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宴歌
顾与声没有表情,转过头就当没看见。
“程先生,这边资料填好了,等您很久了。”
外面传来一道声音,许摇光下意识的偏过头去看,进来的人风仆尘尘,外面的风很大,他穿着驼色的披风大衣,黑色的头发很是显眼。
踏上台阶后,他抬起眉眼看过来,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迎过来的女警,而是坐在她侧后方长椅上的许摇光,顿时一怔。
许摇光好似没反应过来,还朝他笑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马上遮住脸转过身子。
许摇光做了心虚的事情时,总是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程涣有些痛恨他对许摇光的了解,他就当没看见,移开目光接过资料。
女警员跟他谈论起事情,结束了,他才佯装不经意的询问,“那边是犯了什么事儿?”
女警员扬起眉毛摆了摆手,并不在意,“男朋友P娼还有暴力倾向,差点打她。”
程涣一听到这个词,几乎是想笑,最后出声的是一道冷哼。弄好了一切要走,程涣才走到许摇光身前。
许摇光假装没看见,也没说话。
程涣冷笑,“许摇光,签离婚协议那天不是挺嚣张么?这么快就有报应了。”
许摇光说:“他有钱,我不在意。”
程涣呵呵出声,“我知道,你只爱钱。”
“对,”许摇光讨厌被程涣这样看着,所以就说,“当年要不是因为你是闻生集团太子爷,我根本不会嫁给你。”
这话简直是杀人诛心,还恶毒。
程涣脸上的表情骤然消失,他的眼睛是沁着寒意的冰冷,“许摇光,你好得很。”
白微柔刚踏进来就听到这句对白,她默了一会儿,仔细去打量许摇光,心里问系统:……这真的是绿茶白月光系统的宿主?
【扫描完毕,确认无疑。】
白微柔:你没听见她刚才再说什么吗?
【听见了。】
白微柔:她这样真的争得过我吗?
【……不知道。】
白微柔已经陷入了沉思,还以为这是什么新奇的路数。她确定这样,程涣不会更加厌恶她吗?晚上找人刀了她都是轻的吧。
果然,程涣那张好看的脸庞上全是蚀骨的恨。
“阿涣。”白微柔出声。
程涣立即收起刚才的神态,逐渐直起腰身,不过他对白微柔的呼唤视若未闻,转过身面无表情离去。
白微柔和许摇光遥远的对视上了一眼,随后跟着转身追随程涣离开。
许摇光看了会儿白微柔的背影,静坐片刻,顾与声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吃醋了?”
他的语气不咸不淡,经过这两次的事件,他也懒得在许摇光面前装温柔柔情了,干脆的揣着冷脸嘲讽。
“吃谁的醋啊。”许摇光哼了一声,“你不用拘留吗?”她奇怪的问。
“拜你所赐。”顾与声冷淡的说,往外走去。
“咦?”许摇光歪头,紧跟着起身,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声声,你等等我呀。”
寒冷的街道,顾与声冷着脸,“许摇光,你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吗?”
“什么?”
“你是故意的吧。”
顾与声举起手机,语含质问,“几年不见,会给人使绊子了。”
“是你自己要上套的。”许摇光理所当然的回答,“你要是不在乎我,你就不会来这个酒店,更不会被罚,怪我啊?”
“你——”
“而且我不会睡他的,”许摇光踮着脚尖凑近顾与声,视线毫不顾忌的盯着他看,“我只想睡你。”
顾与声的脸崩了,他胸腹剧烈起伏,“许摇光,你矜持点。”
“早都睡过了,矜持什么啊?”许摇光笑眯眯,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胸膛,他穿的衣服显得有些冷硬,但是衣服之下的皮肤却是软的。
顾与声好像被火苗烫到了似的,他没有说话,眼眸里倒映着许摇光的模样。脑袋里一瞬间回想到十年前哪个热乎乎的夜晚。
她在他身下喊疼,却又不许他离开,使劲儿攀附着他。
一时间,在秋风的街道上,他却觉得热的不行。
晚上九点多,顾与声洗了澡出来去敲许摇光的门,里面的人已经睡的睡的昏天暗地,他的笑成功僵在了脸上:许摇光,我信你的邪。
第25章 许摇光
第二天一早, 许摇光看到的就是脸色奇怪的顾与声,他好像有点生气了,但又没有表现出来。
唯一展现的便是冷若冰霜, 阴阳怪气,话少。
许摇光打着哈欠下楼,见此趴在扶梯上看他,大约真的挺气的,顾与声切菜将粘板剁的蹦蹦蹦直响, 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在这儿打仗呢。
但帅哥下厨的名场面, 怎么看怎么加分。
“你还会做饭啊。”
顾与声听到这声音抬起头,探过来的眼神带着几分古怪和冷意。许摇光眨了眨眼睛,过了片刻才想起来, “哦, 你是会的。”
当年读书时, 许摇光有一天说:隔壁班班花的男朋友亲自给她熬粥, 她早自习在走廊吃早餐, 看起来好幸福。
于是顾与声去学了做饭,尤其是各种煮粥法, 到如今不说是大神级别,也比绝大部分人的厨艺要好很多,但可惜他平时甚少下厨,别人问起,自然是回答不会做饭的。
只是没想到,这几年过去, 最后终究还是给同一个人做早餐。
顾与声的心情非常复杂, 他切菜的动作慢了下来, 始终没有说话。
菜叶被他切成了细丝, 颜色看起来很漂亮。
砂锅里正在熬着的粥冒着徐徐的香气,许摇光欢呼出声,将拖鞋踩的蹬蹬蹬作响,奔到开放的厨房前,砂锅盖子上盖着湿湿的抹布,她就着抹布将盖子打开,顿时香气扑鼻而来,“啊。”
她火速放下盖子,白色的水汽烫到了她的手。
顾与声闻声,迅速抓住她的手扯到水龙头前,冰冷的水柱瞬间冲下来,拍打在许摇光柔软的指腹上,她呼痛。
“我是少了你吃的,还是少了你喝的?”
顾与声脸色不好,不悦的捏着她的手,“忍着点。”
凉意浇灭了手指上滚烫的痛感,许摇光去看顾与声,“我只是饿了。”她偏头,复尔问道:“你生气了?”
顾与声语气淡淡,“烫的是你的手,又不是我的,我生什么气。”
“但是你说了好长的一句。”许摇光露出甜滋滋的笑。
顾与声不禁有些气闷,许摇光却光明正大的朝他笑,笑得格外灿烂,好像在预料之内,眼神中尽是‘我知道你爱死我了’。
默然了片刻,顾与声忽的一手捏住她得下巴狠狠吻上她的唇。
与其说是接吻,不如说是恶意的报复与猛烈的索取。
许摇光沾着水的手勾在他的脖子上,湿透了他白色的整洁的衬衣。
这个男人一像有洁癖,就连衬衣扣子都要系到最上面的一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但此刻他赖以为傲的强迫症和洁癖都好像统统消失了。
他一手托起许摇光,许摇光顺势坐在案板上,宽大的睡裙一撩便起。而他握着她腰肢的手用力到,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粉色的小内内挂在她的小腿上,顾与声抽空将熬粥的火给关了。
许摇光双臂搂着顾与声的脖颈,双眸涣散的闭上。
一直到下午三四点,许摇光懒懒的趴在床上,她半眯着眼睛,声音沙哑中带着甜,“有没有男人可以吃的避孕药啊。”
顾与声脑袋冒出一个问号,“怀了生下来我养。”他在许摇光身后如此说。
“真的吗?”许摇光侧过脸,只露出一只眼眸看他。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顾与声感受到许摇光的质疑,略略有几分不悦。他压着一边的眉毛,巨大的手掌轻轻放在许摇光的后肩上,而后挪到她的后颈上,给人带来战栗。
“我要是怀孕了……”许摇光悠着语气,发出一声嬉笑声,她靠近过来,亲了亲顾与声的喉结,在他变暗的眸子之下说,“你该不会甩了我,抛弃我,让我体会十年前你所承受的钻心之痛吧。”
气氛刹那间凝滞住。
顾与声就连眉毛都没动作,许摇光感受到他放在自己后颈上的手都僵住了。
不过几瞬,顾与声猛地出声,“现在我们就去领证。”他握住许摇光的手腕,好似证明自己似的。
“不必。”许摇光轻飘飘抽回自己的手,她蹙起眉毛,大约是顾与声忽然的认真让她有些扫兴,“我不会嫁给你的。”
事实上,听到这句话时,顾与声都没多大的感觉,其实是他的身体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上仍旧是火热的,但是他的心在听到这话时逐渐沉了下去:“为什么?”他听到自己这么问。
许摇光却嬉皮笑脸,“这么严肃干嘛呀?”她手摸去他的小腹之下,“独身主义万岁呀。”她轻轻吐气,在他唇角香了一下,“没有为什么。”
顾与声也没再说什么,只当她是刚离婚,对婚姻有阴影,并未多想。
不过夜深人静时,顾与声也会怀疑自己,有些分不清许摇光当时问他是不是会报复她时,他扯着她的手腕说去领证的心情,到底是冲动心动,还是为了打消她的怀疑。
和许摇光相处的时间越多,他越来越发觉,曾经深爱她的那些痕迹在逐渐的复苏,一寸一寸的填充着他的那颗破碎的心。
鼎盛高级律师事务所,这天午后,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彼时顾与声正在跟进一个案子,正走到了尾声。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他还以为是许摇光,看了一眼时间喊进,桌上的案子处理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可以轻松一下。
不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预料之外听到的不是高跟鞋嚣张的哒哒哒声,而是轻盈沉稳的步子,顾与声轻轻抬起头视线落过去:
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人。
对方黑色的及肩发被轻轻的扎起垂在后背,三七分的浓密黑发之下露出光洁的额头,她戴着一副黑边眼镜,鼻梁很高,唇却很薄,一股书香的清冷之气扑面而来。
“顾律师,久仰大名。”
她开口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既不奉承又不冷淡。
顾与声并未马上接话,而是露出一个相对温和的笑,但笑意并不达眼底,镜片之下的眼睛略显迷人,他轻轻颔首,示意女人继续说,“您请坐。”开口的声音柔润而绅士。
“白微柔,我手头有件事情很棘手,想来咨询一下您。”白微柔和他握手过后,坐在了办公桌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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