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 第20章

作者:酒千觞 标签: 女强 爽文 东方玄幻 穿越重生

  范阳脸色微变:“许姑娘这是何意?张白鹤是凌霄门的人,你凭什么带走!”

  许疏楼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凭你打不过我。”

  随着这一句,她身后合欢宗众人齐刷刷地举起兵刃。

  范阳面上现出两分阴狠之色,盯她片刻,没好气地招呼凌霄门众人道:“我们走!”

  陆北辰临走时回头张望了一眼,似乎有些挂心张白鹤。

  许疏楼不去管他们,俯身蹲在张白鹤面前:“张师叔,是我,我是疏楼,你还记得我吗?”

  “啊!啊!”对方眼神里浮现瞬间迷茫,但很快又被对生人血肉的渴望所掩盖。

  “……”

  合欢宗主也参与了这场围捕,见她难过,上前递了只帕子。

  许疏楼却并没有流泪,只是叹了口气,把人点晕过去,带回了合欢宗。

  从水路进入宗门,迎上的便是一妙龄女子惊惶的面色:“宗主,少宗主她不见了!”

  “阿浮?”合欢宗主蹙了蹙眉,并不慌乱,“怕是又趁我不在,偷跑出去顽皮了,派人在附近找过了吗?”

  “找过了,附近几座山都找过了,”女子急急道,“平日里少宗主再怎么顽皮,也不会跑出这几座山的范围啊。”

  “别慌,我亲自带人去找。”合欢宗主安抚了几句,让属下带许疏楼找个安置张白鹤的地方,又带人出门去了。

  许疏楼又去白柔霜处看了一眼,小师妹冲击筑基已有七日,无尘岛众人轮流在给她护法。见许疏楼回来,问过情况,宋平等几个识得张白鹤的人都是感慨不已。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许疏楼先去了张白鹤处,其人已是饥饿无比,她端来些饭食,但他似乎只肯吃生食,许疏楼无法,寻了些新鲜猪心、猪肝喂了,他才勉强安静下来。

  许疏楼又去寻合欢宗主,这才知道她一夜未归,宗主身边的侍女面色忧虑:“想是还未找到少宗主。”

  许疏楼皱眉:“以往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吗?”

  侍女摇了摇头:“少宗主从不会贪玩太久,往常就算无人寻她,也顶多三两个时辰便自回转。”

  许疏楼点了点头,打算出门去附近帮忙寻人,到了山腰处,正撞上一队合欢宗女子,为首的拿出一封书信给她看:“这是我们刚刚在山脚下发现的。”

  许疏楼连忙展开书信,信中只有短短一句话,让她孤身带着张白鹤去城中云水阁交换阿浮。

  原来阿浮竟是昨夜被范芷掳走的。范阳又把见面地点选在人来人往的云水阁,吃准了许疏楼怕伤到百姓,不能毫无顾忌地出手。

  合欢宗主洛红棠看到这封信后,面上尽是难掩的嘲讽:“原来这就是名门正派。”

  许疏楼向她保证:“宗主,对不住,我一定把少宗主带回来。”

  “不能怪你,”宗主微微闭目,“卷入此事是我的决定,怨不到你身上。”

  许疏楼叹服,单凭这一句,便知为何洛红棠能做这个宗主。

  她正在擦剑,这剑出鞘是因为范阳,那么斩了他来还鞘,也算公平。

  ———

  无霜城这一日下午,街头出现了一幕奇景。

  一位十分美貌的年轻姑娘,背负长剑,肩上扛着一个发丝凌乱、衣衫脏污的昏迷男子,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过长街。

  此人自然就是许疏楼,她按信中约定,来到云水阁顶楼:“张白鹤我带来了,洛姑娘呢?”

  范阳和范芷二人,一个站在窗前,一个走到门口,堵住了所有出路。

  萧雅不在,陆北辰正坐在角落里,面上还有几分迷茫,似乎全然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离他最远的另一个角落里,一名漂亮的小姑娘正紧闭双眼,昏睡在长椅上。

  范芷笑着看向许疏楼:“许姑娘,我们也不愿意事情闹成这样,你把人放下,就可以把小姑娘带走,我们就当此事没发生过,如何?”

  许疏楼反问:“张师叔落到你们手里,你会立刻杀了他,是也不是?”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

  许疏楼把肩上扛着的人放在桌上,谨慎地靠近角落,把小姑娘单手抱了起来,另一只手还提着剑:“范长老为何还堵在门边?信不过我?”

  范阳和范芷却突然同时动了起来,一人刺向桌上的昏迷男子,一人杀向带着累赘的许疏楼。

  千钧一发之际,那桌上的“张白鹤”突然一个鹞子翻身,弹跳起来,架住了范芷的鞭子。

  “宋平?”

  许疏楼做了个遗憾的表情:“看来我们都不怎么信得过彼此。”

  她怀里抱着阿浮,不想恋战。

  她用护体灵气把自己和阿浮包裹在内,一心突破,范阳却祭出了最强劲的法宝,将她逼进了角落。

  许疏楼正面防范着他的攻击,范阳突的一声呼哨,随着他的哨声,有什么东西苏醒,从阿浮怀里钻出,直扑许疏楼左腕,她闪躲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那虫子状的东西融进了自己的皮肤,又在皮肤下涌动几下,复又平静下来。

  她踉跄了一步,只听得耳边范阳的声音响起:“北辰,还不快扶住你的未婚夫人。”

  许疏楼头晕目眩间,入目的便是陆北辰一张俊脸,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这道唯一的风景。

  他一直没有出手,闻言便下意识扶住了她,面上满是惑然:“范长老,你到底要做什么?不是说好要交还那女孩儿吗?何必……”

  “你该对我道一声谢,”范阳哈哈大笑,显见是十分得意,“放心,以后此女定然对你一心一意,任你予取予求了。”

  “什么……”陆北辰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师姐!”宋平担忧地一声大吼,换回了许疏楼半点清明。

  她挣扎着推开陆北辰,单手撑在地上,范阳看着她这狼狈样子,大笑起来,明明就在面前,却要传音给她,不叫他人听到:“许疏楼,我不杀你,我要你活着受这份折辱,待蛊虫与你血脉融合,你连今日中蛊之事都会忘记。”

  许疏楼半蹲半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这、蛊是做什么的?”

  范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十分享受她的窘境:“我也是第一次使用此蛊,至于它能起到多大效用,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会很高兴看到你成为我凌霄门的一条走狗。”

  “只可惜……”许疏楼抬起一直撑着地面的手,“你看不到那个时候了。”

  话音落,剑气起,许疏楼拼着碎丹的可能,催动丹田之力,长剑脱手飞出,将范阳从胸口贯穿钉在了墙面上。

  随着这个等级的修士拼全力掼出的一击,楼体早该应声塌陷,但这座云水阁却似乎坚实得很,没碎没塌,外墙连块砖都没砸下去。

  陆北辰怔怔地看向脚底,才发现是许疏楼刚刚借着站立不稳单手撑地的工夫,用灵力裹住了这一层。免得砸穿了楼,让楼下无辜百姓遭殃。

  “兄长!”范芷一声悲嚎。

  “宋平!”许疏楼大喝一声,右手召回长剑,那剑从范阳身体里带出一阵血花,范阳失了支撑,便缓缓滑落在地。

  宋平和她很有些默契,趁着范芷去察看范阳的情况,向师姐的方向飞掠过来,许疏楼抬手轰碎了一小片楼顶,两人带着阿浮飞身而出。

  陆北辰手里握着剑,却没有去拦他们,也没有去看范阳的伤。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他叹了口气。

  当年两派曾联手对敌,范阳兄妹明明该知道许疏楼是什么人的,大概时间过了太久,她近年表现得又太温和,以至于他们都忘了,许疏楼其人最是烈性,宁折不弯,能让她妥协的大概就只有天下大义。除此之外,谁若触到了她的底线,她就算拼着以命换命,也从未折腰。

第26章

  岁月长

  许疏楼和宋平一路飞回合欢宗,范芷大概是忙着救治兄长,才没有追上来。

  见她带回了少宗主,合欢宗人皆欢喜不已,连忙接过阿浮,许疏楼一直坚持到把小姑娘交到合欢宗人手里,才力竭晕倒。

  宗主洛红棠把许疏楼打横抱起,送进内室。

  宋平一路走来,见证了许疏楼从性烈如火到清和平允,却从未见过师姐有这样脆弱的时候。许疏楼太强,强大到同辈修者难以望其项背。她蜷缩在洛红棠怀里时,他才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师姐也有需要被保护的时候。

  许疏楼睡了整整一日一夜,她睁开眼时,入目是一片奢丽的珠帘翠帐,鼻尖嗅到了淡淡的龙涎香气,她神智尚未十分清醒,在这一片软帐温香中,恍惚间,竟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彼时无忧无虑,万事不曾萦怀。

  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活泼的宫女娇声调笑着:“殿下,您醒了,御马监那里今晨新出生了一匹小马,你要不要去看看?”

  许疏楼几乎以为她可以立刻起身下床,然后便会有宫女来帮她穿衣,她便可以在最美好的春日戴着最耀眼的首饰去找母后陪她放风筝,找父皇撒个娇,找兄长一起骑马,找状元郎请教诗书……

  她已经为此露出一个微笑。

  但耳边响起的却是另一道慵懒妩媚的声音:“许姑娘。”

  许疏楼微微闭目,再睁眼时已是一片清明:“洛宗主。”

  百年已过,家国不复,昔日那活泼的宫女亦早已不知埋葬何方。

  许疏楼唇边笑意没有丝毫滞涩,至少洛红棠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少宗主可安好?”

  “她已经醒了,我查验过,没什么大碍,倒是还懂得撒娇弄痴哄我消气,我给她服了点安神的灵药,”洛红棠担忧的面孔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倒是你,你师弟说你受了暗算,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范阳把蛊虫藏在了少宗主身上……”许疏楼把中蛊的过程一一道来。

  洛红棠仔细听了,抬指搭上许疏楼的手腕,半晌后摇了摇头:“我看不出这是什么蛊,但我研习过蛊毒,大部分蛊要靠下蛊人来解,不如我们把范阳捉来再行计较?”

  许疏楼捂脸:“这就是不了解蛊毒的坏处了。”

  “什么意思?”

  “我已经把范阳砍了。”

  洛红棠怔了怔,不死心地追问:“确定砍死了?”

  许疏楼望着手里已经变回来的折扇:“大概也许可能……是十分确定吧。”

  “许姑娘真是……雷厉风行。”洛红棠沉默半晌,才找出了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

  许疏楼笑了笑,没说话。

  洛红棠又担忧道:“你杀了凌霄门长老,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许疏楼摆摆手:“没事,一个范阳而已,杀就杀了。我以后要得罪凌霄门之处还多着呢。”

  “……”因为一个玄武楼就担忧不已的洛红棠,被她这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的无赖态度震惊了。

  宋平也在不远处守着她,见她醒来,紧张地将她望着:“洛宗主,麻烦您再帮师姐检验一下丹田,师姐强行催动丹田之力杀人,不知是否留下了什么弊病?”

  洛红棠又是一怔,让许疏楼配合运用灵力,急急验过之后才松了口气:“还好没事,你胆子真是大得很,强行催动丹田,你也不怕金丹尽碎?”

  许疏楼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不能报仇,比金丹尽碎还令人难受。”

  其实倒不只有这个理由,当时情势危急,范阳虽不会杀她,但定是要扣下她,等确定能借用蛊毒来控制她以后再放她离开。但宋平呢?他本不在范阳兄妹的计划之中,又在一旁把事态七七八八地看在眼里,那二人八成是打算取了他的性命。

  许疏楼不爆发,二师弟怕是就要命丧当场了。

  她的金丹碎了还能重练,师弟的命没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宋平听闻她的金丹安好,稍稍放松了些,却仍蹙着眉头:“师姐,这蛊在你体内,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