腌的那几缸子酸菜估计都没人碰。
人比人得死,菜比菜得扔啊……
红灯笼高高挂起,裁好的对联贴到门上,在每个窗台上都压下裹了红纸的炭块,再放上几串炮仗,新的一年便迎进门了。
陶娇杏吃得好,肚子里揣着的崽儿才刚过三个月就显怀了,她日常在家里就穿个细针羊毛衫,原本平坦了多年的小腹一下子就凸了出来。
大年初二回娘家这天,陶娇杏总不可能进了娘家的门都不脱外面的大棉袄子。
她一脱棉袄,眼尖的陶母就发现了‘喜兆’,惊喜得两只眼都要放光了,“杏子!杏子!你这是,怀上了?!!”
陶娇杏抿嘴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也是有些感慨,“是啊,怀上了,终于怀上了。”
虽然之前甭管是她娘家妈还是婆家妈,都没催过她怀孕的事儿,可陶娇杏自己心里也暗暗着急啊!
嫁给谢挺又不是一年两年了,夫妻俩虽说一年到头聚少离多,可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是铆足劲儿深入交流的,却迟迟怀不上,村里的闲言碎语都传出来了。
如今日子过得好了,口袋里的钱多了,娃儿也来了……只能说这娃儿命好,要是早来几年,出生后估计一年到头都见不着亲爸几面,这会儿家里却是都盘算着盖大房子了。
“怀上好啊!你想吃啥?妈给你做去!你就坐炕上别动啊!今儿个你是客人,没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陶母兴奋地一时间连手脚该往哪儿放都快不知道了。
陶娇杏故意用幽怨地语气说,“妈,您可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可是您亲闺女,您现在都拿我当外人看了。”
陶母一噎,翻了个天大的白眼,“就你会耍宝,你是不是外人,自己心里不清楚?妈什么时候真拿你当外人过?就是这么一说,你还顺杆往上爬蹬鼻子上脸了。让你坐炕上休息着,你还不乐意了?”
“哎呀,家里炒栗子了没?我剥点儿栗子吃。”陶娇杏撒了个娇。
“妈就知道你想吃栗子,今早起来就给你放灶台上烤着了,这就给你拿去。”
陶娇杏脱鞋上炕,往陶母叠得方方整整的被子上一靠,又说,“妈,中午炖个鹅吃吧,我馋您炖的大鹅了。”
“中,我喊你爸给你杀鹅去!”
第27章 换包装了
陶娇杏回娘家, 那简直就是土匪进村,不仅得把想吃的都吃了,还要拿上自己相中的回家。
当然, 她又不是白嫖的性格, 不会因为自个儿想拿娘家的东西就给娘家爸妈和兄弟们出难题。
她塞给了陶母两百块钱, 又给娘家侄子侄女一人发了五块钱的压岁钱,可把那些侄子侄女给乐坏了。
这年头的五块钱可不是小数目, 多数人发压岁钱时连五毛钱都舍不得, 是一毛两毛的发。
陶母拿着那两百块都觉得烫手。
“哎哎哎哎哎哎!你给这么多干啥啊!日子还过不过了?”
陶娇杏冲陶母挤挤眼,“给您您就收着, 我们俩今年赚钱了, 想多给您点。您去庙里上香的时候,多替我和谢挺求一求菩萨, 保佑我俩赚更多的钱,年年都给您这么多,往后还要再涨上去呢!”
陶母把那两百块塞回了陶娇杏手里, 压低声音说,“你听妈的, 赶紧收回去, 不然女婿要不高兴了。你俩起早贪黑赚的钱,一下子给妈这么多,你别觉得日子过得好了就故意找架吵啊!”
陶娇杏瞅了一眼喝完酒躺炕头呼呼大睡的陶父和谢挺翁婿俩, 又把钱塞到了陶母口袋里, 低声说:“给您您就收着, 家里的钱都是我管着, 谢挺才不管这些。”
“再说了, 我公婆那边也是一人给的一百, 我和谢挺大年三十就送过去了,您别和我推来推去,给您钱咋还这么费事呢!这是我的心意,咱家人帮了我多少忙啊!”
“我和谢挺买了块宅基地,今年打算再盖个大的院子,回头少不了您和我爸、我哥帮忙,还有我今年要坐月子了,您不得帮我带带娃?出这么多的力气,拿两百块钱咋了?赶紧收下。”
陶母这才犹犹豫豫地把那两百块掖进了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抱住陶娇杏的胳膊,眼睛里有泪花,“要不怎么说我老闺女贴心,晓得心疼我呢。我就帮你那么点儿,你都一桩桩一件件的记在心里,过年还给这么多钱。”
“对了,你那院子不是新盖的吗?一共也没住了几年,咋又要盖了?钱多了烧得慌?”
陶娇杏自然不能说自己是被连瞻描绘的沈市美好生活给刺-激到了,她要是真这么说了,陶母保证得叨叨她,只能再把自己找的借口拿了出来。
“养牛场和奶粉厂走上正轨了,我和谢挺今年打算折腾点别的,山上那些地打算种山珍和养蜂,等地头的雪化了就去忙活了,养牛场的规模还得扩一扩,买卖还能再做大些。”
“地头种的东西多了,就想着搞个暖房,像是大棚一样,种点反季节蔬菜啊啥的,里面也能孵小鸡儿这些……搞暖房冬天得烧炭吧,既然要烧炭,那不如把家里也给串起来,省得天天烧煤把家里整的那么埋汰。 ”
陶母听了也觉得有点道理,便问,“宅基地买哪儿了?”
“就我们家三等地那一片儿,琥牢山脚下那块儿,挨着我们家的山地和滩地,离养牛场也不算远,住着舒坦,还能照顾到山上的山珍和蜂箱。等回头盖好之后,给您留一间房,您也能去闺女家住。”
陶母翻了个大白眼儿,“去啥闺女家住?统共都没有几百步路,我是回不了家?”
转眼,陶母又说,“不过给你伺候月子的时候,真得住你家里,小娃娃最需要费心,昼夜都得盯着的。要是妈不伺候你坐月子,怕是你月子里会劳出病来。”
同陶母念叨念叨,等到谢挺酒醒了,陶母把晚饭都张罗好了,夫妻俩是吃了晚饭才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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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一过,养牛场和奶粉厂的假期就结束了,工人们都忙活了起来。
正月初六一大早,连瞻就带着他的伙计们开着货车来奶粉厂这边了,直接把奶粉厂仓库里攒的奶粉给搬空了。
“挺子,弟妹,你们俩今年是打算扩一下养牛场来着,对吧……”
谢挺接过连瞻递过来的烟,正要点火,突然想到陶娇杏就在旁边站着,顺手便将烟别到了耳后,“是打算扩建来着,现在的养牛场看着忙活,实际上还不够奶粉厂的设备完全开动半天的,怎么着也得把买回来的设备给完整利用起来吧,不能奶粉厂每天都是只上半天班儿啊!”
连瞻乐道:“赶紧扩建吧,你们家的奶粉在沈市卖的很好,我听说助长奶粉的厂家都从河北跑到沈市来调研了……估计是发现突然就在沈市卖不动了,有些急眼吧。”
“咱不能和人家比,人家是大厂子,产的奶粉供应了京津冀之外还能卖到咱东北来,我们这小打小闹的,连沈市的需求都供应不上。”陶娇杏道,她十分有自知之明。
自家养牛场和奶粉厂看着赚钱,可是又能赚多少钱呢?同助长奶粉那真正的‘奶中大厂’比的话,就是蚊子腿和大象的差别。
连瞻连连摆手,“倒也不能这么说。七个汽车厂内的供销商店就不说了,你们家的特级奶粉一直都很畅销,货架上根本存不住货,好些人都是家里的老人小孩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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