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日行
这时候的颜淼已经找回了几分当年的自信和从容,所以才能在这时候还和人开玩笑。
不过看着员工焦急样子她赶紧解释:“这确实还是半成品,不过等一会儿开场,它就是完全体了。”
“啊?”
员工没有懂,却也只能点头——
设计师都这么说了,应该没有问题吧?
颜淼看完T台又到了后台去见模特们。
星耀这次大秀基本上都是非专业模特,光是这一点就足以再次震撼整个时尚圈了。
而她们的身形还各有千秋,有丰腴的,有纤细的,有高挑,也有娇小。
颜淼走到化妆间,就看到中央美院来的学生们正在给模特们做最后的妆容处理。
她透过镜子看着里面一张张脸,突然开口:“你们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吗?”
“喜欢!”
几乎是异口同声。
颜淼笑了,喜欢就好。
最后她来到了放这次大秀服装的地方。
这次大秀她没有用最初那一批设计,而是拿出了在她沉寂的这几年里,在那些黑暗日子里挣扎时候的作品。
每一套都好似带着浴火重生的念头。
颜淼仔细检查每一件,在确认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她拿着手里的对讲机,发出了最后指令:“准备开始吧。”
w先生拿着邀请函,这次他不需要伪装,因为照着星耀邀请函上所说,他是带着一张羽毛面具来的。
他也不知道星耀这个要求是为了什么,不过这正好方便他隐藏身份。
他可不希望只是来一趟就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了。
他从玫瑰花道里走过,好奇地伸手抽出两只,发现每一支玫瑰的花茎上都绑着一张纸条。
红玫瑰上写着:选择。
白玫瑰上写着:choisir。
这是直接用语言标出了两场秀用哪种玫瑰来投票了。
w先生觉得很有趣,把两支玫瑰握在手里,和工作人员展示了邀请函就进入了会场中。
他的位置在第一排,和他想象中的传统秀场不一样。
星耀大秀的观众席并没有让所有人坐在一起。
每一个位置之间都用小茶几隔开,在茶几上摆放着一盏铁艺玫瑰烛台。
带着一点做旧效果,显出岁月的味道。
为了安全,烛台是用的电力的,但是用玻璃罩罩起来,看起来格外纯美。
只是此刻,烛台并未亮起。
w先生伸手去拨弄,这时,整个会场突然陷入了黑暗。
就在众人惊讶的时候,所有人身边的玫瑰烛台尽数亮起,那是一盏盏微弱但是足以照亮面前一方的暖黄光亮。
在这光亮里,音乐响起了。
一首舒缓而悠扬的开场曲,聚光灯打到高处,交响乐团在他们上面的站台演奏。
奏鸣曲形式的幻想性的、即兴性的柔和抒情曲,带着淡淡的哀伤流淌。
这是一首陌生,但是足够动听的音乐。
w先生发现茶几上的显示屏里正在滚动这首曲子的名字:追光。
作曲人:陈至礼,齐凡。
w先生看着这两个名字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这样的曲子会出自于一些当代名家之手,结果居然是两个他不认识的华夏人?
音乐圈的新晋天才吗?
他正思索着,一直处于黑暗中的T台终于亮起了光。
只是和一般T台格外明亮的光线不同,星耀这个T台用的依旧是偏柔和的光,仿佛是隔着一层轻纱,笼着月色映照下来。
轻柔的音乐戛然而止。
T台上的那些线条在光的配合呈现出一种怪诞的油画质感,又仿佛是直接泼上去的油彩,失去了鲜亮,却盛放出一种颓靡。
T台尽头出现了一个清晰脚步声,清脆又渐行渐近。
音乐再度响起,只是这次从温柔夜曲直接过度到了一曲充满冷感,但是却圣洁的殿堂之音。
深沉却又神秘。
星耀大秀正式开场了。
第一个走出模特就不是大众印象中的高瘦,而是一个脸庞莹润,却又格外白皙的丰腴女人。
她有一头金色秀发,圆脸上几乎面无表情,只有眼下点缀的几颗像泪水一样的钻石晶莹闪光,初次之外,这张脸上只有冷淡和禁欲。
她穿着一条浅色的纱质曳地长裙,头上戴着象征太阳和权利的冠冕。
她没有穿高跟鞋,甚至没有穿鞋,赤足走在台上,精致而散漫,像一尊活的雕像,骨子里是冰冷和灰暗。
作为一个艺术家,w先生一下就被击中了。
他满脑子只想到一幅画:垂泪的圣母像。
可是这尊圣母像却是破败的,鲜活而颓靡。
接下来是第二个模特,她裹着和第一位完全不同绸缎一般的黑裙,勾勒着她并不纤细的生,却显得更加娇艳。
她带着笑意的红唇是枝头怒放到近乎糜烂的,将要谢去的,发出涩苦味道的,坠着鲜血和毒药的花。
优雅凋零。
她依旧没有穿鞋,但是脚上却用黑色绸带从足尖缠绕到小腿。
像一颗腐坏到发黑但是却停在崩坏前一刻的水果。
w先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似乎看懂了这场秀的主题——
复仇的神女。
如果说最开始是被打碎的女神像,那么后来就是自我重塑后执剑的黑天使。
他甚至开始隐隐期待后面还会出现什么。
果然,后面的一切也都没有令他失望,他甚至发现配合每一段主题的音乐和灯光都是在变化的。
这个大秀基本上分成了四部分,有开场的圣堂之音,到堕落之音,到重生之音,以后到曙光。
这也许是在讲述设计师的心路历程?
w先生突然有了一种错觉,这不仅是一场大秀,更像是设计师在剖白自己的内心。
舞台章节走到最末,音乐却渐强,激昂澎湃的交响乐奏出跃动的节奏和绚丽的色彩,有如蓬勃充沛的生命力,充满著一片欣欣向荣的焕发气息,令聆赏者感到无比强烈的振奋。
而就在这样的乐声里,所有模特重新登场,她们依次走到T台两边,手拉着一条白色绸布。
在乐曲最后一个尾音落下的时刻,她们齐齐拉下绸布,露出四面挂着的画作。
第一幅是农科院教授随意画的一根稻谷,只在一旁落下一句:禾下乘凉。
字迹倒是苍劲。
第二幅是央美院长几个院长印下的手印。
他们其实完全可以选自己更好的作品,却偏偏调皮的一人印了一个就跑。
只是在这幅画下面还有一些他们学生的作品。
第三幅是上美厂的《开天》原画,盘古巨人手持神斧立于天地间。
剩下的则是星耀各个项目的照片和画报,那些昭示着星耀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这时设计师缓缓登场。
颜淼走上T台,看着场下的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她领着模特们走到最前方,手用力地握着掌心是话筒和一根还没有拉的白绸。
她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画作了一句:“致予我新生的缪斯。”
说着她落下白绸,一人高的白布落下露出里面的画——
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熟悉简知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谁。
全场爆发出巨大的掌声。
不管是在观众席受邀的艺术家们,还是进来围观的大众,此刻都自发起立鼓掌。
因为真的太震撼了。
这时灯光亮起,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那支象征星耀的红玫瑰。
颜淼环顾四周,脸上露出志得意满地笑容。
而此时的HV大秀上,伊文斯的脸色几乎要黑成锅底。
为了和星耀打擂,他们秀场和星耀的距离极近,只要现场稍微一安静,就能听到星耀那边传来的震耳欲聋的鼓掌和欢呼声。
那每一声鼓掌和欢呼都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一样打在伊文斯脸上。
他的脸色又是一阵白一阵红。
偏偏他站在角落的位置,正好能够听到坐在观众席里那些人的窃窃私语。
“这就是伊文斯的设计?平庸到让我怀疑那个抄袭传言是真的。”
“我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拒绝星耀的邀请了。”
“嘿,伙计,你居然没有去看星耀的秀?太精彩了,星耀门口的红玫瑰都要被投光了。”
“我也在后悔,不过我刚有悄悄看秒音的直播,星耀的大秀绝对是近十年来巴黎最好的秀之一。”
“你确定那是大秀吗?那应该称得上是艺术展才对,音乐,绘画,服装,T台设计还有妆容,都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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