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弱水一瓢
这么直白的话都听不懂吗?
苏棠道,“大姑奶奶看到我这个大嫂都不用行礼吗?”
谢柔脸色一僵,云袖下的手攥的紧紧的,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
但她看到苏棠确要行礼,不然就是没家教,谢柔握紧的拳头松开,福身道,“见过大嫂。”
苏棠回了半礼,道,“靖南王府的门槛确实挺高,大姑奶奶迈不过来,以后进府从侧门走。”
虽然是侧门,但也是王府大门处的侧门了,而不是小门。
可正门和侧门虽然都能进府,但差别大着呢,冯媛怎么说也是从四品官家之女,是她这个世子妃的客人,从正门走没问题,可谢柔只是庶女,真计较起来,她不能走大门,只是平常没人和她一般见识而已。
在大门口讥讽冯媛身份低微,给冯媛难堪,要不是丫鬟拦着不让走,冯媛这会儿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
在大门口讥讽一遍不够,还要当着她的面嘴贱,她要不找回场子,以冯媛的性子,以后都不敢再来靖南王府找她了。
谢柔气的娇容扭曲,恨不得把苏棠生吞活剥了。
丫鬟回头看冯媛,瞧见王爷往这边走,赶紧拽谢柔的衣袖,“王爷来了。”
谢柔自知理亏,狠狠剜了苏棠一眼,赶紧带着丫鬟走了。
苏棠迎上去,正好王爷过来,苏棠先给王爷请安,冯媛没想到头一回来靖南王府就碰到威名赫赫的靖南王,吓的连忙福身。
因为苏棠到二门处迎接,王爷便多看了冯媛一眼,苏棠介绍道,“父王,这是我在清州的手帕交,冯府大姑娘。”
难怪了。
原来是从清州来的朋友。
王爷笑道,“以后常来王府陪世子妃坐坐说说话。”
冯媛懵了,她以为靖南王特别严肃,特别不好说话,没想到还和她说话了,冯媛连连点头。
王爷就说了这么一句,就进内院了。
苏棠笑对冯媛道,“你可算是来找我说话了,你再不来,我都要去找你了。”
冯媛看了眼谢柔离开的方向,道,“我没给你添麻烦吧?”
苏棠轻笑,她还没说话,半夏先咯咯笑道,“我家世子妃现在的胆量比在清州的时候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现在靖南王府里,除了王爷王妃世子爷,就属我家世子妃说了算了。”
半夏说话声不小,可见底气十足。
四下丫鬟们还觉得半夏谦虚了。
因为在半夏眼里,还有王妃和世子爷排在苏棠前面,其她丫鬟觉得最多也就一个王爷,大部分时候王爷压根就不管内院的事,所以世子妃几乎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大姑奶奶和世子妃斗,那真是鸡蛋往石头上撞,想不开。
冯媛进京有十多天了,听了不少关于苏棠的事,桩桩件件,听得她和她爹娘都神情恍惚。
别的不说,逼御史弹劾太后就不是一般胆量能干的出来的。
冯媛点点头,“只要不给你添麻烦,我以后常来找你玩。”
苏棠笑着领冯媛去静墨轩。
不好把冯媛领到她内屋,花厅她不常去,没放冰盆,但药房放了的,再加上药房平常就更清凉些,苏棠就直接领冯媛去药房说话。
谢柏庭出府去了,苏棠以为书房没人,直接就推门进去了,哪成想,书房里不仅谢柏庭在,信安郡王他们也在。
冯媛一进屋就看到了信安郡王,脱口就道,“是你这个混蛋!”
信安郡王直接喷茶了。
第494章 实诚
咳咳!
信安郡王没差点活活呛死。
不只是因为被冯媛骂是混蛋,这两个字对他的杀伤力没那么大,平常他都是把这话当夸他的。
他吃惊的是冯媛出现在了这里。
他们翻墙来静墨轩没一会儿,进来就知道苏棠去迎接她从清州来的手帕交了,他们几个平常混不吝惯了,早前就打趣想娶个清州的姑娘,就想看看让他们大嫂亲自去迎接的是什么样的姑娘。
二来就是信安郡王,今儿在信王府,信老王妃的话给他提了个醒,要找人,还得看苏棠的。
信安郡王找绣帕的主人找了好些天了,什么消息都没有,就想着让苏棠帮忙找一下。
他们刚刚还在书房里说这事。
刚说完,把茶端起来喝了一口,书房门一开,他要找的人就出现了。
真的。
跟菩萨许愿都没这么快的。
信安郡王眼泪都呛出来了,咳嗽不止,齐宵沐止他们也目瞪口呆,这么灵?
见信安郡王咳个没完没了,冯媛脸也红透了,她是气坏了,气的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才爆了粗口。
这是靖南王世子的书房,在书房里的,自然就是靖南王世子的客人了,她在靖南王世子的地盘上骂靖南王世子的客人,她是不是又给苏棠惹祸了?
冯媛又后悔了。
跳着小火苗的眸子恨不得把对面的信安郡王给烧成灰烬。
靖南王世子怎么会和这样的登徒子做朋友呢?
没得被他给带歪了。
苏棠有点迷糊,她没想到冯媛和信安郡王会认识,而且还有恩怨,不过苏棠记性不错,她一下子就想起来李霁明乔迁宴上发生的事,那方绣帕……
不用怀疑了,信安郡王随身带着的绣帕应该就是冯媛的,他还绣帕时脑子犯愁,把冯媛调戏了。
齐宵沐止起身,望着苏棠道,“大嫂,这位姑娘是?”
苏棠笑道,“这是我多年的手帕交,冯府大姑娘。”
齐宵沐止介绍了下自己,然后看向信安郡王,憋笑道,“这是安王府信安郡王。”
冯媛不甘不愿的朝信安郡王福了一身。
苏棠道,“你们聊,我们去药房说话。”
冯媛忙不迭的跟苏棠从侧门走了。
信安郡王的眸光追随人出去,然后肩膀被沐止重重一拍,“是清州来的姑娘呢。”
沐止笑的意味深长。
信安郡王这会儿只觉惶恐,“我调戏了大嫂的手帕交,我死定了。”
齐宵好奇道,“你怎么调戏人家的?”
信安郡王看了齐宵和沐止一眼,谢柏庭也看着他。
信安郡王想起那天脑子犯的抽,就想去撞豆腐墙,他怎么调戏人家的?
那天,绣帕飞到他身上,他去还绣帕,冯媛坐在马车里,车帘掀开着,见绣帕在信安郡王手里,脸颊微红的样子别提多好看了,然后信安郡王脑子一抽,说话就把脑子绕过去了,任由嘴随意发挥,然后他就来了一句,“姑娘是在用绣帕择婿吗?”
“这绣帕的眼光还真不错。”
冯媛没想到会碰到登徒子,说这样的孟浪话,羞恼交加,伸手道,“把绣帕还我!”
信安郡王道,“就这么还你了,岂不是没了凭证?”
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登徒子了。
气的冯媛脸红成晚霞,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眼泪都气出来了,气的一路上对锦绣繁华的京都的向往都没了。
京都繁华,登徒子无耻之徒也多!
冯媛还在想办法拿回自己的绣帕,女儿家的东西遗落登徒子之手,她清誉就完了。
结果办法还没想出来,皇上传召,冯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香罗帕被信安郡王揣在了怀里,走之前还不忘调戏她一句,“下回见,我再把帕子还你。”
信安郡王把那天的事说出来,望着齐宵和沐止道,“我是不是死定了?”
齐宵和沐止一人拍信安郡王一肩膀,“自作孽,不可活,作为兄弟,我们能做的只有帮你把坑挖大挖深一点了。”
信安郡王听得额头颤了又颤,拍开两人压在他肩膀上的手,郁闷的紧。
天知道他那天怎么就犯抽了,他头一回调戏姑娘就对大嫂的手帕交下手了……
齐宵摇着折扇道,“听说刑部新上任了位冯大人,因为和苏大人在清州是旧相识,所以安排在了刑部给苏大人打下手。”
信安郡王心一抖。
这岂止是手帕交,这分明是世交。
这边信安郡王说自己是怎么调戏冯媛的,那边药房冯媛和苏棠控诉自己怎么被调戏的,道,“我才到京都,连城门都没进就碰到这样一个登徒子!靖南王世子怎么和他做朋友啊?”
苏棠哭笑不得,见冯媛气呼呼的样子,苏棠就不帮信安郡王说话了,她笑道,“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信安郡王说他那天脑子犯愁调戏了个姑娘,我没想到是你,那绣帕他随身携带着,一直在找你,想还给你呢。”
说完,苏棠看向茯苓,“你去拿一下。”
茯苓憋着笑退下。
结果空手而回。
苏棠道,“绣帕呢?”
茯苓抖着肩膀道,“信安郡王说那绣帕他在怀里揣了这么多天,都揣馊了,今儿让丫鬟洗了……”
可怜信安郡王揣了这么多天没见到人,就今天没带,今天就碰到了。
苏棠,“……”
揣……揣馊了?
苏棠扶额。
要不要这么实诚。
说话的实诚,传话的也这么实诚。
冯媛没想到自己的香罗帕还能变味,她脸爆红,“我,我不要了!让他把那绣帕给烧了。”
安王府。
安王妃坐在那里吃燕窝羹,一丫鬟快步上前,凑到安王妃耳边低语了两句,安王妃愣住,“藏了姑娘的绣帕?”
丫鬟点头,“终日不离身,都揣馊了,让丫鬟洗的时候还一再叮嘱小心洗,别洗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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