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燃蝉
这要么是她的幻想,要么便?是连霁的一时?头?热。
连霁并?不介意宋葭葭的沉默,祂善解人意地微微一笑。
“抱歉,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只是不想让葭葭误会我。至于我的心意,我愿意耐心等,直到葭葭愿意接受的那一天。”
宋葭葭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
她总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不真实?感?,好?像下一秒就会踩空,从如此幸福的梦境中回到残忍的现?实?。
宋葭葭并?不能否认。
宋葭葭刚才?故意置气转头?就走,连霁追上来的时?候,其实?她的心底悄声?蔓延开百千万种满心欢喜。
连霁并?肩走在宋葭葭的身?边,为她挡住汹涌拥堵的人群,唇角翘起弧度,连眼眸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意。
刚才?的那些?话,全都是祂的肺腑之言,一字不假。
可连霁却隐瞒了?更多的内容。
是的,祂好?喜欢宋葭葭,喜欢到忍不住要告诉她,讨好?她,勾引她。
还有……
连霁不敢告知宋葭葭的那部分。
连霁有着一副绝色艳世,莲华容姿的好?皮囊,可那犹如谪仙般出尘冷漠的外表之下隐匿暗藏着扭曲可怖的占有欲,祂的吝啬,祂的固执,祂的偏激,祂的疯狂,祂的恶毒。
哪怕千方百计也要得到宋葭葭,面对同样觊觎宋葭葭的人绝不会手软,哪怕手段再狠辣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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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葭葭和连霁步行走回天衍宗的云舟。
现?下兽潮和修士们已经开战,但这并?不是小打小闹,至少也是十天半个月的一场恶战。
天衍宗的人刚到陵凌州不久,被安排休整一日,随后再随着布兵排阵的计划上场。
陵凌州并?不是个面积很大的城池,城内的客栈早已被其他门派早到的修士门挤得差不多了?。
所以天衍宗弟子们也只能住在云舟里凑合凑合。
当然,云听?白的身?份不同。
毕竟云听?白可是威震天下,声?振寰宇的琅烨仙尊。
身?为难能一睹真容的正道魁首,云听?白直接被请进了?城主府的最高?阶的厢房。
云听?白被人请走的时?候,下意识地往身?后看去,找寻着宋葭葭的身?影。
但这小皮猴果真是个闲不住的。
云听?白不过和来此恭迎接驾的城主客套了?几句,天衍宗人群之中的宋葭葭就不见了?身?影。
云听?白无奈,不好?当众拂了?城主的面子失了?礼数,也只能先行降临到城主府内,稍后再私底下派人把宋葭葭喊过来。
然而出乎云听?白的意料之外,宋葭葭竟然一口回绝。
宋葭葭才?不会自?讨苦吃,去待在云听?白那个严厉凛肃,又?好?虚礼名声?的老古板面前受苦。
否则轻则被训斥唠叨,重则被罚录抄书,真是想想就要心梗了?。
宋葭葭回绝的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说他就要待在天衍宗的云舟之上和天衍宗的同门们同甘共苦。
云听?白气得跳脚,然而陵凌州如此人多眼杂,他也不好?把事情闹大,只能自?己咽下这口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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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葭葭回了?云舟的船舱,打开自?己的房门,几只灵兽都躺在窝里呼呼大睡,外加了?一只新?添成员的小白猫。
这是边婉君借给?宋葭葭的白虎灵兽,拟态而成的小猫。
宋葭葭新?奇,忍不住多摸了?一会小白猫的脑袋,站起来多看了?灵兽几眼,却总是觉得不大对劲。
“一,二,三,四,没错啊……不对!”宋葭葭忽然一拍脑门:“还要邬月呢!”
邬月虽然是堂堂一介妖皇,却总是被宋葭葭混在灵兽里一起养。
可宋葭葭只是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却不见了?邬月。
这次陵凌州出行,男主云听?白和邬月如同往常那般跟着宋葭葭一起出行,但封华砚却诡异地没有参与。
之前封华砚也总是处心积虑地想要跟着宋葭葭一起。
可这次他却诡谲地默不作声?,并?没有跟来。
因为封华砚此时?正在和混入天衍宗的一名魔修,酝酿一件大事。
只要此事一成,那便?意外着他能混入魔修宗门的内部,为日后成为统御魔修的魔尊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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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不见邬月的踪影,宋葭葭不由得担惊受怕起来。
连霁在一旁安抚宽慰宋葭葭,宋葭葭的眼底却仍是焦炙。
如今兽潮攻城,邬月身?为半妖,他兽耳兽尾的外貌会很容易被修士误伤。
邬月毕竟是男主,如果出事了?,本就崩坏的剧情更是雪上加霜。
就在宋葭葭正准备出去寻找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推开了?门扉。
只见邬月化成人形,使用妖力将狐耳暂时?隐匿,看上去就像是和人类差不多。而他的身?后还有跟着一个人,带着兜帽看不清容貌。
“邬月,这是谁?”
第109章 [VIP]
来人摘下兜帽, 头顶上的兽耳抖了抖,露出一头顺滑飘柔的银发,身后?露出一条漂亮蓬松的大尾巴。
和一张占尽风流, 月貌花容的脸。
这人斜着眼睛, 粗略地打量了一下眼前云舟比起寝宫来说十分?狭小?的船舱, 表情清晰地透露出不满。
和邬月不相上下的艳美绝伦的五官,妩媚姌袅,妖冶娇娆,一笑生百媚。
不过?邬月是身份低贱的半妖妖奴, 自幼受尽苛待摧残, 浑身散发着几分?野性难驯的暴戾。
而这人的容貌与?邬月虽然不相上下,却更有一股养尊处优的骄纵恣肆的气质。
“邬月,这是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宋葭葭总觉得这人和邬月倒有几分?相似。
邬月阴沉着脸, 沉声道:“我?同父异母的兄长,银泽。”
银泽却在听到邬月说到兄长一词之时,顿时面露不满,生气地囔囔道。
“你闭嘴!我?可是狐族最貌美高贵的白?狐,被无数赤狐拥戴, 你一个半妖杂种,皮毛最是丑陋的玄狐, 不配叫我?哥,更不配是我?狐族王室的血脉——”
银泽话还未说话,邬月那双金银异瞳闪过?狠厉,周身的妖力?犹如一道长鞭将?银泽狠狠地甩在了船舱的墙壁之上, 顿时传来一股闷响。
“该死的,你这个贱……”银泽挣扎着起身, 咬牙切齿地还要再骂,还未起身就被邬月一双手犹如铁钳那般狠狠地掐住脖颈。
喉管里的空气被无情地褫夺,银泽挣扎着想要反抗,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他那张好看的脸呈现着铁青色,表情痛苦狰狞,已?然翻着白?眼快要昏倒。
邬月眼看银泽受够了折磨,才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银泽像滩烂泥软软地倒在地面,无力?地靠着墙壁,再也?没有刚才的矜贵高雅,像是即将?干涸而死的鱼那般大口大口地张着嘴巴喘气,而他那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脖颈,也?留下了可怖的红痕。
宋葭葭忍不住有些后?怕地躲了邬月一步。
平时邬月在她面前谄媚讨好,像是条狗狗终日围着她晃悠卖乖,可怜巴巴地讨她那几分?垂爱。
可邬月在其?他人面前,却是个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下手十分?狠厉的暴脾气。
宋葭葭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无数次狐口逃生。
连霁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宋葭葭的面前,淡淡道:“那么,你把他带到葭葭的房间干什么?”
连霁顿了顿,语气隐隐带了几分?警告的不善。
“如今兽潮围攻陷落陵凌州,你这只半妖本就容易让其?他修士误会,竟然还敢带着这只纯血狐妖偷摸进了这里。”
连霁的双眸一沉,淡淡的涟漪里蕴含着慑人的寒意。
“若是被其?他修士撞见?,岂不是连累了葭葭,让别人以为?她里通外敌,有嘴说不清。”
邬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宋葭葭,生怕宋葭葭因此不快,邬月提心吊胆地连忙急声解释。
“狐族发生内斗,狐王被害,银泽负伤逃生,藏在兽潮群中跟着逃到了陵凌州,由于血脉近亲的原因,被我?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邬月狠狠地瞪了银泽一眼,眸底满是杀气和威胁。
“事出从急,我?也?是无法。但我?绝对会让银泽小?心隐藏,不叫别人发现,给主人招惹麻烦。”
邬月敛着异瞳,眸底浮出复杂的情绪。
前世狐族内斗,他那个“好父亲”的王位被夺,狐王被杀,银泽败落而逃,被死地追杀,藏在兽潮群中逃到了陵凌州。
邬月救了银泽,同时也?和银泽做了一个交易,让银泽带他回到狐族争夺王位,自此开起了邬月统御妖族收复九王的历史。
任凭谁也?想不到,物极必反,半妖向来妖力?孱弱,他却天生妖力?他这么一个处处遭受诟病,血统最是低贱污秽的半妖,今后?会摇身一变成为?结束妖族内斗动?荡,将?所?有眼高于顶的纯血大妖都踩在脚下的妖皇。
果然,他得此重生一遭,一模一样的人生重大选择点也?摆在了他的面前。
邬月忍不住看向宋葭葭,目光炙热。
他得上天垂怜有幸重生,就是来纠正?他的错误抉择,让他和宋葭葭重逢在一起。
银泽好不容易缓过?神。
他顺着邬月的眼神看过?去,这才有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宋葭葭,随后?才看到站在宋葭葭旁侧的连霁。
银泽的双眼一亮,痴痴地盯了连霁许久。
连霁一出现,四周仿佛骤然陷入长夜,而只有连霁如同明珠生晕,美玉荧光。处众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间。
银泽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像是飞蛾扑火那般被致命的吸引力?引诱,痴痴呆呆地走到连霁的身边,颤声问道。
“初次见?面,敢问小?姐芳名?”
连霁面带薄霜,毫无感情地冷冷瞥了银泽一眼。
银泽却露出惊喜的目光,身后?的尾巴都忍不住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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