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弱水一瓢
苏棠心下微恼,“宋世子到底要走哪边?”
宋国公世子笑了,迈上一阶,他个子高,这一上来,快和苏棠齐平了,逼的苏棠后退了一台阶,宋国公世子笑道,“我还以为苏姑娘不认得本世子呢。”
苏姑娘……
这称呼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味儿。
苏棠纠正道,“宋世子该称呼我谢大少奶奶。”
宋国公世子笑了笑,“忘了,苏姑娘已经嫁人了,不过苏姑娘在太后寿宴上献的惊鸿舞着实惊艳了本世子,如苏姑娘这般出岔子还能从容不得,获皇上嘉许的可不多见。”
苏棠那只脱脚的绣花鞋,给宋国公世子……不,是给当时在场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要不是皇上把随身携带的玉佩赏给了苏棠,苏棠献舞丢脸的事早传遍京都了。
苏棠皱眉道,“请叫我谢大少奶奶。”
宋国公世子又上了一台阶,逼的苏棠只得跟着再退,宋国公世子笑的玩味,“一个称呼而已,苏姑娘就这么在乎吗?”
确实,一个称呼而已,不必太在乎。
但谁让她那么不凑巧知道了他宋国公世子的为人,大庭广众之下搭讪她一个有夫之妇,还一口一个姑娘的叫她,挡她去路,简直败坏她逛街的好心情。
苏棠往后一看,面带惊喜,“相公,你来了。”
宋国公世子脸色微变,转身回头,哪里有谢柏庭的人影啊,只看到苏棠飞快的下楼。
宋国公世子脸上笑意更深,果然是个聪明女人,但可惜,被他盯上的女人,至今还没一个能从他手里跑掉。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苏棠下了楼,半夏还在那里挑首饰,苏棠过去就看到小伙计端着的托盘里摆了不少首饰,苏棠见了道,“这耳坠样式不一样吗,你买两对做什么?”
半夏道,“奴婢一对,茯苓一对啊。”
她和茯苓都是大少奶奶的贴身丫鬟,对大少奶奶一样忠心,茯苓因为给大少奶奶做了肉垫摔断胳膊没法陪着出嫁,她多在大少奶奶身边待了些时日就得这么多首饰,茯苓知道了,心底肯定不是滋味儿,她也受之有愧。
这些赏赐,苏棠只是给半夏的,至于茯苓,她还能亏待了茯苓不成?
不过半夏要分一半给茯苓才安心,苏棠就随她了。
半夏挑了半天,还是没法把首饰都平分,就添了一只银戒指,然后拎着包袱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跟在苏棠身后出晚翠阁。
就有那么巧,她们才出门,就看到康王府的马车在晚翠阁停下,清阳郡主从马车里下来。
看到苏棠,清阳郡主一脸的惊喜的唤她,“苏棠姐姐……”
第178章 赐教
苏棠走过去,笑道,“没想到这么巧,在街上碰到了,这些日子一直打算去康王府找你,结果拖到现在也没去。”
靖南王府发生的事,清阳郡主听说了,但苏棠说一直打算去找她,清阳郡主就担心是因为她母妃的病,忙道,“那明儿我和母妃去靖南王府。”
苏棠笑道,“给你母妃换方子是其次,我大哥街上惊马险些伤了你,准备登门替我大哥赔个不是。”
想起那天发生的意外,清阳郡主就不免脸红,苏寂那一趴虽然受了些内伤,但名声大噪,可到清阳郡主这里,名声就不好听了,人家宁愿趴地上给她做肉垫,也不愿意和她有肌肤之亲,哪怕是堂兄妹。
清阳郡主连连摇头,摇的头上步摇坠着的小东珠晃出完美弧度,她道,“苏大哥不是故意惊马,我也没受什么伤,哪用得着苏棠姐姐登门给我赔礼啊,我可受不起,也太见外了。”
苏棠姐姐救了她母妃,别说她只是受了一点点的皮外伤,就是摔的她断胳膊断腿也不打紧。
清阳郡主在晚翠阁前下马车,显然是要逛晚翠阁,要是平常,苏棠不忙,肯定会转身陪她,但宋国公世子在晚翠阁,苏棠不想再回去,得知清阳郡主是来买玉簪的,苏棠就干脆把自己挑的玉簪送给她,当作自家大哥给清阳郡主的赔礼。
清阳郡主捂嘴笑道,“我是来晚翠阁买玉簪,却不是我戴,晋敏长公主府过几日举办牡丹宴,给我下了请帖,我挑只玉簪到时候送给她,你送给我的玉簪,我也不能转送给她呀。”
苏棠还不知道晋敏长公主府要举办牡丹宴,晋敏长公主不是才因为献的寿礼佛经导致太后中毒被皇上罚了吗,还能举办牡丹宴?
皇上的惩罚也能这么儿戏吗?
苏棠疑惑的看着清阳郡主,清阳郡主道,“晋敏长公主酷爱牡丹,长公主府里养了各种稀罕牡丹,每年都会举办牡丹宴,这一次被皇上罚,我们都以为牡丹宴不举办了,是夏贵妃替晋敏长公主向皇上求了情,就又能举办牡丹宴了。”
又是夏贵妃……
苏棠对夏贵妃好奇了,不仅能和皇后一同出席太后寿宴,她要传召云葭,信老王妃就得放被禁足的云葭进宫,帮晋敏长公主说情,皇上就准了,这妥妥的宠冠后宫啊。
可谢柏庭不是说皇上最爱的是已逝沈皇后吗,爱到镇国公府被查抄十几年都还留在没赏赐给臣子,结果被人钻空子,在里头堆放兵器和黄金,结果被她爹一锅端了。
皇家的事,清阳郡主作为皇家人再清楚不过了,但苏棠问的清阳郡主有点懵,这么人尽皆知的事,苏棠姐姐竟然不知道。
嗯,就是因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大家都默认苏棠知道,反倒没人和她说过。
清阳郡主道,“夏贵妃是已逝沈皇后的表妹,听说容貌有七分像沈皇后……”
清阳郡主说的委婉,但意思很明显,皇上把夏贵妃当沈皇后的替身在宠,可信王府是当朝皇叔啊,还是皇上最敬重的皇叔,被一个替身骑到头上,这说不过去吧?
清阳郡主也不知道其中的事,就她知道的事和信王府对夏贵妃的态度好像有点相悖,清阳郡主对苏棠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道,“镇国公和信老王爷生前是莫逆之交,镇国公还曾在战场上救过信老王爷一命,临终前曾嘱托信老王爷照顾自己唯一的外甥女,也就是夏贵妃。”
“云葭出生后,夏贵妃就一直很照顾她,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有求必应。”
按说是夏贵妃倚仗信王府做靠山,可夏贵妃明知道信老王妃禁足了云葭,借口称病拒不让云葭进宫,夏贵妃就该懂信王府的意思了,却做出派太医来医治云葭的事,这不是存心惹信老王妃不快么?
难道让云葭顺心更重要?
没有信王府,云葭可什么都不是。
清阳郡主想不通,苏棠也觉得奇怪,但她知道所有反常的事都是有原因的,甚至她隐隐觉得信王府是有什么把柄被夏贵妃拽住了,才会如此。
不过这里是大街上,又难得和清阳郡主碰上,两人就把这事抛诸脑后,愉快的逛起街来。
从街头逛到街尾,别提多开心了,清阳郡主身份尊贵,康王妃对她管教甚严,她出门的次数不多,像这样从一个小摊子逛到另外一个小摊子,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还是头一回,更别提在大街上吃最喜欢的糖葫芦了。
同样的糖葫芦,在大街上吃就是比在府里好吃,酸酸甜甜的,是她吃过最好吃的糖葫芦。
远处,一驾极尽奢华的马车徐徐过来,马车一角挂着个紫檀木牌,下头坠着的流苏随风摇曳,风吹木牌晃动,上头三个大字明晃晃——
赵王府。
丫鬟掀开车帘,探出脑袋看外面,就看到苏棠在吃糖葫芦。
丫鬟惊呆了,告诉嘉南郡主道,“靖南王府大少奶奶在街上吃糖葫芦。”
“清州小地方来的,能指望她有多懂礼?”嘉南郡主一脸的鄙夷。
想到自家弟弟摔掉的门牙,肿了几天几夜,哭的嗓子都冒烟,嘉南郡主就恨不得把苏棠凌迟个千儿八百遍泄愤。
丫鬟又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这回看到清阳郡主,丫鬟眼珠子没差点掉下来。
再说清阳郡主吃了一颗糖葫芦,正咬另外一颗,一驾有些眼熟的马车就在她跟前停了下来。
车帘掀开,露出赵王府嘉南郡主那张娇美的脸。
清阳郡主和她目光对上,牙就有些咬不动糖葫芦了,嘉南郡主眸光从苏棠脸上扫过,对清阳郡主道,“我奉劝你一句,有些人还是离她远点儿的好,别被人带出来一身的小家子气,举止粗鄙,失了郡主的身份,惹人笑话。”
这话直接把苏棠听笑了,那笑声就像是一根刺扎的嘉南郡主眼睛疼,让她怒火中烧,“你笑什么?!”
苏棠看着手里裹着糖衣的糖葫芦,笑道,“我在笑在街上吃串糖葫芦就是行为粗鄙了,那惦记别人家产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我清州小地方来的,没读过什么书,还请嘉南郡主赐教。”
说完,挑衅的咬了一口,然后含笑看着几乎气炸毛的嘉南郡主。
第179章 自尽
嘉南郡主气到说不出来话,苏棠还气死人不偿命道,“嘉南郡主也不知道吗?”
“你!”嘉南郡主气的脸都绿了。
“我不和粗鄙之人说话!”
丢下这一句,她把车帘撂下,“去靖南王府!”
赵王府的马车就走了,清阳郡主担忧的看着苏棠,苏棠浑然不在意,她又不怕南康郡主,还怕嘉南郡主告状吗?
吃完糖葫芦,两人继续逛街。
再说谢柏庭,和信安郡王、扶风王世子容离他们在天下第一楼吃完饭,一起出了酒楼,信安郡王揉着吃撑的肚子道,“吃的有点多,得走走消消食。”
齐宵扶额,“谁让你一顿吃那么多的?”
“你以为我愿意吗,那还不是烤鸭太好吃了,”信安郡王道。
“……”
无话可说,然后打了个饱嗝。
齐宵摸了下鼻子,有些尴尬。
他吃的也不少。
然后一群世家少爷就溜街了,一个比一个模样生的好,惹的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媳妇面红耳赤,恨不得敲晕一个拖回府。
只是才走了百余步,那边一男子脚步匆匆的过来,扑通在谢柏庭跟前跪下,“谢大少爷,求您救救我媳妇……”
信安郡王他们齐齐望向谢柏庭,震惊道,“你还会医术?!”
谢柏庭脑门上黑线直往下掉。
苏棠和清阳郡主从白玉桥上过去,就是苏寂踹谢柏庭落水的那座桥,风景还挺好,站着桥上吹风,挺凉快。
那边一小厮跑过来,撑着膝盖喘气道,“谢,谢大少奶奶,可算是让我找着您了。”
苏棠看向小厮,半夏已经问出声了,“找我家大少奶奶什么事?”
小厮断断续续喘气道,“有个男子的媳妇难产,说是横胎,急着找贾大夫救命,求到谢大少爷跟前去了,谢大少爷让我来找您。”
说实话,小厮有点糊涂,人家找贾大夫,谢大少爷直接点告诉那男子贾大夫人在哪里不就行了么,他找谢大少奶奶做什么,要知道难产弄不好就一尸两命了,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
苏棠看向清阳郡主,清阳郡主就道,“苏棠姐姐快去吧。”
苏棠点点头,踩着台阶下了桥,陈青赶马车过来。
这里离天下第一楼不远,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马车在谢柏庭他们跟前停下,苏棠掀开车帘望着谢柏庭,“要去哪儿?”
谢柏庭走过来道,“去找贾大夫。”
苏棠,“……???”
等谢柏庭上马车,苏棠就两眼望着他,不懂谢柏庭说的找贾大夫是什么意思。
一来马车里没有男装,二来昨儿老夫人才毒解,今儿离京的贾大夫就回来了,还被他们带去救个不相干的路人媳妇,她怕老夫人会直接气死。
苏棠正要说话,谢柏庭朝她摇了下头,苏棠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谢柏庭坐下来,一把将苏棠抱坐到大腿上,气息扑到她脖子上,一股酒味钻入鼻尖。
苏棠看着他,“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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