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难民穿到现代后 第58章

作者:空山澜月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起床才慢慢悠悠地贴窗户、贴福字、贴春联、挂灯笼。

  中午别人杀鸡祭拜祖先和拜神,她也杀,但她没祖先,也不供奉神位,就只在家门口随大流地插了几支香。

  本地习惯中午杀鸡,下午两三点就吃年夜饭,云知选择随大流。

  “早知道就不学着别人买纸钱了,咱家的纸钱也不知道能用到什么时候。”估计这回买一次,一辈子都用不完吧。

  “也不一定。”光点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山上下来了,突然出声,这家伙昨天逃避劳动,一直在山上蹲着。

  知道今天大年三十云知肯定要做一大堆好吃的,他就下山了。

  “可以带到山上,给扶黎烧几张。”他说道。

  云知:“??”

  “扶黎又不是死人!”昨天扶黎下来帮忙打扫完家里卫生就回山上去了,晚上待在山上,一早又下来帮忙。

  他吃过云知给的那几颗含灵葡萄后,他觉得还是回到山上自己本体所在的地方比较适合恢复,就一直留在那里。

  “他跟上古那些传说中的神是一个时代的,给他烧点也可以。”

  “扶黎说我跟他是青梅竹马,你比我还大一瞬,说明你也跟他差不多大,要不给你也烧点?”

  光点哥立刻拒绝:“达咩,我不要,灵不能染上香火!”

  云知白他一眼懒得再跟他掰扯,低头继续处理手上的鸡,这会儿正在拿碗接第二只鸡的鸡血,没空唠嗑。

  别人家里除夕这天一般会杀两只鸡,一只年夜饭吃,另一只放在供桌上,云知家没有供桌,她打算出去拜年,大年初一不接待别人来自己家。

  反正跟她熟悉的人年纪大部分比她大,毛小丹最小,但她要给她家亲戚拜年,肯定也不会来。

  所以两只今晚年夜饭全部上桌,神台供神这种事就随便糊弄过去了。

  收集完鸡血,云知抬头对光点哥道:“可以点鞭炮了。”

  只见原本插在门口的香被拿起一支,慢慢与地上摆成长条的鞭炮引线接触。

  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响后,门口落下一地红色的碎屑,再次恢复安静。

  邓大娘以前跟云知说过,在阳城,除夕当天杀鸡后点了鞭炮,别人就知道你们家在准备年夜饭,正常人就不会再在这个时候上门打扰了。

  也是告诉祖先‘我要开始做饭了,你们准备来吃的意思’。

  云知觉得挺有趣,不过城区不允许放鞭炮,也不知道在城区里住的人该如何通知祖先们呢?

  厨房里,扶黎也从山上下来了,正坐在灶台边上烧火,给云知准备热水烫鸡,好拔鸡毛。

  不用云知通知,听到鞭炮声他就知道云知杀好鸡了,把锅里的水倒进桶里提出去让云知用。

  然后重新进来再烧一锅,这一锅是用来煮鸡的。

  新鲜的鸡不需要焯水,等水开后两只鸡加上鸡内脏一起放下去煮熟。

  半个小时后,鸡熟了,云知打开锅盖,看到上层漂浮着一层黄澄澄鸡油:“小丹说要把粉丝直接泡进去,这样真行吗?而且鸡汤你是不是还要用鸡汤来做高汤做别的菜?先把粉条放进去会不会影响汤的味道?”

  今天是扶黎掌勺,云知给他打下手,啥菜都不会做的光点哥已经被赶出去拔菜择菜洗菜了。

  扶黎停下手中往两片芋头中塞肉的活,走过去看了一眼:“我把上面的油全撇掉,再舀出足够的鸡汤出来就行,然后你再往里放粉条。”

  “我来撇鸡油吧,你继续做那个。”

  扶黎没坚持自丽嘉己做,转身又回去做芋头夹肉,两片芋头中间夹着肉馅,裹上面糊下锅炸,芋头夹表面的面糊咬下去有点脆,往里是软软糯糯的芋头,最后是肉馅,肉馅里有一些荸荠沫。

  扶黎炸出一个云知就在旁边偷吃一个。

  扶黎好笑又无奈:“晚点炸丸子的时候再给你做点,同样的做法红薯夹肉,也很好吃,单炸红薯片味道也不错,单炸芋头片可能就有点不够味。”

  云知点头,又吃了两个才停下来,然后光点哥进来了,炸芋头夹肉再次惨遭毒手、

  最后原本打算做两盘的芋头夹,只能勉强凑够一盘。

  下午两点半,饭桌上摆了满满当当南北混搭的一桌菜,盛饭的碗差点都没地方放。

  就三个人吃饭,没那么多讲究,随便选个位置坐下,再拿一杯自己喜欢的饮料,吃饭前干一杯,勉强搞个仪式感就开吃了。

  原本芋头夹肉是在灶台前最受欢迎的一个菜,上桌后它在白灼虾、油焖大虾、椒盐排骨、红焖羊排、清炖牛肉、溜肉段、地三鲜、梅菜扣肉、蜜汁叉烧、白切鸡、红油口水鸡、清蒸鲈鱼、辣炒螃蟹、麻辣兔丁、葱烧海参、蒜蓉粉丝蒸鲍鱼面前已然变成最不起眼的一个。

  另外几道凉菜这会儿已经不算菜了,甚至没能在饭桌上占有一席之地,只能先摆在旁边的小推车置物架上,谁吃肉吃腻了自己过去吃两口凉菜清清口。

  面对这么多好吃的,云知不出意外的吃撑了。

  吃完饭也才下午三点多,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干,前几天瑞希酒店那边带走了一周用量的货,过年期间不会再来。

  云知也暂时放下日常学习,难得有一个长假,却不知道要做什么,回去学习吧,觉得没动力,过年就是该玩啊,玩的时候就该好好玩,可玩什么呢?

  云知在院子里转悠了几圈,也没想好要玩什么,本来打算要不去后山遛狗算了。

  扶黎看她无聊,转身进杂物房里抱出来一箱子烟花:“要不我们放烟花?”

  “对哦,差点忘记这个,不过不留一点晚上放吗?”

  “我看过了,镇上的烟花爆竹店一直开业,玩完了再去买。”

  光点哥还在里面吃,就他们两个玩,扶黎建议云知到半山腰那边去:“那里地方大,我施展得开。”

  云知没反应过来,还在想他施展什么。

  有扶黎在,上山的速度很快,而云知也很快知道了扶黎为什么要那么大一块地方施展。

  普通人一起点烟花的时候,总会想着几个人同时点,那个场景更壮观,拍照更好看。

  不过想在同一时间点好也不容易,总有人慢半拍或者快一步,需要尝试好多次才能得到一个相对较完美的烟花齐放的场面。

  轮到他们就不一样了,扶黎有很多树藤,一盒12个的满地珍珠他不用一个个地摆,可以一次性摆好。

  然后每根树藤缠着一根香,在同一时间点燃所有引线。

  先是十二个,然后是二十四个,最后是三十六个。

  后面不是不想继续增加,而是这种烟花没了。

  另一种会满地乱跑的烟花,他可以把树藤围成一个圈,让它们只在里面的跑来跑去。

  最好看的是仙女棒,夜幕降临后,五十几根树藤各拿着一支仙女棒,另外五十几根树藤同时把仙女棒点燃,然后让它们高高低低地悬在半空。

  云知像是荡秋千一样坐在树藤网上,四周是闪耀着火花的仙女棒,那场景看起来梦幻又浪漫。

  中途烟花玩完了,他们还下山去镇上买了一大堆,一直玩到晚上十一点多。

  “我们该下山准备放鞭炮了,听邓大娘说,大年三十晚上的鞭炮一定要在零点放的。”

  扶黎却说道:“让你哥在下面放吧,我们还有其他的事。”

  云知看向他:“什么事?”她怎么不知道?

  扶黎递给她三支香:“这是我用树枝做的三支香,你在十二点前把这三支香点燃,十二点整,站在这里,面朝着月亮,把它们同时插在树下那个位置。”

  扶黎一边说着,一边用树藤点出位置让云知记下。

  “有什么讲究吗?还是以前的习俗?”

  扶黎摇头,只说等她照做后就知道原因了。

  云知闻言没再多问,反正扶黎不会害她。

  十一点五十八分,云知用打火机点燃那三支香,然后把手机挑出时钟,摆在脚下,站到扶黎指出来的位置等着。

  00:00:00一到,云知立刻俯下身将那三支香插到对应的位置。

  咚——

  头顶传来悠扬而不刺耳的钟声,云知抬头发现自己头顶不知何时多出一个钟的图案,再仔细看,这钟竟然是由那三支香的烟袅袅升空后汇成的。

  咚——咚——咚——

  那由烟化成的钟继续发出钟声,一声声像是砸在云知心头,随着钟声,她脑子闪过无数画面。

  而这一次,云知没再感觉到头痛,反而好像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回来了,接收自己的东西,让她心情很是愉悦。

  咚——咚——咚——

  钟声还在响,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被能量充盈,变得轻盈起来,不需要任何帮助就能浮在半空中,不再受身体的束缚,她可以随时融入树木、花朵、小草、甚至某一粒藏在泥土中没有冒芽的小种子。

  咚——第十二声钟声响起后,充盈在她身体的能量瞬间逸散,融入空气中,云知再次脚踏实地。

  那些能量它们似乎不见了,又好似留存在空气里,只需要凝神吸收就又能够为人所用。

  云知挣开眼睛,已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记忆全部回来了。

  她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人:“辛苦你了,扶黎。”扶桑树有两支,两支交缠融合才是完整的一颗。

  当年离开时出现了意外,要不是扶黎硬生生将自己的另一半撕扯下来留在这里作为锚点,她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而她的离开,其一是为保命,其二是带回新的生机。

  这里是她们的家乡,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想放弃。

  扶黎上前从背后拥抱她:“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

  “新春新年,初始之年,立春快到了,又要有一番新气象,我们当年的计划是不是算成功了?”光点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山了,琥珀亮起光芒。

  待光芒消失,一个泛着荧光的人形漂浮物虚虚地握住琥珀:“终于能出来了,充满灵气的世界,可真让人怀念。”

  “勉强算吧,”云知转头看过去:“不过灵气还不够,云倏,你可别作。”

  “我知道,先让我享受一下难得的自由。”在琥珀里虽然没什么不舒服的,可他本身就是热爱自由的灵,要不然不会一直不修炼出身体。

  云倏踢了踢脚边还剩下的烟花:“这些还要放吗?”

  “回去再放吧。”

  大烟花不好在山上放,这山上可还没有房子,在山上放别人会觉得很奇怪。

  回到山下的家里,云知随大流在大门口把升空炸开的那些大烟花全点了。

  乡镇不禁烟花,不过他们家买的大烟花不多,云知很快把自己家的烟花点完后,又去了半山腰看别人家点的烟花。

  坐在巨树顶上往下看,在这个时间点,镇上每家每户都燃放烟花,山下变成了烟花的海洋。

  放眼望去,颇有一种太平盛世之感。

  山下的烟花一直燃放到临近凌晨一点才慢慢停下。

  即使站在半山腰,也能闻到空气中的那股硫磺味儿,这就是很多人说的年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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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春犹二日、涨雨一何深……”云知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念起自己昨天刚看过的一首诗,觉得有点混乱,春天,是下这种雨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