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名叫这个
朝堂上的人也发现了有人想要过河逃到对岸去,可是他们对此却没有任何办法。
“那些贱民!给点好处就看不到未来了,只能看到眼前,目光短浅的家伙!”
有人在外面愤恨地骂过,可他却不想想,看不看得到未来的又有什么用,现在眼下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况且,被盘剥的不是他,作为加害者,他当然会愤怒。
“江爱卿说的是如何阻止百姓外逃?”
这一日早朝,已经十五岁的闻人或坐在上首,听闻下面大臣的上奏,似乎有些惊讶的样子,随后一脸无助,“朕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朕曾经听闻,那些逃走的百姓是因为交不起租子,交了租子以后一家人就得饿死,这才想要去河对面生活。”
“江爱卿,既然是因为租子太高,不若这般,朕这就下旨,规定租子不能超过多少如何?田地的税还有租子降下来,到时候百姓能养活自己,自然不会冒着风险跑到河对岸去。”
“……”
闻人或这这话其实在理。
因为田地的税加上租子太高,那若是租子和田税降低了,他们自然就不会走了。
他们这些人大多不愿意离开故土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但凡日子能过得下去,大部分人都不会愿意走。
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但闻人或这话听上去就太天真了些。
因为这样一来,损失的就是朝中大臣,还有那些世家富户的利益。
原本可以要四成,五成租子,因为一道圣旨,以后只能拿两成,三成,损失了那么多,他们如何会愿意?
要知道,那些土地可大多掌控在朝堂上这些人手中的,就算不是他们,那也是他们的家族。
让他们让出自己的利益去让百姓留下来,这和在他们身上割肉没什么区别。
岁朝的控制权与话语权都在这些金字塔顶端的人手中。
而不降租子,降税的话,也一样能够达到效果。
可问题就在于,降租子,损失的是那些世家富户的利益,降税,收不上来税,国库没有银子,那很多事情都办不了。
那些税可不是进了皇帝的私库被他花走了,而是进了国库有做他用的。
所以,降税绝对不行,只有降租子。
但朝中的这些人又不会愿意好好的将本属于自己的利益让出来,用来挽留那些他们瞧不上的百姓。
江山不是他们的,但家族是。
“万万不可啊皇上,若是降了税,日后国库没有银子,哪里受了灾,到时候都拿不出赈灾的银子,咱们岁朝哪一样不要银子?田税作为重中之重,自然不能轻易改变,否则就会动摇国本啊!”
——丝毫没提闻人或说的是降租子。
他一说完,立刻就有人站出来应和。
闻人或看着态度一致的朝臣,脸上有些苦恼,心中却在冷笑。
这些家伙!
他就知道,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为岁朝尽忠,尽的是哪门子的忠?牵扯到自己的利益不是立刻就翻脸了?那些世家清贵的风度呢?
他们瞧不上商人,可如今他们的样子,和那些见利忘义,见钱眼开的商人又有什么区别?
“江爱卿说的对,那不知江爱卿可有其他办法?”
闻人或对此也不意外,毕竟这些年他早就将自己的这些大臣都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不会意外他们的反应,而是反问了一句。
“不如派兵把守,若是私自偷偷过河的,一旦发现严惩不贷,到时候杀鸡儆猴,自然就没有人敢这么干了。”
原本这时代出行就需要路引,没有路引外出很容易出事,这就基本将一些百姓限定在一个地盘上生活,减少他们到处流动。
这位大臣出的这个主意其实执行的可能很高。
如果过河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那自然就没有人敢了。
饶是闻人或现在基本不管朝中,很多事情都交给这些人来,听了这话也有些被气笑了。
可真是不要脸啊。
“是我岁朝无能,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不说,却还要阻止他们去过好日子,将他们当做牲口一样圈起来?江爱卿,朕竟然不知道,你这左边的脸皮居然贴到了右边,你没事吧?”
左边的脸皮贴到右边,一半没脸,一半二脸皮。
闻人或这就是在直接骂人了。
可他说的没有错,这些人不就是想要将下面的百姓当做牲口一般,希望他们任劳任怨,不要反抗?
然而,凭什么呢?
第223章 被强取豪夺的公主19【捉虫】
闻人或这个皇帝都没想过这么美的事情, 他年纪虽然小,又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庇护,但他确实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
或者说, 就是因为年纪太小的时候就登基,才会如此。
而且,他是君, 这天下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 无论富贵贫穷, 只要是岁朝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
可对于其他人来说不一样, 尤其是对那些世家门阀来说, 完全不一样。
这件事很快就被放下了,并没有继续下去, 因为朝中大臣看得出来,再继续下去,说不定闻人或真的会下旨限定租子不能超过多少。
虽然说他们私下里依旧可以不按照圣旨要求来, 但总归是一项麻烦。
闻人或如今基本很少真的去管朝中的大小事情,并不是他逃避责任不愿意管, 而是他没有办法管。
手中没有人, 下面的人又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不愿意将权柄还给他,变着法子限制,有时候他的圣旨还没有出宫门就会被拦下来, 而他毫无办法。
所以他学会了冷眼看着。
他什么都做不了。
闻人奚并不知道朝中发生的事情,她忙碌得很。
不但她忙碌得很, 其他人也都在忙, 让这一片领地都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趋势, 只是不同的人负责不同的事情,忙碌的也有所不同而已。
人忙碌起来时间总会过得非常快,总感觉一转眼的功夫,时间就过去了两年。
而这两年时间的变化,整个岁朝一分为二,河的两边发展得完全不同,一条河将这一切隔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边是欣欣向荣的新生,一边是腐朽的固化,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中的差别。
而两年后,闻人奚终于再次动了起来。
时机到了。
说来还有一件趣事,因为闻人奚一直没有登基为帝,一直没有立国,因此他们这边依旧叛军叛军地叫着,对岁朝来说,他们就是叛军。
曾经有人多次劝说闻人奚立国登基,只不过都被她给拒绝了,后来还是有人为了让她登基做了一些事情,被闻人奚知道了以后调离了身边,杀鸡儆猴,这才消停了。
因为没有登基,没有立国,这个已经控制了岁朝半壁江山,并且治理得非常好的队伍依旧叫叛军。
朝中就更加是如此称呼的了。
可随着时间过去,私下里还有一种称呼传开了。
盼军。
从叛军到盼军,一字之差,就能看出来岁朝那边的百姓到底有多期待闻人奚能够打过去了,简直恨不能每天都在盼着闻人奚动手。
只是这样的称呼只是在私下里流行,并没有人敢放到明面上来说,害怕会出事,但底层的百姓大部分都希望闻人奚赶紧动手。
基于以上因素,闻人奚才一动,岁朝那边就发现了。
上到闻人或这个皇帝,下到普通的百姓,中间还有那么多世家门阀富户,这两年几乎全部都爱观察河对岸,闻人奚动了,自然就被人发现了。
比起在心中欢呼雀跃的老百姓,朝中的大臣则瞬间就绷紧了神经。
他们想到了黄家,想到了之前叛军叛乱时的可怕。
闻人奚为什么能够那么短的时间就打下岁朝的半壁江山?有装备精良的缘故,他们的人更加强壮机敏,训练有素也是原因,还有就是大部分时候负责亲自领兵的闻人奚。
他们的队伍从来都是势如破竹,速战速决的,这样一来也能将损失降低到最低,这种事情拖得越久,战争造成的伤亡就越大。
岁朝的国库没多少钱,他们给将士准备的铠甲武器,本身质量就要差上一些,两边如此对上,岁朝那边兵败如山倒,一个接着一个坏消息送入了京城之中。
而此时京城终于也慢慢乱了起来,人心惶惶的,似乎生怕叛军打过来以后,所有人都会死一般。
“皇上,叛军已经攻下了三座城池,如今按照行军的速度,距离京城不过两三日的路程罢了。”
“嗯?爱卿说得对,只是不知道爱卿可有什么好办法吗?有什么章程吗?”闻人或坐在上首正在走神,听到有人叫自己,立刻回神,颇有几分懒洋洋的模样。
可不就是懒洋洋的。
他又没有什么事情,每日上朝往龙椅上一坐,等着下面这些大臣吵架做决定,完了而以后退朝去太后居住的慈宁宫,同太后一起吃个饭。
总之,没多少事情要他操心。
今天会被突然问到,也是因为闻人奚动了而已。
这些人真的被黄家的覆灭吓到了,在闻人或面前胆大包天,如今的却又害怕得很,生怕自己的家族就是下一个黄家,自然都小心翼翼的。
他们需要靶子。
给闻人奚竖一个靶子,这样一来才能让他们更加安全稳妥。
闻人或是最合适的。
然而闻人或又不是傻子,哪里能不知道这群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他不过是一枚棋子,还是一颗即将被丢弃的废棋。
闻人或这个皇帝同下面的百姓一样,都在期待“叛军”早一些打过来。
唯一不会为此感到高兴的就只有担心自己下一刻会人头落地的大臣们。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武将了,江爱卿,你觉得应该派谁去那边平叛抵抗大军?”闻人或换了一只手,懒洋洋地靠在轮椅上。
“回皇上的话,微臣倒是觉得,不如和谈,派遣识字的人前往那边和谈最好。”
那边的日子确实不错,还有不少新奇的好东西,但那边的好是针对底层的百姓的。
和谈,至少能帮上不少忙,也能留住最后的岁朝江山,而且就算之后闹翻了,闻人奚那边也不会做得过分。
没有人能证明什么。
“诸葛爱卿说得极是,那么这件事就交给诸葛爱卿来负责了,择日带人去那边和谈,若是成功了,朕重重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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