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名叫这个
再这样下去,侧门肯定会被攻破的。
“弓箭手和投石车不要停,其他人随我出城杀敌!你们身后站着的是你们的父老乡亲,是你们的爹娘妻儿,一旦被匈奴攻破,他们会遭遇什么,你们比我清楚,跟我冲!”说完这话,闻人奚就下了城墙。
她率领的这支军队被她专门训练过,配合得极好,这种训练方法和从前不一样,即使是谢平暄也不敢尝试,只能先给闻人奚一些人,让她试试,若是效果确实好,那到时候再推广开来。
谢平暄正在正门城楼上指挥战斗,就听人说闻人奚带着人出城迎战了,目光忍不住看过去,就看到闻人奚骑着马一骑当先冲出了城。
“不用管,其他人继续给我杀敌!”此时距离匈奴攻城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谢平暄的嗓子都哑了,仿佛要冒烟一样。
此时冲出了城的闻人奚已经直接冲进了匈奴的队伍中,那些匈奴看到有人冲进来纷纷攻击,不过都被她给躲了过去,长枪挥舞,每一次挥出都会带走一个或两个匈奴,而她就这样逆着匈奴的人流前进。
胆大包天的她选择擒贼先擒王。
这边的匈奴旗子很明显,负责指挥这边的匈奴大将必然在旗子那边,闻人奚甚至不用寻找,只要奔着那边去就好。
慢慢的,别说是匈奴了,就算是站在城墙上的谢平暄都看出来闻人奚到底想干什么了,顿时错愕,“疯了吧!”
身手再好的人也无法做到在千军万马中取敌人首级,闻人曦哪里来的自信与胆子?
——她当然有那个胆子!
归奴身上也裹着铠甲马具几乎将它整个身体都裹了起来,横冲直撞,骑在马上的少年一杆银枪如臂使,一步一步靠近了这边的帅旗。
负责这条路的也是匈奴可汗的一个儿子,看到闻人奚单枪匹马过来,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哈哈大笑,嘲笑闻人奚的不自量力,挥舞着手中的斩马刀,骑着马就朝闻人奚奔来,显然想要亲自杀死这个狂妄的中原少年。
匈奴大将的马也是难得的好马,速度很快,闻人奚手中的银枪竖起,挡住了朝自己砍来的斩马刀,兵器相接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匈奴大将没想到闻人奚的力气居然这么大,接住了他的这一击,有些惊讶。
闻人奚却冷静得很,长枪一扭格开了斩马刀。
这个匈奴大将的功夫比巴图和坦要好很多,两人都骑在马上,只是一个瘦削一个魁梧壮硕,一个以长枪作为武器一个挥舞着斩马刀,两人眼中似乎只剩下对方,身下的马在战场上奔驰着,两人则时不时就交手,那个匈奴大将被打出了凶性,越来越兴奋,想要将闻人奚斩于刀下。
闻人奚也是这么想的。
马儿奔跑的速度非常快,似乎被那个匈奴大将找到了机会,斩马刀再次朝闻人奚的脖子抹去。
闻人奚身体后仰,斩马刀从她脸上险险擦过,而在这个过程中,她手中的长枪却猝不及防刺穿了匈奴大将的胸膛,随后将他挑下马。
没有了主人的马并没有停下,嘶鸣了一声继续奔跑,闻人奚的马也没有停下,转了个身再次冲入人群中。
站在城墙上还兼顾闻人奚这边的谢平暄目睹闻人奚将那边的匈奴大将击杀,顿时喊了句好。
第80章 强取豪夺白月光16
到了傍晚时分, 匈奴主帅终于暂时退兵了。
坚持了一天,早就疲惫不堪的陵安城守军终于松了口气,谢平暄眼睛通红, 声音嘶哑,“轮流休息,不要大意, 以防匈奴晚上再攻城。”
站在城墙上,谢平暄看着城外, 目光中带着凝重。
情况不是很好啊。
这次匈奴太多了,足足近二十万匈奴, 而陵安城所有守军加起来也不过才十万, 只有匈奴的一半。
这次匈奴明显是有备而来, 并不同往年一样打了谷草就回去,显然是想彻底入侵中原,看来今年草原大雪, 确实对匈奴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他已经写了折子,将这边的情况快马加鞭送去了京城,相信父皇知道了以后一定会调兵遣将,支援陵安城的。
而且他也派人去了望北城求援, 这次匈奴几乎都在这里,望北城那边没有危险, 谢平暄希望那边能及时派人过来支援。
一旦陵安城被破,望北城也将难以守住,届时匈奴大军南下, 长驱直入, 京城危矣。
谢平暄知道, 只要能坚持守好了陵安城, 随后就会有大军赶来支援,他现在的目标不是打败了匈奴大军,而是坚持到援军到来。
想必顾问西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
还有,陵安城如今粮草也不够,需要朝廷调拨。
这一件一件的,让谢平暄根本就没有办法休息。
他的折子快马加鞭送去了京城,此时景安帝已经知道了匈奴大军袭边的事情,正和朝中大臣商讨,为了这件事整个朝堂都吵成了一团,有一部分人坚持认为,此次匈奴不同以往,大规模南下,一定是为了给两年前死在望北城的右大王巴图和坦报仇。
这样的说法得到了一部分主和派的认同,但景安帝却听得黑了脸。
他依旧坚持当初的看法,那位单枪匹马立下汗马功劳的少年有功无过,完全没有做错。
怎么的,战场上杀死敌方主帅,还害怕敌方报复不成?他们本来就是敌人,而且巴图和坦带人袭击望北城,企图以望北城为跳板进入中原,他大景的将士将他杀死,有什么错?
还有当初闻人奚有功无过的圣旨是他下的,他们是对他当初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吗?
感觉到大殿越来越低的气压,原本还在争吵的大臣慢慢安静了下来。
景安帝冷笑,看着这群将朝堂当做菜市场的大臣,“都吵完了?不知道还以为这里不是朕的朝堂,而是菜市场呢!”
大臣们:“……”
这不就是骂他们是在菜市场讨价还价争吵的妇人吗?
“皇上,如今最紧要的并非是两年前巴图和坦之死到底是不是此次匈奴大举南下的原因之一,而是尽快往陵安城调兵。”兵部尚书出列奏道,“一旦陵安城破,不说城中百姓,就是附近的城池都会危险,相当于打开了本朝门户,长驱直入,抵达京城也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话真的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事实,朝中的大臣也都清楚这一点,所以主和派才会想要推出替罪羊,万一这次匈奴大举南下,真的是因为巴图和坦之死,那么他们交出杀死巴图和坦的人,主动议和,自然可以解了这次之危。
但景安帝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这相当于杀鸡取卵,伐木取暖,自己将自己的老窝给掀了。
日后将不再会有将士愿意为这天下搏命,遇到敌人也不敢进攻,因为他们害怕奋勇杀敌,立下功劳的他们会成为下一个方仁温。
更何况,景安帝对匈奴的态度,也从来不存在示弱这个选择。
他要战,那便战。
“黄爱卿此言有理。”让景安帝生气的也是这一点,兵部尚书的话他们其实都懂,即使不懂兵法也能看得出形势,可就好像不吵两句,就不够表达他们的存在感一样。
平时他看着他们争吵,就当看戏了,可现在是什么时候?是能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的吗?
最终景安帝拍板,调派大军前往陵安城,还有,从户部调拨粮草,绝对不能在这件事上松懈。
感受到景安帝的态度,大臣们都不再说话了。
好不容易被到了散朝的时候,大殿上的大臣三三两两离开了,不知道是谁突然轻声叹了一句,“若是武昌侯还在……”
如今武昌侯府,连唯一的主子都下落不明。
怀安郡主作为一个弱女子,其实很多人都猜测她已经遭遇不测了,只是没有证据,而景安帝对武昌侯显然有几分君臣之义,即使怀安郡主下落不明,也并没有收回武昌侯府。
想到当初煊赫一时,为景朝立下汗马功劳的武昌侯府,所有人心中都叹了一声,随后就去忙碌了。
兵部尚书也摇了摇头。
当年怀安郡主出事,他就极力主张必须要彻查,可惜后来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当初有人为怀安郡主惋惜,但更多的是担心自己哪天也会遇到怀安郡主那样的危险,又有几个是真心在为那个失去父母兄长的可怜女子惋惜的?
现在,匈奴大军南下,都开始惋惜武昌侯府了?
嘁!
虚伪!
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秦国公看了谢平晖一眼,注意到他平静的目光,心中满意。
尽管当初选择谢平晖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但是谢平晖对那武昌侯之女没有过多感情,对他的女儿好,他心中自然会更加满意。
为了秦家,将他的嫡女嫁给谢平晖这个不受重视的光头皇子,秦国公对谢平晖其实并不满意。
在他看来,谢平晖配不上他如珠似宝的女儿,如果不是谢平暄是皇后之子,与秦家有怨,他怎么也不会选择谢平晖的。
谢平暄比谢平晖强很多,而且深受景安帝器重,手中还有兵权,谢平晖有什么?
不过谢平晖有一个好处是谢平暄所没有的,那就是他势单力薄。
将来若是成了大事,不怕他秦家不会辉煌,因为谢平晖母族已经没了,即使将来他登基为帝,手中没有可信的人,也只能靠他们秦家。
届时再扶持有秦家血脉的皇子登基……
那宁家出了一个皇后有什么用,有皇子有什么用,谢平暄明显志不在此。
而且老天都在帮他。
此次负责调拨粮草的户部左侍郎与秦家有旧,秦国公也不是要让大景战败,只要拖一拖,陵安城被困,负责守城的谢平暄自然逃脱不了责任,甚至可能会死在陵安城。
秦国公虽然希望谢平暄死在陵安城,但他还没这个胆子,只敢稍微拖延一下,让谢平暄失利,之后再由大军将匈奴拦住,事后谢平暄势必会吃挂落,说不定还会让景安帝对他失望厌弃。
谢平暄一直知道京城那边不安生,但他没想到秦国公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为了给他添堵,用整个陵安城的安危来做筏子,此时正对着沙盘皱眉。
闻人奚也在屋子中,和谢平暄手下的副将一起,包括顾问西都在。
这种关键时刻,顾将军和谢平暄都不是那种为了争权夺利的人,对他们来说,如何在匈奴马蹄下守好了陵安城才是最重要的。
“殿下最好还是要考虑到,朝廷那边粮草比较迟的情况。一旦粮草不能及时到,将士们饿着肚子无法战斗,而且也容易引起恐慌。”等到几人商量完,闻人奚突然又说了一句。
她知道,这次粮草延误了。
这很重要,也容易造成城中人心惶惶。
士气,非常重要。
“父皇不是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粮草应该没有问题,朝中的那些人即使不懂打仗,也没这么傻。”谢平暄摇摇头,觉得闻人奚多虑了。
景安帝是个清醒的人,不能说千古明君,但也绝对是个好皇帝,他不可能不知道现在情况的危急,即使有人想搞事,也会被强硬地压下去。
“殿下似乎忘了,户部侍郎与秦国公府的关系?”
见谢平暄不当回事,闻人奚又提了一句。
秦国公府。
与谢平暄外家宁家有着深仇。
谢平暄动作一顿,眉头皱了起来,看向闻人奚的目光带着沉思。
秦国公府与他外家有仇不假,秦国公府和闻人奚,同样对立。
因为谢平晖为了娶秦国公之女而算计了闻人奚,并且现在,秦国公之女还是谢平晖的妻子。
谢平晖。
即使闻人奚现在一心扑在匈奴上,她也不可能会忘掉谢平晖的算计。
闻人奚这话,让谢平暄忍不住怀疑,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怀疑秦国公府会趁机搞事,还是在上眼药。
闻人奚目光坦荡地和谢平暄对视,根本没有一点心虚。
谢平暄收回了目光,盯着面前的沙盘皱眉不语。
“小方说的是,当初的侯爷……”顾将军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当初的侯爷,可不是死在战场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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