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名叫这个
老汗王比谁都要清楚,一旦这次匈奴大败而归,不管是那几个野心勃勃的部落,还是寒冷的天气,都会让他们元气大伤。
草原本来就穷,今年还大雪,现在大部分物资粮草都用来发起这一战了,他原本抱着极大的期望,希望可以南下,就算不行,打到谷草回去也可以,可是现在现在来看,似乎连后者都做不到。
那就是灭顶之灾。
以后多年,草原都无法缓过来。
老汗王不肯相信,自己统一的草原可能会再次走向分裂,并且被瞧不起中原人击败。
他原本准备在被带出去的时候就大声宣扬闻人奚的身份,只要其他人知道她是女儿身,而不是什么有为少年,绝对会给她带来麻烦,甚至可能让她再也不能上战场。
闻人奚既然一直做男装打扮,那肯定是没多少人知道她的身份,在隐瞒着。
可惜谢平暄并没有给老汗王这个机会。
他能想到的,谢平暄自然也能想到,老汗王没有再被带上城墙。
派去接从匈奴王庭逃出来的百姓,以及匈奴家眷的人已经带着人回来了,本来就溃败的匈奴大军再次攻城,看到站在城墙上的同族,还都是位高权重的贵族家属,顿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们一直瞧不起中原人的,每年南下打谷草也从来都胜利而归,这一次的大败击溃了不少普通匈奴的心房,现在这一幕不过是彻底击溃了他们的心理防线而已。
最终,二十万匈奴大军,只有不到一半在苏赫巴鲁的带领下逃回了草原,至于后来就没有再出现的老汗王,直接就被当做已经死亡了,那些被带上城墙的匈奴家眷也顾不上了。
女人孩子,总可以再找再生的,这些没用的东西居然能被抓住,救回去又如何?
远在京城焦急等待,时刻关注战局的景安帝第一时间收到了捷报,看着捷报上的内容,整个人都激动得颤抖,口中连连说了好几声“好”字,下了朝就激动地带着捷报去了中宫,将捷报交给了同样担心儿子安危的皇后看,夫妻两个说了不少话,赏赐如流水一样进了郡王府邸。
匈奴几乎年年南下,从未有过这样的大捷,自从武昌侯死后,匈奴越来越猖獗,这次让他们大败,往后数年都无法恢复元气,可不就让景安帝出了一口恶气。
“朕准备立储。”夫妻两个聊完了,景安帝突然说道。
正拿着捷报的宁皇后闻言一愣。
这种时候和她说立储,立的会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我不懂这些,也不会去为暄儿推辞,说什么暄儿还小,暄儿无能,无法承担皇上期望这样的话来,皇上考虑清楚就好,你们男人的事情,我是没有意见的。”宁皇后顿了片刻直言道。
反正景安帝知道她的性格,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你呀,似乎一直是这个性格。”
景安帝果然没有计较,拉着宁皇后的手叹息道。
和宁皇后说了一会儿话,景安帝又回到自己处理政务的宫殿,拿起刚才没来得及看的另一方奏折。
这是谢平暄写给他的,关于秦国公在背后做的事情。
一看到这份奏折,景安帝好好的心情瞬间就没了,阴着脸将奏折扔到案上,“来人!”
“奴婢在。”
“去宣旨,让秦放那个狗东西给朕滚进来!”
他将运送粮草的事宜交给了户部,可不是为了给秦放机会延误战机的!
如果不是暄儿有所准备,担心粮草不能及时赶到,让人去半途截取匈奴粮草,别说刚才的大捷折子,可能他收到的就是陵安城的城被破了,匈奴南下直逼京城的消息了!
他不管秦家和宁家的那点破事,但是敢在这种关键时刻动手脚,那就别怪他不念旧情!
将秦放之女指给老六当王妃,已经是在看在旧情的份上,既然不识抬举,那就别怪他。
第87章 强取豪夺白月光23
秦国公当时并没有想到, 谢平暄的速度会这么快,他想过谢平暄有可能会发现他的算计,但按照谢平暄从前的性格, 绝对不会这么快上折子。
这个时间足够他扫尾了。
但从前谢平暄不计较, 那是没有触及他的底线, 下面的臣子各自有点小心思正常,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秦国公在用大景的江山做筏子, 甚至想要他死。
再没什么反应, 那他就真的是个软柿子了。
谢平暄虽然不耐烦京城的算计, 看上去似乎只想带兵打仗,不管京城的风波, 可他其实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一般不计较, 计较起来就计较到底。
给人翻身机会这种事情, 他不干。
而且,更加让秦国公没想到的是, 秦将军居然会直接到谢平暄面前揭发他的所作所为。
秦国公是文臣, 他不懂秦将军的底线。
都是秦家人,秦将军自然想要秦家好, 秦国公想要给谢平暄添绊子他没意见, 但是绝对不能用战局来下手。
被匈奴打败是一回事,被自己人捅刀, 导致败在匈奴手中, 这是另一回事, 也是秦将军这个和匈奴交手过不少次的人无法容忍的。
国公府直接被搙到了底, 爵位彻底没了, 秦国公吏部尚书的职位也被撸了, 让他在家闭门思过, 而后户部尚书和左侍郎也受到了惩罚,户部尚书罚奉一年,左侍郎直接下狱。
秦国公没有被下狱那都是看在他的女儿是谢平晖正妻,以及这次并没有造成多大损失的份上。
不过,景安帝看在谢平晖的份上并没有将秦国公治罪,只是将国公府变成了普通百姓,但谢平晖却并不领这份情。
知道秦国公府没了爵位变成平头百姓,脸上的表情瞬间就难看了,回到家中就去了秦国公之女的院子。
秦氏刚生了个孩子,是谢平晖第一个孩子,尽管是为了秦国公府才会秦氏温柔小意,但他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很重视的,几乎每日都会过来看看,秦氏也习惯了丈夫的温柔。
然而今天看到谢平晖阴着脸进来,立刻诧异了。
即使外面有什么不顺,谢平晖也不会带到秦氏面前,最多卖卖委屈,让秦氏帮自己求助秦国公府,什么时候脸色这么阴沉?
“夫君,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看到谢平晖这个样子,她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是朝堂上又有人见你年纪小,为难你?是谁?要妾身让我爹……”
秦氏也心疼谢平晖,虽然贵为皇子,但是不受皇上喜欢关注,母族还没了,像个小可怜一样长大,经常被那些不长眼的人为难。
“在你心中,我就是个万事需要依仗岳父出面的废物吗?”不等秦氏说完,谢平晖就打断了她,看向秦氏的目光更加不善。
这是什么意思?说他都是靠他们秦家,才能站稳脚跟?
“夫君,妾身不是这个意思,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秦氏更加诧异了,成亲两年,谢平晖还从来没有对她冷过脸,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屋子里的丫鬟看到这一幕,纷纷低下了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秦国公府为了针对宁家,拖延粮草,差点延误战机,现在被父皇夺了爵位,成为普通百姓了吗?”谢平晖发泄了一下心中的怒气,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秦氏一听这话,猛地起身,“你说什么?!”
秦氏是大家闺秀,还是秦国公府的嫡女,当然不像普通后宅女子一样一点政治都不懂,就算不懂政治,自家爵位被夺代表了什么,她心里也清楚。
“怎么会?我爹不会干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有人污蔑他,推他出来当替罪羊?夫君,我爹呢?爵位被夺,那我爹怎么样了?”秦氏也知道自己家和宁家那些恩怨,但她不相信秦国公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而且比起这些,她现在更加担心她爹的安全。
“秦放的吏部尚书职位没了,被父皇勒令在家闭门思过。”谢平晖看向秦氏的目光很冷,心中恨极。
不但恨拖累他的秦国公府,也恨景安帝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
秦国公为了自家与宁家的恩怨出手,拖累了他。
景安帝明知道他母族已经没了,现在还废了他妻族。
他恨苍天不公,为什么给他这样的命运。
秦氏看着这样的谢平晖,原本眩晕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心中发冷。
从前,谢平晖可从来没有叫过她爹的名字,一口一个岳父大人,叫得亲热极了,待她也温柔深情,所以她才会经常帮着他求助家里,可是现在她家刚出事,谢平晖就变了个人似的。
她能理解她家出事,谢平晖没了可靠妻族的不甘,但谢平晖变得太快了,让秦氏不得不怀疑,从前的那些好是否都是谢平晖装出来的。
她突然意识到,也许从今天开始,一切就不一样了。
谢平晖,并不是她了解的那般。
不管谢平晖在府上多么愤恨,一切都无法改变,秦国公府没落了。
更加让他无法忍受的是,景安帝准备立储了,立的还是他那个中宫嫡子,身份高出其他兄弟,手中有兵权,现在是唯一封王的皇子,受景安帝重视喜爱,一直被他嫉妒的谢平暄。
听到这个风声,谢平晖立刻将书房给砸了。
他虽然已经成亲了,连孩子都有了,但他现在头上不过才有一个国公的爵位,而谢平暄却早就封王了。
凭什么!
就凭谢平暄是中宫嫡子,有一个皇后当娘么?
——当然不是,是因为,谢平暄多年镇守边关,抗击外敌,立下无数功劳啊。
景安帝在对儿子爵位上一直比较吝啬,因为他想要儿子自己努力,为自己挣一个爵位,而不是靠他封赏,可惜如今封王的只有谢平暄,不过上面三个儿子这些年干得不错,也可以准备封王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立储的时候,上面三个儿子的爵位可以往上提一提了。
至于下面的几个小儿子,年纪太小,什么都没干,就想要王位,做梦呢?
就算是他儿子,不知道努力那就老老实实待着,要什么爵位,他在成亲的时候给个国公爵位,已经是看在亲生的份上了。
捷报的折子上了不久,谢平暄和顾将军请功的折子也就送到了。
两人的请功折子上详细说明了这次与匈奴之战中发生的事情,知道他们还将匈奴汗王给掳了,景安帝恨不能大笑三声,同样对两人折子中都赞不绝口的方仁温起了兴趣。
这个年轻人他记得。
两年前单枪匹马混入匈奴大军中,砍断了王旗,砍下了当时的匈奴右大王巴图和坦的脑袋,解了望北城之危,这次匈奴大举南下,还有人提出来要将他推给匈奴,借此和谈。
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能干,劫了匈奴粮草后还在那些百姓的帮助下找到了王庭,将王庭的百姓救了出来,顺手绑了匈奴汗王回来,导致匈奴大败。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这次他要立储,谢平暄肯定要回京,到时候他要见一见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匈奴设计,杀死了武昌侯父子又如何,没了武昌侯父子,他大景又出了一个年少有为的方仁温!
心情大好的景安帝想到这次闻人奚立的功劳,大笔一挥,直接封侯。
这并不算夸张,武将只要有战功,爵位获得要比文臣容易很多,那是人家拿命拼回来的,而闻人奚的功劳足够封侯了。
第二天上朝,景安帝就提了这件事,立刻有人跳出来说封侯太夸张了,而且他才十几岁,小小年纪就封侯,日后怎么办?
当时就被景安帝给堵了回去。
“爱卿若是能杀匈奴右大王,去王庭将匈奴汗王绑回来,朕立刻给爱卿封个国公爵位,如何?爱卿可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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