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越流歌
沈四伯全然不知道好侄女的腹诽,详细讲完文曲星之一的探花郎若有所思回头看他们,姝娘又是如何完美机智应对、及时抓住这份气运的完整过程,还不忘添上自己的解读,“我寻思着文曲星君为何突然回头,那不正是为着咱们家刚好就有俩聪明好学的好孩子吗?虽然大弟二弟不在那里,但姝娘在呢,她可是被老爷子保佑的小福星,自己就有福气,又机灵,那那一番动作,定是被文曲星君瞧在眼里,以后保不准就来眷顾大弟二弟了。”
沈徐氏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不停地点头,“对,就是这个理儿,孩子他四伯,这次多亏了你在,不然就姝娘这没经过事的小妮子,得了天大的气运自己也不知道,更无法回来告诉我们,那咱们没把握住,岂不是错过了大机缘?”
沈丽姝起初觉得很扯,但他俩玄之又玄的对话,又让她忍不住好奇,“娘,这种机缘要怎么把握,逼大弟二弟悬梁刺股、闻鸡起舞的读书,每天不学满十个时辰不让睡觉那种吗?”
本来正眨着大眼睛兴致勃勃吃瓜的大弟二弟:……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们?
听到这么离谱的言论,饶是正在兴头上的沈徐氏,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是到底不好这么快对功臣本臣变脸,沈徐氏及时把翻出去的白眼偏了一个角度,无人伤亡,才无奈的嗔怪道,“又瞎说什么胡话呢?一天也才十二个时辰,让他们每天学够十个时辰,还要不要吃饭睡觉了。这个时候你不说吃好睡好长高高了?”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了,沈丽姝悠悠的想,徐女士心里她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怎么感觉她一会天才一会弱智的。
不过无论她是高能还是低能,都是爹娘跟前的好大儿,沈丽姝也懒得追究了,笑嘻嘻道:“就是不知道才要问你们嘛,娘快说说,这种事情究竟要怎么把握?”
“去观里请文曲星君回家,日日清香供奉,让星君看到咱们的虔诚,就不会忘记你弟弟们了。”
沈丽姝:啊这……
在她无言以对的时候,刚才大气不敢出的小老弟们,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沈进殊更是难得给他娘吹彩虹屁,“还是娘见识广,这个好,就供文曲星君!”
“别光说好,你们也要跟着拜,不然那么多信众,星君他老人家凭什么对你们另眼相待?”
沈丽姝忍不住提醒道:“娘,咱们家地儿太小,根本供不起小佛堂,啊不,这种应该叫道场?”
开玩笑,家里已经够挤的了,还要开辟出一个小单间来让他们愉快的搞迷信,沈丽姝头一个不答应。
沈徐氏却只是淡淡一笑,“不用,请尊画像回来就行,因为不是神像,就不必那般兴师动众。”
沈丽姝:“也行,您高兴就好。”既然称得上经济实惠,那就没必要阻止了,有信仰也不全是坏事,毕竟把她身上所有不科学的东西,都往老爷子保佑方面推,立刻毫无违和感了。
所以作为受益者,沈她懂得保持沉默。
于是沈徐氏继续愉快的商量供奉文曲星君事宜,沈家旺回来也听了一耳朵,对搞迷信这个话题不算热衷,现代学者研究表示,国人信仰祖先,其实是相信自己,所以沈爹常觉得祖宗保佑,本质其实是相信人定胜天,于是妻子和兄弟忙着求神拜佛,他忙着给儿子们打鸡血,“你阿姊说得对,不能辜负文曲星的眷顾,以后要越发用功学习,今儿的三位进士老爷都瞧见了吧?那才是光宗耀祖,爹娘哪天能看到你们兄弟也这样游过一回,那就此生无憾了。”
“……”躲了但又没完全躲过这劫的兄弟俩瑟瑟发抖。
沈丽姝都忍不住怜爱了,好家伙,她提的要求哥俩拿命拼一拼,还是有希望完成的,老爹这个愿望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有心想要帮小老弟转移一下话题,这时沈四伯好像生怕他弟错过今天的盛会似的,忙问道“对了老五,你也瞧见了状元游街吧?”
提到这个,沈家旺可就不困了,事实上他进门的时候他们忙着聊天,没有注意到他当时红光满面的样子,不知道的,好像今日游街主角有他一个似的,“怎么没瞧见?今儿杏榜下人山人海,大半个汴京的人都挤那去了,我跟衙门里那帮兄弟们,也是一早就守在那边,以免拥挤之下出麻烦……”
所以他们仗着职务之便,不但围观了状元游街的盛况,顺便把榜上有名的新科进士们都围观了个遍。
想到这里,沈家旺再忍不住心中的欢喜,当着大家的面,就迫不及待跟闺女分享道,“姝娘,你猜猜我在杏榜上看到了谁的名字?秦公子!且是二甲之列,名次比会试还靠前许多,正经的进士出身!”
第80章
开业倒计时。
从今往后, 他们也可以骄傲的与人宣布,自己也认识尊贵的进士老爷。
并且他们认识的这位,跟其他进士老爷不一样, 大部分进士老爷还要熬过漫长的选官, 最终定下前程,秦公子选官大约就是走个过场, 未来可期。
于是一聊到这个, 见过的世面越多、平时表现也越来越有沉稳淡定大将风范的的沈爹,难得又失态了一回,说到兴奋处更是双眼放光、手舞足蹈, 宛如喝了假酒。
当然听众们也往足够捧场。
知道这件事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或者完全没想过这茬、只当热闹的听, 全都听得津津有味, 热烈要求沈家旺继续他的表演。
反响这么好, 分享八卦的沈家旺也一本满足, 视线一一扫过众人的脸, 在捧着小脸听得入神的俩儿子那里停留了片刻, 才又想起了他们不只跟秦公子相识, 还跟这届的另一位进士老爷有着七拐八弯的关系四舍五入也算是认识了,双喜临门啊,越是情绪越发高昂的道, “对了,我们在放榜处,还瞧见了林举人和他的友人, 当时皇城门下的老百姓都快堆成山了, 许多大户人家派了膀大腰圆的健壮家丁在现场蹲守, 就林举人他们几个文弱书生, 还想凑这个热闹去金榜底下,不被挤成肉饼都是幸运的。幸好我发现了,叫上几个兄弟护着他们上前,这才让林举人那友人亲眼看看自己的名字。出来的时候,几人仍是被挤得衣冠不整、好不狼狈。不过人家也不在意这些了,那位老爷也是二甲进士,虽然名次有些危险,排到了一百五十,险之又险才没有成为同进士,一行人几乎欣喜若狂了。”
沈四伯他们功课做得足,倒也听搬砖的师傅们科普过几回进士的三档区别,不过他们不是很理解,只顾乐呵呵道,“什么进士同进士,都能当青天大老爷,这就足够光宗耀祖了。”
沈家旺也笑道,“可不是,也就金榜题名的人在意这些,那些屡试不中的,做梦都想当同进士呢。”
沈丽姝对这些上岸考生的心理不感兴趣,吃瓜就要不忘初心,忙把话题拉回正道,兴致勃勃问,“爹,那今年总共有多少进士跟同进士?”
她已经知道,每届春闱录取的人数不尽相同,当然也不会相差特别大,差额完美控制在两位数内,而多数时间只是个位数的浮动。
这具体情况,不知道是不是根据各部门对实习生的需求来调整的。
如果是,那沈丽姝就相当佩服了,不愧是传承了几千年的文明制度,就连后世的高考国考省考,不也在传承这项伟大的制度?
“这回二甲进士足有一百五十二人,三甲也有一百五十七,加上一甲三位进士及第,总共有三百一十二位了!”
沈丽姝才“哇”了一声,“才一百五十二位二甲进士,林举人的友人刚好第一百五十位,这运气委实了得,难怪要心花怒放。”
换成是她,当场表演一个范进中举式癫狂,让全世界看看她有多出息!
沈家旺深以为然的点头,“所以陈进士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不过搭了把手,举手之劳,这新鲜出炉的进士老爷竟拉着我道谢,说他们住在城阳会馆,过两日摆酒宴请,邀我有空也去喝一杯!”
最后这个消息可能跟前面那些光宗耀祖的大事件比起来,显得不值一提,但对在场众人而言,这个才是最震撼,跟他们家息息相关的大事!
试想一下,去年身为举人老爷他弟的尊贵客人来他们家拜访,就把沈家旺夫妻弄得手足无措、不知怎么招呼才好了。这才不到一年时间,沈家旺不但和举人老爷的他弟称兄道弟,如今甚至混到了可以跟进士老爷一桌喝酒、谈笑风生的地步,真真是扬眉吐气、一日千里了。
沈爹要是真当了一回进士老爷的座上宾,下半辈子他们都有得吹嘘。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忍不住喜形于色了,沈徐氏更是喜出望外之余,还有些患得患失,紧张的问:“孩子他爹何时过去往,是不是要早些准备贺礼才好?”
沈家旺大概是已经得瑟了一路,此时看他们激动兴奋起来,他心态反而平稳了很多,头头是道的安抚分析道,“先不急,我听说他们这些书生才子,都讲究个风雅礼数,若是有心,后头应该会叫人送帖子来,否则人家许是随口应付一句,咱们就眼巴巴上门,未免太唐突了。”
眼看着大家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忙补充道,“不过我去不去不打紧,林举人应是会带大弟二弟去赴宴的,毕竟大弟二弟也都在城里,来往都方便。那贺礼还是要备的,也不必太麻烦,就买一坛好酒吧,他们文人聚会都离不开这个,估计比送其他笔墨纸砚都好使些。”
一听这话,自然轮到沈文殊和沈进殊兄弟俩昂首挺胸抖起来,大家也都眼含宠溺的看着骄傲如小公鸡的哥俩。
不管是父子中谁去现场,那都是为进士老爷贺过喜的,四舍五入就是进士老爷的熟人了,仍然值得他们骄傲一辈子!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大登科的第三日晚间,陈进士在下榻多时的会馆广邀同窗故人,竟然也没忘记让会馆的小二给仅有一面之缘的沈家旺送请帖。
而林举人也果然叫大弟子带着书童来接俩小师弟去赴宴。
于是最后父子三人整整齐齐出门了。
这天的宴会主人陈进士,应当十分的春风得意,沈丽姝他们都听奉父亲之命来接小师弟的林少爷科普了——当然不是林少爷主动八卦,而是他们这群不见外的拉着人家问东问西,对方涵养好才有问必答。
据说,这两日的陈进士付过琼林宴,得以面见天颜,拜会满朝阁老;今天又经历了同样很重要的庶吉士选拔考试。
前面就说过,考中进士之后的去处,也有着上中下之分,最好的就是去翰林院,一甲三位免考直接入翰林并被授以正式官职;但除了一甲进士外,还可以通过这场选拔考试进入翰林院,只是考进去的只能当庶吉士,没有正式官阶在身,实习三年才能转正;
考入翰林院无望,家中有关系或者自己有人脉的,还可以想办法走走关系留在京里任职;
若实在没有背景,那就只能外放了。
陈进士就是最后这种情况,毕竟往届庶吉士也只会选拔五六十人,他这个名次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同时也没背景人脉。
说起来陈进士倒不差钱,或者说家财万贯,他是闽州人士,在当地也算是士绅豪富,因此才能进京应考数年,上次落地之后发狠留京再战,于是写了一封“不中进士终不还”的家书送回老家——如今陈进士金榜题名,已是功成名就,连带着那封家书都被知情人引为佳话了,林举人这些天就没少拿这个故事鼓励弟子们,以至于林少爷在沈丽姝他们充满求知欲的目光注视下,不小心把这段也秃噜出来了。
一心一意应考的在京陈进士,在京三年不买房不租房,就带着俩书童小厮常年在会馆包房,抛开杂念,清贫度日,如此得以金榜题名——当然在沈丽姝眼里,住常年五星酒店,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理,陈进士的日子不要太安逸。
所以林少爷只字未提陈家背景,她也能推测出来,一个地方豪强没跑了,否则陈进士哪来的资本,让会馆掌柜和伙计几年如一日的捧着?
就小二昨天来给她爹送请帖的热情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陈进士才是会馆的大老板了。
可惜陈氏再有钱,到了权贵如云的汴京也排不上号,就要进入任命的关键阶段,陈进士根本没有关系可跑,倒是可以砸钱开路,不过听林少爷的意思,陈进士跟林举人一样在意清名,不屑于这般钻研。
想他堂堂二甲出身,最差也是出任一方县令,吏部再怎么着,给他安排的地方总不会比同进士,和那些通过补缺上任的举人都不如,如此陈进士就满足了,他们这种文人比起肥缺,更在乎能不能施展抱负、实现当年求学的愿景。
反正本朝开国至今,还没有堂堂进士选不上官的例子,哪怕后面干的不行被贬谪罢黜,也要先给他们上岗的机会。
成绩越好的越可以任性。
超水平发挥的陈进士就这样躺平了,无欲则刚,考过人生中最后一场重要考试,别人还在为结果患得患失,或者绞尽脑汁结交靠山,佛系如他却当天晚上,就迫不及待的招呼小伙伴齐聚一堂、不醉不归了。
因为心情好又不差钱,陈进士干脆把沈家旺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路人也叫上了。
当然人家只请沈爹,而没有算上当时跟沈爹一起帮忙的小吏,可见还是在给好友林举人面子。
也是多亏了林举人师生几人,沈爹这个不学无术的学渣头一回乱入学霸高端局,在席上不说如何的如鱼得水,却也没什么违和感,吃吃喝喝、推杯换盏,看看学霸大佬们平时怎么装逼怎么飞,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酒足饭饱回来,沈爹居然也没空手,还带来了一副新科进士的墨宝。
他们应酬回家时,沈丽姝早已洗洗睡了,天大地大也没有她早睡早起来得重要。
第二天照例早起搬砖,沈家旺也是这个时间起床准备上班。
这两个多月,父女俩的作息倒是完美同步了,只不过沈爹白天不忙可以在单位摸鱼小憩,比沈丽姝他们搬砖轻松多了,沈爹晚上还能拥有一些夜生活,沈丽姝他们下班回家却宛如一条死狗,只能争分夺秒的睡觉续命。
这大概就是铁饭碗和打工人的区别了。
沈丽姝刚起来洗漱,就看到已经擦过手脸可以去吃饭的老爹,一个劲站在旁边朝她笑,笑得她莫名奇妙,“爹你怎么了,是昨晚喝高了,到今儿还没酒醒吗?”
沈家旺:……
他本来是欢欢喜喜邀功的,不想听到闺女如此揣测自己,简直是晴天霹雳,当时就吹胡子瞪眼了,“瞎说,爹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靠谱吗,你们姐弟几个长这么大,何时见爹喝高过?就算不小心喝多了,那么点醉意,一晚上早散得干干净净了。”
“嗯嗯您说的都对。”看到老爹急了,沈丽姝秒变乖巧脸,努力配合维护老爹身为男人的自尊。
沈家旺:??
他闺女笑得很甜美,说的话也没毛病,但他怎么就感觉哪里不对?
算了,不管那么多,沈家旺还是放下怀疑,正色道,“爹要给你看个好东西,快去洗漱吧,别耽误功夫了。”
沈丽姝也不是那种不分场合的杠精,见好就收,并配合的加快了洗漱动作。
等她洗完来到餐桌坐下吃饭,沈家旺忙放下吃到一半的早饭,去屋里把那副宝贝的字用双手捧回来展示,“这幅字是陈进士亲手提的,姝娘你看是不是极好?”
听到是进士老爷亲手所写,同样在吃饭的沈四伯和沈大金都忍不住伸长脖子围观了,虽然知道进士老爷才高八斗、学问精深,人家的东西他们多半看不懂,但瞧热闹不一定非得懂嘛。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几个字他们不但看得懂,还非常熟悉,两人活像是见了鬼,难以置信的看向沈丽姝求证:“这,这不是咱们店的名字吗?”
是的,二甲进士的珍贵墨宝,上面赫然写着“小郎君烧烤”五个大字,笔力遒劲、龙飞凤舞,识字不多的人可能要多看一会儿才能认出来。
沈四伯和大堂哥的反应,也算从侧面证明沈丽姝坚持所办的扫盲班初见成效,至少全班最差的几个同学也都学会了辨认自己的名字和店名。
不过沈丽姝现在却顾不上表彰自己,她看着这幅字,也难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陈进士如何会愿意写这么一幅字?”
沈家旺瞧见闺女果然也被惊呆了,很是自得一笑,“昨晚酒过三巡,会馆掌柜又送来一桌美酒佳肴,只为求陈进士一幅字,我看气氛正好,也大着胆子提了一句,不想在场好多都吃过咱们家的烤肉,闻言纷纷替我出言,盛情难却,再有林举人的面子,如此才能成功留下进士老爷的墨宝。”
“姝娘你瞧,这几个字写得如此潇洒大气,又是进士老爷亲笔所书,用来给咱们做牌匾岂不是恰到好处?以后客人进店问起来,就可以大声告诉他们是进士老爷的作品,说不定能引来更多读书人的光顾呢。”
沈丽姝猛点头,“爹说得太对了,就这么办,待会出门就把这幅字带上,去找老师傅给做成牌匾。”
自己的建议得到了闺女的认可,沈家旺越发得意了,小心翼翼将字卷好放到旁边,“那就交给你了,这几个月你领着伯父堂哥和一批工匠修缮铺子,怎么安排、需要添置或拆除什么部位,全都能自己拿主意,并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从来不需要我们这些大人操心,爹知道你的本事远不止于此,那这次爹也不插手了,你自己就能找到靠谱的师傅。自己找的师傅自己尽管提要求,毕竟要做什么样的招牌,没人比你更清楚。”
“不过爹还要叮嘱你一句,这手稿很难得,昨儿一晚上,陈进士也只写了五幅,咱们这幅最好留作收藏,你们找那种能承诺原封不动拓印下来、而不损伤原稿的师傅,可记下了?”
眼看着已经比平时出门的时间迟了好几分钟,沈家旺冒着上班迟到的风险,也要这么洋洋洒洒叮嘱她好大一段,可见对这副墨宝有多么重视,怕是奔着当传家宝收藏去了。
但这样了,他仍愿意把原稿交给沈丽姝去安排,而不是自己亲自出马,更加证明了老爹对她无与伦比的信任,沈丽姝都快被这如高山般深厚伟大的父爱感动了,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爹相信你。”沈家旺笑着点点头,也顾不上坐回去了,端起还剩小半碗的早饭两口倒进嘴里,一抹嘴,便匆匆出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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