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王妃咸鱼了 第43章

作者:希昀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重生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这孩子,懂得感恩....”有了这笔银子,女儿去了杨家不会吃苦。

  沈玫儿瞅着娘亲那咋咋呼呼的模样,叹了一声气,弯腰将那册子给捡起,随手一翻,不堪入目的画面窜入眼帘,她吓呆了,忙烫手似的扔了。

  大婚正宴之日,沈妆儿晨起便陪坐在老太太身旁。

  沈恪儿与沈秀儿清早凑去玫儿房里,帮着给新娘梳妆,沈妆儿不去凑热闹,见老太太脸上喜色不显,便悄声问道,“祖母,杨家急着娶亲,是否有隐情?”

  老太太缓了缓,挥退下人,忧心忡忡地叹气,

  “玫儿呀,也是个命苦的孩子,那广宁伯夫人有肺咳之症,前不久请了太医院院判程太医看诊,几服药下去,并未减轻,反倒是严重了,杨家无人在朝,谁也不敢去质疑太医院,闷声不吭将苦果咽下,虽是后来悄悄请了大夫瞧,不过并无明显起色。”

  “广宁伯夫人派了心腹婆子上门,说是想将娶亲提前三个月,便挪到了今日。我与你二伯母也是无可奈何方应下。”

  沈妆儿眉间蹙起,“倘若二姐嫁过去没多久,婆母过世了,留她一人对付那些姨娘,岂不整日鸡飞狗跳?”

  老太太忧到心坎上,“可不就是嘛,旁人嫁姑娘恨不得没有婆母,可这杨家呀,有婆母比没婆母可是大不相同。”

  沈妆儿想起前世她病重,坤宁宫太医整日不绝,她对太医院情形还有些了解,治肺咳得请马渔。

  “祖母勿忧,等二姐嫁过去,择日我带一名太医上门,替广宁伯夫人看诊。”

  老太太心神微振,“果真如此?”欣喜地点头,“好孩子,又得让你费心了。”

  这一场婚宴比预料中要热闹,如今的沈家不可同日而语,不少贺客皆是不请自来,沈府欣喜之余寻最近的酒家点了几桌席面,以待贺客。

  前院有二老爷沈璋,三老爷沈瑜并大少爷沈慕应酬,后院女眷便是曹氏亲自在招待,老太太反而闲下来,只管送孙女出嫁,到了喜房外,遇见沈娇儿刚刚出来,双双扒着门框往外探出个头,望着沈妆儿,笑嘻嘻露出圆圆的脸蛋,

  “姨母...”

  沈妆儿连忙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好孩子,今日你母亲忙,你便跟着姨母玩可好?”

  双双重重点了头,抱着她脸颊亲了一口,将沈妆儿亲的心花怒放。

  老太太却拉着沈娇儿在一旁柱子边低声说话,

  “你婆婆怎么没来?”

  沈娇儿深吸一气,瞥了一眼喜房内,低声道,

  “她也算是咱们玫儿的大媒,偏偏广宁伯夫人病重,便以此为借口去杨府坐镇....”后面的话沈娇儿没说下去,婆婆这么不给面子,她也跟着抬不起头来。

  老太太脸色瞬间凝住,眼角冷意蓬勃,不过片刻,她又缓了下来,“无碍,她不来,那这大媒便是你,这门婚事本是你在周全,她不曾露面,咱们也不必敬她,你是玫儿的姐姐,当得起这个身份。”

  沈娇儿眼眶微红,泪意涌出,又急忙忍住,“我都听祖母安排。”

  沈妆儿将这话收在耳里,也是捏了捏眉心,不过眼下也不好多说,抱着双双进了婚房。

  虽说婚事有些许不如意之处,大抵还是顺顺利利,热热闹闹的,尤其那杨三郎比想象中要出色,虽是习武出身,文才也不错,一路通关过了前院秀才们的考较,冲到了喜房前,又当众吟了一首催妆词,末了,将沈玫儿牵出来时,还憨实一问,

  “夫人,我这两月日日习书,苦读诗词,今日没给你丢脸吧?”

  今日是杨三郎大喜,喜色不加掩饰从眼底溢出来,天气燥热,担心沈玫儿累着,干脆打横将人抱起送入花轿。

  惹得众人一片哄笑。

  沈妆儿一手牵着双双,一手拉着弟弟沈藤,渐渐笑出了泪,有这么贴心的夫君,哪怕有些坎坷荆棘,也无伤大雅。

  毕竟,往后这一生哪,有人风雨兼程,有人勠力同心。

  唯独曹氏看在眼里,忧在心里,晚上家宴时,偷偷与沈妆儿道,

  “我呀不担心别的,就担心那傻小子没个轻重,伤了玫儿。”

  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妆儿一听便明白,掩嘴低低一笑。

  等到回门那一日,曹氏果然托沈妆儿去打听这桩事,

  “玫儿的性子我了解,又倔又要强,我若问她,她定没一句真话给我。”

  沈妆儿担此大任,也不敢马虎,新婚夫妇一同进来见礼时,她便细细打量沈玫儿,穿了一件银红的薄褙,一条粉白的马面裙,梳着妇人髻,面颊红彤彤的,含着几分羞色,仿佛少了闺阁时的盛气,变得有些腼腆依人。

  杨三郎拜过长辈,便由着沈慕带着去前院喝酒,沈茴与沈藤两兄弟亦簇拥左右。

  沈妆儿趁着机会将其他妹妹们遣走,拉着沈玫儿一路往她闺阁走,先问了广宁伯夫人的病情,

  “婆母待我很好,病竟也好了些,还说我是她的福星...”

  “这就好...”沈妆儿又话闲几句,待入了西侧的梅园里,园内一片清寂,四下无人,方悄悄扯了扯她衣袖,问道,“好姐姐,告诉我,姐夫待你如何?”

  对上沈妆儿揶揄的眼神,沈玫儿脸躁得红扑扑的,羞地垂下眸,咬唇道,“挺好的...”

  园子里的海棠已谢,芍药却开得正艳,似有似无的清香在一草一木中流转。

  “那...洞房夜没伤着你吧...”沈妆儿凑近了些问,虽与朱谦夫妻两载有余,问起房中事,也有几分赧色。

  沈玫儿微吃了一惊,愣愣看着沈妆儿,见沈妆儿抿着唇快要笑出来,气得锤她胳膊肘,“是不是我娘差你问的?她也不害躁,竟问这种事!”

  沈妆儿被她追着绕一株枯梅转,笑声喧叠,没入花香里,“我问一句怎么了?你家三郎毛毛躁躁的,我们自然替你担心....”

  沈玫儿越发急了,懊恼地跺着脚,想起新婚夜他的慎重与怜惜,竟是脱口而出,“他没有毛毛躁躁!”

  沈妆儿闻言从树后探出半个头,露出一双亮晶晶的雪眸,“哟,这才成婚几日,便这般维护他,看来是处处都好....”

  都是成婚的少妇,言语间便少了几分忌讳。

  沈玫儿到底是新妇,比不得沈妆儿脸皮厚,扑过去捉住她胳膊,狠道,

  “那你呢,你家王爷离开这么久了,你可想他?”

  沈妆儿闻言身子一震,脸上的笑意微微敛住了,想吗,再也没了以前那望穿秋水的相思,只是担忧他的安危,希望他平安归来。

  抬眸,碧空如洗,一只孤雁从苍穹一滑而过,不曾留下一丝痕迹。

  她近来日日惫懒,琢磨着店铺营收,归宁这几日,更是将朱谦忘到九霄云外去,昨日待在三房,查验沈藤功课,翻阅三房账册,又拿了一叠银票给丁姨娘,嘱咐她照看好三房。

  里里外外的人都考虑到了,竟是忘了去问,朱谦在边关好不好?

  沈玫儿见沈妆儿眸眼怔怔的,只当她害羞,俏皮地捏了捏她鼻尖,

  “瞧,想他了吧....”

  沈妆儿怔忡了片刻,未与她分辨,收起了玩笑心思,

  “好了,等你回门,实则是有事交代你。”

  “我已请到太医院同知马渔,此人擅治肺咳之症,明日他会上门,你不可怠慢了..”细细嘱咐了一番,

  沈玫儿思及婆母的病,也是忧在心中,神色郑重,“妆儿,你这般处处为我着想,叫我如何生受?”

  “你呀,将自己照顾好,一家子和和美美的,我便高兴了。”

  傍晚在沈家用了晚膳,拜别长辈,踩着夕阳余晖回了王府。

  原是径直去后院,踟蹰片刻,来到前院唤来温宁,

  “温长史,王爷军演进行得如何了?”

  温宁等这句话快等出毛病来了,朱谦临走前吩咐,沈妆儿不问,不许他主动献殷勤,他不知何故,却还是照办,终于等到沈妆儿亲询,倒豆子似的,禀报于她。

  “这场讲武比试共有十来个项目,不仅蒙兀,就连西面的帖木儿国,东北的女真族,一齐派了人参与,场面好不壮观,如此,军演的压力也越发大了,昌王见事情超出掌控,便将咱们王爷顶在前面,万一在敌营面前丢了脸,咱们王爷吃不了兜着走!”

  沈妆儿闻言也知情况不妙,她只能帮着他防备昌王与朱珂,至于抗御外侮,还得靠朱谦自己。前世边关数次告危,都是朱谦力挽狂澜,这个男人对她虽不上心,在军事上却甚有天赋,几乎战无不胜。

  军演是他自个儿折腾出来的事,必有应对之法。

  “军演什么时候开始?”

  “前日便开始了,持续到七月底。”

  差不多要耗时一个月。

  还早着。

  沈妆儿回到后院,隽娘将新鲜采下的莲蓬剥了递给她吃,沈妆儿尝了几个,清甜可口,不觉吃了一小盘,不一会,听雨又洗了一盘菱角,用剪刀绞开,拨开白花花的肉塞入沈妆儿嘴里。

  婢子们绣花扑蝶,沈妆儿画画读书,日子便这么一天天消磨过去,眨眼便到了七月底。

  一场雨落下来,送走了暑气,洒下一片清凉,秋意猝不及防落在指尖。

  湖风湿润,天心阁已渐生冷意,容容怕沈妆儿身子受不住,建议她搬回凌松堂。

  在天心阁住了数月,再回到凌松堂一时还不太适应,抬了一张罗汉床在廊芜下闷坐了半晌,忽见听雨打院外奔上台阶,急急朝她跑来,

  “王妃,沈府派人送来消息,说是咱们二小姐诊出了喜脉...”

  沈妆儿一听,从罗汉床上滑了下来,“玫儿这么快就怀上了?”

  这才成婚一个月呢。

  喜色爬上心头,“快些去开库房,送些人参燕窝等补品过去...”

  听雨脚步在她跟前打止,笑盈盈纳了个福,入内拿了钥匙转身去了库房。

  沈妆儿倚着廊柱,张望听雨轻快的背影,心头渐渐蒙上一层空落。

  旁人怀孩子怎么这么顺利呢?

  这才成婚一个月呢,这么说,孩子很可能便是洞房怀上的...

  不可避免滋生些许艳羡。

  留荷在一旁看穿她的心思,上前搀着她坐下,“王妃,咱们王爷兴许快要回来了....”

  沈妆儿心里空空落落的,勉强挤出一丝笑。

  前世是在九月初七这一日确认孕像的,离着日子只剩下一个多月,也不知孩子能不能如期到来,不免又想起灵远大师的话,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心中陡生几分信念,孩子一定会重新寻到她这个母亲。

  咽下满腔的涩意,轻轻眨了眨长睫,望向洗净的明空,露出笑来,在内心笃定道,

  他会回来的,一定会重新回到她身边。

  这一夜睡得不太踏实,梦里她仿若一叶扁舟,在黝黑的大海上浮浮沉沉。

  水漫过她的鼻梁,一阵窒息。

  恍若有什么东西撬开了她的舌尖,她细细的呜咽,呼吸均被夺走,有尖物扎在她细软的肌肤,疼得她睁开了眼,一具高大的身子撑在她上方,夜太暗,那身影太沉太沉,窗外不知何时飘着淅淅沥沥的雨,一点点叩在她心尖,渐渐将她拉回了神。

  男人轮廓深邃,下颌的胡渣清晰可辨,眼神幽黯,如漆黑的渊深不见底。

  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强烈地想要灌入她肺腑,钻进她四肢五骸。

  沈妆儿发懵地盯着他,那张略有些干涸的嘴,上下翕动,

  “妆儿,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咱家王妃是咸鱼,我就是战斗机,铺垫又不能少,为了快点文案,我只能万更,嘤嘤嘤..

上一篇:她为世间万物所爱

下一篇:艳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