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弱水一瓢
“查到什么了?”谢柏庭眼神不屑。
他好歹也是靖南王府大少爷,苏棠更是信老王爷的孙女儿,南康郡主用毒蛇谋害他们,能留下活口?
如谢柏庭猜测的那般,陈青回道,“马厩处死了一个小厮,那小厮昨儿出过府,今儿检查大少奶奶马车有没有问题的也是他。”
“然后呢?”苏棠刨根问底。
陈青顿了顿,回道,“王爷有些失望,属下也不知道王爷到底失望什么,没敢多问,王爷让爷以后不要伤及无辜,再就是问了问爷您解毒的情况,余下的没多说就让属下回来了。”
说到这里,陈青跪下向谢柏庭请罪,谢柏庭是让他拿那条死蛇吓唬南康郡主的,只是他一等再等,等不到南康郡主出牡丹院,他总不能明目张胆的把蛇丢南康郡主的屋子里去。
他是没办法才改吓唬大姑娘的,他也不想吓唬二姑娘四姑娘她们,只是他藏身树上,错过那村就没有那店了,再者二姑娘她们也没少找大少奶奶麻烦,吓她们一回也不冤。
伤及无辜的是陈青,但他没敢和王爷坦白。
谢柏庭扶陈青道,“起来吧。”
“你是父王培养出来的人,让你去吓唬父王的心尖儿,确实太为难你了。”
陈青站起来后,看着谢柏庭道,“属下虽然未承认,但王爷了解爷您,猜到了,属下离开的时候,王爷让属下以后只听您一个人的。”
谢柏庭眉头拧紧,苏棠挑眉,王爷说这话是不介意谢柏庭拿死蛇吓唬南康郡主了?
也是,谢柏庭是他儿子,南康郡主要害谢柏庭的命,谢柏庭只拿死蛇吓唬南康郡主,王爷都不许就太说不过去了。
要说王爷也是真难,一边是心尖儿,一边是嫡亲的儿子,两人掐起来,他夹在中间是真为难,帮哪边都不行,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办不到,总不能任由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苏棠还真有点好奇王爷要怎么处置这事了,他不能知道了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这要放任不管,最后要么痛失至爱,要么白发人送黑发人,必须要谨慎处理。
再说南康郡主,谢柔吐累了,睡着了,她才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回牡丹院,身心俱疲,刚坐下,王爷就到了。
南康郡主擦着眼泪起身,就迎上王爷一双冰冷的眸子,南康郡主嫁给王爷快二十年,还从未见王爷这般眼神看她过,陌生的她只觉得心底发毛,骨头发冷。
南康郡主很害怕这样的王爷,她道,“柔儿这回摔惨了……”
王爷看着她,“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南康郡主眼底打转的泪珠凝住,她惊讶的望着王爷,“我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王爷把手里拿着的画像丢给南康郡主,“这是马厩处今日上午暴毙小厮的画像,他昨天下午从城北一捕蛇人手里买了一条毒蛇,就是今日让柔儿受惊的那条,你院子里的丫鬟昨日上午去找过那小厮,剩下的还要我说吗?”
南康郡主脸色僵硬,她没想到小厮都被灭口了,王爷还能把事情查的这么清楚,查的这么快。
南康郡主豆大的眼泪掉下,哭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我谋害大少爷吗,满京都谁不知道我比王妃都关心大少爷的病,是我坚持给他冲喜,他才有病愈的一天,王爷不念着我的好,还怀疑我!”
说着,背过身去哭,一边给吴妈妈使眼色。
吴妈妈身子都凉透了,郡主是要她认罪啊,王爷都查到丫鬟了,只要对丫鬟用刑,就会查到她身上来,她躲不过去。
她主动招供,大少爷大少奶奶都没事,郡主帮她说情,她或许能逃过一劫。
只能死里求生了,吴妈妈扑通跪下,膝盖砸地疼的她眼冒金星,吴妈妈望着王爷道,“王爷冤枉郡主了,是奴婢让丫鬟找小厮买的毒蛇,与郡主无关。”
南康郡主起身看着吴妈妈,“你,你是想气死我吗?!大少爷与你无冤无仇,你要害他做什么?!”
吴妈妈跪在地上道,“大少爷是和奴婢没仇,可奴婢心疼郡主,心疼二少爷,您和王爷两情相悦,就因为太夫人从中作梗,郡主之尊只能屈居侧妃之位,您被王妃压了二十年,委屈了二十年,奴婢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如今大少爷病愈,府里府外都在议论王爷会让谁继承世子之位,奴婢只要一想到您为大少爷治病愁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大少爷病一好,就抢二少爷的世子之位,奴婢就不甘心。”
说完,吴妈妈就要去撞柱子以死谢罪,被南康郡主死死的拉住,恼怒道,“你给我省点心行不行?!你已经险些犯下大错,大少爷误会我,吓唬柔儿就算了,还连累了二姑娘三姑娘她们。”
“你是我的乳母,你在我屋子里撞柱子自尽,你以为这事能瞒的过去,这府里哪个不是人精,二太太四太太还好说话,老夫人可是最疼三姑娘的,要叫老夫人知道大少爷拿蛇吓唬三姑娘,一定会恼了大少爷。”
第228章 主动
这话南康郡主明着是说给吴妈妈听的,其实是在威胁王爷。
大少爷已经报复回来了,王爷还要杀吴妈妈,她一定会把这事捅给老夫人知道,让大少爷吃不了兜着走!
南康郡主一通劝,吴妈妈不再寻死,跪下认错,南康郡主看着王爷,眼神怨恨道,“吴妈妈害大少爷是她不对,我不替她求情,可王爷就没错吗?我只在乎王爷的心,有没有正妃之位我不在乎,可衍儿呢,就因为我一时的退让,他就要失去本该属于他的世子之位吗?!”
南康郡主说的时候,两行清泪滑下。
王爷最不耐烦的就是看人哭,他也知道毒蛇一事把其他三房卷了进来,这事就不好处置了,他看着南康郡主道,“你以侧妃的身份进府,就注定衍儿只是庶子,继承不了爵位。”
南康郡主心下一寒,眼泪止住,心痛的无法呼吸,“王爷是打定主意要立大少爷为世子了?”
“我不希望再有今日的事发生,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丢下这一句,王爷袖子一甩就转身走了。
南康郡主气哭了,眼泪比之前流的更凶,气愤再加上女儿受惊让她摇摇欲坠,吴妈妈连忙扶她,“郡主……”
南康郡主眼神冰冷,指甲掐进肉里。
“我在他心底的位置还比不上死了几年的太夫人!”南康郡主吼的歇斯底里。
庶子……
他竟然说衍儿是庶子。
南康郡主面容扭曲,她会让衍儿成为他唯一的儿子!
她会让他求着让衍儿这个庶子继承他的爵位!
出了牡丹院,王爷的脸是前所未有的阴冷,他去了天香院。
见王爷这副脸色,天香院的丫鬟婆子吓的都不敢上前行礼,王爷进了屋,王妃正在修剪花枝,听到王爷脚步声传来,王妃转头看过来,就看到王爷脸色奇差无比,王妃要给王爷行礼,结果王爷冲宁妈妈道,“出去。”
声音是压抑的愤怒,宁妈妈不放心的看了王妃一眼,王妃点了下头,宁妈妈才出去。
宁妈妈出去后,王妃朝王爷福身,只是膝盖还没有弯下去,就被王爷一把抓住了手,疼的王妃差点叫出声,王爷眸底是一团燃烧的怒火,“二十年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王爷用了几分力,疼的王妃额头直打颤,她不明白为何王爷总是反反复复的问她这句话,以前多是喝醉了问,这回也没闻到酒味,就跟吃错了药似的,她心底有没有他重要吗,他心底又没有她。
以前她不回答这个问题,现在她也不会。
王妃挣扎不掉,手腕的疼也让她没有了好脾气,“我没有惹你!谁惹的找谁撒气去,别找我!”
王爷气笑了,笑的咬牙切齿,她就是有本事,把他气个半死了还觉得自己很无辜,“当年我就应该杀了你,留着你折磨了我二十年。”
王妃心一阵阵抽疼,眼泪也不知道是疼出来的还是因为王爷的话太过伤人,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每回听到,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王妃痛极而笑,“现在杀也来得及。”
“做我的王妃,你就这么想死吗?!”王爷脸色冰冷。
又是这句话。
王妃只觉得王爷有病,总是问她一样的问题,说一样的话,偏每次都能把她气个半死,她嫁给他二十年,也就这几年庭儿病重,他才好了一点儿,如今庭儿病情大好,他又这样了。
早些年的记忆纷至沓来,王妃都猜到王爷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不就是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她的人,不会让她白占着王妃之位,然后抱着她上床,把她吓哭后,又停下来哄她,反反复复,不厌其烦,以折磨她为乐。
他们都不再年轻了,她不会再因为这种事而哭泣了,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她也知道怎么样才能恶心王爷,惹他厌恶。
这回,不等王爷开口,王妃先发制人了,疏离淡漠道,“需要我去床上躺好吗?”
王爷脸上的愤怒僵硬,寸寸皲裂。
他不敢相信这是王妃会说的话。
王爷甩开王妃的手,转身就走。
可走到珠帘处,王爷又停下脚步,转身回去一把将王妃抱起,“二十年了,你才主动一回,我不应该拒绝你。”
王妃一脸错愕的表情悉数落在王爷眼底。
王爷心下好笑,激将他,这么点小伎俩他要看不穿,那他这个将军王真白封了。
宁妈妈守在屋外,担心的来回踱步,可等她听到屋内的动静,宁妈妈就无话可说了,虽说夫妻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可王爷爱的是南康郡主啊,南康郡主惹他动怒,王爷能十天半个月都不带理南康郡主一下的,和王妃生气,半个时辰顶天了。
吵架来的快,去的也快,明明十天半个月就会吵上一回,偏在外人眼里,王爷王妃相敬如宾,从来不曾红过脸。
以前可以说王爷是怕王妃和太夫人告状,可王妃的性子就注定她不会做告状的事,再者太夫人都死好几年了,就算王妃要告状,她都找不到太夫人的坟在哪里啊。
再说苏棠,等陈青买药材回来,然后煎药给谢柏庭药浴施针,忙完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辰了,亏得她白天在刑部还说苏鸿山忙起来就不顾上吃饭,她自己不也一样。
苏棠坐下和谢柏庭吃晚饭,今天走了不少路,再加上又没午睡,是又累又饿,早把形象抛到九霄云外,大快朵颐起来。
吃饱了也没力气在院子里溜达,歪在小榻上看书打发时间,看了半本书,等丫鬟把热水准备好,就赶紧泡澡上床睡觉。
人在累极的情况下,会睡的特别沉特别香,苏棠觉得自己会一觉睡到天大亮,结果没睡多会儿,就做起了噩梦,在梦里被蛇咬,那种蛇毒发作的窒息感太真实了,吓的她直接惊醒过来。
谢柏庭睡觉浅,苏棠在他怀里猛然惊醒,不可避免的把他也弄醒了,他醒来发现苏棠在颤抖,他道,“做噩梦了?”
第229章 反驳
苏棠紧紧的抱着他,声音都带了些哭腔,“梦到被蛇咬了……”
“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我在,别怕,”谢柏庭轻声哄她,十分的心疼。
苏棠轻点头,只是她脑袋枕在谢柏庭的胸口处,这一点头,就像是拿羽毛在撩他心尖儿,长夜漫漫,够折磨人的。
两人半晌没说话,谢柏庭轻拍苏棠的后背,“睡吧。”
“睡不着了,”苏棠完全清醒了,一点睡意也没有。
谢柏庭低头看她,“那我陪你聊会儿天。”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做点别的事也行。”
这大晚上的还能做什么事,苏棠想到什么,耳根一红,她推谢柏庭道,“你让开一点儿,我去点些安神香。”
就她现在的精神劲,估计要失眠到天亮,晚上不睡,第二天都没精神,再者两孤男寡女在床上,大半夜的太容易擦枪走火了,再有大半个月他体内的毒就清除干净了,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谢柏庭起了身,从衣架上拿锦袍,苏棠看他,“你起来做什么?”
谢柏庭看了苏棠一眼,几个字几乎就刻在他脑门子上:去冲冷水澡。
禽兽啊。
她做噩梦都吓醒了,他还想那档子事,要说受惊吓的人应该是他才是,他可是真的从鬼门关前溜达过了一圈。
谢柏庭出了门,苏棠下床点安神香,然后放到床边小几上。
等谢柏庭冲凉回来,苏棠已经睡着了。
谢柏庭气的咬牙,这女人把他折腾睡不着了,自己却睡的香了,她绝对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
不过苏棠调制的安神香效果极好,谢柏庭躺下没一会儿也睡熟了。
虽然做了个噩梦,但后半夜睡的很香,就是比平常起晚了小半个时辰。
早上苏棠醒来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她神清气爽的坐在床上伸懒腰,半夏端热水进来伺候苏棠起床,许妈妈难得的和半夏一起进屋,苏棠见许妈妈过来,问道,“许妈妈找我有事儿?”
许妈妈道,“昨儿晚上我起夜,看到大少爷大少奶奶的屋子还亮着灯,可是没睡好?”
苏棠就道,“昨晚做了个噩梦,梦到被蛇咬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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