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弱水一瓢
“哦,给我妹了,要拿的话去靖南王府要,”苏寂回道。
小厮又赶往靖南王府,被告知信鹰送到天下第一楼了。
小厮只好又赶往天下第一楼,等进酒楼,小厮已经累的喘不上气了,“信……信鹰呢?快拿给我。”
小伙计笑道,“别急,已经上火炉烤了,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吃了。”
小厮,“……!!!”
书房内。
王爷在处理公务,谢柏庭迈步进去,苏棠则在门外等候。
谢柏庭走上前,王爷看了他一眼,道,“找父王有事?”
谢柏庭道,“父王可知道京都有谁用鹰传信?”
王爷正提笔蘸墨,闻言,抬头看谢柏庭,“为何问这事?”
谢柏庭就把苏寂射杀了一只信鹰的事说给王爷听,王爷道,“我只知道东厥草原上的人喜欢养鹰,用鹰传信,至于京都谁用信鹰,我还真不知道。”
谢柏庭默了默,来了一句,“没准儿就是京都有人和东厥有所往来。”
王爷看着谢柏庭,谢柏庭回道,“苏寂射杀信鹰,刚有一小厮,急于取回被杀信鹰,但不肯透露身份,有些可疑。”
一只死了的鹰,没什么可稀罕的,却派人来取,还不肯透露身份让苏寂登门赔礼,太奇怪了。
王爷提到东厥,直觉告诉谢柏庭这事很重要,便提醒王爷一声。
这边谢柏庭什么都没问到,就和苏棠回静墨轩了,那边小厮拎着食盒从侧门进宁王府,直奔宁王的书房。
宁王站在窗户前,窗户边挂着一只大铁笼,笼子里关着一只鹰,小厮小心翼翼走上前,“王爷?”
“鹰取回来了?”宁王的声音很冷。
小厮点点头,反应过来宁王后脑勺上没长眼睛,连忙道,“取是取回来了,就是……”
宁王回头,小厮默默把食盒送上。
食盒一打开,一股子烤肉香扑面而来。
几乎是闻到味的瞬间,宁王脸就黑成了锅底色,书房里的气息骤然下降了十几度,冻的小厮骨头都发冷。
小厮知道宁王要回这只鹰是做什么,想让笼子里关的雌鹰看看被射杀的是不是千里迢迢赶来看她的配偶,可现在被烤的面目全非,雌鹰能认出来才怪了。
看着食盒里被烤的金黄酥脆的鹰,宁王杀人的心都有了,他也没听说京都有人用鹰传信,但东厥王给了他一只雌鹰,说必要的时候,会有雄鹰带着信来,他等了大半年,也没等到鹰送信来,倒等来了一只信鹰被射杀的消息。
信被毁了,连辨认的雄鹰都被烤了,他彻底不知道是不是东厥王给他送信了!
宁王气的眼睛疼,暗卫现身道,“王爷,您保重身体。”
宁王能不气才怪了,他写了张纸条,交给暗卫,指着笼子里关着的雌鹰道,“让它送信回东厥。”
鹰能翻山越岭,比八百里加急还要快。
只是这只雌鹰在笼子里关了快十个月,养尊处优,暗卫打开笼子,它都不想出来,放它走,它也不走,还飞到宁王的书桌上,在宁王刚写好的奏折上拉了泡屎,气的宁王差点叫人把它红烧了,送它去和她配偶作伴。
再说苏棠和谢柏庭回了静墨轩,刚坐下,茶都还没喝上一口,珠帘外就过来一丫鬟,福身道,“大少奶奶,南康郡主让您去老夫人那儿一趟。”
苏棠一脸的哀怨,她知道南康郡主找她何事,还不就是为了那首诗,她真的真的没有讥讽夏贵妃的意思啊,可现在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苏棠硬着头皮起身,脚步沉重的进了松鹤堂,走到屏风处,就听到谢柔在说话,“那么多大家闺秀撒酒疯,看着就不正常。”
她语气松快,全然没有了舞没跳好觉得丢人的愤慨,她只是跳错了几个节奏,不懂舞的人都不一定看的出来,那些大家闺秀撒酒疯可是实实在在,比她丢的脸大多了。
有她们的衬托,谢柔心情多云转晴了。
谢薇点头道,“确实不寻常,像是中毒了。”
话一出口,就被三太太呵斥道,“没凭没据的,不可乱说。”
谢薇本来心情就不大好,被自家娘大声呵斥,脸色就更不好看了,她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猜的,大家都是这么怀疑的。”
别人怀疑那是别人的事,祸从口出的道理都不懂,三太太脸色很严厉,谢薇乖乖认错,再不说话。
四太太看到站在屏风处的苏棠,道,“大少奶奶怎么不进来?”
苏棠深呼一口气,迈步上前。
老夫人脸色很冷,南康郡主怒道,“临出门前,老夫人再三叮嘱,你倒好,竟然那么明目张胆的卖弄文采,讥讽夏贵妃!”
“今日再不严惩你,还真不知道哪天你会捅什么样的篓子出来!”
苏棠气不打一处来,“我没有讥讽夏贵妃的意思!”
南康郡主听笑了,“这话你觉得谁会信?!”
“别人不信那是别人的事,我问心无愧,”苏棠脸色也冷了下来。
第198章 多心
好一句问心无愧!
把夏贵妃气个半死,她还跟没事人一样,她只知道讥讽夏贵妃,可知道夏贵妃在宫里的地位,即便她是沈皇后的替身,可宫里那么多的后妃连做替身的资格都没有。
太后寿宴上,苏棠跳了一支惊鸿舞,还失误了,皇上非但没责怪她,还赏了随身佩戴的玉佩,后宫那些不甘寂寞的妃子又开始铤而走险了,在花园里跳惊鸿舞,跳的比苏棠还要好,结果和以前没差别,被打入了冷宫!
皇上至今没立太子,夏贵妃所出四皇子颇得皇上喜爱,甚至超过了宋皇后所出大皇子,将来太子之位是谁的还不一定。
连她和夏贵妃说话都要谨慎又谨慎,她向天借胆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嘲讽夏贵妃,她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苏棠年纪小,可以说她不懂事,可靖南王府这么多长辈管教不好府上大少奶奶,就是她们不懂事了。
这不——
老夫人罚苏棠去跪佛堂了。
苏棠不肯去,南康郡主直接示意婆子押苏棠去,两婆子抓住苏棠的胳膊,要拖她出去,这时候,一声冷喝传了来,“住手!”
苏棠回头就看到谢柏庭从阳光中走来,为祸四方的脸上带着一抹寒色,更添了几分妖冶。
南康郡主料到谢柏庭会护着苏棠,她冷道,“夫妻一体,大少奶奶横冲直撞,惹是生非,首当其冲受牵连的人就是你,老夫人对她严加管教,是为你好。”
还真是为谢柏庭着想,着想的苏棠都感动了。
谢柏庭眸光从南康郡主脸上扫过,落到老夫人身上,“那首题诗好不好,皇上说了算,老夫人现在罚娘子跪佛堂,就不担心皇上会喜欢那首诗,派人前来赏赐娘子吗?”
谢柏庭声音醇厚有力,在屋子里回荡,荡的谢柔她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哥护着大嫂竟然护到这种程度,就算皇上把夏贵妃当沈皇后替身是事实,但皇上做事岂容旁人置喙?
世上只有一个沈皇后,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陪在皇上身边的一直是夏贵妃,皇上会不顾夏贵妃的脸面赏赐大嫂?
大嫂哪来那么大的面子,让大哥觉得皇上会为了她寒夏贵妃的心?
太可笑了!
正心下腹诽,外面跑来一丫鬟,喘气道,“老夫人,皇上派了公公来赏赐大少奶奶大东珠。”
谢柔,“……!!!”
皇上的赏赐不仅来了,还来的特别的快,快的谢柏庭再晚一点来,都没机会表现宠妻了。
老夫人脸色僵硬,南康郡主那张脸就像是便秘了大半个月似的,谢柔谢薇她们更是惊呆了,嘴巴张大的半晌合不拢,皇上这么做,就不怕气死夏贵妃吗?
昭阳宫。
是夏贵妃的寝宫。
晋敏长公主府那些大家闺秀“撒酒疯”,解了苏棠的尴尬,也免了夏贵妃的难堪。
夏贵妃第一时间就起驾回宫了,带走皇上的亲笔画,也带回了那颗大东珠。
要没出点岔子,她最后十有八九得咬着牙夸赞苏棠的题诗最好,把大东珠赏给她,如今带回宫交给皇上处置,皇上绝不会让她难堪的。
夏贵妃想的很好,然而宫人禀告她,皇上对谢大少奶奶作的诗赞不绝口,把大东珠赏赐于她,夏贵妃当时脸就绿了,宫女奉茶近前,夏贵妃直接把茶盏砸了,只是气头上容易出事,夏贵妃摔茶盏的时候不小心被滚烫的茶烫了手背,几乎是瞬间,白皙的手背就红肿了一片。
夏贵妃被烫伤,宫人就去御书房禀告皇上知道,皇上宠夏贵妃也是真宠,听说她被烫伤,就赶紧前来探望。
皇上坐下来,看着夏贵妃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
夏贵妃觉得手被烫伤的疼根本不及皇上觉得那首讥讽她的诗写的好十分之一,她道,“谢大少奶奶那般讥讽臣妾,皇上还觉得她诗写的好,皇上心里没有臣妾,又何必在乎臣妾的死活?!”
夏贵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见犹怜。
但皇上这辈子除了看沈皇后落泪会心疼之外,其她人在他面前哭,皇上只有厌烦,他耐着性子道,“谢大少奶奶没有讥讽你的意思,是你多心了。”
元公公站在一旁,听皇上说这话,瞪圆了眼睛看向皇上,嘴角抽搐不止。
我的皇上啊,夏贵妃在等您哄她呢,您却帮谢大少奶奶说话,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果不其然,夏贵妃眼泪掉的更快了,嬷嬷在一旁心疼道,“贵妃娘娘只是心疼云二姑娘,才数落了谢大少奶奶几句,她就对贵妃娘娘这般不敬,皇上敬重信老王爷,信任靖南王,谢大少奶奶仗着皇上会看在他们的面子宽恕她就这般肆意妄为,皇上不知道这会儿宫里宫外都是怎么议论贵妃娘娘的。”
嬷嬷不吐不快,皇上脑壳疼,只是一首诗,也能歪出这么多心思来,就谢大少奶奶的医术,她要想教训谁,不过是抬抬手的事,犯不着写诗讥讽人。
皇上哄夏贵妃道,“朕看你挺疼葭儿的,谢大少奶奶不也是信皇叔的孙女儿,你对她也多些怜爱,她虽然不在京都长大,但不比葭儿差。”
皇上的话震的夏贵妃忘了哭,皇上竟然觉得谢大少奶奶比得上葭儿,皇上和谢大少奶奶才见过几回啊,夏贵妃认定皇上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道,“那苏老爷不也是信老王爷的儿子,皇上不就没许他认祖归宗,皇上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却要求臣妾。”
皇上叹道,“不让苏鸿山认祖归宗确实是朕狭隘了,不过他已经回到皇叔身边,认祖归宗是迟早的事。”
夏贵妃一脸的震惊,脱口道,“皇上您不会让他继承信王府爵位吧?”
皇上道,“要云翊真的找不回来了,不让他继承,谁来继承皇叔手里的爵位?皇叔那孙儿,朕虽然还没见过,但只怕皇室宗族还真没人比的上他。”
没道理自己有儿子有孙儿,还过继皇室宗族的子嗣。
皇上一番话,在夏贵妃心底掀起惊涛骇浪,等皇上走了,夏贵妃都还久久难以平复,嬷嬷奇怪道,“皇上怎么改了对信老王爷那私生子的态度?”
第199章 黑锅
她要知道就好了,她视云葭如己出,信老王爷都没明确支持她和四皇子,要将来苏老爷认祖归宗继承爵位,就更不会向着她了,再加上谢大少爷病情痊愈,要他再被立为靖南王府世子……
想到牡丹宴上,谢柏庭带苏棠舞剑的样子,夏贵妃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靖南王府可以不成为她的助力,但绝不能成为她的敌人!
再说苏棠,皇上派人送来赏赐,她就和谢柏庭到前院领赏了,还是那颗大东珠,从苏棠作诗就知道会是她囊中之物了,没什么惊喜的。
谢柏庭看她脸上没有喜悦之色,道,“不喜欢东珠?”
“一般般吧,”苏棠道。
谢柏庭问道,“那你想要什么赏赐?”
这话把苏棠问笑了,“我想要就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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